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丈人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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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依努爾詫異的目光投了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阿依慕。
不管怎麽樣,嫁給烏依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瑪依努爾咬了咬牙,跪著爬向阿依慕,揪住阿依慕的衣擺,放生哭泣道,
“多謝十三姐!”而後又衝著大汗泣淚說,“求父汗看在十三姐的麵子上,就成全我們一次吧!”
大汗看向阿依慕,
“正如父汗所說,該看的不該看的別人都已經看到了,後麵不論怎麽處理也都是一塊遮羞布罷了,既然如此,何不給一對有情人幸福。”
“你,真的這麽想?”大汗的眼神帶著探究,憑這兩個人的交情,他不信阿依慕心裏會一派平靜。
阿依慕點頭。
如果這是烏依穀想要的,她幫他,也算全他們這麽多年的情分。
每一顆星星都在自己的軌道上奔跑向前,就像沒有人會永遠在原地等你。她選擇了她的未來,或許烏依穀也選擇了他的,很決絕,也很果斷。
大汗沉默了一陣,“好吧,那就依你所言。”
甩袍站起身來,“婚事交給你去辦,要快。”這話是衝著伏壽側妃說的。
而後大汗沒有再看屋裏的任何一個人,這地兒汙糟混亂,他一刻也不想多呆。兒女都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心思,作為一個君王,這讓他本能得感到有些不快。
“東裏先,”,直到遠離了人群,大汗才開口,“去查查兩個丫頭落水的事。記住,答案裏,沒有“意外”兩個字。”
東裏先麵色一凜,大汗果然看到了這件事的幕後之處,這宮裏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背後操控,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他低頭稱是,決心要把這差事辦好,否則,自己這大管事也該告老還鄉了,宮中從不留無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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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插曲並不是大汗今日唯一的煩心事,事實上,午膳時分就有一封加急的奏折送到了他的案桌上。
靖邊城外大周的軍隊出現了異動,有向著邊關集結的趨勢。大周皇帝的書信也千裏傳書過來,隻說使者來信,安平公主似有意外,請問於祜到底是何打算,安平帶去的絲綢糧食等陪嫁物又是否已經被於祜吞下。
老皇帝筆墨之間口氣並不算太好。這老皇帝確也當得上一代梟雄的稱號,年輕時候不過趁亂割地稱王,從巴掌大小的地方帶著兵闖出來,一路打敗了八方藩鎮,收拾了十方小國,才一統中原登基為弟,又在短短十幾年內將中原景象煥然一新。
亂世廝殺過來的人,不論陰謀陽謀管用就行,殺伐多了自然就帶著鐵血氣息,踩著屍山血海上位的帝王,無法忍受別人的侮辱和蔑視。
這一點,蘇聿辰清楚,阿依慕清楚,大汗也清楚。
老皇帝雖然打夠了仗,現在的興趣目標放在國家民生上麵,但是如果於祜膽敢把他送過去的和親公主滅口,他也並不介意再練一練兵,雖然這個和親公主本來就是抱著其他心思被送去的。
大汗不想打仗。
他派人去搜集了七星派背後的秘密,去探尋安平公主的過去,但是卻總有一團莫名的黑霧擋在他麵前。派去的所有人幾乎都是無功而返。
漸漸地大汗有些明白過來,於祜對中原的探聽和掌控網絡很大程度上由阿依慕建成。於祜皇室的探子,阿依慕或多或少都會給些麵子,多給些協助。
但是這次,什麽都沒有。於是大汗慢慢回過味兒來,合著是自己家閨女呆不住了。
放在他案子上的消息,說明蘇聿辰的耐性要磨夠了。
大汗有些憂傷,難道自己屁股下這個王位都比不過這個臭小子來的有吸引力??
“東裏先!”大汗呆坐著,突然一把扔掉了手頭上的木頭塊子。
東裏先顛顛地跑過來,小心翼翼的撿起來地上的木頭,又問道,“大汗,您有什麽吩咐”
“城郊本汗種的柿樹林,去叫大周來的九皇子親自選一顆烏黑堅實的,砍了下來,讓他親自抗進宮來給本汗。”
東裏先一時沒反應過來,“您說,讓,九皇子砍樹,扛進來???”
大汗黑著臉,“你告訴他,不親自抗進來,他想求的事就別想了。”
娶走阿依慕,他這個當爹的怎麽也要考察考察吧,嫁給一個瘦秧子,那可不行。
要說大汗對蘇聿辰有什麽不滿意的,除了他的身份,就屬他那副身板了。在中原,蘇聿辰那可是玉樹臨風,容彩華人的佳公子,但是在崇尚武力的西北漢子眼裏,他就有些,娘兒們兮兮的,又瘦又小。
自己為女兒日後的幸福打算,身體素質,那必須提上來。
接到這條指示的蘇聿辰哭笑不得。
一方麵,大汗這似乎代表他一定程度上接受了蘇聿辰當女婿,但是另一方麵,老丈人對潛在女婿的磋磨,也將正式開始。
隨後的幾天裏,宮裏的人總是能見到大周來的九皇子木著一張臉,背後背著沉重的木頭、石塊、糧車反複來回於宮門和大汗寢殿之間。同時大汗還頻頻將九皇子留宿宮中,人們都以為大汗和九皇子乃忘年之交,分外投緣,卻不知在蘇聿辰棲身的寢殿之外,多少宮人大家輪番盯著他夜裏表現,睡相如何,可有鼾聲,起夜次數是否頻繁;另有一撥人日夜悄悄跟隨身後,觀察他出入場合,屋內是否金屋藏嬌,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為了娶到媳婦兒,蘇聿辰隻能咬著牙根,帶著苦笑,周旋在大汗種種驗核之間。最起碼,這代表著最大的一關,即將要被他攻克了。
除去後話不提。
當天夜裏,阿依慕趁著夜色出門,溜進了烏依穀府裏。
果不其然,烏依穀坐在正堂,正在等他。臉上鼻青臉腫,額頭鼓了一個大包,滲著血色,脖子上甚至還有幾道指甲的抓痕。
“被老爺子教訓了吧。”
烏依穀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咣!”得一聲,阿依慕怒氣突然爆發,一腳踹散了腳邊的一個圈椅,眉眼冷肅,“你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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