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理寺卿—蕭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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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攸寧也是在那幾天才回想起來的,上輩子的梅花宴中,王府長史司馬家的嫡長女司馬婷喝下梅花酒後,頭腦暈乎,向王妃提出要去偏房休息一下。

    可沒想到,這一去,卻釀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

    當司馬婷醒來之後,發現全身上下無一衣物,而且自己旁邊還躺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是一個寒門弟子……

    司馬婷大喊大叫,哭著喊著是被平陽郡主陷害的,可卻沒有任何的證據。

    司馬婷回到府後,不堪屈辱,上吊身亡。

    她留下了一封遺書,遺書中說了平陽郡主對她下毒手的原因,是因為一首詩詞。

    那首詩詞在閨中女子之間流傳,有心人讓平陽郡主知道,平陽郡主也發現那詩詞裏隱晦著表達對蕭恒之的愛慕之意,然後對她下此毒手。

    想起這些,趙攸寧盯著手中的梅花酒,久久不敢下肚。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翌王妃跟平陽郡主,隻見她們兩人的視線並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

    趙攸寧抬起手,她將酒杯送到嘴邊,左手用袖口遮擋,做了一個飲了杯中酒的姿勢,倒出來的梅花酒,卻是直接往桌子下麵倒了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點道理,趙攸寧的心裏還是很清楚的。

    那司馬婷不過是寫了一首詩詞而已,這平陽郡主就如此狠辣對她,那如果換成她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從剛剛平陽郡主跟她說的那些話裏,就可以聽出來平陽郡主對她的惡意有多大了。

    她如今跟蕭恒之都已經是訂了婚事的,平陽郡主還敢當眾這麽問她跟江離的事情,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趙攸寧將酒杯放了下來,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

    眾人談笑風生中,整個珊華堂中也是一陣鬧意。

    對麵的世家子弟跟寒門子弟針鋒相對,既在那裏吟詩作賦了起來,爭先恐後的在郡主麵前表現自己。

    平陽郡主可是有著封地,還有每年數不勝數的俸祿,娶了郡主,還可以考科舉,並不會影響仕途之路,跟娶公主是不一樣的。

    因此,在天乾國裏,不少人追捧著平陽郡主,這次的梅花宴能來這麽的世家子弟還有寒門弟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進進出出珊華堂的人不少,已經有不少人吃醉酒,學子們搖頭晃腦吟詩,而官家女子這邊,也有好幾位吃醉酒了,紛紛被攙扶著下去歇息了。

    趙攸寧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假裝自己也有些醉意。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侍女手裏端著一碗醒酒湯,緩緩朝著平陽郡主走過去,從趙攸寧身邊經過,卻沒料這侍女腳底一滑,瞬間就朝著趙攸寧的身上撒了過來。

    即使趙攸寧閃躲的再及時,她的裙擺也都那碗醒酒湯被淋濕了。

    趙攸寧連忙站起身,旁邊的知夏蹙著眉頭,她的心裏很想罵這侍女,卻忍住沒有開口,畢竟這是平陽郡府,這是平陽郡主的人,她是沒有資格教訓的。

    知夏半蹲著身子,連忙拿著手帕,擦拭著趙攸寧的裙擺。

    趙攸寧抿著唇,從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來。

    翌王妃看到這一幕,卻是出口嗬斥道“狗奴才,你是怎麽做事的?端個東西也不會端嗎?”

    侍女連忙跪下,朝著翌王妃還有趙攸寧磕頭“饒命啊,王妃娘娘,奴婢錯了,奴婢不是故意的。”

    說完又朝著趙攸寧磕頭“趙小姐,奴婢給您磕頭了,請您大人大量,原諒奴婢這一回。”

    趙攸寧盯著眼前磕頭的侍女,心裏卻沒有任何觸動。

    坐在主位上的平陽郡主,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既然你連個東西都端不好,那要你這雙手有什麽用?”

    趙攸寧神情一怔,她側過頭對上了平陽郡主的視線。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饒了奴婢這一回吧!”侍女臉色惶恐,露出了一臉驚懼,不停的朝著平陽郡主磕頭。

    “郡主,我並不大礙…”趙攸寧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打斷了。

    平陽郡主直接開口道“來人,將她拖下去。”

    郡主一開口,就有侍衛將這位侍女拖了下去,不多久,門口傳來了一聲慘叫聲。

    ……

    “郡主。”侍衛手裏端著一盤東西,上麵有著一層白布蓋著。

    平陽郡主微微一頷首,示意侍衛將東西端到了趙攸寧的麵前。

    平陽郡主聲音輕緩“趙小姐,這是賠禮,希望不要見怪。”

    趙攸寧的心裏忍不住跳了起來,旁邊站著的知夏,心裏也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知夏伸手掀開了那層白布,在場許多人也都發出了驚叫聲。

    “啊!”知夏恐懼的喊道,她倒退了數步,整個人坐在了地上,臉上也是被嚇的十分蒼白,手中的白布也已經掉落在地上了。

    女子膽子向來較為膽小,好幾個小姐看到這一幕,紛紛都捂住了眼睛,她們都是官家小姐,沒幾個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麵。

    就連武將之女的宋薇君,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對麵的世家子弟跟寒門弟子,有好幾個膽子小的被這一幕嚇到,發出了驚叫聲。

    白布之下蓋著是剛才那位侍女的手,一雙手整整齊齊的擺在盤子中,鮮紅的血液將盤子都染紅了。

    近距離站著的趙攸寧,看到那雙手的時候,也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在場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吱聲,趙攸寧頭皮忍不住發麻,她沒有料到這平陽郡主如此毒辣。

    她緊抿著嘴唇,心中卻有些隱隱作嘔,臉上原本的紅潤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平陽郡主看著趙攸寧的反應,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正準備開口說話時,門口卻傳來了一道聲音。

    “大理寺卿——蕭大人到!”

    還能是哪位蕭大人,自然是蕭恒之。

    眾人看向門口,就連平陽郡主的神色之間,也是露出了些許的驚慌,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幾息間,一道身影就已經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蕭恒之行步如飛,他身穿一襲紫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的鑲邊,腰係玉帶,他目如朗星,身上帶著一股清冷,眨眼間的功夫就已經出現在眾人的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