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 民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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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六章 民族(二)
在地鐵站台,在廣場中間,在十字街頭,所有關注著這次新聞發布會的日本人,無不感覺嘴中苦澀心中愧疚,那原本高昂著的頭顱,也垂了下來,恨不得將之塞在自己的褲襠裏去。
“不,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山木此刻的腦子一片空白,他怎麽都想不通,經過碳十四檢測的瓷器,居然是現代的仿品,“難道是檢測儀器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嗎?”
“野合君,你說過的,這兩件瓷器一定是真的,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啊?!”
山木本來還在克製自己,但是心中的恐懼和怒火,讓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並且隨著喊聲,伸出了雙手抓住了野合的衣領。
在山木心裏,這一切都是野合造成的,是他鼓動自己去中國買回來的瓷器,也是他鼓動自己作假,製造出來的這一係列事件。
總之,此刻的山木,已經將所有的錯誤,全部推卸到了野合身上,但是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自己的貪欲,能會有現在的局麵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還有,還有一件瓷器……”
野合也是完全傻了眼,他想象中的狠狠打中國人一耳光的場景並沒有實現,反而是自己頭上挨了一悶棍,這一棍子打的他暈暈沉沉,不知道東南西北。
當野合看到桌子上的那件四係瓶後,頓時雙目發紅,就像是個剛把老婆輸出去的賭徒一般,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比他年輕二三十歲的山木推到了一邊,幾步衝到了桌子前麵。
“啪!”
野合並沒有拿錘子去敲,而是直接舉起了瓷器,將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四濺的碎瓷讓眾人紛紛躲閃,而野合就像一隻野狗似地,整個人都趴在地上,翻找著那些破碎的瓷片。
“我還沒有輸,大日本還沒有輸,一個瓷器說明不了什麽問題!”
野合的手肘和膝蓋,被地上鋒利的瓷片割得鮮血淋漓,不過野合完全沒有在意,心中的執念讓他已經忘卻了疼痛,仍然在地上找尋著。
“哈哈,哈哈哈,沒有,這個瓷器內沒有字,中國人,你們輸了,你們輸了!”
在把麵前的所有碎瓷都扒攏了一遍之後,野合狀若瘋狂一般的大聲笑了起來,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劃破一道傷口,鮮血順著臉頰滴在身上,整個人就像是瘋子一般。
和方才田教授的堅毅相比,野合現在的表現,就像是一個小醜,呈現在了全世界人的麵前,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野合先生,您……要找的是這個瓷片嗎?”
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在會場響了起來,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個金眼碧發的美國女記者,她的手裏,拿著一塊殘破的碎瓷片,麵向眾人的瓷片內壁上,清清楚楚印刻著“許,2006年4月4日”這麽幾個字樣!
很明顯,兩件所謂的“古瓷”,是出自同一天、同一個人之手,這是不可駁斥的證據,所有的記者和攝像機,忠誠的記錄下了這裏發生的一切。
“這……怎麽可能,新燒製的瓷器,怎麽可能被碳十四鑒定為一千年前的藝術品啊?”
野合整個人都傻了,呆呆的站立在那裏,當他看清楚美國女記者手中的瓷片後,頓時急怒攻心,“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後倒去。
野合的昏倒,引起了現在的一片混亂,會場的工作人員連忙打了急救電話,把他抬到了外麵。
這些日本人見證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知道這一切的緣由,就是這個暈倒的人,帶給了整個日本難以洗刷的恥辱,是以對野合沒什麽好感,七手八腳的把他抬出去後,就扔在了外麵的長椅上。
沒有發現,趁著現場的混亂,山木也在保鏢的擁簇下,狼狽的離開了會場,他不知道如何去麵對接下來中國人的質問,如果去向國民解釋他所謂的“古瓷”。
看著電視裏野合那淒慘的樣子,聽到野合剛才嘴裏的疑問,遠在北京的莊睿,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中國對於古玩的仿製技術,可以說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徐國清最初在製作這兩個物件的時候,收集了大批的磁州窯碎瓷,他將瓷片上的釉色給刮下來,然後將瓷胎磨成粉末,摻和到瓷胚之中,然後入爐去燒製。
等到瓷器燒製出八分火候之後,再用原先的釉料給其上色,回爐二次燒製,這種工序十分的繁瑣,隻要出一點點的紕漏,整爐瓷器都會廢掉,要不然徐國清也不會花費莊睿一千多萬。
這樣燒製出來的瓷器,即使用碳十四檢測也是拿它沒有辦法的,除非將整件瓷器打碎了去檢測,單單刮一些底座釉粉的話,根本就無法檢測出真實的年代的。
有句老話說的沒錯,欲要使其滅亡,先要使其瘋狂,經過碳十四檢測後,野合自認為是萬無一失,才會做出向中國挑釁的事情來,隻是他沒能想,科技手段在強大的“中國製造”麵前,也失去了作用。
“好,真實大快人心!”
秦浩然看到這一幕後,重重的拍了下手掌,差點沒將懷裏的外孫子給甩了出去,一旁的丈母娘看到後,馬上把方方抱了過去,順手還在老公腰上掐了一記。
“哎呦,小睿,等這位田教授回國,你一定要給我介紹一下,真實揚我國威啊……”
秦浩然喊了聲痛之後,眼睛又看向電視,這會各個新聞媒體,正將田教授團團圍在了中間,至於野合與山木,卻是沒有人關注他們的去向,失敗者向來是不受人待見的。
“各位記者朋友,事實真相是什麽,現在已經大白於天下了,日本人所謂的“古瓷”,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而他們之前所發布的那些學術文章,都是虛假的,我希望有關方麵能站出來做出解釋,為了會出現如此卑劣的事情?”
田教授到底還是一個學者,雖然心中氣憤,但是用出卑劣兩個字,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這要是換做莊睿在上麵,直接就會喊出這個民族都是卑劣的,當然,那樣的話估計他也很難離開日本了。
說完上麵那番話後,田教授讓人收拾好殘碎的瓷片,匆匆離開了會場,不過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的時候,莊睿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莊哥,怎麽樣,這出戲過癮吧?”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後,莊睿接到了彭飛的電話,看了嶽丈一眼後,莊睿拿著手機走到了屋外。
2月的北京還是寒風刺骨,被涼風一吹,莊睿剛才的興奮也消散了不少。
“你小子注意安全,也要保護好田教授,日本的右翼分子還是很猖獗的……”
莊睿知道,彭飛剛才一直都在會場裏,隻是隱蔽的比較好,沒有暴露在攝像機裏罷了。
“我知道了,田教授剛剛去休息了,明天就會回國,莊哥,這英雄角色原本應該是你來當的呀,怎麽樣,有沒有點失落?”彭飛在電話裏笑了起來。
“滾一邊去,我有什麽好失落的?”
莊睿笑罵了一句,他對這個結果非常的滿意,這事兒他是打死不能露頭的,否則話,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莊睿做的局了。
“行了,明天晚上我會去機場接你們……”
掛斷電話後,莊睿長長的舒了口氣,他很期待等到明天各大媒體都宣傳這件事情的時候,日本政府將會是一副什麽樣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