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怪我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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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可以,但隻能我提,你不能提,誰都不配跟我提分手。”
譚秋千字正腔圓地說完,抬眼便撞上一雙審視的目光。
“是麽,那你給我解釋一下,姓韓的是怎麽回事?”
譚秋千一愣,“姓韓的?哪個姓……”
譚秋千一個“韓”字還沒說出口,注意力已經被陳拓漸漸抬手亮出來的照片吸引住了。
不自覺地走近一看,那是她生日當天,在學校被韓方易當眾表白的照片。
“這個……你怎麽會有這個照片?”譚秋千問。
“怎麽,想起來了?”陳拓收回手機,冷冷一笑,“這麽轟轟烈烈,還校草呢,忘了確實不應該。”
譚秋千聽出了陰陽怪氣,不禁繃緊了臉:“我是跟他在一起過,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
“你不是說你喜歡女人麽?”陳拓緊接著一問,揚了揚手機,“他是女人嗎?”
“我說你怎麽一身怪毛病,敢情你在他那受了傷,跑這跟我玩柏拉圖了,是吧?”
說話間,低沉的言語越發冰冷如鐐銬,將她緊緊箍在一處,眼裏的凶光像極了陰森的冷潭。
譚秋千一時有些定不住神:“我,我騙你什麽了?”
“你再陰陽怪氣的,我不客氣了啊。說得好像你是好男人一樣,爛的一匹……”
譚秋千還沒說完,忽然餘光一暗,下一秒,一張大手已將她的下頜扳在手中,穩而狠。
“你是不是覺得我人傻錢多,特別得好騙?”一字一頓。
臉上瞬間的酸痛讓譚秋千本能地扭縮,然而,無力的反抗卻隻換來骨節分明的五指更為凶狠的發力。
陳拓麵無表情,鷹隼般的銳眼細細審視眼前這張完美起伏的側顏:
“譚秋千我告訴你,我可以不在意你有過幾個男人,跟人都做過什麽,但是——”
微顫的薄唇又湊近了一些,“麻煩你別再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清高樣來,我看著,真的很惡心!”
惡心。
惡心。
譚秋千聽清了所有,腦海卻不受控地一直在這兩個字上打著轉。或許是疼痛難忍吧,迎向他的目光雖冷,眼淚卻不自主地奪眶而出,大顆滑落了下來。
“蠢。”
低而清晰的一個字,充斥在可怕的氛圍中。陳拓目光一滯。
“蠢貨。”譚秋千輕飄飄的語氣,慢慢發出淒厲的笑聲,“在我眼裏,你就是個——”
想說的字眼還沒脫口,一瞬間,發聲的地方已經被人用唇封鎖住。
陳拓腦中一片混沌,隻覺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炸裂開,是怒,是欲,一瞬之間,衝破了所有理智!
眼前頓然發黑,譚秋千感覺麵前是一股巨浪,直直拍向了自己,密密地將她整個吞沒。
窒息!
仿佛炙熱的海水灼在她的頸上,急急地鋪展開,微麻的刺痛感立即遍布了周身的每一個毛孔。
驚波巨浪!
譚秋千身體向後仰著,不曾退後一步,眼神卻逐漸變得空洞,突然之間,她笑了。
仿佛殊死抵抗過後,放棄了所有生的希望,坦然準備迎接一個無望的世界。
她笑了。
忍著快要被揉碎的劇痛,她甚至聽到了衣服被撕裂的聲音。
“來啊,來殺了我……”譚秋千喃喃地重複,眼睛始終看向虛無的地方,“你贏了,你贏了……”
“你贏了……”她笑著重複。
聽到這聲莫名的囈語,陳拓發狂的動作不由遲滯了下來,也正是這短暫的遲疑,耳邊一陣錐心的哭聲也在這時爆發了出來。
被抽走的理智一下被猛地拉回,陳拓有些發懵地粗喘,看著懷裏的人一點點滑向地麵,素淨的衣衫此時已經鬆開了一大片……
光源並不充分的挑高客廳,遠遠看上去空無一人,隻有嚶嚶的哭聲提示著房間是有人的。
“別哭了……”
精奢家具的某個角落,男人低眉順眼地陪坐在女孩身邊,看她緊縮成一團,又念了一句:
“下次不了……還不行?”剛要伸過手去安慰,立馬就被女孩打到一邊。
男人沒趣地縮了縮頭,連番歎過一肚子氣之後,“……全怪我麽?要不是你……”
女孩哭聲更大了。
“行行行,怪我,全怪我。”陳拓連聲央告,得罪不起的樣子,弱弱遞上幾張紙巾。
譚秋千哭得一抽一抽,一把扯過紙巾,目光剛好落在他厚實的臂腕上,一個念頭閃了出來。
陳拓心口一虛,然而,為時已晚!
手還沒退回來,某人的滿口獠牙已火力全開,如同一經觸碰的老鼠夾,一口鉗住他的側手腕!
媽——!
呀!
一米八五的漢子怒浪排空,牙齦透風,第一次真切體會到什麽叫——疼!得!叫!媽!
偏巧這時,陳拓的手機響了起來,執著地響過N聲之後,譚秋千牙口一鬆,放過“獵物”後,淡定抹了抹嘴角的口水。
“說……”陳拓聲音發虛,舉著手機的手腕像極了剛出鍋的水晶肘子,紅撲撲,水晶晶的。沒幾秒無奈換了另一隻手。
“……什麽意思,接他的人呢?”陳拓聽著電話,又說了幾句之後,才潦草結束道,“見麵再說,我現在過去。”
陳拓掛了電話,見譚秋千仍環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你去不去?”
“走開。”譚秋千偏過頭去,看也不看他。
“那隨便吧。”陳拓手機支地,站起身來,“晚上我不回來了,自己在家應該沒問題吧,我走之後你把門鎖好。”
說完抬腳要走,忽然這時腿上一緊,低頭一看,兩隻手已經伸過來,一齊抱在了他的左腿腕。
“我換個衣服……”譚秋千有點急地說。
五星酒店大堂。
“你笑起來真好康,像蠢天的花一樣——”
陳拓跟譚秋千剛到,不幸正好趕上宮大斌先生在耍酒瘋。
正攙扶著他,已經被晃得暈頭轉向的酒保一看見陳拓,像看到救世主一般,先低低地喊了一聲,直到他們走近了,馬上說道:
“酒吧打烊了,隻好就近來了這邊……謝天謝地,我還以為您也不來了呢!”
這個“也”字,讓陳拓緊跟著問了一句:“接他的人呢?”
“不知道,我用宮先生的手機打過電話,那位女士說……她不來了,人,隨便處理……”
“隨便處理?”陳拓跟了一句。轉頭一看,已經歪躺在沙發上的宮大斌,此刻正直勾勾看著譚秋千,醉眼扒瞎,望眼欲穿。
“老婆!”宮大斌渙散的眼神突然一定,彈簧似的一個躍起,“你可來了!”
“讓我為你唱首鍋——”眼看宮大斌大著舌頭,直奔譚秋千撲了上去。
譚秋千這是第一次來五星級酒店,正譚姥姥進大觀園似的,仔細數著室內的噴泉最高能噴到幾層呢,忽然一堵肉牆就蓋在眼前!
懵圈之際,隻覺身旁一條長腿頓然橫在身前,一腳抵在宮大斌身上的同時一個迅猛的發力,人不動腿動。
下一秒。
宮大斌已經哎呦一聲,一頭栽回了沙發。
胸前白花花的襯衣上,赫然多出一個四十五碼的大鞋印……
“你接著說。”陳拓目光沉斂地收腿,自顧cue了一聲旁邊的酒保小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