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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誰也沒有在說話,靜靜的看著窗外,幾隻小鳥落在別墅院子的大樹上。
嘰嘰喳喳的叫著,好像告訴人們春天來了。
S市的機場,最後一架航班已經準備安檢。
一身風衣的女人,取下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墨鏡,露出那張跟安以沫相似的鵝蛋臉。
顧菁看了看門口,眼神裏有些說不清的複雜情緒,她好像在等什麽人,一直盯著門口。
隻是,她心裏比任何人明白,那個人不會來了。
顧菁思前顧後,還是沒有告訴安以沫真相,告訴又能如何呢,她現在過的挺好的,安比東他們很疼愛安以沫,顧北韓更是把安以沫放在心尖,又有兩個那麽可愛的孩子。
她現在的生活是幸福的,自己的確應該識趣點,不去打擾。
旁邊的助理看到身經百戰的女強人此時一身的孤獨,知道她在等什麽。
“老板,真的不通知小姐嗎?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哪怕不告訴真相,看看你也好。”
顧菁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助理的話,其實她心裏也很期盼最後見安以沫一眼,隻是她知道,有些思念一旦見麵,就是沒辦法藏住的。
最後看了一眼門口,女人不作任何留戀的走了。
別墅…………
安以沫覺得很奇怪,今天起床後,就一直感覺胸口很悶,感覺好像什麽重要的東西流失了一樣,可是她不知道什麽東西。
明明自己最在意的人都在身邊,自己最近也沒發生什麽,顧北韓也跟老爺子和好了。
按理她現在沒什麽心事,可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胸口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悶的自己喘不過氣。
“媽媽,你跟爸爸吵架了?”
兒子顧沐澤歪著腦袋,一臉懵懂的看著母親,小臉上滿是擔心。
安以沫看著這張跟顧北韓酷似的臉,笑了笑,捏了捏小家夥的臉。
“媽媽沒有跟爸爸吵架,爸爸最近可聽媽媽的話了。”
可小家夥顯然有一些不相信。
“那麽媽媽為什麽看起來不開心,肯定是騙我們。”
“對,媽媽在騙我們。”
女兒顧星晚也氣鼓鼓道。
女兒隨了安以沫,臉蛋白皙,一雙眼睛明亮有神,脾氣更是跟自己的母親如出一轍。
別人總是說,安以沫生了一個縮小版的顧北韓,一個縮小版的自己。
安以沫看著兩個孩子,心裏那股煩悶消散了很多。
“真的沒有,媽媽可能身體有點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們兩個小機靈鬼。”
說著用食指刮了兩個孩子的小鼻子。
弄得兩個小家夥笑聲連連。
“那媽媽你好好休息,我跟妹妹去外麵買,不打擾你了。”
說著兩個孩子一骨碌的爬下床,衝著安以沫揮了揮手,想到什麽,又走到女人麵前,爬上床,掂起腳尖在安以沫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小萌娃們這才都一臉滿足的跑了出去。
安以沫摸了摸濕潤額頭,眼裏慢慢布滿了溫柔。
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福是生了這兩個格外懂事的孩子。
陪伴的這兩年,基本是這兩個小家夥一直遷就自己,揣測自己的喜好。
而自己卻缺乏了他們太多的成長。
如同自己母親那會含辛茹苦的拉著自己長大吧。
母親………………
不知道怎麽想到了夢裏的那個女人,那種感覺真的好熟悉好熟悉,好像這個人自己在哪兒見過。
可是無論怎麽在記憶裏搜索,安以沫都想不出這個人,甚至可以肯定的是,記憶裏從來沒有這個人。
可是那個女人的身影是那麽熟悉,自己真的在哪裏見過。
“好頭疼。”
安以沫感覺又出現了上次在遊樂園的場景,頭好像分裂了一樣的疼痛,她使勁錘了錘自己的腦袋。
今天一整天那種煩悶的心情又上來了,安以沫卻撲捉不到那種情緒到底因為什麽而起的。
安以沫拿起了旁邊的飯盒,假裝吃了起來。
“那個,兩位大哥,人死總的得死的明白,你看看,我一個女子也鬥不過你們兩個,可以告訴我誰到底指使你們的嗎?”
安以沫必須知道誰什麽人物跟自己過不去,自己老老實實的做人,也沒得罪誰。
那個小弟模樣的人看了一眼黃毛,見老大沒說話,便嚷嚷道:“你們女人真麻煩,算了,你也在這個城市呆不了多久,我就告訴你。”
“其實我哥倆也知道多少,對方是電話聯係我們的,說是S市的大人物,尤其出手那麽闊綽,一千萬呀,我哥倆幾輩子也掙不了這麽多錢,話說,你怎麽得罪對方了,花這麽多錢也要弄你。”
聽完對方的話,安以沫陷入了沉思,有頭有臉,對自己不滿的。
突然女人心裏閃過一個可能。
顧家,顧老爺,今天是兩個孩子的生日,顧北韓宣布自己身份的時候,顧老爺難不成為了阻止自己,出此辦法?
可也不至於把自己拐賣吧,難不成對方還知道什麽,想讓自己徹底消失在顧北韓身邊。
安以沫心裏明白了七八分,這兩個混混看著也不是很壞的樣子,也是被錢財所迷惑。
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安以沫眼尖的發現,不遠處有個玻璃片,好像是什麽打碎了一樣。
眼裏一輛,雙手剛才吃飯的時候被混混解開了,可這會又被綁住。
自己得趁對方不注意,隔開繩子,好逃跑。
“你先睡著,晚上了好好伺候我們哥倆,你也別費力氣逃出去了,這周圍荒無人煙的,你叫破嗓子也沒人答應的。”
安以沫一聽外麵的環境,心裏有些沉了下去,可是哪怕有一絲希望,自己也有試試,總不能真的被人買了去吧。
兩個混混走後,安以沫費力的用屁股挪著向前。
費了好一會勁,安以沫終於挪到玻璃片旁邊。
用指頭把玻璃片挑著立起來,然後轉身割繩子。
可是突然一個重心不穩,安以沫突然跌倒,手掌心劃過鋒利的玻璃,突然感覺一痛,有血液順勢流了下來。
也挺好的,沒什麽,一切都過去了,女人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一切都悄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展。
終於不一會手腕一鬆,安以沫開心的解開手上的繩子。
然後又用力的把腳上的解開,在一看手,鮮血直流,安以沫看了看身上,是那件顧北韓送給她的裙子,肯定是不能撕的,自己也舍不得。
沒辦法隻能另外一隻手探進去,撕掉裏麵貼身的內衣,先把傷口包紮好。
安以沫悄悄的走到大門口,透過門縫看過去,兩個混混正在不遠處抽煙,大門也被上鎖了。
突然,安以沫的眼光停留在後窗戶上,窗戶下麵是一堆木頭,如果自己踩上去的話,差不多可以夠得著窗戶,隻是風險有點大,如果自己摔下來,可能後果就是躺進醫院了。
不過,安以沫決定試一試。
按了按胸口,安以沫看了一眼時間,距離顧北韓回來還有幾個小時,安以沫感覺困意襲來。
調了一個鬧鈴,女人便閉上眼睛睡覺了。
隻是好久,安以沫感覺睡得迷迷糊糊的,很不安穩,床頭好像站著一個人。
用大掌輕輕的安撫自己。
顧北韓停下腳步,轉過身又看了一眼包間門口,眼裏晦暗難辨。
“她有人照顧,勞煩不上我們操心,給她下午算請假。”
留下這句話,又大跨步的走了。
老王摸了摸頭上的汗,這又是什麽操作呀,兩個又怎麽了,怎麽三天兩頭就這樣。
不過總裁那樣也說了,自己也不好插手。
邊也跟在後麵離開了。
包間裏…………
林哲看著懷裏滿臉通紅的女人,再看看已經喝空的六個酒杯。
心皺成了一團。
把女人打橫抱起,邊也出了門。
頭疼,好像炸了一樣。
安以沫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顧北韓一臉冷淡的看著自己,旁邊是兩個孩子,她想伸手抱抱孩子,可是顧北韓拉著他們居然一直往後退。
嘴裏還說這:“安以沫,你不覺得愧疚嗎?你心裏有過後悔嗎?你就是一個有精神疾病的女人。”
兩個孩子也隨身符合著。
“對,我們才不要你這樣的媽媽,你是壞媽媽,你是有病的媽媽。”
三個人越退越遠,最後消失不見。
安以沫想伸手去抓,卻抓了一個虛空。
她無助的抱著雙腿哭了起來,不,不是這樣的,沐澤,星晚,不是這樣的。
卻突然覺得有人搖晃自己。
安以沫緩緩的睜開眼睛,便看見林哲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
“以沫,你怎麽了,做噩夢了嗎?都哭了?”
安以沫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果然臉上濕潤了一片。
揉了揉頭疼欲裂的腦袋,安以沫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一個男人的臥室。
“這是?你家嗎?”
林哲點了點頭。
“都不清醒了,沒辦法我也不知道你家,隻能先把你接過來了。”
安以沫這才想起來自己因為簽合同的事喝了半瓶白酒。
突然想起來了什麽。
“沒說什麽嘛?”
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我說你幹脆辭職算了,你都成那樣了,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哪兒有這樣當老板的,簡直壓榨員工。”
安以沫眸子閃了閃,沒在說什麽,吃力的準備起身坐起來。
見狀趕忙扶了起來。
“你先躺會,我快做好飯了,你吃點會好點。”
安以沫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出去後,安以沫重新躺下,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腦子裏也不知道想著什麽。
拿起手機給發了一條信息,自己今天下午沒去上班,準備請個假。
剛發出去,就回了過來,說他已經給請假了,讓安以沫在家好好休息,明天去上班。
這才放下心,抬起手繼續揉著腦袋。
自己喝酒方麵一直不行,也很少為工作的事去喝酒,頭一次喝這麽多,實在有些難受,頭疼的更加讓人心煩意亂。
不一會,進來叫起了安以沫吃點東西,胃裏會舒服很多。
安以沫緊繃的小臉慢慢的舒展開,慢慢的沉睡了過去。
顧北韓坐在床前,輕輕的撫摸著女人的額頭。
顧北韓心裏有些沉重。
女人好像睡得很不踏實,夢裏夢見了什麽不願意看見的東西,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著。
顧北韓的心裏劃過一絲心疼,拇指輕輕摩擦著女人的小臉,眼裏溫柔的猶如一汪春水。
安以沫又做了一個夢,又回到了那個遊樂園,前麵的木馬上一對母女臉上洋溢幸福的笑容。
“媽媽,我還要去玩那個,媽媽陪我去玩。”
畫麵一轉,母女兩人又站在賣棉花糖的老爺爺攤前。
“媽媽,我要吃粉色的,粉色的好吃。”
“好,給我們沫沫買粉色的好吃。”
得到女人的允許,女孩的開心溢於言表,臉上綻放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媽媽,我們一起吃。”
小女孩拿到棉花糖並沒有著急自己吃,而是先拿到媽媽跟前,讓媽媽嚐嚐。
母親欣慰的笑了笑,小小的咬了一口。
“我家沫沫果然口味好,這個粉色的棉花糖真的特別好吃。”
女人的誇獎,讓小女孩更加的興奮。
站在遠處的安以沫呆呆的看著這一切,那個女孩不就是自己小時候嗎。
為什麽那個女人的聲音那麽的親切,自己沒有一點點抗拒,哪怕在夢裏,就像一個很熟悉的人。
可是夢裏,那個女人的臉依然很模糊,隻是看著身段,又好像在哪裏見過。
安以沫的心情格外的沉重,她感覺頭特別的疼,好像炸了一樣。
可是無論她怎麽想,就是不記得記憶裏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難道這本來是不屬於自己的回憶嗎?可是那個女孩明明就是小時候的自己,安以沫不記得幾歲的事情,但是家裏的照片都有記錄。
夢裏的那個女孩,就是照片上的自己,可是那個年齡段的事情,自己不知道怎麽回事,想不起來。
可是那個女人的確不是自己現實中的母親,她到底是誰?
安以沫越想越頭疼,眉頭緊緊的著。
忽然,女人從夢中驚醒,房間裏已經昏暗的伸手不見五指。
安以沫一時之間有一些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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