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當然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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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經知曉此事?”蕭恒之將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手指輕輕觸碰著滴落在小方桌上的茶水。
“皇上還不知曉。”李賢停頓一下說道“邊關那幾位將軍雖然明爭暗鬥的厲害,但也知道此事要是傳到京都,會引起皇上盛怒,因此聯合起來將消息壓製住了,若不是莫將軍是我們的人,恐怕就是我們也收不到這個消息。”
趙攸寧聽著李賢這話,也是感覺到不可思議,本來邊關戰事就已經讓皇上跟大臣們焦頭爛額的了,沒想到卻是內憂外患。
這邊關之亂,似乎是比她想象中的動蕩不安。
她前世也不知道這邊關原來是如今的這個情況,也難怪天乾國會被北蠻連破三座城池,有著邊關這些得力的“將軍”,這不連破三城,那才是真奇了怪。
“大人,莫將軍在密信裏還提到邊關的瘟疫……”李賢說著,臉上的神情也更加嚴肅,他的唇幾乎是抿成了一條直線。
“瘟疫加上如今邊關的局勢,我天乾國還真是養了不少的忠臣武將。”蕭恒之用著食指,沾了小方桌上的一些茶水,在小方桌上不知道在比劃什麽。
等他停下指尖的動作後,趙攸寧伸長脖子張望了一下,一個“殺”字映入眼簾。
趙攸寧瞳孔收縮了一下,而蕭恒之卻淡淡的說道“將密信換成八百裏的急報,盡快讓皇上知道此事。”
“大人,那咱們需要做些什麽?”李賢輕聲問道。
蕭恒之沉吟片刻,漆黑如墨眸子中蘊含的怒意顯而易見,嘴角的笑意漾開,他緩聲說道“皇上如今也不小,此事就聽從皇上安排。”
“是。”李賢應道。
蕭恒之應了一聲,說道“去吧。”
李賢站起身,雙手作揖道“下官告辭。”
說罷,李賢轉身離去。
——
等李賢離開後,趙攸寧看著蕭恒之,久久不語。
蕭恒之轉過頭,帶著笑意看向她,聲音輕柔的問道“你若是有話想問,隻管問。”
“我沒有什麽要問的。”
所有的事情在密信中也說得清清楚楚,趙攸寧抓著手中的密信,為邊關的百姓們感到了一絲悲痛,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許久低著頭問道“以前公爹掌管大軍的時候,他底下也有這樣的將軍嗎?”
蕭恒之聽著,輕笑一聲,“怎麽沒有?你以為父親的外號蕭羅刹是白叫的?”停頓了片刻,蕭恒之說道,“敢那樣做的將軍,早就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中。”
以前的蕭明成,所有北蠻人聽見這個名字,都會為之發顫。
蕭明成手中沾的血,在整個天乾國中無人能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殺生太多,上天為了懲罰他,膝下隻有蕭恒之一子,而且身上的一些舊疾也讓他無法再像年輕時那般征戰沙場,隻能回到京都休養生息,頤養天年。
雖說身子骨好了不少,但是其夫人溫氏會時不時拉著他去靈隱寺燒香拜佛,以及時不時的救濟難民。
溫氏做這麽多,也是想著洗去蕭明成身上的冤孽。
而在蕭明成在鎮守邊關,跟北蠻打仗的那幾年裏,可以說是邊關百姓感到最安穩的時候,當時北蠻人可不像如今這般,敢時不時的掠奪他們的物資……
蕭明成退下來後,移交兵權給太上皇。
太上皇則是將兵符交到太後的手中,等皇上長大成人後,那兵符才交給了皇上的手中。
隻可惜,皇上識人不清,竟將那兵符交給了蘇謙,也就是那中毒身亡的蘇元帥,蘇大將軍。
那蘇大將軍為人貪生怕死,自從接任蕭明成的位置之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因此每次跟北蠻人打起戰來時,他總是抱著得過且過的態度,隻要北蠻不破城,對他而言一切都好說。
這蘇大將軍在邊關一混就混了這麽多年,卻沒想到如今卻落到了這個結果。
中毒身亡,這到底是誰的手筆?
蕭恒之跟趙攸寧就這麽坐在書房中,誰也沒有想要起身去沐浴安歇的意思。
蕭恒之握著趙攸寧的手,“去吧,你先去沐浴就寢吧。”
“你呢?”趙攸寧看向他。
蕭恒之將趙攸寧的手抓了起來,用下巴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估計過不了多久,皇上就會宣我入宮商議此事了。”
趙攸寧左手被他抓著,手一轉,調換了個方向,小聲說道“大人,你覺得皇上會如何處理此事?”
蕭恒之抬起另外一隻手,朝著趙攸寧的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怎麽能揣測聖意?”
趙攸寧輕咳一聲,捂著自己被敲打的腦袋,“那如果皇上將此事全交給你來處理,你會怎麽做?”
“當然是殺。”
蕭恒之這麽一說,趙攸寧又想起了剛剛蕭恒之在小方桌上寫的殺字,她的後脊梁有些發亮,蠕動了一下嘴唇,卻沒有再吭聲。
“趕緊去沐浴歇息,明日一早你還要送祖母走。”蕭恒之催促道,同時站起身,也將趙攸寧給拉了起來。
“那你呢,明早跟我一塊去送祖母嗎?”
趙攸寧的眼眸清澈如水,卻一眨不眨的盯著蕭恒之。
“嗯,明早我一定會趕回來,跟你一塊去送祖母。”蕭恒之心底一軟,伸手就揉了揉趙攸寧的腦袋。
……
趙攸寧沐浴完後,蕭恒之就已經不見蹤影了。
“小姐,姑爺剛被皇上身邊的鄭公公請走了。”薔薇伺候著趙攸寧穿上中衣。
趙攸寧應了一聲知道了,便躺在床榻間休息了。
“小姐,要按蹺嗎?”
趙攸寧側過身子看了薔薇一眼,“不用了,你也早點去歇息。”
“是。”
——
深夜,富麗堂皇的皇宮中,還有不少的燈火通明。
蕭恒之穿著一襲紅色官袍,在漆黑的夜裏,卻引人奪目,他的前胸後背都有一隻錦雞的圖案,頭頂烏紗帽,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蕭恒之每一步都沉穩有力,走在前頭的鄭忠,微微的躬著身子,手中拿著提燈帶著路。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高掛夜空的明月灑下了月光,將他們兩人的身影都拉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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