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心懷愧疚 談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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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姣笑著應:“您還想吃什麽?”
“蘿卜燉排骨,炒山藥。”楚奎看了裴振一眼:“再給他來個紅燒肉。”
“你把這兒當飯館了?”
“我跟楚老頭大老遠過來,你不好好招待一下說得過去嗎?”
“臭不要臉!”林康祿怒罵一聲,卻沒攔著那幾個往廚房走的小輩。
裴振用拐杖敲他一下。
他對著旁邊的屋子抬起下顎:“你不帶我們進去參觀參觀?”
“你這腿走得了嗎?”
“怎麽走不了?”
“他裝瘸,你別搭理他。”楚奎端起茶杯,跟他們同時起身。
在廚房晃悠一圈的楚裕舟,出來發現人不見了,興致勃勃道:“我們去看看雞?”
“你想抓?”
“有點想,我還沒抓過。”任何沒做過的事,他都持有嚐試心理。
裴贄牽起林姣走在前麵。
他輕車熟路的在後院找到雞圈,拉開圍欄把他放進去:“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
“抓哪隻?”
“你看上哪隻抓哪隻。”
楚裕舟四處張望,最終在十幾隻雞裏麵,挑選出一隻‘幸運雞’。
他避開雞屎往右邊挪,兩隻魔爪剛伸出去,紅毛雞就撲騰著翅膀從他麵前飛走了。
來來回回幾次,連根毛都沒碰著。
“你要悄悄走過去。”林姣瞧著他笨拙的動作,都替他著急。
她放低聲音,避免驚著雞群:“趁它不注意的時候再抓。”
楚裕舟按照她說的做。
他貓著腰慢慢往前走,等拉近距離以後,猛地朝它撲過去。
然後——
被一顆石頭絆住了腳。
見他晃著身體去抱前麵的木柱,林姣屏住呼吸,都怕他摔個狗吃屎。
慶幸的是他反應尚快,借力穩住了重心,否則還真得摔一跤。
“嚇死我了!”楚裕舟喘著氣兒:“我要是沒抓住就得被雞屎糊臉了。”
裴贄忍著笑。
他想起他第一次抓雞的狼狽,不打算再繼續看戲:“我來幫你。”
“這次我一定要逮著它!”見他走進雞圈,楚裕舟亦收回雙手。
“我喂它,你跟在後麵。”
“行。”
裴贄一路灑米,先把它引到一個不易逃跑的角落,再給他遞眼神。
他們配合默契,不過幾個呼吸的瞬間就逮住了那隻掙紮的雞。
“有刀沒?”楚裕舟低頭,看著身上沾滿的灰塵,難免起了殺心。
“刀在廚房。”
“我去宰了它。”
他一個人衝在前頭,等裴贄兩人回到廚房時,雞已經死了。
林姣連忙拿盆子接血。
她盯著紅雞的腹部,實在沒見過這麽奇怪的殺法:“它還在動。”
“那我再補一刀?”
“你把刀對準它的脖子。”
楚裕舟一刀抹下去。
他偏著腦袋看一眼,確定它死透了才放下刀:“接下來怎麽做?”
“拔毛。”林姣跟他說步驟。
等裴贄那邊燒好水,她把雞放進盆裏燙兩分鍾,再教他怎麽拔。
大概學會的楚裕舟上手試一下。
他獨自坐在木凳上,以不緊不慢的速度一根根往外拔:“哥,你之前殺過雞嗎?”
“殺過。”
“也在這兒殺的?”
“嗯。”裴贄係上圍裙。
他把魚放在菜板上,用刀背先把它敲暈,再刮起魚鱗:“上次是我跟堰深去抓的。”
“他肯定很熟練吧?”
“的確。”
林姣繞到裴贄身後,勾起垂在他腰側的圍裙帶,替他係好。
她端起菜盆子走到水池邊,同他們一起有條不紊的準備好食材。
楚裕舟湊過去洗手:“誰來炒?”
“你會炒嗎?”
“會啊。”
“那你露一手?”林姣想了想,把裝滿山藥及木耳的盤子遞給他。
楚裕舟挽起衣袖。
不過片刻時間,一縷繚繞的煙霧彌漫開來,滿屋子都飄蕩著油香。
見他動作麻利的翻炒山藥,林姣稍稍放心,又把雞塊倒進另一隻鍋。
他們輪番上陣,以最快的時候攜著濃鬱香味,出現在客廳。
“有酒沒?”楚奎想喝點兒。
他以溫柔的口吻問,林康祿也沒再懟他,轉身走到酒罐前:“你們幾個喝不喝?”
“您釀的這個多少度?”
“五六十。”
楚裕舟拿著兩隻杯子過去接。
他輕嗅彌漫藥香的酒,剛喝一口就被辣到直皺眉:“哥,你嚐嚐。”
“這酒要慢慢品。”裴振端起酒杯,瞧著他那皺起的臉就想笑。
“慢品也辣。”
“那你喝白酒。”
林康祿給他倒一杯。
他先招呼他們吃菜,等填飽肚子再端起酒杯:“都少喝點,你們晚上還得回去。”
“回什麽回?”裴贄夾著花生米:“我跟楚老頭要住一晚。”
“沒房間給你倆住。”
“那我們住你那屋。”
“做夢!”
“裕舟今晚也留下。”楚奎直接做下決定:“反正你那兒也沒事,明天給我們開車。”
楚裕舟就算有事也不敢拒絕。
他暈乎乎的放下酒杯,扒拉著旁邊的裴贄:“走,我們出去醒酒。”
“你幾個順道去地裏澆點水。”
“門關上。”
“好。”林姣猜到他們有話要說,便拉上房門將豔陽隔絕在外。
見那陣腳步聲漸行漸遠,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一時無人開口。
碗筷碰撞的淺響縈繞在耳畔,受不了這種氛圍的楚奎,端起杯子跟他們碰一下。
他抿了兩口酒:“我聽裴老頭說,姣姣昨天問了你跟鴻遠的事。”
林康祿動著左腮咀嚼花生,視線投向裴振:“你怎麽說的?”
“實話實說。”裴振頓了一下:“但我沒提那兩件東西是誰的。”
“為什麽不提?”
“有什麽好提的?你當我是你,因為兩件死物記了十五年?”
十五年前,他跟楚奎為了支持林康祿的工作,各自拿出一件傳家寶交給他修複。
他們沒想到,林鴻遠那渾小子犯糊塗,竟然背著把東西賣了。
更沒想到,楚奎他老婆口無遮攔的幾句話,讓林康祿心懷愧疚的躲了他們十五年。
“林老頭。”楚奎搭上他的肩:“我家老太婆什麽性子你也知道,她也不是存心的。”
“我沒怪她。”林康祿歎息一聲:“以前是我脾氣強,沒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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