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我的手被擊穿了……”
    “根本擋不住。”
    不遠處觀戰的眾人紛紛中招，飛濺的碎屑帶著刺耳嚇人的厲嘯，比子彈還要可怕。
    這群平日裏所向披靡的武道高手根本躲不開、也頂不住，被擊中手腳、有人被擊穿胸腹，頃刻間便有數人中招倒地，哀嚎不絕。
    “啊！”
    李茹發出一聲痛呼，右手手掌淌血，連忙抽身急退。
    她的實力終究是比不上白無塵，在碰撞中落下風，折斷了兩根手指，流了不少血。
    “媽的！”
    後麵的餘曜怒罵一句，再度殺來。
    他雖然受了傷，但不算重，依然強大，憤怒之下，渾身綻放出一縷縷淡藍色光芒，比李茹還要濃烈幾分。
    異力的氣息在流露，攝人心神！
    “唰！”
    餘曜的速度運轉到了極致，一閃身出現在白無塵身後，右拳轟落在白無塵的腦袋上，咚一聲震響，銀色電光爆碎，雷電戰甲被錘爛。
    白無塵被砸落，好似標槍一樣墜落在地，徑直沒入地下。
    “哧！”
    李茹也衝上來，揮掌劈出數道淡藍色鋒芒，向著白無塵落地的地方斬落，將那裏覆蓋，地麵被斬裂，出現數道縱橫交錯觸目驚心的深溝裂縫，駭人的鋒芒氣息充斥這裏。
    裂縫下有鮮血冒出，將周圍的泥土染得通紅。
    白無塵被斬傷了。
    兩人滿臉警惕，死死地盯著被斬裂的染血溝壑，不敢有絲毫鬆懈，隨時準備出手，他們都感應到白無塵隻是受傷，並未死去。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地下依然沒有動靜。
    “人呢？”
    餘曜和李茹相視一眼，都有些疑惑，這種程度的攻擊，充其量說隻會是重傷，卻無法擊殺才是。
    “他的氣息消失……從地下遁走了嗎？”
    李茹感受一陣，秀眉蹙起，白無塵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不應該，像他這種級別的大妖，自有其傲氣與尊嚴，絕不會怯戰逃命……小心點，我覺得他八成是躲藏在下麵恢複元氣，暗中醞釀殺招，進行致命一擊！”
    餘曜神情依舊緊張，不敢懈怠。
    適才就是被白無塵騙了一手，大意之下被偷襲吃虧，差點敗亡。
    當然，雖然白無塵沒有顯出真身，但其本質心性已然是“大妖”一屬，行事作風與凡人大相徑庭。
    所以，第一次和這種古老生物打交道的他們，根本不懂得“妖類”的狡詐與陰險之處，吃虧也是在所難免。
    “他跑了嗎？”
    遠處，薑瑜疑惑地注視這邊，她也失去了白無塵的氣息，問道：“你的靈識這麽強悍，能不能發現他的蹤跡？”
    林楓搖搖頭，說道：“他遁入了地下深處，我的靈識夠不著，探查不到了。”
    畢竟踏入真靈境，無法施展真正的神通，靈識強度有限，無法探查地下深處。
    “不過……餘曜說得對，大妖很高傲，大概率不會怯戰潛逃。”林楓這樣認為。
    老實說，他也是第一次和這種上古生物接觸，對它們並不了解，無法做出準確判斷。
    “我不這樣認為。”
    一直沒有說話的趙輕語搖了搖頭，緩聲說道：
    “這裏是燕京，鎮靈局的地盤，高手眾多，白無塵再打下去必將身陷重圍無法脫身，哪怕他再強大也要被耗死，所以……他八成是跑了。”
    林楓點點頭，這話也不無道理。
    妖性狡詐、狠辣，而且極為陰險，見勢不對逃之夭夭的可能性也很大。
    “給老子滾出來！”
    良久，餘曜終於不耐煩了，對著縱橫交錯的地麵轟出一拳，狂猛的力量將地麵擊碎，打出一個數米的大深坑，地麵震動，土屑亂飛。
    “轟轟轟！”
    餘曜一連打出十餘拳，地麵被打得千倉百孔，隆隆作響，急劇顫動，動靜極大，仿佛一頭蠻獸在撞擊。
    地麵很快被打成一道大深坑，卻沒有白無塵的身影。
    染血的泥土被打成齏粉，化作一片薄薄的血霧漂浮在空中，兩人的身影在血霧中隱現，遠看有些不真實。
    李茹淩空而立，她沒有動，隻是一臉警惕地盯著周圍，防止白無塵從某處殺出。
    “住手吧，他八成是遁地走了。”李茹開口，暗暗鬆了口氣。
    雖然聯手將白無塵擊傷，但畢竟是蓋世大妖，給她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再打下去，他們或許會贏，但絕對是兩敗俱傷，她與餘曜，八成要死一個。
    “咦，這片血霧有點不對勁……”
    就在這時，林楓忽然開口，靈識在那片淡淡的血霧裏掃來掃去，臉上多了一絲凝重，說道：
    “有一股妖異的力量漂浮在血霧裏……應該是白無塵施展的妖術，這兩人要倒黴了。”
    血霧形成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太對勁。
    在餘曜的猛烈轟擊下，輕飄飄的血霧竟然沒有散去，反而形成一隻倒扣下來的“巨鍾”，圍繞著兩人旋轉。
    這必然是某一種秘術。
    “不會吧？”
    薑瑜不大相信，細細感受一陣，蹙眉道；“血霧的確蘊含一絲妖力，但並不強，估計隻是白無塵外溢的妖力……”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纏繞兩人的血霧忽然急速旋轉，並綻放縷縷紅光，薄薄的血霧也變得黏稠起來。
    “不好！”
    “衝出去！”
    李茹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招呼餘曜一聲便向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