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大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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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門弟子看不起外門弟子,外門弟子間也不團結,高階弟子欺負低階弟子,屬於家常便飯的性質,不觸及具體利益,外門長老是不願意管的,他們個個發配似的,被趕到山門之外,無不心有怨言,哪會用心教導手下的弟子,唯有最出色,最有前途,最有錢的弟子,才會得到長老們的賞識,享受超越普通外門弟子的待遇,大多數弟子如同被隨意驅趕的羊群,走到哪裏放養到哪裏。
鶴邵華心有抱怨不奇怪,蕭明月感同心受,剛加入昊天宗的他,何嚐不是如此?受盡別人的白眼。隨著蕭明月自身實力的增長,狀況也得到逐步的改善,現在的他,達到聚氣期八階的境界,很少有人再敢指派他了,當然了,他也不喜歡頤指氣使的使喚別人。
不因其它,蕭明月性格使然。
“是啊,蕭哥你的努力我們都看到了,半年時間從聚氣期五階衝到八階,這樣的速度……,”鶴邵華舔著嘴唇,心動不已,他若有蕭明月一半的天賦,也不會落至被人任意欺淩的地步,想想可惱的雲師兄,鶴邵華恨得牙根癢癢。
“勤能補拙,我自身天賦也很差的,你勤於努力,境界增長自然能水到渠成,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鶴師弟,你也得加把勁,努力修煉才成啊!即便到了宗門分舵,同樣要有實力才能獲取高人一等的地位……。”
蕭明月一番大道理,聽得鶴邵華直翻白眼,不是他惹不起這位師兄,能掉頭一聲不吭的走掉。麵對蕭明月的嘮嘮叨叨,鶴邵華強忍住惡心勁,苦巴巴道:“我的天賦擺在那裏了,再努力也是白費,更何況,我努力得了嗎?整天被人呼來喝去的,一點修煉的空閑都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鶴邵華眼珠子紅了,憋屈啊!他進入昊天宗招誰惹誰了?三年來被人任意的指派,受盡辛勞還一無所獲,不是走出宗門後,有偌大的利益等著他,鶴邵華都能後悔加入昊天宗,成為一名外門弟子。
“呃,鶴師弟又被人分派任務了,幹什麽啊?不管做什麽,忍受一兩天就過去了,”蕭明月寬慰師弟道。
鶴邵華咬了咬牙,發狠道:“師兄,我說出來,你千萬別和其他人說啊,否則的話,我非被人打個半死不可!”
蕭明月淡淡一笑,保證道:“我是什麽人,師弟還不清楚?不會像女人一樣亂嚼舌頭的。”
“那好吧,”鶴邵華終於下定決心吐槽一次了,事情讓他極其的憋屈,又沒辦法和任何人傾訴,半夜三更都會被噩夢驚醒,滋味著實不好受了點。見蕭明月願意聽,又知道蕭明月很守信用,四下張望一眼,壓低聲音道:“師兄,你知道雲華山,雲師兄嗎?”
“雲師兄!”蕭明月眼前為之一亮,紫心閣最出名的外門弟子之一,之所以出名,不是此人境界高,雲華山境界和蕭明月一樣,聚氣期八階,但雲師兄有著極其特殊的身份,讓他蜚聲紫心閣,被無數同樣的外門弟子尊崇。
擁有蠻火種,雲華山是外門弟子中難得一見的控火師,即便未入品階,仍被蕭明月仰慕已久。
“雲師兄找你做事,不是好事情嗎?”蕭明月羨慕道。
“什麽好事情啊!他又不是教我控火,那麽珍貴的蠻火種,即便在他身邊多看幾眼,都舍不得的,他缺一個給他端茶送水的小童,我哪兒長得像書童了,一天兩天也就罷了,上一位伺候他的主,足足被雲師兄殘虐多半個月,回來之後,臥床不起,一個月才恢複過來。”
“有師弟被雲師兄打了?”蕭明月十分吃驚道。
“不,是被蠻火燒了,”鶴邵華心有餘悸,蠻火溫度挺高,既然能夠煉丹,煉器,不小心沾到點火星,弄個皮開肉綻確定無疑的。
“呃,”蕭明月點了點頭,混不以為意,訝異道:“這麽好的機會,鶴師弟為何不去?”
“好機會!”鶴邵華對蕭明月的話驚為天人,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機會哪好了?一旦受傷,傷筋動骨一百天啊!嘴唇哆嗦兩下,他顫抖的聲音,試探性問道:“蕭師兄覺得這個機會……很好?”
“當然了,”蕭明月正顏道:“雲師兄是外門弟子中最傑出,最厲害的高手之一,能在他的身邊,不論是誰,都能學到很多東西,我巴不得想給雲師兄當端茶送水的書童呢。”
“巴不得,”鶴邵華吃驚望著蕭明月,驚呆了,半天才嘟嚕出一句,道:“師兄,這樣的機會你要嗎?我讓給你好了。”
“讓給我!”蕭明月望著對方,識海豁然打開一扇天窗,天地良心,這是他,加入昊天宗以來最幸運一天了!
迥別於雲天門,整個昊山,唯有昊天宗一家門派,地方極大山勢險要,即便外門紫心閣,同樣蔓延無窮無盡的小路,外人到此,會被轉得頭暈眼花,對於蕭明月這種長年累月居住昊天宗的弟子來說,每條路有怎樣的特點,再清楚不過了。
一路無話,回到狼牙角的居所,夜深了。
午夜,蕭明月腰酸背痛將身子躺在屋頂,仰望無盡的星空璀璨,手指輕輕摩挲小鐵片,眯起眼睛,神情洋溢著再滿足不過的笑意,慢慢回味這一日幸福的時光。晉升入聚氣期八階,蕭明月擁有了自己的小院,相對於其他的外門弟子,地位提高許多,這也是相對而已,在外門長老的眼裏,他照樣啥也不是,引不起任何一位長老的側目,重視。
蕭明月不會在乎這些,他為人謙和,待人和善,能幫則幫,不能幫的,也不會落井下石,一般修為達到他這種境界,自然有了對其他師弟呼來喚去的特權,長老不管,境界修為低的師弟即便心有怨言,也會像鶴邵華一樣默不作聲。
在蕭明月看來,權利固然重要,不是用來謀私利的,實力固然重要,不是用來欺負人的,人就應該活得坦坦蕩蕩,站在陽光下,讓別人看不到陰影,那樣的高手,才是真正的高手,那樣的高人,才算得道高人。
星光下,蕭明月默默品味著孤獨寂寞,他的指尖輕輕摩擦,不大的小鐵片似乎聽懂了他的心頭所想,被摸蹭的久了,有了玉樣溫潤的氣息,心境漸漸地被撫平,蕭明月出神眺望,夜色如水,蒼穹繁星點點,有人安靜躺在屋頂,仰望星空,一待多半夜過去了。
不大的山穀,淡藍色的湖泊,從上往下,不超過上千米的距離,直達湖水中心位置,水上有涼亭,花香清芬,湖水周遭盤膝而坐諸多昊天宗外門弟子,無一例外是淡青服飾,神色肅穆,表情莊嚴。
藍楓穀,每天早上都會有數百位外門弟子趕來打坐,斂神聚氣,達到聚氣凝神的效果,修真一途,越是修真者匯聚的地方,靈氣越足,越能吸引更多的人加入。
紫心閣有著多處修真勝地,此處之所以出名,不外乎穀內有著各種各樣低階的藥草,可供隨時采摘,因為有藥材,才吸引來諸多試圖衝擊控火師資格的外門弟子,在此煉丹修煉,一日不停打造心頭的夢想。
擁有蠻火種的外門弟子,無不擁有天之驕子的地位,雲華山就是其中之一,即便不出色,也有著無數的崇拜者,火種,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擁有的,尤其一枚蠻火種的價格,超過三百顆一品晶石,高企的價碼,讓絕大多數外門弟子望而怯步。
蕭明月向著湖邊走去,神色淡然,偶爾有弟子認出,趕忙躬身施禮,恭恭敬敬和他打聲招呼,蕭明月都能以禮相待,不見絲毫的傲慢與不遜。謙和姿態為眾人所稱道,蕭師兄真的有別於其他高階外門弟子啊!和顏睦色的態度,令許多低階弟子歎服。
一塊巨大的岩石,雲華山盤膝坐在上麵,雙目微闔,在他麵前擺放若幹件小藥瓶,還有數量眾多的藥草,藥草是他讓低階弟子為自己采來的,小藥瓶裏的藥沫,多數來自於諸多崇拜者的貢獻,當雲華山的書童,給他打下手,低階弟子們唯恐避之不及,那是害怕傷到自己,為師兄奔忙、采藥,找些力所能及的材料,大家夥是非常踴躍的,畢竟得到雲華山的賞識,是很不錯的榮耀,能得到師兄不吝賜教的指點,更是大夥兒羨慕的焦點。
作為公眾人物,這點小恩小惠,每個高階外門弟子還是會給的,高高在上是必須的,隔三差五的平易近人,也能讓圍繞在他們身邊的小人物,得到精神上的升華,更忠心耿耿投靠在自己身邊。
蕭明月快步走到雲華山身邊,在岩石前止步了,束手站立片刻,見師兄沒有睜開眼睛的跡象,他開始靜靜地觀察,雲華山麵前的小藥瓶以及各種藥草。
祥雲草,形態有如雲朵,不值錢的止血藥,效用屬於末端,除非沒有了其它替代品,否則這種賣不得錢的大路貨,不會被人重視。
淡雲石,很小巧的石頭,靠近深潭的溪流中有,溫涼特性,能讓人心境平和。
綿羊骨,具催化作用,煉丹輔助藥材。
讓蕭明月吃驚的是,在雲華山麵前還有著一株龍葵草,細長三角形的葉麵,帶有密密的棱角,拿在手上,會有紮手的感覺,這株龍葵草的價值最大了,值五到六顆一品晶石,屬於療傷的一品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