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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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長征引經據典長篇大論說完自己的武俠夢後,李學安把人送出去,拿起稿紙開始寫更新。
雖然債務問題解決了,但她也沒有停止寫作,不過五千字的壓力太重,她和公孫敏商量之後,每天的更新減少到兩千字,剩下的一半篇幅留給樹洞答疑。
她慢慢寫出今日的構思,之前寫的都是男女交往前的小技巧追人要怎麽行動,交談中如何喚起對方的好感,外貌和穿著搭配等等。
如今,戀愛小技巧說的差不多了,她要開始往下延展了,兩個人在一起之後,雙方要怎麽通過聊天去了解彼此三觀,怎麽審核人品,什麽樣的人不能要。
在小說裏,李大嫂碰到一個婚前恐懼症的姑娘,那姑娘道“我與他隻見過兩次,連他的臉都記不清楚,卻是要嫁給他了,我很恐慌。”
這情況在十年前常見,那時男女並肩壓馬路都被視為大罪,兩個人一前一後距離三四米,走上一段路,就算是見過了,至於說不說得上話,那就要看運氣了。
當下這個社會,對男女交往的尺度要放大了不少,不過像姑娘這種案例也有,還不少。
李大嫂當即說“首先,不建議你這麽盡快結婚,這相當於賭博,按照我的想法,要是兩個人合適,需要做一個調查問卷。”
“調查問卷?”姑娘聽不懂。
李大嫂提出了十五個問題,這是未來國外專家提出的婚前必須要了解清楚的問題,李學安按照自己的記憶描寫出來了,並且做了一係列本土化的敘述和修改。
比如“臥室裏能不能放電視機”就變成了“家裏可不可以養寵物”。
十五個問題把婚後的一切事項都問了個遍,姑娘聽後,臉色卻很難看“這些問題也太尖銳了,顯得人滿心算計,我問不出口。”
“再者說,”姑娘解釋說,“我沒時間再去了解男方的態度了,家裏需要錢。我哥哥的對象懷孕了,她家馬上要五百塊錢彩禮,不然就打掉孩子,我不能看著一個小生命因為我而消失。”
說完,她堅決地離開了,背影充滿了舍生取義的味道。
李大嫂搖搖頭“幾個問題問不出口,卻能和對方親吻上床,生兒育女,還要喜洋洋的收下少則幾百塊多則上千塊彩禮。”
“很多人嘴上客氣,行動上卻不客氣,這叫不叫虛偽?”
樹洞裏,有些來信更是讓人血壓直升,李學安遣詞用句毫不客氣。
樹洞【我最近幾天才得知,未婚夫家裏欠了幾萬塊錢外債,我們已經領證了,半個月後就要辦酒,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們要結婚的消息。
我怕退婚的話,爸媽覺得丟人,他們身體不太好,也怕未婚夫一個人承擔不了這麽大打擊。
李大嫂,我該結婚嗎?如果婚後我們好好努力的話,是不是有希望還清債務,幸福生活?】
李大嫂回【在你的認知裏,是不是自己在別人心裏特別重要?
為什麽我這麽說,因為你覺得你婚姻失敗,父母會受不了,你離開丈夫,他會承受不了打擊。
實際上,隻有自身不能創造出什麽價值的人,才會寄希望於別人離不開自己。
按照你的說法,我猜你沒有能力挽救任何人,如果真的結婚了,生了孩子,也隻不過是多一些人陷入痛苦之中。
誰都離得開誰,別太自戀了,也別把自己當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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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王翠芬特地給李學安做了菜粥。
那是拿前一天晚上剩下來的玉米渣粥,配切成絲後炒軟了的白菜做成的粥,李學安很喜歡,平時能吃三大碗。
家裏除了她沒人愛吃,所以王翠芬不常做。
王翠芬看著閨女吸吸溜溜喝粥,眼神裏充滿了慈愛“以前也沒見你愛吃這個,怎麽突然就喜歡上了?”
李學安頓了一下,眼珠子一轉,嘟嘟囔囔的說“以前也愛吃,隻是吃不上。”
“行,那我經常給你做。”王翠芬笑眯眯的回。
李學安喝完粥,抹把嘴就想走,王翠芬吩咐道“今天是中元節,不要瞎逛,早點回家,晚上媽帶你給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燒點紙。”
李學安點點頭,接過包飯盒的布袋子,沉甸甸的墜手。
老二媳婦兒在飯桌旁端著碗站著,看著母慈子孝的一幕,小聲對旁邊的老大媳婦兒說“媽和小妹什麽時候和好的?”
昨天晚上,王翠芬還因為吵架,捂著胸口唉聲歎氣了半天,家裏的家務活全是兩個兒媳婦幹的。
老太太前一天省下來的力氣,今天都給李學安剁白菜使了,看那精神飽滿的勁頭兒!
老大媳婦兒坐著,低眉順眼的說“親母女哪有隔夜仇?”
老二媳婦兒湊過去,坐在她旁邊,用幾乎是氣音說“你覺不覺得,咱媽偏向小妹?”
就不說別的,這都多少天了,家裏的飯菜全可著李學安的喜好來。
這人口味也是奇怪,不愛吃土豆。這麽常見的菜,哪兒有農村人不吃的?
還真是有,家裏的晚飯,土豆從沒上過桌子。
王翠芬可就沒問過兩個兒子愛吃什麽,反正做什麽,這兩個都像豬吃食一樣,吭哧吭哧吃的很香。
老大媳婦兒歎口氣“我知道媽平時總慣著學安,你看不順眼。”
老二媳婦兒撇嘴“十裏八莊也沒有她那麽對閨女的,不是我說話難聽,閨女早晚都要嫁出去,是別人家的人,她不對將來給自己養老的兒子好,反而向著閨女,這是什麽道理?”
現在這個時代,沒有不重男輕女的,城裏下發了文件,讓什麽計劃生育,建議一對夫妻隻生兩個孩子,可附近誰真的生兩個了?
都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生,不生出兒子不罷休。
按照當下人的想法,一個兒子都不夠,兒子多多才是福氣。
這一點,兩個兒媳婦都深有體會。
自從出了嫁,那娘家已經不是她們的家了,而是哥哥的家,她們隻有在逢年過節過去探望一下的份兒。要是東西拿少了,孩子又去得多,嫂子就要給她們臉色看。
在她們的觀念裏,家裏的財產都是留給兒子的,她們家是這麽做的,那麽老李家也要這麽做。
給李學安的多,那給李老大和李老二的就少了,這怎麽不叫兩個媳婦兒跳腳呢?
老大媳婦兒彩禮沒帶回來,人又生不出孩子,花了一大筆錢,她自然沒什麽話語權,隻是說“爸媽的錢,想給誰就給誰,咱們也管不著。”
說得多了,反而落埋怨。
老二媳婦兒深有體會“我和李學義說了好幾回了,他還不樂意我說他妹妹,搞得好像他們五個才親,我是外人。”
說著,她氣鼓鼓的扇了扇風“我這是為了誰想啊?搞得我像個拆散他們一家子的惡人一樣。”
老大媳婦兒緩了緩,說道“學安賺得多,可能爸媽也把她當兒子看了,爸爸在政府上班,重男輕女總是不好的。再者說,老人也偏向過得不好的孩子。”
老大老二都結婚了,孩子滿地跑,看著吃喝不愁,媳婦兒也安分。
就剩李學安這個光杆司令在那兒杵著,李長征和王翠芬能不心疼閨女嗎?
老二媳婦兒白她一眼。
感情大嫂說話好聽,還什麽不重男輕女——她當然樂意公公婆婆不重男輕女了,她自己隻生了個閨女!
慘還是自己慘,連著兩個男孩,哪怕其中一個是小女孩,她和李學義的壓力都小上不少。
閨女不需要房子啊!
錘了錘自己酸痛的腰,老二媳婦兒愈發不滿,要是在別人家,自己這肚皮要被供起來的。
老李家一家子都眼瞎心盲,看不見大功臣是誰,隻看得見李學安那個黃毛丫頭。
公公還是村長呢,就這偏心眼的樣兒,她當村長都還更靠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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