“介意伯母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
    蔣芳帶著試探的語氣，看著石磊。
    “不介意。”
    石磊搖頭，“伯母，你問吧。”
    “你有找到你媽的下落嗎？我聽莊海提過，你父親過世了，母親離家出走。”
    蔣芳不敢說‘拋夫棄子’四個字，她用了’離家出走‘的字眼，顯得柔和些。
    石磊不禁蹙眉，沒想到蔣芳會問這個問題。
    多嘴的莊海，他是怎麽知道的？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隻是隨口問一句。”
    蔣芳見狀，生怕石磊會不高興，轉移話題，“這蘋果真挺甜的，還得是你們會挑。”
    看來石磊的身世是根刺，說不得，問不得。
    “這是在醫院門口的水果店買的，你喜歡吃，我再去給你買點兒。”
    石磊起身，蔣芳趕緊攔住他，“別去了，這些水果夠我吃好幾天了。吃完再買吧，別浪費了。”
    “行。”
    石磊側眸時，透過窗戶看到門外有人，“伯母，我去看看是誰。”
    他走上前，將病房門打開。
    白秉良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衝著蔣芳尬笑，“我來看看你恢複得如何。”
    雖然白秉賢叫他別來醫院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蔣芳。
    兩人結婚以來，似乎蔣芳除了生白薇薇住院外，就沒有住過院，這次的問題還不小。
    他不敢告訴白老太太，隻說是一個人出來走走。
    石磊沒想到會是白秉良，臉色沉了下來。
    看到白秉良，他就想到楊瑉被白秉良勾搭的事，拳頭下意識捏緊。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白秉良對他一無所知，他也隻能在心裏仇視白秉良。
    “死不了，不用你假惺惺的。”
    蔣芳喚石磊，“把門關上，不用理他。”
    “好。”
    石磊當著白秉良的麵，將關門上。
    白秉良不死心，推開一條門縫，對石磊說道，“既然我們碰見了，我想和你聊幾句。”
    “我和你有什麽可聊的？”
    石磊的語氣很不耐煩，白秉良居然找他聊幾句？
    他是真沒想到會在這裏和白秉良碰見，白秉良的出現，讓他心裏壓抑的恨意又開始湧動。
    “石磊，別理他。”
    蔣芳開口，她很嫌棄白秉良，不願意讓他和石磊溝通。
    “我隻是想和你聊聊薇薇。”
    白秉良趕緊說明自己的心思，看著石磊，“就占用你幾分鍾時間。”
    蔣芳聽到按白秉良要和石磊聊白薇薇，這才鬆了口，“石磊，那你就給他幾分鍾吧。”
    也許站在男人的立場，白秉良可以勸得動石磊呢？
    她總覺得白薇薇和石磊之間缺的是石磊的主動，如果他能主動求合，白薇薇會給他機會吧？
    旁人再怎麽撮合，都不及當事人的主動。
    “好吧。”
    石磊見蔣芳鬆口，隻好走出病房，看著白秉良，“說吧。”
    他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才沒有一拳揮向白秉良。
    白秉良是他的仇人，害他們家分崩離析的仇人。
    他緊緊地捏著拳頭，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
    “為什麽要和薇薇分手？她一直很喜歡你的。”
    白秉良目光直直地盯著石磊，既然碰見了，他得問清楚。
    他是白薇薇的爸爸，真的關心她。
    “是薇薇主動提出分手，我尊重她的決定。”
    石磊實話實說，隻是隱瞞了分手原因。
    他不能對白秉良動手，不能讓蔣芳知道整個實情，更不能讓蔣芳知道他就是那個小三的兒子。
    所以他克製和隱忍，才能平靜的麵對白秉良。
    “是她主動提的分手？”
    白秉良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分手會是白薇薇提出來的。
    這些年他知道白薇薇有多迷戀石磊，學唱他的歌，看他主演的電影，買了他的各種海報和周邊。
    可白薇薇為什麽會提分手？
    他蹙眉，再次詢問石磊，“分手原因是什麽？”
    “這你得去問薇薇。”
    石磊語氣淡薄，覺得白秉良很是可笑。
    身為父親玩出軌，現在假模假樣的關心白薇薇？
    “好吧。”
    白秉良能感覺得到石磊對他的敵意，也知道自己從石磊的口中問不出什麽。
    他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
    就算他去問白薇薇，白薇薇也不會搭理他吧？
    石磊微眯起眼睛，看著白秉良離開的背影。他真想暴揍白秉良一頓，硬生生忍住了。
    白秉良和楊瑉出軌廝混在一起二十多年，最後也沒個好結果，這點倒是大快人心。
    “磊哥。”
    莊海複查完了，打算過來和石磊說聲，就去白薇薇的店裏幫忙。
    石磊見到莊海，抬起手肘抵著他的脖子，將他控製在牆邊，臉色沉沉的。
    “磊哥，你這是做什麽啊？”
    莊海不解，被石磊的手肘抵著脖子也不敢亂動。
    他知道石磊很生氣，才會這樣對待他。
    “說，你是怎麽知道我爸過世，我媽出走這回事？”
    石磊的語氣有些尖銳，“你除了告訴伯母，還告訴誰了？這是我的隱私，你為什麽要出賣我？”
    “磊哥，有回你喝醉了，親口說出來的。”
    莊海一臉尷尬，“你放心，我隻告訴伯母和嫂子，沒再對其他人提過。”
    “我說的醉話？”
    石磊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自己喝醉後會說出自己的身世。
    莊海向石磊保證，“磊哥，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
    石磊鬆開手，眉頭緊蹙，“我都說了哪些醉話？”
    他該不會將楊瑉當小三的事兒也說了？
    “你隻說父親過世，母親受不了窮出走。”
    莊海不敢多說，石磊住院時發燒也說了不少真相，他一個字也不敢提。
    “隻是這些？”
    石磊向莊海確認，莊海肯定的點頭，“就是這些。”
    “以後我的事，你都要守口如瓶。”
    石磊暗忖自己以後不能多喝酒了，萬一哪天自己再喝醉說出更多秘密就糟了。
    他有個不堪的身世，他不想麵對，斬斷了楊瑉聯係他的可能。
    蔣芳問出那個問題時，他不想撒謊，所以選擇不回答。
    “好，我保證。”
    莊海為了保護石磊的自尊心，沒有多說。
    這個秘密他知道就好，不會再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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