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奸猾的鼠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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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不過三,今兒咱們得到那頭連著晚飯一起吃,打一個措手不及!”荊梨微眯眼笑道。

    連著兩夜受挫,讓耶律猛圖進取中原的決心大打折扣,這特麽都沒開始,就各種受阻,甚至還整出各種傳言來。

    耶律猛圖嘴角顯而易見的長出個燎泡來,這真是有些急火攻心了。

    “告訴各部,今兒夜裏再是給我亂七八糟的,給我整出亂子來!殺無赦!”

    做好了各種準備工作之後,耶律猛圖望著一切井然有序的營地,咬牙切齒等著敵人再次來臨。

    夜幕剛剛降臨,好些兵士還沒吃上飯,又有幾個營帳著火了,接著是各種砍殺。

    “怎麽回事?”這一次沒有人亂跑,耶律猛圖也很清醒。

    克諾急忙上前:“殿下,呼圖部與鮮卑人打起來了!”

    呼圖部與鮮卑段氏部一向有舊怨,這要說起來又是爺爺輩的事了。

    烏林答漠趕緊出言道:“殿下,不管是呼圖部還是鮮卑段氏部,即刻將兩部人員控製起來,臣懷疑這其中怕是有人挑是非!”

    兩邊部眾近五千人,參與戰鬥的約摸千餘人,克諾殺死了兩個小頭目,才算把兩邊人馬給摁住!

    烏林答漠隨即將呼圖部與段氏部兩邊首領叫來問話。

    呼圖部首領黑著臉率先開口道:“這鮮卑小兒,竟與我家中姬妾有舊,甚至臣其中一子,恐也是他鮮卑血脈!”

    鮮卑段氏首領段末暉陰笑道:“你家中諸多姬妾,都是早年間從我段氏部搶過去的,有那一兩個懷崽的,有啥奇怪的!”

    “我段氏沒找你尋仇,你倒惡人先告狀,拿這事殺死我兩個部下,真當我段氏部還如當年一般,任人欺辱無還手之力!”

    兩人在耶律猛圖的主帳中,吵的麵紅耳赤脖子粗,大有惹急了就要動手的意思。

    “都特麽給我閉嘴!”耶律猛圖一腳踹翻幾案:“老師,您來幫我問問,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草原部落的人這時候基本還未開化,處於本能的野蠻狀態,看中就搶,不服就幹,打不過就跑。

    遼國立國不久,所有的製度體係還在摸索嚐試中,以至於軍隊中亂像橫生。

    烏林答漠緩緩開口道:“話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呼圖部首領恨恨道:“是我手下副將巡營時聽到的!”

    “去傳那位副將!”烏林答漠命人傳來副將。

    “末將是聽千戶長所說!”

    “再傳千戶長!”……

    一個傳一個,烏林答漠一番審問下來,最後的源頭是一個夥夫。

    夥夫結結巴巴道:“俺……俺也是聽一個老鄉說的!”

    “哪個老鄉呢?”不出烏林答漠所料,翻遍整個軍營,費了大半宿的功夫,也沒能找到這個老鄉。

    呼圖部首領與段氏部首領麵麵相覷,敢情打的你死我活,死傷近百人,搞半天隻是個子虛烏有的謠言。

    “欺人太甚!”耶律猛圖在帳中來回暴走,滿腔怒火無處可泄:“到底是哪裏來的鼠輩,居然敢在我數萬大軍之中,出入如若無人之境!”

    烏林答漠眉頭緊鎖:“若我所料不差,這應該是漢人所為!”

    耶律猛圖一怔隨即問道:“老師,何以見得?”

    烏林答漠負手踱步:“呼圖部與鮮卑段氏恩怨已久,這不是什麽新鮮事。”

    “但是,呼圖部家中姬妾是怎麽來的,又是懷孕的,能夠摸清兩部之間的矛盾,順理成章的編出讓兩部都深信不疑的謠言來,那麽絕對是對兩部知之甚深。”

    耶律猛圖不解:“如此了解兩部恩怨,能夠善加利用的,難道不應該是兩部親近之人嗎?”

    “錯了!”烏林答漠搖頭道:“知曉兩部恩怨的不少,但能這般揣摩人心,以加利用的,隻有心思曲折的漢人才能做到!”

    遊牧民族為求生計,許多首領都是大字不識一個,更不要說什麽熟讀兵法了,隻憑一股蠻力服眾,自然不會這種陰私手段。

    “漢人小兒!”耶律猛圖牙齒咯咯作響:“他們不是一直講究禮儀之邦嗎?何時變得這般陰險鬼祟!”

    烏林答漠也很不解,耶律猛圖要準備對大鳳開戰,他自然也對大鳳朝諸多將領有過了解,如此風格的,他還真沒有半點映像。

    “老師以為,他們今夜還會再來嗎?”耶律猛圖摩拳擦掌,顯然對這些漢人已經起了必殺之心。

    烏林答漠搖頭:“此人行事詭異,很難猜測下一步計劃!”

    當日,耶律猛圖親自出營整頓軍紀,調和幾個大部落之間的關係,避免再次發生自相殘殺的局麵。

    草原五月的風吹過,小野花微微晃動,青草味彌漫,這個季節是真的美麗。

    不同與耶律猛圖的躁動不安。

    荊梨此刻正悠閑的站在野狼溝的水灘邊,給自己的愛馬刷洗。

    這匹莫戶子都送來的寶馬,通體血紅,體型飽滿優美,頭細頸高,四肢修長,步伐輕盈。

    沒錯!正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名將呂布同款汗血寶馬!

    “胭脂,你要乖啊!不能再亂發脾氣了,否則我就不給蘋果吃!”荊梨溫柔的給胭脂梳理著毛發。

    胭脂仰頭打了個響鼻:特麽堂堂一個英武雄壯的雄馬,非得給取個娘們兮兮的名字,能換個主人不?

    對此,霍深也問過荊梨,為什麽給一匹雄馬起這麽個名字,不覺得太埋汰了麽?

    荊梨振振有詞道:“我本身就不夠溫柔,這馬又是個暴脾氣,物隨其主,得取個溫柔點的名兒,降降戾氣!”

    “何況,他通體血紅,我覺得挺襯胭脂這個名兒!”

    霍深無語,你自己都不溫柔,居然寄希望於一匹馬!

    桓淵睡醒過來,見荊梨正坐在草地上給胭脂編花環,頓時生出一種錯覺,分明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姑娘,咋會使出那般陰損的法子呢!

    不過,他本就是個離經叛道、想法異於常人的,要不然也不會在十七八歲時,就揮劍揚言,大鳳朝必亡,他要仗劍天涯建功立業。

    未出社會先挨了他老子一頓毒打之後,就開始了浪跡天涯,直到遇上了荊梨。

    於是,這對奇異的主仆,在誌同道合(狼狽為奸)的路上,如脫韁的野馬奔的越發歡脫了。

    荊梨把花環掛在馬脖子上,望著北水河的方向一陣怔忪。

    “姑娘可是掛念家裏?”桓淵勸道;“鐵生大哥持重,萬兄弟又是個會人情往來的,想來大事小情都是可以應付的,姑娘不必太過憂心!”

    荊梨點頭:“希望家中無事。”

    而此時的北水村裏,還真的遇上了大麻煩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