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盡視線乏淡的看著他，“我記得，你是江大的？”

    副部長顫顫巍巍，“boss，我絕對不可能學曆作假的，我是正經碩士畢業的，我的論文我現在還有底稿呢，老師都說好！”

    褚盡看著他的視線多了幾分沉湎的沉寂。

    他知道江大占地規模巨大，也知道今天刑燭說想去江城旁聽設計係的課，但是她連江大怎麽去的都不知道，所以想讓他畫個簡單點的地圖就行了。

    誰質疑他的學曆了？

    “公司招聘的管理層，履曆檔案都是我親自把的關。”褚盡聲線平靜而又淡漠，“所以，你在質疑我對你的選擇和判斷？”

    副部長，“……我絕不是這個意思！”

    副部長，“您剛剛問我江大的事情，我這不是腦補了一下嗎？絕對沒有質疑您決策的意思……您問我江大幹什麽啊？”

    褚盡，“你還記得，江大服設係的教室嗎？”

    副部長一下子噎住了，半天才回道，“我是工商管理專業的……我怎麽能知道設計係的……”

    他說著說著，看著褚盡平靜卻對他而言無處不散發著威亞的視線，驟改話頭，“不過巧了，我女朋友就在江大服裝設計係，她肯定知道！”

    褚盡嗯了一聲，收回了視線，“簡單用文字或圖片呈現出路線，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副部長立刻答應了下來，心底有點不爽，覺得這一切浪費了他的時間。

    但褚盡對這一切全都有所掌控，也有他自己的思忖。

    在采購部副部長離開會議室後不久，人事抵達。

    半個小時後，在副部長一臉不耐煩和埋怨的把用文字加圖片表達好的地圖交給總裁秘書的時候，他升職的消息也如約而至。

    他的業績，褚盡一直全部看在眼裏。從剛進公司就把采購部的業績整體進行了一個大的提升不說，人比較活泛。但是與此同時的，野心重不安穩。所以他在公司呆了快兩年，職位沒什麽大的變化，不安穩的野心也消弭了不少。

    但他是想做出成績的人，估計再這樣持續下去，他馬上就會提出離職的要求。所以，他的職位必須提了。

    讓他做工作之外的事，其實不算什麽大事，但算是壓倒駱駝的羽毛之一。褚盡清楚這一點，所以，先讓他心生抱怨和煩悶，在同一時刻提拔他。他對他的抱怨就會變成愧疚，煩悶會變成欣喜。

    就算這種情緒隻會持續很短的時間…但是那又怎樣？左右都是要升他的職的。

    褚盡的視線從門外收回，落在屏幕上，他和刑燭的聊天框裏。

    【收拾好了？】

    【十分鍾後，我出發去接你。】

    這是他十分鍾前和刑燭的對話。

    今日事今日畢，事業上的處理完了，他需要去做他該做的事情了。

    接過秘書送來的A4紙，采購部部長做的很好，不僅僅是標注了服裝設計係的教室分布，還把學校內的風景區小樹林都給標了出來。

    褚盡盯著這張紙看了幾秒，旋即，折疊丟到了抽屜裏。

    -

    刑燭盯著時鍾，在十分鍾後準時出門下了樓。

    她原本想的是，褚盡如果沒有按時到達，那麽她……

    沒有那麽，結果就是褚盡不進按時到達了，而且看起來是早到的。在她下樓的時候，他的車已經停靠在了樓下的停車位上。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他催都沒催她。

    刑燭心底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她抿了抿唇，越過車身打開車門上了副駕駛。

    車內這個時候正在放一首歌，這首歌的調調有點不符合大眾風格，刑燭沒聽過，她視線瞟了一眼，叫《我要你的命》。

    好名字。

    刑燭的視線看向褚盡，他正咬著煙頭深吮了一口。

    刑燭沒忍住開了口，“你煙癮這麽重嗎，三天一包？”

    三天一包算什麽重。

    褚盡細不可查的扯了扯唇，抬手把煙摁滅在了車載煙灰缸裏。

    它是一個冰山的形狀，煙灰落在上麵，看起來很好看，有藝術感。

    褚盡收回手，淡淡道，“我沒抽那麽多，也就偶爾一兩根。”

    刑燭，“可我覺得你不是偶爾了，抽煙有害健康，煙盒上不是寫了嗎？”

    “你自己不抽就讓別人也不抽？”

    刑燭，“我沒那麽閑去管別人，我隻管你。”

    褚盡那邊剛拉上手刹，車都還沒從車位倒出來，就因為她這句話而停下了動作。

    他的視線看向她，格外深邃，“你……”

    結果，他的話還沒脫出口，就見到了刑燭今天的打扮。

    他的視線下意識僵了一下，像是被下意識的感覺給支配住了一樣，理智在這一刻無聲消弭。

    ——《我要你的命》在這個時候也到達了無聲的高潮。

    刑燭被他的視線看到耳後發熱，他的視線過於炙熱，像是順著空氣都能把她引燃。

    她反問了一句，“好看嗎？”一直盯著我。

    褚盡僵直的視線這才收了回去，但沒完全收回，他的眼神至少還是在她的身上的。

    他聲音啞著問了一句，“……你去幹什麽，穿這麽嫩？”

    刑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沒有吧，這不就是我這個年紀穿的。”

    褚盡視線徹底錯過她的身影看向了車外的風景。

    她似乎說的也對。她才剛過完22歲的生日，他之前看公司裏22歲的男員工還穿著cos的衣服上班。這個年紀的人，是都喜歡一些幼稚可愛的東西。

    也不能因為刑燭的穿著打扮一直成熟，就限製她的穿衣自由。

    褚盡是這麽想的。

    但是在車駛出小區的時候，他還是聲線淡淡的，聽不出溫度和情緒的說了一句，“今天風很大，你穿裙子是不是不太合適。”

    風很大嗎？

    那風大就不穿裙子了？裙子裏都有打底褲，沒什麽的。

    刑燭剛準備把她想的說出來，就聽褚盡猶如迫不及待一樣補上了下一句話，“你不如趁著還沒走遠回去換條褲子，這樣出行比較方便。”

    刑燭看著他那一如既往看不出什麽情緒的側臉，皺眉，“我今天就是想穿裙子，就跟你想抽煙一樣，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