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該忘記她？”昭晚有些忍無可忍地說，他眉頭緊蹙，咬牙切齒。

    成昇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未知的遠方，似是在回憶，又好像在思念。

    “我記得你和那個狐族某分支的小姐有過一個孩子是吧。”

    一直沉默的寧燁然忽然幽幽開口，白梵音身子一顫，若不是一邊昭晚眼疾手快，怕是整個人就要栽了下去，她不敢置信地看了快寧燁然，隻見對方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拿出了那本《神妖卦史》，而右手則拿著一支很細的竹筆，仿佛剛記完什麽東西一般。

    “玄君，您在記什麽？”昭晚不解地問，可這種情況下其他人也沒心情去探究個所以然，因此寧燁然便隻是將筆收入懷中，指尖快速翻著那本書。

    “那位小姐叫環嫣，是西界群妖首領，祖母更是坐擁整個西界萬千妖族敬畏的沈老夫人。”

    寧燁然毫不避諱地繼續道。

    “一千兩百年前，僅有六百多歲的狐妖公子成昇，與環嫣孕了一子，隻是狐妖公子以二人修為尚淺，年齡太幼為由，將已有五月有餘的胎兒引出流掉，對了，環嫣並非你的妻子，隻是大侍妾對吧。”

    寧燁然難得話如此多，他麵色淡然，卻沒有看成昇，反倒是輕輕咋舌翻了一頁。

    “後來成昇給他外麵的萬千小情人所言的，都是自己想憑借與環嫣的關係，未來順理成章得取代西界狐妖首領，拿下沈老夫人的名望。”

    寧燁然念到這，緩緩合住書，放入懷中，接著看了一眼白梵音，靜忽然露出一抹毫無感情卻意味深長的微笑，接著，對身邊的昭晚道。

    “昭晚神君，我有些事情想問你，跟上來點。”

    寧燁然說著，也不顧昭晚回答，自己便策馬跑出去好遠，昭晚雖然懷著一顆極為八卦想繼續看好戲的心，但無奈上司叫他，因而不得不跟了上去。

    白梵音沒有說話，她出奇的淡定，隻是與成昇所騎的馬保持著如初的距離，毫無變化。

    “他說的都是真的，梵音。”成昇忽然開口，他沒有去看白梵音，或者說，是根本不敢去看。

    “對於劉荔，我的確心懷愧疚，不過於環嫣，我毫無任何愧意。”他頓了頓繼續道。

    “當時我還年幼，身處西界被其祖母父兄處處壓製，環嫣也總是在我耳邊說什麽我能活著全是因為她祖母慈悲，不然根本不會讓我留在她身邊做個玩物，那時她有孕在身後，我是非常喜悅的，但奈何她母親說我太過低賤，讓人將還是小妖的我打個半死逐出西界，而她也是一臉厭惡，根本無視我的死活，一意孤行將孩子流掉。”

    成昇話至此處不禁輕歎一聲。

    “可是誰也沒想到，在我一千歲時，天劫過後忽然喚醒我的記憶，妖尊上官天痕親封我為狐族的公子，其地位，可與環嫣父親持平，之後，她父親與祖母便主動要她來找我，隻為了拉我入夥，從而使西界更為強大，我拒絕過，但環嫣卻不罷休不甘心，四處說著當日我如何負心，逼她流掉孩子的這種奇怪的話，之後，我也想通了，既然她想，就讓她以侍妾的身份留著，西界首領的女兒是我成昇的侍妾，一個不受寵的侍妾，丟臉的，可不是我。”

    成昇這次說了很多，他似是已經堅信不管自己說什麽白梵音也絕對不會動容般搖搖頭。

    白梵音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似乎是醞釀了一下情緒繼續道。

    “你還有什麽沒說的嗎？如果你願意，可以告訴我。”白梵音很是平靜的態度令身邊的成昇心中更加不安。

    “就這些，再無隱瞞。”

    “談不上隱瞞，畢竟我們隻是…朋友。”白梵音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成昇卻是轉過臉來。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

    “問什麽？”白梵音依舊看著前方挑眉問，成昇想了想，似是下定決心般道。

    “沒什麽，之前你不知道這些事情時，也許會願意，但如今……”成昇有些自嘲的苦笑一聲，剛想開始打哈哈，卻見白梵音微微蹙眉。

    “如果不說完，以後就不用再說別的了。”白梵音很少如此強勢，她也在驚詫自己此時心裏湧起的莫名怒意。

    “你確定要聽？”

    “嗯。”

    “那你不管聽後什麽心情，都不可以揍我哦。”成昇嬉皮笑臉，白梵音依舊冷麵。

    “別廢話，說不說？”

    “說說說。”成昇無奈輕歎，深呼吸，再深呼吸。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們現在不就走在一起？”白梵音挑眉側眸看著他，似乎是在逼迫，又好像有些期待。

    “就是那種在一起，就是，做我夫人啊一直在一起什麽的，哎呀，就是，我會娶你，等集齊群妖錄後，如果你願意，我一定會娶你。”成昇這樣說著，雖然麵上依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但此時的眼中卻盡是認真。

    “你認真的？”白梵音麵色依舊平靜，成昇點頭。

    “當然是認真的了。”他頓了頓，無奈輕歎。

    “你這個女人，怎麽在這種時候反而表現地如此淡然啊。”最後這句是他自己的碎碎念，卻還是被白梵音聽到。

    “那你再問我一次，認真的問，順便發個毒誓。”白梵音挑眉，成昇愣了愣繼而堅定地伸出三隻手指頭放在耳邊。

    “我成昇在此向上古玄坤妖祖立誓，若是做不到對白梵音絕對的好或者未來娶了別人，那便不得好死，永生永世淪為妖族最低層。”成昇說到這，麵露微笑又很是期待地看著白梵音。

    “那現在……”

    “成昇。”白梵音忽然打斷他的話，接著緩緩道。

    “之前的是非對錯我沒有經曆所以與我無關，隻是未來，我會一直陪你的。”白梵音笑的溫和，成昇頓了頓，眸中閃過一抹極致的溫柔，她想起來了，這句話，白梵音一開始就說過啊。

    “那你願意嗎？”成昇還是問道，白梵音剛要開口，便被一個聲音先打斷。

    “不行，她不願意。”一直走在前頭的寧燁然不知何時轉過了頭來，正一臉冷意的看著二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