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演戲演全套,母女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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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日升,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夜,在懸崖上留守的家丁見下方一直沒有動靜,報告了朱夫人人。

    “這麽久都沒有消息,你們為何不下去查看?”朱夫人焦急不已,她是唯三知道內情的人,知道事情肯定生了變故。

    為首的家丁為難道:“老爺說過,沒有他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能下去,違者重刑伺候。”

    “所有人和我一起下去!”朱夫人一馬當先,抓住由繩子和木棍結成的繩梯。

    她也是江湖兒女,年輕時也曾和朱長齡一起仗劍走江湖,闖出了雪山俠侶的美稱。

    雖然實力不過二流,這些年又疏於鍛煉,實力倒退嚴重,但是爬個梯子還是綽綽有餘。

    一行人來到峭壁上,又通過曲折的洞穴進入美麗的翠穀,還來不及欣賞美景,就看見如人間煉獄般的場景。

    人屍和殘缺的猴屍堆積在一起,血流漂杵,在不遠處,倒著三個人,旁邊是一個打開的油布包裹,兩本梵文經書散落在地上。

    “長齡…”

    淒厲的叫聲如杜鵑啼血,哀轉久絕,朱夫人飛躍而來,撲倒在朱長齡的身上,放聲痛哭,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姚二爺,魏少俠,”

    “大柱,二牛,三胖…全死了,大家全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被蒙在鼓裏的家丁們大驚失色,惶恐不安的大喊道。

    你TM才死了呢!老子還活著,裝死的魏武加重了呼吸。

    “有呼吸,太好了,魏少俠還沒死!”

    旁邊的家丁看見魏武胸膛的起伏,立馬將其扶起,按壓他的人中穴。

    “水…”魏武悠悠轉醒,虛弱的道。

    “快,給魏少俠拿水來!”

    在眾人手忙腳亂的救治魏武時,朱夫人也止住了哀思,看向魏武,眼神銳利的道:“魏賢侄,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魏武麵色慘白,猶如大病初愈:“我們受到了猴群的攻擊,五個家丁全都戰死,姚叔大發神威打跑了猴群,並在猴群腹部發現了神功,然後、然後…”

    朱夫人一把抓住魏武手腕脈門,急聲道:“然後什麽?”

    魏武道:“姚叔突然偷襲朱伯父,我過去幫忙,反而被一掌打昏,後麵的就不記得了。”

    “報應,報應啊…”

    朱夫人鬆開了鉗製魏武的秀手,癱倒在地,失聲痛哭。

    看到現場她已大致明白事情經過,朱長齡坐視家丁被殺死,然後為了神功,姚偷襲朱,最後同歸於盡。

    朱長齡曾不止一次告訴她,要殺了魏武和所有知道事情的家丁,甚至對姚清泉也動了殺心,不過想到他的忠誠、實力、以及多年的情誼,才打消了心思。

    至於這一切都是魏武的陰謀?

    不可能!

    他在莊裏被全天候監視,又沒有實力,怎麽可能殺的了朱姚兩大高手?

    雖然隻是墊底的,但也修煉幾十年,打通了一兩個奇經八脈。

    這時,一個家丁發現了問題,驚呼道:“夫人,你快看老爺和二爺的傷口!”

    朱夫人抬眼望去,隻見兩人胸口都有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穿胸而過,還有著微微的焦痕。

    “這是,一陽指?”

    朱夫人觸摸著朱長齡的傷口,有些遲疑,會一陽指的隻有兩個人,朱長齡和朱九真,一個才五六品,另一個更是堪堪入門,她也不甚清楚,但擁有陽剛之力的指傷,除了一陽指還能有什麽?

    那個所謂練到大成的炎陽指?

    不過,姚清泉怎麽會一陽指,莫非他一直包藏禍心,偷學了秘籍?

    朱夫人看到朱長齡的左手上有血跡,打開一看,一個以血書寫的“烈”字映入眼簾。

    烈?

    夫君為什麽要寫這個字?

    到底有什麽意義?

    莫非是武烈?

    武烈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嗎?

    “唉,把它們都埋了吧!老爺秘密運回莊裏。”朱夫人收起真經,根本沒有給魏武的意思,歎了口氣,語氣狠辣的道:“記住,今天的事誰要是敢說出去、嚼舌根,我就把他砍碎喂狗。”

    疑點太多,讓養尊處優多年的朱夫人不知該如何是好,準備回去好好捋捋。

    ……

    夜裏,紅梅山莊一片平靜,如往常一般,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但壓抑窒息的氛圍卻彌漫在整個莊園。

    一處昏暗的地下密室,擺放著一口朱紅棺材,微微的燭光中,兩個身穿白色孝服的女人跪在地上。

    前者閉著眼睛默默念經、豐腴的身姿在孝服的襯托下,撐起美麗的弧線;後者青春玲瓏,眼中淚痕未幹,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悲傷。

    朱九真道:“母親,父親被姚狗賊殺死了,莊裏可能還有心向姚賊的下人,如今人心惶惶,我們應該盡快告訴武叔叔和表哥,讓武叔叔來主持大局。”

    朱夫人道:“姚賊已死,內憂不過是癬疥之疾?最恐怖的是外患,那才是滅莊奪門的大禍!”

    “那更應該求助武叔叔了。”

    朱夫人道:“如果說外患就是他們呢?老爺臨終前寫下烈字,肯定是姚賊和武烈聯手,想要謀奪我朱家百年家業。”

    朱九真反駁道:“不可能,武叔叔不是那樣的人!”

    朱夫人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姚賊跟了老爺大半輩子,是出生入死、義結金蘭的好兄弟,不照樣偷學一陽指,襲殺大哥?”

    “朱武連環莊一直都是以朱為首,天下人提到連環莊,第一個想到的都是我們朱家,現在想來,武家已經不願意在當萬年老二了,所以才和姚賊勾結。”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朱夫人轉過身,看著朱九真道:“翠穀隻有峭壁一個出路,而通往峭壁的隻有繩梯,還被家丁們嚴加看守,猶如一間密室。”

    “隻有三個可能:有人輕功可以淩空飛渡,不用繩梯就可以飛到峭壁上,先不說江湖上有沒有如此輕功卓絕之人。”

    “我們朱家一向與人為善,何曾結怨如此神人?如果為了秘籍,殺人後為什麽不帶走?而且他怎麽會的一陽指?”

    “第二個可能,就是姚賊人麵獸心,早就覬覦一陽指,遂和武烈狼狽為奸,又想染指九陽神功,最後和老爺同歸於盡。”

    朱九真道:“那第三個可能呢?”

    朱夫人道:“那就隻有是魏武殺的人,但他內力淺薄,又不會一陽指,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下,他靠什麽殺人?”

    “如果他內力高深莫測,能騙過老爺的探查,如此高手,為何還要藏拙?九陽神功、一陽指甚至我們朱家不全都唾手可得?”

    朱九真啞然,還想辯解:“或許父親寫下烈字是想讓我們去求武叔叔幫助呢?”

    “老爺何等聰明,怎會做如此無用功,就算他不寫,我們也會去找武家求援,生命最後一刻,他肯定是要告訴我們什麽大秘密。”朱夫人搖頭,歎聲道:“傻女兒,別抱有幻想了,你和衛璧已經不可能了。”

    朱九真臉色一紅:“我可沒有說表哥。”

    啪!

    朱夫人看見女兒的害羞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狠狠拍她潔白如玉的臉上,大吼道:“朱九真,你清醒一點!”

    “我不怕朱武連環莊變成武朱連環莊,我們孤兒寡母的,也不想要什麽名聲,隻求能在這亂世活下去。”

    “但,我怕武烈要的更多,如果他命令衛璧接近你,與你成婚,然後以女婿的身份霸占我們紅梅山莊,再把你休了,迎娶武青嬰,到時候,朱家就真的成為曆史了。”

    朱九真捂著臉,雙目通紅的道:“表哥不會那麽做的!”

    朱夫人道:“衛璧就是一個草包,武藝平平,優柔寡斷,除了帥氣沒有一絲優點,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他當然不想殺你,他抱著雪嶺雙珠全都收入囊中的想法,但那個軟蛋也隻敢想想,他敢違背武烈的命令?”

    “醒醒吧朱九真,沒了老爺的庇佑,你什麽都不是,到時候,武青嬰霸占你的房子,搶走你的靈獒營,讓你穿著破舊衣服為奴為婢,打罵甚至要殺了你,那個膿包都不敢為你說一句話。”

    “因為武青嬰的父親叫武烈,他還活著,實力強大,而你的父親沒了。”朱夫人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整日和道貌岸然的朱長齡待在一起,看的多了,見的多了,對於人心的醜惡她是深有體會,亦知道武烈和朱長齡是一丘之貉。

    無盡的恐懼襲來,平生第一次,朱九真如此渴望強大,迫切的道:“娘,我們不是還有九陽神功嗎?隻要練成,配合一陽指,我就可以為父親報仇!”

    朱夫人淒慘一笑,掏出了楞伽經,朱九真接過,才翻了第一頁,就啊的一聲將兩本楞伽經扔了出去。

    掉落地上後,赫然看見其上寫有幾行小字:

    九陽神功,唯男可練;

    女子練之,走火入魔;

    陰陽失調,胡子拉碴;

    不陰不陽,不男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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