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永遠的情誼，隻有永恒的利益。

    昝來找璐郡王和關雎，是知道關雎極度不待見昝林，特意來跟她說自己的壯舉的。用關刀的話說，“昝林不高興，我跟姐姐就挺高興的。”

    “黃家跟張家已經定好婚期了，這你們都知道吧？”昝說故事挺完整，由頭講起，“不管張都督心裏怎麽想，張蘭氏一直是高舉二皇子越郡王的大旗的的。所以呢，一聽說兩家聯姻，昝林就急了。”

    關雎瞪大眼，“他去黃家踢館了？怎麽越來越蠢了？”

    “踢不踢館的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歡而散。黃侍郎很無辜啊，女兒的名聲已經壞了，不結親不行啊，總不能真的拖她去浸豬籠吧？”昝兩手一攤，“再怎麽說，我跟他都算是血緣上的堂兄弟，看他傻傻地被蒙在鼓裏，挺不落忍的，所以我就攔住他，跟他聊了會兒天。”

    “你跟他說了他的名字沒進族譜？”璐郡王笑著說，“真是太壞了。”

    “我隻是告訴他，有沒有覺得黃侍郎突然把個女兒嫁給宗人府的小吏，有點兒不合常理？嫁女兒之後沒多久，黃侍郎的態度就開始變了，先是要把嫡女弄進宮，接著發生意外，又毫不猶豫跟張家聯姻。黃詩芬不就是在池子裏被撈起來嗎？人命關天，跟名節有什麽關係，這難道不是在順水推舟？”昝聳聳肩，“族譜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那會子我還是個江湖遊子呢。”

    “他信了？”關雎問。黃侍郎明顯就是棄坑重新挖了，昝林就是被拋棄的那坑。

    “他說他不會相信我的，我是在挑撥離間。”嘴巴不信有什麽關係，心裏信了，願意去查明真相就好了。費盡心思認祖歸宗，結果認了一半兒，也夠糟心的。（~章之間沒補完的坑）

    “他當然信了，不然就不會忽略了兒出現在黃府外頭堵住他代表的真相。”璐郡王說，“你也暴露了。”

    “這有什麽，他如果再去白雲山，黃袍肯定會跟他說我們去過。黃袍沒有瞞著我們他們家的事，同樣也不會幫我們遮掩。如果昝林和黃侍郎因此跟他疏遠，說不定還正中他下懷，畢竟他們兩個做的買賣太危險。”昝看透了，“昝林現在剩下的，除了一顆野心，也沒什麽其他的了。”

    關雎對昝林，比昝要了解的多，“你也不要太大意，他冷靜下來還會有動作的。”

    “嗯，我知道，他會想辦法在宗人府查證。”昝點頭，昝林活著僅有的追求，他不可能輕易消沉的。

    “他還會想辦法通知楚郡主趕回來。”璐郡王補充，婆家瞞著她給丈夫納小，就楚纖曼跟張蘭氏幹仗的勁頭，魚死網破指日可待。

    “還有一個，他一定會想辦法把名字補進去族譜裏。”這個才是重中之重，關雎以為。

    “難。”昝不同意。

    “不可能。”璐郡王也不看好。“說白了，當時就是以身份換性命，皇帝舅舅說一不二，你以為豫王舅舅不想把這個最狠厲的兒子正名嗎？他是無計可施了。”

    “豫王的路子走不通，我記得昝林有個當禦史的嶽父吧，或許來一場由下而上的諫議活動？”關雎問。

    “老丈人為了女兒確實什麽都做得出來。”璐郡王很有發言權，“不過也可以掐死不成材的女婿把女兒接回家吧？”

    想法不錯，關雎喜歡。

    “蜘蛛哥哥說的對，回去我一定跟老頭子說說。”在一旁默默想著心事的關刀突然跳起來。

    果斷地轉移話題，“阿蒙你半天不說一句話，幹嘛呢？”

    “哦，我在想小土豆還是挺幸福的，雖然親爹不靠譜，但是牛大娘多愛她呀，比昝林，比黃家的那些孩子們，都要幸福。”關刀歎了口氣，“牛大娘成親，那小丫頭有點兒失落呢。”

    “不怕的，等過個幾年小土豆長大了，嫁給明明，她們母女也就能團聚了。”璐郡王不懷好意，還說的頭頭是道，“反正這小土豆現在明麵上跟表舅母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嫁給明明合理合法闔家團聚。這是天造地設，沒有比他們更配的了。”

    關刀被摸了老虎屁股了，整個兒蹦了起來，“誰說小土豆要嫁給明明的？胡說八道。”

    “你看之前牛大娘一直咬死了不要改嫁，她爹他娘怎麽勸說都沒有用。牛老夫人就差上吊威脅她了，可是有用嗎？”璐郡王的理論依據很充足，“可是表舅舅就跟她說了三五句話，不用一刻鍾，她就答應了，變成表舅母了。很明顯，表舅舅肯定是拿他兒子換親了。對於表舅母來說，小土豆嫁給誰都沒有嫁進留侯府，在她眼皮底下生活來的令她安心，對不對？”

    “你……你，”關刀怒了，“不跟你說了，我找明明去。”氣衝衝拂袖而去。

    關雎踹了璐郡王一腳，“你欺負阿蒙老實是吧？你等著。”一樣氣衝衝跑了。

    璐郡王很無辜，“阿蒙老實嗎？我怎麽不知道？”

    昝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祝福，也走了。

    “哎，現在的年輕人，怎麽一點兒都沉不住氣，沒有幽默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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