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再見酒吧，地下會議室。

    下顎過長，腦門特寬的餅臉男子站著向坐在椅子上，矮而胖的圓臉禿頭男子匯報。

    前者是老墨，後者是韓申。

    “你調查清楚了？18號的失蹤真的和司維沒有關係？”

    韓申心中還是有幾分懷疑。

    “是的，我親自對他進行的意識審問，沒發現有什麽異常。”

    老墨麵不紅心不跳地回答完，將調查內容芯片遞過去給韓申。

    “那有給他提醒嗎？”

    “是的。”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老墨剛從會議室出來，火拳就走了進去。

    過了一陣他從會議室出來打開傳送門，二人一同回了木下屋基地。

    回到基地裏，老墨在工作室裏呆上一陣，帶上幾枚數據芯片，小心翼翼地開車前往安全屋。

    到達上次東亞區的那個老舊小區後，一步三回頭地來到808號房。

    這回，尹海山早已在屋內等候。

    “喲嗬，尹大局長居然來這麽早，真是少見。”

    老墨坐在折疊桌旁，將幾張芯片拍在放著兩杯糖水的桌麵。

    “甜茶的真實身份我知道了。”

    尹海山喝著糖水，淡淡道：“我也知道。”

    老墨微微一怔，道：“那你覺得司維這人怎麽樣？”

    “你怎麽知道我認識他？”

    “我在他的記憶中看到的。”

    老墨指了指桌麵的其中一張芯片。

    尹海山循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看，感慨道：“這小夥子若不是你們的人，絕對是前途無量啊。”

    “什麽我們？是深淵潛明的人。”老墨邊喝糖水邊道，“那你覺得有可能策反司維，讓他完全成為我們的人嗎？”

    尹海山忽然望著前方沉思起來，過了一陣反問道：“那你覺得呢？”

    “可能性不小，但難度也不小。”

    “依據呢？”

    “司維哥哥是深淵潛明副首領司民，先前在春暉集團濱水區港口的一場爆炸中死去。”

    老墨頓了頓，又道：“但這隻是明麵上的。我有理由相信司民還沒死。”

    尹海山有些驚訝，連忙放下糖水。

    先前內部調查時曾對司維進行過意識審問，但卻沒有發現關於司民的任何記憶訊息。

    看來上次給他調查的人裏有深淵潛明的臥底，將這件事掩蓋了起來……

    “老墨，你這條情報很關鍵啊。”尹海山高興道。

    “確實很關鍵啊。”

    老墨暗自慨歎完畢，緩緩試探道：“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把司維策反成城防局在深淵潛明的臥底，這樣我就可以退休了……”

    “老墨你就這麽想離開那個地方……”

    “當然。”

    老墨打斷了尹海山的話，望向前方玻璃窗外的世界。

    “一年年過著這種非人的生活，誰受得了？我也想過上幾天光明，體麵的生活。”

    尹海山看得出他的決心。

    “那你有幾成把握？”

    “最少五成。”

    “隻有五成把握，我覺得還是太冒險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老墨想起了穀湘靈，信心又得到一定的增強。

    “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見，而是來知會你一聲。”

    說罷，他立馬起身。

    尹海山突然把他叫住：“站住，探員MCPBSA66249。”

    老墨聽到屬於自己的編號，停住了腳步。

    “都一把年紀了，脾氣怎麽還這麽火爆。”尹海山安撫道，“這件事我又不是不同意，隻不過需要從長計議一下嘛。”

    老墨氣憤的情緒稍微消退，又坐回椅子上。

    “怎麽個從長計議法？”

    尹海山慢悠悠地吃著糖水。

    “萬一司維你的身份後，上報給深淵潛明組織呢？又或者說，他不願意被你脅迫，大開殺戒呢？

    所以我建議還是逐步推進比較好。先去試探一下，再慢慢推進後續的工作。”

    “我已經給他訊息了。”老墨認真道。

    “你說什麽？”

    尹海山喝糖水的動作直接凝住。

    “韓申要求我給司維裝追蹤手環，我已經給他暗示過，手環沒有竊聽功能。”

    “探員MCPBSA66249，你知道這是在玩火嗎？你知道這一舉動會讓我們多年的行動布置毀於一旦嗎？”尹海山忍不住大聲道。

    “我知道。”

    尹海山歎了歎氣。

    “罷了，那司維目前有采取任何表示嗎？”

    “暫時沒有。”

    “那你先不要有任何舉動，待我好好想一想。這是命令，明白嗎，探員MCPBSA66249？”

    尹海山的語氣先硬後軟，接著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說罷，還特意拍了拍老墨的肩膀。

    “行吧。”

    老墨站起身。

    “我之前問你的問題可以回答我了嗎？”

    “你說深淵潛明為什麽要找何而漫的事？”

    “對。”

    尹海山稍微思忖一番，便決定將自己知道的告訴這位值得信任的老友。

    “何而漫先前和城防局有一個合作計劃，由局長範傑瑞親自批準。城防局出一些屍體給他做研究，而春暉集團則是回以一些資助。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你問這個做什麽？”

    “最近深淵潛明有個仿生人調查到何而漫的線索，並且匯報給了韓申。”

    “好，我會回去告訴局長範傑瑞。”

    “你不知道何而漫在哪？”

    “不知道，畢竟我隻是個副手。”

    尹海山轉了轉手中的糖水，頭也不抬地回答。

    老墨看出了其中的異常，明顯有些失望。

    “行吧。”

    說罷，他就離開了安全屋。

    而尹海山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深深地舒出一口氣。

    老兄弟啊，還是第先委屈你一陣了……

    接著就給局長範傑瑞打去一個電話。

    “喂，局長，麻煩你和何博士說一下，他目前的地址暴露了。對，我有確切的來源。”

    說罷，他就驅車回城防局，查看老墨給的芯片。

    有司維記憶的那張中，尹海山並沒有看到擊殺18號的那一段。

    當然，月之城與玩家相關的記憶也沒有在其中出現。

    尹海山查看完後，又去插入另外的一張。

    上麵記錄著代號為火拳，和斥候的單人畫像。

    與夜刃相關的也沒有出現。

    都看完後，尹海山順手將老墨的臥底日誌鎖在城防局後方的保險箱中。

    然後去參加局長範傑瑞舉辦的派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