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大鬧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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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嶺岩靜坐在院子裏,麵對著秋風,吃一壺清酒。

    千家的影隊損失慘重,財力也遭受了重大的損失。因此千嶺岩吃酒,都沒舍得叫個小菜。

    豐、田、流三家的聯合,已經足以橫掃衛道城,千家處於完全的劣勢,甚至連和談的資格都沒有。無奈之下,千家隻能舉家遷離。說的好聽點兒叫遷離,其實就是逃亡。

    這一仗不需要打,千家就已經注定要敗了。但是非對錯,千嶺岩必須要分個清楚。千嶺岩把酒杯拍在石桌上,迎著秋風出門去了。

    千家之人盡數踏上遠遷之路,卻唯獨少了千嶺岩一個。

    衛道城豐家的門外,千嶺岩麵對著赤焰火龍駒的馬首,輕輕拍打馬背,道:“好夥計,去找小貝吧。”

    赤焰火龍駒預感千嶺岩要做什麽危險的事,便咬住千嶺岩的衣服,不讓他走。

    千嶺岩撫摸龍駒的額頭,道:“走吧,我現在還是你的主人,你要聽我的話。”

    龍駒遵循千嶺岩的命令,戀戀不舍的鬆開千嶺岩的衣服,離開了。

    龍駒遠走,千嶺岩轉身麵對豐家的大門,臉色異常嚴峻。

    千嶺岩敲響豐家的大門,一支豐家的影隊趕來。

    這支影隊的隊長是個男子,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影隊的小隊長,這樣的人難免有些傲氣,他見千嶺岩一個毛頭小子,言辭不敬,道:“小子,什麽人?到豐家幹什麽?”

    千嶺岩道:“千家千嶺岩,來見豐家的家主豐盛。”

    “千家?”那隊長露出個奸邪的笑容,道:“你小子竟敢隻身一人,擅闖豐家,當我豐家無人嗎?今天,我就擒下你這猖狂小子,交由家主發落。”

    豐家影隊無禮刁難,千嶺岩怒斥道:“我敲門而入,怎麽能是擅闖?”

    “敲門而入?我怎麽沒聽到。”小隊長裝傻充楞,“兄弟們,你們聽到有人敲門了嗎?”

    “沒有。”豐家影隊的成員七嘴八舌的說著,“他是闖門而入,還辱罵家主。隊長擒住他,發了賞錢可別忘了請兄弟們喝酒啊。”

    “兄弟們放心。”小隊長陰險的一笑,“小子,現在你還說你不是擅闖嗎?”

    這時千嶺岩也笑了,道:“擅闖就擅闖。但就憑你這樣的腳色,你有命拿賞錢嗎?”

    “好小子,你好大的口氣,看招!”

    小隊長伸手去擒千嶺岩,不等他的手碰到千嶺岩,千嶺岩已經出了一拳,那小隊長鼻子青了,被千嶺岩一拳打飛。

    千嶺岩一拳打飛小隊長後,堂而皇之的走進了豐家。為難千嶺岩的那支影隊將千嶺岩圍住,但卻麵露驚懼,沒人敢動手。

    影隊的小隊長,發現自己的鼻子被千嶺岩打歪,氣急敗壞,道:“都閃開,這小子由我來對付。”

    小隊長麵色一變,喝道:“血脈加身!”

    小隊長背後伸出一雙黑色羽翼,雙手化爪,鼻嘴成喙,身上遍布黑色的羽毛。

    飛羽黑鴉血脈加身,小隊長禦風而起,在空中瞄準千嶺岩,“黑羽千刺!”

    黑色羽翼一揮,無數的黑羽像利箭一般,往千嶺岩的所在的位置刺來。

    “龍炎盾!”

    黑色的羽毛碰到龍炎盾,立即化作飛灰,待黑羽耗盡,龍炎盾化作火球,轟向小隊長。

    那小隊長反應迅速,一個側飛避過火球。

    一招失利,小隊長又發一招,“黑羽回旋鏢!”

    無數的黑色羽毛畫著圈子,在空中旋轉向前,有的進攻千嶺岩前麵,有的進攻千嶺岩身後,還有的從兩側夾擊。

    千嶺岩看準黑羽的進攻路線,有的側閃避過,有的用火炎燒毀,那小隊長的進攻竟然一次也沒有擊中千嶺岩。

    那小隊長獰笑道:“小子,有本事你就繼續躲,我就不信你不會失誤。你在地上,就是我的活靶子,而我在空中,你根本進攻不到我,哈哈”

    “啪!”擁有飛羽黑鴉血脈的小隊長被千嶺岩背後的翅膀一下扇落到地上,“轟”的一聲,地下砸了個大坑,那小隊長直接昏死過去。

    千嶺岩背後之翼是寒冰的骨架,流炎的羽翼。晶瑩的寒冰閃爍火焰的殷紅,光彩照人。

    千嶺岩玩喜鵲,別人以為是千嶺岩在家養傷,閑著悶得慌。其實,千嶺岩是在觀察鳥類的翅膀,為自己打造一副寒火之翼。

    翼骨堅實,千嶺岩以寒冰構成,而翼羽軟韌,千嶺岩便以流炎為材。不能像千嶺岩同時掌握硬、柔的兩種氣,其他人就算能用氣凝成翅膀,也不能像千嶺岩這樣,真正的像鳥類一樣飛行。

    至於冰火的對抗屬性,在千嶺岩習得陰陽之氣後,這個難題便得到了解決。千嶺岩以陰陽之氣間隔,不讓兩種氣的寒熱屬性碰撞。有了陰陽之氣輔助,千嶺岩才真正的能夠同時使用冰火之氣。

    千嶺岩展開翼展十尺的寒火之翼,飛閃俯衝,巨翼旋掃,把剩下的十多名豐家影隊隊員一口氣解決。

    千嶺岩大鬧豐家,豐家的影隊傾巢出動,將千嶺岩團團圍住,而豐家的家主豐盛,和豐盛的次子,也是和千嶺岩同窗的豐年久同時現身。

    豐年久道:“千嶺岩,你今日為何到我豐家尋釁?”

    “我千嶺岩聽聞豐家以正義為行事之不二法旨,今日特來請教!”

    豐盛和千嶺岩從未見過麵,今日是他們二人第一次見麵。豐盛看著千嶺岩,道:“千嶺岩千家出了你這樣有膽氣的後輩,好!”

    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千嶺岩,豐盛詞窮地隻說了個“好”字。豐盛道:“既然,你說請教,我暫且不追究你打傷我豐家之人的罪責,你說說你要請教什麽?”

    千嶺岩向豐盛一拱手,道:“這位想來便是豐盛前輩,千嶺岩有禮了。”

    豐盛點頭,算是回禮。千嶺岩接著說道:“豐家以正義標榜,敢問前輩豐家為何要行融合妖族血脈此等背逆人道之事?”

    “哼,世俗之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族乃是異族,對他們有何人道可言?”

    千嶺岩據理力爭,“可據小子所知,融合妖族血脈,有失敗的風險。而且豐家以活人實驗,這又作何解釋。”

    “最開始的時候,技藝不精,確實要多加實驗,損失了不少人族。但現在,技藝已臻成熟,致死之人百不存一。而先前損失的人族,也是賊盜匪類,社稷蛀蟲,死不足惜。這種渣滓用來做活人實驗,也算為人族進步做點貢獻,豈不妙哉?你若不信,我可以出具人員名單,讓你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真的該死?”

    千嶺岩笑道:“這一點,我還是信得過前輩的。不過,千家”

    “千家的事,是你們自作自受。”豐盛打斷千嶺岩,道:“我們豐家根本無意稱雄,而你們千家庸人自擾,非得和我們豐家作對,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據我所知,是你們豐家先對我們千家的斥候出手的吧。”

    豐盛反問,“就算不對你們千家的斥候出手,你們就會老老實實的,不和我們豐家作對了嗎?對敵人毫不留情,這也是正義。”

    “敵人?我們千家隻不過是想阻止你們豐家融合妖族血脈,這就成了你們的敵人?”千嶺岩怒吼道。

    “阻礙人族前進,就是我們豐家的敵人。”

    千嶺岩哈哈大笑,豐盛不知所以,道:“你笑什麽?”

    “你以為融合妖族血脈,對人族是什麽好事嗎?妖族遍布人族聚居的區域,你這麽做,隻不過是在激化人族和妖族的矛盾,將人族陷於險境。”

    “危言聳聽。妖族勢力微弱,能有什麽能力,讓人族陷於險境?”

    “隻憑在人族聚居的妖族確實不能,可如果在算上遠在千裏之外的妖域之妖呐?”

    千嶺岩此言一出,豐盛麵色一變。千嶺岩道:“若是,妖皇帶領眾妖族,大舉進攻人族。同時,人族腹地有眾妖族與妖皇裏應外合,到時候,人族危矣。”

    豐盛冷汗不自覺的留下,他辯駁道:“既然這樣,就更應該加快清繳人族腹地妖族的步伐,趁妖皇還沒興起進攻人族的想法,將腹地的妖族全部剪除,人族方可高枕無憂。”

    “豐前輩,還真是天真啊。”

    豐盛麵色不快,道:“你什麽意思?”

    “先不說,人族腹地妖族,盤根錯節,根基牢固。剪除人族腹地的妖族,無異於癡人說夢。就說他妖皇野心勃勃,早就在謀劃覆滅人族。而您的作為,已經讓不少的妖族都投靠妖皇。若是此時妖皇進攻人族,人族就離覆滅不遠了!前輩,趁現在還沒有讓矛盾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請您趕快收手吧。不然,到時候就晚了。”

    豐盛靜心沉思,覺得千嶺岩隻不過是在危言聳聽。豐盛道:“好你個千嶺岩,你為了阻止我們豐家的大計,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誆騙我,我差點兒就信了你的鬼話。”

    “前輩!”豐盛不相信自己的實話,讓千嶺岩既憋屈又無奈,他隻能奮力嘶吼辯解,希望豐盛能相信自己,“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麽就不肯相信我!”

    “千嶺岩,任你如何巧舌如簧,也休想瞞過我。你真當我豐盛是三歲的娃娃嗎?”豐盛對千嶺岩完全的不信任,“你這小子擅自傷我豐家,今日你休想安然離開豐家!來人!”

    “在!”幾百號的影隊成員喊聲震天,在豐家的大院裏久久回響。

    “把千嶺岩給我拿下!”

    豐盛極具威嚴地下達拿下千嶺岩的命令,千嶺岩卻沒顯得怎麽驚慌失措,一開始他就沒有指望能夠隻憑和談達到讓豐家放棄融合妖族血脈。

    幾百人的豐家影隊,密密麻麻的一片,在他們眼裏,千嶺岩就是肥肉一塊,誰能捉到千嶺岩,升官發財都不再是夢。

    幾百名斬妖士喊聲震天,向千嶺岩衝來。千嶺岩一展寒火之翼,轉回旋掃。禽翼骨架結構堅實,豐家的影隊隊員一被羽翼掃中,重傷呼號,瞬間喪失戰力。千嶺岩飛旋兩圈,就已經有幾十名影隊隊員躺在地上,爬不起身來了。

    “不要和他近戰,用氣術!”豐盛提醒自家的影隊。

    影隊的隊員得到命令,立即止住前衝的腳步,施展氣術。地、水、火、冰、風、雷各種各樣屬性的氣術漫天遍地,千嶺岩被淹沒在五光十色的氣術海洋裏。

    “寒火之鎧!”

    千嶺岩用冰火之氣凝結成寒火之鎧,鎧甲是寒冰構造,但寒冰之上卻跳躍著火焰。寒火之鎧能自行選擇優勢的屬性對抗敵人的氣術,影隊的氣術打在千嶺岩的鎧甲之上,對千嶺岩沒有絲毫的影響。

    隻有雷電係的氣術,冰火之氣不能硬抗,千嶺岩需要小心規避,但豐家之中會雷電氣術的人少之又少,千嶺岩基本沒有壓力。

    千嶺岩硬抗豐家影隊的氣術,飛旋他的寒火之翼,又有好幾十名豐家影隊隊員被千嶺岩清理。

    豐年久見千嶺岩勢不可擋,道:“他的鎧甲怎麽會這麽牢固?這種數量和強度的氣術打在他的氣鎧上,他的氣鎧早該氣息紊亂而破滅了。”

    豐年久的父親豐盛也是同樣的不解,直到千嶺岩旋掃寒火之翼停下的那一瞬間,豐盛看到千嶺岩的寒火之鎧上,閃爍著花紋。

    豐盛驚呼道:“是法陣。千嶺岩這家夥,竟然會用增幅氣術的法陣!”

    經父親提醒,豐年久震驚不已。就在父子二人說話震驚的工夫,又有幾十人被千嶺岩清掃,前前後後千嶺岩已經擊潰豐家影隊不下百人了。

    千嶺岩繼續旋轉身體,帶動寒火之翼的旋轉,來清理豐家的影隊。正在千嶺岩飛旋的時候,突然在千嶺岩眼前閃出一個人影,正是豐家的豐年久。

    千嶺岩的驚訝不下於豐年久父子二人驚訝自己寒火之鎧的強度,千嶺岩的身體飛速的旋轉,一個眨眼之間,可能千嶺岩都轉了不止一圈。但即使這樣,豐年久還是突破寒火之翼的封鎖,切到了自己的身前。

    豐年久狠厲霸道的一拳打在千嶺岩腹部的鎧甲之上,千嶺岩有寒火之鎧保護,還有柔術護體,卻仍然受了傷勢。

    勢不可擋的千嶺岩被豐年久一拳打飛,豐家的影隊胸中的悶氣一吐歡呼高喝。

    千嶺岩被擊飛還不等落地,輕語道:“寒火化天手!”

    寒火化天手,和之前的寒火之翼和寒火之鎧不同,它是實質的紅炎為主體,上麵跳動氣態火焰狀的寒氣。以實質的紅炎為主體,可以保證寒火化天手能自由伸縮的優勢,而且有寒氣的佐助,寒火化天手也像大寒化天手一般的剛猛。

    千嶺岩浮在空中,用寒火化天手伸長反擊,豐年久的腮幫中了一拳,翻倒在地。

    受製反擊!要不是被反擊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豐盛心裏壓抑的那聲叫好就喊出來了。

    千嶺岩和豐年久各中一拳,嘴角都流出鮮血。兩人起身半跪,目中懷著熾烈的戰意,死盯著對方。

    千嶺岩和豐年久同時暴起,殺向對方。

    “寒火化天手!”

    “疊浪!”

    千嶺岩打算以寒火化天手能夠伸長的特性,打豐年久一個措手不及。千嶺岩找準時機,伸長寒火化天手,打在豐年久的胸膛。

    而豐年久竟然如此剛猛,他硬受千嶺岩這一拳,嘴角再次流出鮮血,但他的進攻卻沒有被千嶺岩的一拳打斷,“疊浪”一拳打在了千嶺岩的寒火鎧甲之上。

    “疊浪”一擊,如同浪襲,一浪疊著一浪,豐年久一擊暗藏五浪疊擊。千嶺岩隻覺得自己的胸膛仿佛被連捶五記。

    千嶺岩口中噴塗一口鮮血,重傷難支半跪在地上,連寒火之鎧也散了。

    千嶺岩沒有重新凝結寒火之鎧。因為這是千嶺岩第一次在實戰中施展寒火技,而且一次就施展了三種寒火技,千嶺岩的心神氣體都被極大的消耗。

    千嶺岩受傷,而豐年久的情況也不必千嶺岩強,他硬抗了千嶺岩一拳,同樣受了重傷,現在還在大口的穿著粗氣。豐年久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豐年久善用力之氣,千嶺岩本不該和他硬拚。但千嶺岩隻身一人,不僅要麵對豐年久,還要麵對豐家幾百人的影隊,千嶺岩不能和豐年久糾纏,浪費自己的氣力和體力,冒險和豐年久硬碰也是無奈之選。

    千嶺岩氣體消耗極大,而且身體已經受到重創,留給千嶺岩的選擇不多了。

    千嶺岩揮動寒火之翼,飛到空中,“龍怒火·流炎雨!”

    千嶺岩浮在空中,背後火球漫天,耀眼的火球讓人根本不敢直視千嶺岩,而由於是在空中施展的龍怒火·流炎雨,火球的高度更加遠離地麵,因此下降的威能也會更大。

    漫天的火球,讓人不寒而栗。而豐盛卻沒有一點兒的懼意,這樣的火光照耀下來,甚至讓豐盛覺得溫暖,因為龍怒火是他昔日好友爍三平的秘術。

    雖然因為豐盛反對爍三平要稱霸衛道城的野心,從而和爍三平反目成仇,但二人的友情卻是真真切切的。十數年不見,豐盛總是在想爍三平過得怎麽樣,他還好嗎?

    今日,見到龍怒火的秘術,豐盛倍感親切,他向千嶺岩說道:“千嶺岩侄兒且慢動手,敢問你這龍怒火的秘術是如何學會的?”

    龍怒火的秘術能以氣的極少消耗,施展出威力不遜大氣術的氣術,而且龍怒火的秘術對身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但卻有一個硬性的要求,那就是施術者必須有一顆火炎之心。據豐盛所知,這世上隻有爍三平他們爍家的人才擁有火炎之心的血脈。

    千嶺岩不言語,但他麵色的猶豫掙紮,讓豐盛已經猜測到什麽。

    豐盛輕聲問道:“你是故人之子?”

    千嶺岩最終點頭承認。豐家之人無不疑惑,千嶺岩是千道玄之子,不早就知道了嗎?

    豐盛歎口氣,道:“既然是故人之子,我作為長輩不該為難你。你收了氣術,到屋裏來。叔叔陪你喝茶,給你道歉。”

    千嶺岩飛落到地上,散了寒火之翼,在豐家影隊和豐年久的完全蒙圈的表情中,和豐盛進屋喝茶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