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緣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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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邁巴赫齊柏林沒有直接開到大樓門口,而是繞到了地下停車場。褚恬本來還在忐忑,一看他們進了地下停車場,心情就放鬆了不少。她瞥了一眼旁邊沒什麽表情的景熠,再一次感動於他的用心。
    等在停車場的項正飛見車子停穩,上前為景熠打開了門,“boss。”
    景熠下車扣好西裝扣子,又朝另一邊的褚恬伸出了左手,“過來。”
    “哦。”褚恬乖覺的任他牽著進了電梯。
    項正飛按下了80層的按鈕,回頭把一張銀色的卡片遞給了褚恬,“褚小姐,這是電梯卡,以後你可以自己上來。”
    “謝謝。”褚恬接過,仔細看了看。卡片上沒有任何圖案,隻在左下角有一串金色的號碼。
    高速電梯很快停穩了,景熠牽著褚恬的手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出去。
    褚恬好奇的朝周圍打望,這層樓空間很大,裝修簡潔低調,幾間辦公室的門都緊閉著。
    項正飛把景熠和褚恬讓進總裁辦公室並沒有進去,直接關上門離開了。
    褚恬站在顯得有些空蕩的超大辦公室裏,仔細打量了一圈。還是標準的“景氏風格”,黑色極簡的家具,灰色的絨毯,巨大的書架,死板教條的感覺不錯一分。
    景熠坐在轉椅上,剛打開電腦,就聽見一直在四處觀察的小女人開口了,“你為什麽喜歡這種風格?連盆植物都沒有,好死板。”
    “有問題?”景熠不明覺厲,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房子就是滿足基本需求的,隻要夠幹淨,能辦公就行了。
    褚恬癟嘴,剛想回話,落地玻璃窗旁的一個小裝飾櫃上的玻璃瓶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走過去仔細的觀察起來,這個橢圓形的玻璃瓶是辦公室裏唯一的裝飾。近看才發現這是個香薰瓶子,裏麵有大半瓶琥珀色的液體,正散發出好聞的味道。
    “嗯……茉莉花、風信子、麝香、琥珀,還有佛手柑和釀葡萄酒。”褚恬仔細的嗅著,輕聲說出了裏麵的香精成分。她陶醉了一會兒,又蹙眉疑惑了起來。
    這幾種香型混合在一起給人的感覺是非常厚重的溫暖感覺,顯然和景熠冷峻的氣質不符。這是他的辦公室,為什麽會出現如此格格不入的東西。
    “那是大哥以前愛用的熏香。”景熠專注的看著麵前的三台一體機電腦顯示器,並未轉頭,隻是淡淡的回答了褚恬的疑問。
    褚恬怔仲著轉頭一看,景熠挺拔的身影側背著她,好像剛才說話的並不是他一樣。
    她輕歎了一口氣,又低頭看了看香薰瓶子,心情滯漲了起來。這個房間也許以前也是景輝的辦公室,景熠雖然把所有內飾都按照他的品味換過了,但仍保留了這個香薰瓶。整個房間裏都充斥著這種悠然淡雅的溫暖氣息,他是用這種獨特的方式緬懷著景輝,也是想讓哥哥一直陪伴他吧。
    褚恬想著想著,不覺就紅了眼眶。仔細看才能發現,景熠完美的背影裏隱隱透著些沉重。這些沉重將他整個人變得更深沉,也更冷漠。是否是因為他放棄了心愛的律師職業的不甘,還是因為景輝的去世給他的打擊太大,亦或是他背負著大哥的重托,獨自撐起整個集團太疲憊了?
    褚恬想的失神了,抬腳朝景熠走了過去。她俯身從後麵輕輕環住他的脖頸,頭埋在他頸窩裏深吸了一口氣,“熠……不要太辛苦了。”
    景熠敲擊鍵盤的手條的一頓,他輕輕閉了下眼,心弦無聲的震動了起來。他自小帶著天之驕子的光環一路走到現在,帶著所有人的豔羨和期望一刻不停的在人生路上狂奔。身邊的人認為他的成功是理所當然,從沒人說過請他歇一歇,請他不用這麽拚命。
    “恬兒,有時候我都覺得很驚訝。”景熠反手拍了拍褚恬的帽子,輕柔的說。
    “嗯?什麽?”褚恬還陷在對景熠深深的心疼裏,反應慢了半拍。
    景熠微微勾著嘴角搖了搖頭,這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他心裏冰冷的堅牆正在一點點被褚恬融化,她用獨特的方式,逐漸溫暖了他的心。
    褚恬不明覺厲的眨了眨眼睛,鬆開手坐到了會客沙發上。她剛才在“鳶尾”迸發出了許多靈感,她打算再研究研究,說不定也能推出一些有特色的餅幹。
    辦公室裏靜的出奇,隻有景熠不時敲擊鍵盤的聲音。他工作時向來專注,隻是偶爾抬頭的時候會看到褚恬坐在沙發寫寫畫畫的身影。這一抹從未在這裏出現過的亮色讓他的心沉靜無比,果然有她在的地方都是美好的,連繁重的工作都變得有趣起來。
    “咳。”褚恬正想的專心,一聲輕微的咳嗽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要茶嗎?”她放下筆轉頭問景熠,那聲咳嗽聲雖然細微,但因為辦公室裏太安靜,她還是聽的真切。
    “嗯。”景熠伸手去按座機的內線應答器,他剛才在“rosemary”新店鋪裏視察了一圈,可能是粉塵的原因,覺得喉嚨有些幹澀。
    “我去吧,你告訴我茶水間在哪裏。”褚恬起身拍了拍牛仔褲,這點小事她去就可以了,沒必要麻煩項正飛。
    景熠從善如流的收回了手,“出門左轉,玻璃拉門就是。”
    “好,還是錫蘭紅茶對吧?”褚恬淡笑著應了一聲,抬腳出了辦公室。
    茶水間裏依然安靜,褚恬打開白色的櫥櫃尋找了一陣,果然看到了印有哈羅斯百貨徽章的大茶盒。她拿出茶罐,在放杯碟的櫃子裏拿了白色骨瓷茶壺,又接了壺水放在電磁爐上。
    不一會兒,水壺就發出了口哨般的滾水聲。褚恬按照景熠的習慣,舀了三勺茶葉,提起水壺衝水。
    “喂!你誰呀!”一記嚴肅不悅的女聲毫無征兆的在安靜的茶水間裏炸響。
    “嘶……”褚恬嚇了一大跳,手抖了一下滾燙的開水就濺到了手背上。
    殷麗華快步上前,沒好氣的推了褚恬一把,厲聲道,“你哪個部門的?不知道這是總裁辦的樓層嗎?”
    “不好意思。”褚恬看著地上的水漬,也顧不得解釋,抽出廚房紙蹲下身去擦。
    殷麗華看著眼前穿著棗紅色衛衣頭戴鴨舌帽的不速之客,無名火竄得八丈高。她伸手把褚恬從地上揪起來,訓斥道,“問你哪個部門的,啞巴啦?這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褚恬被她嚴厲的吼聲震的心慌起來,一時竟不知該怎麽解釋。
    殷麗華氣的恨不得跳腳,大力的拽住褚恬的手把她往電梯間拉,嘴裏還罵罵咧咧個不停。這要是被景熠或是項正飛撞見了,她可沒好日子過了。
    “請,請等一等。”褚恬被她拽的手臂生疼,咬牙喊了一句。
    “你趕緊給我消失,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殷麗華什麽都沒想,隻想在沒人發現之前把她弄走,腳步又加快了不少。
    項正飛本來還在專心工作,突然聽到外麵隱隱傳來了訓人的聲音。他蹙著眉起身往門外走,這又是誰在鬧事了,才清淨了幾天啊,又想找抽了。
    他大力拉開門,才走出去就頓住了,厲聲喊,“殷麗華!”
    殷麗華眼皮一跳,忐忑的停住了腳步。心想這下完了,好死不死居然真的被項正飛發現了,真是倒黴。
    項正飛疾步走過去,一把甩開殷麗華緊抓著褚恬的手,把人護到身後,瞪著她發難了,“你懂不懂規矩?”
    “項特助,對不起,我馬上處理。”殷麗華咬牙回了一句,又想去拉褚恬。
    項正飛伸手擋了一下,眉頭蹙的更緊了,轉身問褚恬,“怎麽回事?”
    褚恬揉著隱隱作痛的手腕,無奈的小聲說,“我在茶水間泡茶來著,這位女士就把我拉出來了。”
    項正飛一頭黑線,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他剛想再訓人,就瞥見了褚恬左手虎口處有一塊燙紅的痕跡。
    “燙著了?”他緊張的問,又轉頭狠狠瞪了殷麗華一眼。
    “沒事,你趕緊讓她走吧。”褚恬更小聲的說著,又用眼神朝身後的總裁辦公室示意了一下。要是被景熠看見了,這位女士準沒好果子吃。
    項正飛壓下心中的不耐,剛想把殷麗華打發走,身後就響起了開門聲。
    景熠本來是見褚恬半天沒回去出來找人的,卻不料開門就見三個人神色各異的站在走廊上。
    “wallace。”景熠雙手抱臂在辦公室門口站定,冷眼在三個人身上劃拉了一圈。
    “呃,boss。”項正飛轉身尷尬的朝他笑了笑。好吧,今天的冰山獅子吼肯定是逃不掉了,他們就等死吧。
    “都進來。”景熠一看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殷麗華肯定把褚恬當成閑雜人等了。
    殷麗華畏畏縮縮的走在最後,她剛關上門,身後就響起了景熠冰冷的聲音,“手怎麽回事?”
    “沒事,不小心燙了一下。”褚恬見他整個人都散發著冷冽的氣息,趕忙拉著他的衣袖安慰了一句。
    “殷麗華,我的人你也敢動?”景熠拉起褚恬的手看了看,淩厲無比的眼神直直盯向了傻在門邊的殷麗華。
    殷麗華看著景熠拉著那個女孩兒的手,震驚的張大了嘴。他們潔癖到除了項正飛無人能近身的老板居然拉著女人的手?!
    “算了,是我沒說清楚,不怪她。”褚恬幫著殷麗華打圓場,又朝景熠遞去了請求的眼神,示意他不要生氣。
    景熠心裏一陣煩躁,再無心跟殷麗華交代什麽了,冷聲道,“出去,閉緊你的嘴。”
    “是,是。”殷麗華冷汗都出來了,忙欠身退了出去。
    “我去拿藥箱。”項正飛也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景熠拉著褚恬在沙發上坐下,摘下手套輕輕摸了一下她燙傷的地方,責備道,“真不讓我省心,泡個茶都能燙到。”
    “哎呀,真沒事兒,哪有那麽嬌氣。”褚恬淡笑著答道,又推了推他的手,“你去忙吧,晚上不是還要帶我去吃飯嗎?”
    景熠從鼻腔裏擠出一絲輕哼,又上手掐著她的小臉說,“耽誤不了你吃飯。”這小女人盡會變著方哄人,偏偏他就吃這一套,心中的不悅在她柔柔的聲音中消散於無形。
    褚恬見他神情好像緩和了些,勾起嘴角笑了,“喂,你的員工是怕了你的潔癖,所以才這麽著急想趕我走的,你該獎勵她的忠心才是。”
    景熠銀灰色的眼底劃過一絲驚豔的精光,她居然這麽想?非但沒有因為殷麗華對她的不禮貌生氣,反而換了角度感念她的盡忠職守。真不知道該怎麽說的好,他的小女人實在太善良,讓他心底的暖意一再堆積。
    “熠,我雖然不懂管理。但有句話很簡單,以心換心。有時候不要對他們太嚴厲了,對你的名聲不好。”褚恬正色說道,剛才她隻是覺得殷麗華的反應太過激了。但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怕是景熠平日太過吹毛求疵造成的。
    景熠眼底驚豔的神色被嘴角微微的笑意取代,他伸手控住褚恬的後腦勺,傾身過去和她頭碰著頭,輕聲又寵溺的說,“我的軍師,還有什麽意見嗎?”
    褚恬被他逗得笑了起來,她眼底眉梢全是恬淡的笑意,小聲的吩咐道,“現在景先生必須履行義務,好好工作,晚上帶我吃好吃的。”
    “好。”景熠輕啄了一下她嬌柔的粉唇,起身回到辦公桌前重新投入了工作。
    褚恬看著他伏案忙碌的身影,心跳漸漸加速。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這話一點也不假。景熠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帥氣的不像話。
    晚上7點半,邁巴赫齊柏林準時停在了“c"est-la-vie”的門口。
    褚恬看著打著暖色燈光的桐木店招,不確定的問景熠,“我真的不用換身衣服嗎?”她今天穿的隻是最平常的休閑服,實在和餐廳的氛圍不搭。
    “這樣很好。”景熠不帶情緒的回了一句,伸腿下了車。
    褚恬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她有段時間沒來這裏了,平時都是沈蕙嘉過來送花。院子裏栽種的法國梧桐已經有些微微泛黃了,配上柔和的燈光倒是別樣的景致。
    餐廳經理也是法國大廚帶來的,是位帥氣的法國小夥子。他穿著筆挺的黑色燕尾服,一見景熠和褚恬進大堂就恭敬的迎了上去,“e,monsieur,bonsoir。”(女士,先生,晚上好。)
    “bonsoir。”褚恬自然轉換到法語和他打了個招呼。(晚上好。)
    經理的驚訝於褚恬純正的發音,一邊指引著他們進去,一邊誇讚道,“votre-prononciation-est-tres-pur。”(您的發音很純正。)
    褚恬瞄了一眼身旁氣定神閑的景熠,小聲的說,“pliment。”(謝謝你的誇獎。)
    讓褚恬有些意外的是,經理一直把他們引到最裏麵的大包廂才退了出去。她在偌大的房間裏轉了一圈,疑惑的問,“還有其他人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沒有。”景熠在巴洛克式的軟墊椅子上坐下,隨手整理著手套的鬆緊度。
    “嗯?我們兩個也用不著這麽大的包間啊。”褚恬疑惑的說著,又走到格子玻璃窗前探頭看去。小草坪上果然種上了薔薇,若粉若紅的花朵開的正豔。
    其實安排這裏並不是景熠的本意,隻是今晚其他6個包間都在兩周之前預定出去了,隻剩下這個最大的而已。
    侍應生很快進來添水,又詢問了餐點安排後退出了包廂。
    褚恬把包廂裏裝點的花束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眼神不覺又落到了寫在牆上的那句箴言上。
    “熠,這句話是誰寫上去的?”
    景熠坐在主位上,側頭看了一眼,淡淡的說,“我。”
    “嗯?你喜歡這句話?”褚恬轉身走到他身邊坐下。
    景熠伸手輕輕握住她的小手,銀灰色的眸子裏淡淡的惆悵一閃而過,“是大哥喜歡的。”
    褚恬微怔了一瞬,隨即柔柔的笑了,“我也很喜歡這句話。”
    “哦?說說看。”景熠來了興趣,倒想聽聽她的理解。
    “當你不知該往哪裏去時,不要回頭看也不要向別人問路,微笑著向前走。”褚恬淡笑著重複了一遍句子,轉頭看向了牆上的字,“可能是叫我們直麵內心的意思吧,不要被環境和別人的看法左右,跟著心裏最真實的想法走,總會達到你期望的終點。”
    景熠輕輕握著褚恬的手猛的收緊,他眼神灼灼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兒,沉聲問,“誰教你的?”為什麽她理解的意思和景輝曾經教他的一模一樣?
    “沒人教我啊,我自己想的。”褚恬被他問的困惑了,轉頭就和他沒來得及收回的震動眼神對上了。他的麵部線條有些緊繃,銀灰色的瞳仁正在有規律的放大又縮小。
    景熠突然又鬆怔了下去,他靠在椅背上,拉起褚恬的小手放在唇畔吻了一下,輕聲說,“le-destin-merveilleux。”(緣妙不可言。)
    “你也會說法語?”褚恬完全沒注意他話裏的意思,隻是被他悠揚婉轉如小提琴般的聲線驚豔了。他的聲音本就很好聽,讀起法文來不似說中文時單線條,頓挫中帶著氣宇非凡的優雅。
    “toommuniquer-en-fran?ais。”景熠注視著她驚訝又驚喜的小臉,隻覺得還未喝酒就已經醉了。他挑了一下濃眉,繼續用法語說了一句。想不到她的一個表情就能他滿足到成就感爆膨。(你喜歡?我們以後都可以用法語交流。)
    褚恬被他深沉又柔和的眼神晃了眼,不覺就臉紅了。她抿了抿嘴唇,低頭嗔怪道,“別逗我了。”
    景熠看著她突然害羞的樣子,心尖上一麻,他湊過去輕點了一下她可愛的鼻尖,調侃道,“這麽愛臉紅,是要我吻你嗎?”
    褚恬下意識的往後一縮,隻覺得心跳劇烈。她真的不是他的對手啊,時不時一句輕描淡寫的情話就讓她血氣上湧。
    後來,是侍應生進來才及時製止了“血案”的發生。兩人開始安靜的用餐,空氣中飄散的花香和純美的酒香混合成了令人迷醉的氣息,吃在嘴裏的菜肴也更加美味了。
    甜品撤走之後,褚恬撐得靠在椅背上一動也不想動了。她今天心情甚好,不覺就喝的有些多,這會兒已經覺得暈暈乎乎了。
    景熠卻沒有急著回去的意思,他沉吟了片刻,起身走到牆邊的角櫃旁,抬起留聲機的唱針輕輕放到了黑膠唱片上。
    褚恬本來已經半眯著眼睛想睡覺了,輕柔的華爾茲圓舞曲喚回了她飄遠的思緒。抬眸定睛一看,景熠站在麵前。他戴著白手套的手一隻放在西裝扣子處,另一隻優雅的伸在身前。精心修過的額發下,透明鏡片後的深眸裏流動著柔和的光華,漂亮的薄唇勾著一點點淺淺的弧度。他的身姿高大挺拔,周身的氣息都不一樣了,一貫的清冷被春日暖陽般的光芒取代。
    “belle-dame,s"il-vous-pla?t,de-danser-avec-moi。”(美麗的小姐,請與我共舞。)
    褚恬定定的看著他,失神的將手伸了過去。下一秒,她就被景熠圈進了寬厚的懷抱中。舞步進退間,他身上幽幽散發的柏木和冷杉的氣息充溢了她的所有感官。
    景熠輕輕摟著懷裏的美人兒,抬手摘下她的帽子,讓她淡金中泛銀白的漂亮長發披散下來。他擁著她碎步漫舞著,不是標準的舞步,卻是別樣的甜蜜愜意。
    褚恬閉著眼睛,沉醉在景熠無聲的愛意裏。她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慢慢和他同步,忽的覺得眼眶一熱,眼底就浸出了濕意。
    “熠……”褚恬聲線輕顫的喚了一聲。
    “嗯。”
    “好暖啊,真的。”褚恬近似呢喃的說著,貼著景熠胸膛的臉溫度一再升高。這種感覺她從未體驗過,隻覺得他的一切都是那麽好,讓她的整顆心都要融化了。
    景熠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低頭就對上了她眼底含淚的樣子。那如黑珍珠一般的大眼睛裏淚光和無限的嬌柔光華交織在一起,純美的像銀色月光。
    “恬兒,這是隻屬於你的。”景熠沉聲說著,收緊手臂吻了下去。他所有的柔情都因她而起,是她讓他走出了冰冷的圍城。
    褚恬的心因為他帶著強烈個人風格的霸道話語悸動不止,他的吻是那麽的溫柔,纏綿推換間全是他口裏清冽異常的氣息,真的讓她好喜歡,貪戀的甚至希望時光永駐此刻才好。
    景熠輕輕的吮吸著她慕斯蛋糕一般的唇瓣,耐心十足的將她小口裏每一處空隙都探尋了一遍。直到懷裏的人開始輕輕顫抖起來,他才意猶未盡的退了出來。
    褚恬顯然還沉淪在這個綿長的吻裏,她的眼睛閉著,隻有卷翹的睫毛在微顫著。
    景熠注視著她緋紅的可愛麵龐,她似乎很沉醉,又有些惶恐。他輕輕撫著她的背,湊近她耳邊吐氣,“這不是夢,恬兒,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會一直陪著你。”
    褚恬感覺心跳都停滯了,晶瑩的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她真的無法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一句話就洞穿了她的心。
    “傻女孩兒。”景熠寵溺又心疼的喚了一聲,傾力將流淚的小人收進懷抱。
    他高大的身形壓下來,寬厚的胸膛將褚恬完全包裹其中,這是完全保護的姿勢。她就像一朵淩雪傲立的潔白寒梅,雖然傲雪而生,但始終是嬌柔的,讓他全身的保護因子都活躍了起來。
    “恬兒,我的珍寶。我當傾盡所能,護你一世快樂無虞。”景熠久久的擁著褚恬,心底有個聲音擲地有聲的對她許下了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