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沒有踏入修行之前。
    他一度認為自己是難得的修行天才，畢竟半月功夫達到這個實力境界，放在末法時代是很難得的。
    但和薑瑜一對比，他發現自己就是個渣渣。
    打生打死，數次經曆凶險才走到這一步，如同一個勤勤懇懇的老農，栽種之後精心打理，然後趕在暴風雨前收獲。
    隻能說較為順利的過程，但絕對談不上“掉餡餅”。
    反觀薑瑜，她隻是很隨意的播種，也不用怎麽打理，但收獲卻比他還要豐厚，這是名副其實的天上掉餡餅。
    “天才難怪會惹人嫉妒。”林楓心中輕歎，有些眼紅，
    他自認不是小心眼的人，但看到薑瑜的修行路這麽順利，也忍不住生出一絲的嫉妒。
    自己經曆這麽多的凶險才擁有這樣進境，薑瑜隻是隨便練一練就有了，簡直沒得比。
    “你怎麽了？”
    看到林楓一直盯著自己不做聲，神色也有些怪異，薑瑜還以為他受傷了，忍不住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沒事，我很好。”林楓搖搖頭。
    修行就是一步一個腳印，自己這些個危險遭遇，就是不斷經曆錘煉與磨難，最終成為百煉精鋼……古語有雲：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什麽什麽的，
    林楓心裏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但這一刻他的心情，一如剛來城裏上大學的時候，看到同齡人駕駛著一個輪子就值幾十萬的炫酷跑車，心裏憧憬著工作之後也要存錢買一輛的心情。
    殊不知那種級別的跑車，光靠努力就能擁有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你是不是傷著了？”
    李紅衣也湊上來細看，她也察覺到林楓有些低落。
    林楓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走到熊鎮元的屍體邊撿起那柄掉落的赤紅色短劍，細看起來。
    劍身很沉，估計有數百斤之重，通體赤紅，一尺餘長、兩指寬，劍格很窄。
    不知道是什麽材質，造型很是怪異與古樸，頗像古代那柄名為“魚腸劍”的名劍。
    沒有法力或者靈力催動之前，顯得很普通，沒有什麽鋒芒流露。
    但林楓卻見識過，剛才熊鎮元持劍劈殺的時候，劍氣衝天，劈出一道劍氣足有碗口那麽粗，連陷入癲狂的高嶽也心生畏懼，不敢直攖其鋒。
    如此看來，這柄赤紅短劍的威力，比高嶽那柄還要厲害得多。
    可惜他實力不夠。
    連中級法器也隻能發揮出六成的威力，高級法器對他來說……隻能說聊勝於無。
    “這柄劍好看是好看，可惜已經腐朽了，用不了幾次嘍。”薑瑜在旁邊說了一句。
    “你也看得懂？”林楓更驚奇了。
    要知道，薑瑜撐死了也才吞靈初境，對靈氣的感知還處於一個很模糊的階段，更別說歲月腐朽的氣息。
    當初他處於這個境界的時候，連法器的氣息都察覺不出來。
    “真不愧是天才。”
    林楓心中再次暗歎，他越發的相信薑瑜是某一尊古神祇的轉世身了。
    “恩，看懂一點點，劍身上散發著一股古怪的腐朽氣息，恩……和牢籠空間裏那位的氣息很相似。”
    薑瑜很認真地點點頭，說道：“但是細細感受起來，兩者又有一些不同，牢籠空間那位……更偏向於古老和陳腐。”
    林楓目光微沉，神色變得古怪。
    上次進入牢籠空間的時候，他特意搜尋過部分區域，但什麽都沒有發現，鬼影都沒有。
    但到了薑瑜這裏，卻是一副很篤定甚至是習以為常的樣子，莫非牢籠空間裏，真的存在著某位他看不見，也感應不到的“原住民”？
    “牢籠空間那位……你能判斷出具體是什麽東西嗎？”林楓忽然問道，神色很凝重。
    如果薑瑜要騙他，以她的想象力，也不可能說得這麽有板有眼，所以林楓可以確定，薑瑜並沒有說謊。
    那麽，到底是什麽東西在牢籠空間裏遊蕩？
    會不會有什麽潛藏的危險？
    甚至對方的企圖……待他或者薑瑜強大之後，選擇其中一人奪舍重生，達到進入現實世界的目的？
    又或者是待兩人修煉至某一個境界，稍微強大之後，將他們當做“養分”吞食掉？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他必須要考慮到。
    至於那個女聲先前說過的“引來外界強者的覬覦”之類的話，林楓不是很相信，甚至懷疑對方在放煙霧彈。
    目的就是擾亂他們的視線，達到真正的目的。
    “不知道，我也問過她，但沒有得到回應，對方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不過我懷疑……”
    說到這裏薑瑜麵露猶疑，有些欲言又止。
    “你懷疑什麽？有話直說，不用顧忌什麽。”林楓盯著她。
    薑瑜蹙了蹙眉，說道：“你先前不是聽到獸吼聲嗎？我懷疑和那個女聲是同一生物發出來的，你覺得呢？”
    “獸吼和女聲是同一生物體？”
    這個大膽的猜測，令林楓一陣愕然。
    一個是好似打雷般的獸吼，一個是輕柔的女聲，差別實在太大了。
    他從未嚐試將兩者聯係在一起。
    “差別這麽大，你怎麽會把這兩種聲音聯係在一起呢？”林楓饒有興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