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死摳的王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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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來你之前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一本正經”的幫我找虎符啊!早說不就得了,我還以為你鬧著玩呢——一句話的事兒,非要扯出什麽懟你、態度之類和這件事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話,多耽誤事啊?

    但雖然這個大直男心裏這麽想,但看見琉璃眼眶泛起了紅,最見不得女人哭的,有些大男子主義的趙風,立即一頭霧水的認錯:

    “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不該懟你,對你態度不好。”

    沒想到,趙風的口中還能說出讓她開心的話來:

    別看琉璃容易生氣,當然,她隻生趙風這個冤家的氣,對別人都十分大度,甚至可以說是豪爽,但是她特別好哄,隻要不是什麽深仇大恨,典型的隻要對方認個錯,立馬就好的那種。

    琉璃剛要轉怒為喜,某人接下來的話又將琉璃剛要從原諒的小火苗,澆滅在了搖籃裏:

    “你千萬別哭,你哭起來那麽難看,讓別人看了多丟臉啊!再說,現在我就站在你身邊,你一哭,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本來是:

    你不要哭了,你那麽好看,哭起來就不漂亮了。你長得那麽好看,別人要是看到你哭,還以為我要對你圖謀不軌,把我送官了就不好了。

    多好的一句安慰人的話,而且畫裏畫外都在誇琉璃“好看”,正中了琉璃這個因為土匪不肯舉止鮮明的誇她好看,而暴走了土匪一頓的人的下懷。

    可偏偏有人心裏這麽想,說出的話卻完全變了味兒,而且,若單單隻是變了味也就罷了,人家還把意思完全變反了——

    所以,通過趙風這件事,我們不得不承認,說話這種事,真的也是要講藝術的。

    “你才難看!還有,你本來就欺負我了!你不欺負我,我能生這麽大的氣嗎?!”琉璃吼道,口水噴了趙風一俊臉,不過她一點也不解氣,現在的她,恨不得一腳把趙風這個討人厭的家夥踢出自己的視野,再也看不見他。

    “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趙風急忙解釋,但又因為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解釋才睡不讓琉璃生氣的正解,所以支支吾吾的開口,把自己急得麵紅耳赤。

    見這個家夥不是真的想惹自己生氣,而是真的是個無藥可救的大直男,琉璃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隻得認命,畢竟她這次出來是來幫他找虎符的,而不是來和他吵架的。

    “跟你解釋一下,我剛才做的那些,你認為是鬧著玩的事兒,”平複下自己的情緒,琉璃正色道,開始跟趙風解釋自己現在做的一係列,令他匪夷所思的行為。

    其實,在做這些之前,她就應該先告訴他的,否則也不會讓他誤會自己,所以這件事,確實是自己考慮欠妥了。

    琉璃在心裏反省道,麵上卻不顯,雖然因為一些童年的經曆,自我反省也成了她的日常之一,但她從來不把自己心裏也會認錯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畢竟某人是個死要麵子的人,於是,琉璃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一臉平靜的解釋:“我之前之所以會做那些事,是因為虎符這種東西,咱們老百姓根本就不認識,有的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所以,就算被哪個人撿到了,也不會認識這是虎符,而且,就算是有人認識,也不會相信這代表的皇上權威、掌控著半壁江山的虎符,會流落到這鳥不拉屎的民間!所以,他們絕不會把撿到的這個虎符,當成真正的虎符,隻會把它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兒童玩具,或者是某種有特殊作用的工具。”

    “哦……”趙風雖然直,但是不傻,而且因為生在皇家,又接受了全國最頂尖的教育,所以還比尋常人都要聰明好多,聞言,立即明白了過來,“所以,為了確定你的分析,你之前會問他們認不認識虎符,確定了自己的分析之後,你別去找隻喜歡打鬧嬉戲的孩子,和那種專門賣孩子玩具的攤子,打聽有沒有類似於虎符的玩具。”

    二人正談論著,一群小孩子追著一個領頭的孩子從對麵跑過來,那個領頭的孩子手裏似乎拿著什麽新奇的物件,後麵的孩子都爭著搶著想要看。

    下意識的瞥了那領頭的孩子一眼,琉璃突然定住,旋即,立即轉過頭,將目光鎖定那個領頭的孩子,脫口驚呼:

    “虎符!那個小男孩手上拿的,是虎符!”

    聞言,趙風也喜出望外,不約而同地和對方交換了一下眼神,二人快步向那群孩子追過去。

    孩子們跑得不快,而且找到了一個比較寬敞,無人打擾的空地,那個領頭的孩子就停了下來,把手中的半個“小老虎”放在地上,準備和大家一起玩兒。

    “孩子,這個小老虎是姐姐丟的,你可以把它還給姐姐嗎?”大步走到孩子身邊,琉璃也不拘謹,大大咧咧地開口。

    農村的孩子沒有城裏的孩子風聲鶴唳的警惕性,也不矯情,所以琉璃沒有小心翼翼,而且太過小心翼翼,反而顯的別有用心,讓這幫孩子害怕了。

    “你的?”聞言,那個領頭的孩子轉過頭,將剛放下的虎符再次收起,很不情願的看向向自己走過來的琉璃。

    小孩生活在山野,很少見到新奇玩意兒,而且小孩都是貪玩的,意外的撿到了這個虎符,自然是興味盎然,愛不釋手,一聽說有人要,自然十分舍不得。

    “你怎麽能證明這個東西是你的?”緊緊地護住虎符,小孩皺眉道,挑釁意味十足,很顯然,為了留下這個新奇的小玩意兒,開始耍賴了。

    “……”聞言,一時無計可施的琉璃,求救似的,望向身旁的趙風。

    明搶是不行了,而且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小孩子這種事,她也做不出來。這個虎符既然是趙風的東西,他一定知道它身上有什麽特殊、能證明它的歸屬者的痕跡吧。

    “……”會意,趙風老臉一紅,回給了琉璃一個無奈的眼神:

    虎符雖然算是他的私有物品,但這玩意兒關係重大,平時要是沒有特殊情況,他是不會輕易拿出來的,而且就是拿出來,日理萬機的他,也沒閑心仔細把玩,頂多混個臉熟。

    所以,對於虎符上的細節特征,趙風一無所知。

    收到趙風的眼神,琉璃像被人硬生生往嘴裏塞了塊石頭,艱難而無奈地咽了口唾沫:

    趙風你個蠢豬傻叉智障殘廢!和老娘有仇嗎你?出來微服私訪的是你,卻天天讓老娘給你善後背鍋擦屁股,當老娘好使喚呢?!

    某人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已經把趙風渾身上下,十分“熱心”且“友好”地,問候了一遍。

    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琉璃,將目光從趙風身上移開,煩躁的轉過身,想放空一下思緒,剛轉過身,便看到一個舉著插滿糖葫蘆的草木棒子的大伯經過,嘴裏吆喝著:“冰糖葫蘆,好吃的冰糖葫蘆,十文錢一串!”

    叫賣的聲音剛剛揚起,之前還在圍著領頭的小孩玩耍的孩子們,立即圍了上去,可他們顯然沒錢,所以隻是眼巴巴的看著,不想離開。

    農村因為經濟比較拮據,家裏都省吃儉用,像這種半大的小孩子,身上都沒有一分零花錢的。

    見狀,琉璃靈機一動,有了主意。她轉過身,看向眼裏同樣帶著熱忱,卻緊緊地護住手中的虎符,還在猶豫什麽的小孩兒,討好一笑,道:“這樣吧,我用一串糖葫,換回我這個小老虎行不行?”

    聞言,小孩目光閃爍了幾下,顯然是有些心動了,不過對懷中這個從未見過的新奇物件,他還是有些依依不舍,一臉掙紮的將琉璃望著。

    “好吧,兩串怎麽樣?”笑了笑,琉璃又道。

    “好!”新加的這一串糖葫蘆,成了徹底壓垮小孩不舍的稻草,他立即跑了過來,到賣糖葫蘆的老伯跟前,指了指糖葫蘆架上,看上去最大的兩串糖葫蘆,“呐,我要這兩串!”

    “好。”琉璃爽快地應道,從袖子裏掏出二十文錢,交給了賣糖葫蘆的老伯,“就買這個孩子指的這兩串兒。”

    換回虎符的琉璃,十分開心,剛要轉身離去,看到其他小孩看向糖葫蘆架的,可憐巴巴的目光,不由得心上一軟,數了數其他孩子的個數,咬了咬牙,又從袖子裏掏出了幾十文錢:

    “給這些孩子們,一人拿一串兒。”說著,琉璃十分心疼的把錢交到老伯的手上,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那一串錢上,直到老伯把那錢放進口袋裏,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見狀,趙風不禁偷偷揚起了嘴角:琉捕這個既想幫別人,又心疼錢的真實而糾結樣子,真是可愛得緊。

    趙風發現,這個叫琉捕的女真女子,雖然平時看上去凶巴巴的,但其實就是個孩子,單純無邪,心裏裝的都是簡單平常的小事兒,喜怒哀樂都被這些事牽引著,即使是發火,也像小孩子耍賴,看上去可可愛愛的。

    有琉璃在身邊,從來沒做過農活的他即使每天再累,隻要看看她,就會感覺生活充滿了樂趣。

    丞相府。

    “皇上安危莫測,朝廷之上又有這麽多貪官汙吏,趁機滋事,敗壞朝綱,這樣下去,也不行啊……”批閱完文案的馬吉,把文案放到一旁,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不無憂煩地開口。

    昨日將慕南枝押到衙門之後,經過一番嚴厲審訊,因為搶那個姑娘是臨時起意,並沒有做好準備的慕南枝,沒有任何婚嫁、或者買賣的憑證,而他搶人這件事,卻被很多人親眼目睹,於是,馬吉也沒費什麽功夫,很快就把慕南枝定了罪,下了大牢。

    可一個小小的國子祭酒,都敢在京城這種地界,明刀明槍地搶人,其他官階比他高的官員,隻會更肆無忌憚。

    現在雖然太後代政,但沒了皇上的震懾,她一個女人,就是再有手腕,手段再狠厲,也無法讓一群男人,真正地俯首稱臣。

    所以,除去太後和皇上暗流洶湧的權利鬥爭不說,現在大豊的朝廷有多亂,可想而知。

    歎了口氣,馬吉起身道,走到門前,望向烏雲密布的天空,一臉悵惘:“不知道其他人那裏打探的怎麽樣了,如果人數足夠,我就帶著百官聯名上書,求太後還政於皇上。”

    易水縣。

    “咱家的豆腐,真的是賣得越來越好了,”掂著今天收獲的,盛滿了銀子的錢袋,琉璃喜笑顏開,“才一個時辰不到,五籮筐豆腐都賣完了!”

    “是啊,我剛開始來的時候,隻賣掉一蘿筐豆腐,就要一個時辰!”聽到琉璃的聲音,鄭雲飛心上一穌,抬起頭,不無寵溺的望向琉璃,道。

    別看琉璃大大咧咧,和個男孩子似的,她的身材和長相真的是萬一挑一,把尋常女子全部都能比下去的那種。

    所以,別看琉璃對著鄭雲飛犯花癡,其實鄭雲飛也經常對琉璃“癡漢笑”,隻不過琉璃性子直率火辣,對自己的心思不加掩飾,而鄭雲飛比較文靜內斂,平時看不太出來而已。

    說罷,鄭雲飛狡黠地看了看仍板著個臉,一臉嚴肅的王芳髓,打趣兒道:“師父,今天回去之後,是不是給我們點兒獎勵,犒勞犒勞我們啊?”

    雖然不是他的師父,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位長輩:

    叫王老頭?太不尊重了;

    叫王老伯?太生疏了;

    叫老王?太……太親近了點兒。

    於是,留下來的鄭雲飛,也和琉璃他們一樣,直接稱呼王芳髓為“師父”。

    他這個師父,和自己師門的師父一樣,麵色嚴肅,待人嚴厲,但有一點,他一直想吐槽這個師父,就是太摳。

    他開的這個豆腐坊,名聲在外,且豆腐本身也十分好吃,所以來買的人很多,每次都能賺很多錢,可這些掙來的錢,師父全部存了起來,除了一日三餐,一分都舍不得花,而且不僅對他們舍不得,對自己也舍不得。鄭雲飛實在想不通,掙來的錢不花,要留下來做什麽。

    聽了鄭雲飛的話,琉璃和趙風笑了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