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死而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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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很深。
酒也消耗了不少,但喝酒的人卻都沒有什麽醉意。
一群江湖人在一起喝酒,本來應該很熱鬧才對,但大廳裏的人,卻一個個麵容死板,既沒有相互敬酒的,也沒有劃拳的,甚至連酒菜都不太敢動,好像在等什麽人,唯獨蘇陽和鐵傳甲一杯接著一杯,巴英在一邊伺候著,偶爾自己也笑嘻嘻的吸溜幾口。
夜se越深,大家的臉se也就越沉重。一個個都不時伸長脖子往外望,仿佛在等待著什麽人似的。
突聽更鼓聲響,已是三更。
大家的臉se竟不約而同地變了,失聲道:“三更了,趙大爺怎地還沒有回來?”
另一人道:“趙大爺若是不回來,這酒咱們實在喝不下去。”。
龍嘯雲對李尋歡解釋道:“鐵麵無私趙正義趙老爺子,是我的結拜大哥,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兄弟。”
“單單聽這個名字,就是知道這一定是個大英雄。”蘇陽笑嘻嘻的說。
巴英麵露鄙夷之se,湊在蘇陽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蘇陽麵露奇se,好像聽到了什麽很有趣的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在這種場合裏顯得很突兀,龍嘯雲淡淡的看了蘇陽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厭惡。
李尋歡問:“莫非我們這麽多人,都在等這位鐵麵無私的趙大俠?”
龍嘯雲沉默了半晌,忽然斂去笑容,沉聲道:“梅花盜已重現江湖……”
李尋歡看了蘇陽一眼,道:“這件事我倒已聽說過。”
龍嘯雲道:“但賢弟可知道這‘梅花盜’此刻在哪裏麽?”
李尋歡道:“據說此人行蹤飄忽……”
龍嘯雲也打斷了他的話,道:“不錯,此人的確行蹤飄忽,但我卻知道他目前必在保定城裏,而且說不定已在我們家附近。”
這句話說出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子,那盆燒得正旺的爐火,似已擋不住外麵侵入的寒氣了。
李尋歡道:“莫非他已在此間現身了麽?”
龍嘯雲歎:“不錯,秦孝儀秦三哥的大公子秦重已傷了他的手中,這次秦三哥前去請梅大先生來為秦重治傷,也是至今未回。”
秦重是被梅花盜打傷的?
蘇陽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或者應該說,打傷秦重的人就是梅花盜。
像這種名門之後,大俠之子,當然隻能傷在梅花盜這樣的惡人、小人手中,他的受傷,自然也是正義而光輝的。
龍嘯雲忽然望著蘇陽,目光炯炯,緩緩的道:“蘇兄弟也是從梅大先生那裏來,可曾見過秦孝儀秦老爺子?”
“當然見過,不僅見過,我要差點殺了他。”蘇陽淡淡的說。
龍嘯雲又看看巴英,皺眉道:“巴英,你隨著秦三哥一起前去的,秦三哥老成持重,蘇兄弟是年輕少俠,他倆之間怎會打起來?”
不等巴英說話,龍嘯雲就又道:“你平常就輕佻浮躁,這次定然是你從中挑唆,才引起了秦三個和蘇兄弟之間的誤會。”
他陡然一沉臉,重重的一拍桌子,道:“來人,把巴英這個狗才拖出去重打三十棍子!”
話音剛落,大廳門外就進來兩個家丁護院模樣的人手持鐵棍走進大廳,這兩人太陽穴高高鼓起,每一步踏實有力,顯然武功已經不弱,再加上手中的鐵棍,打巴英這樣的,隻怕不用三十棍子,幾棍子就打死了。
巴英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朝蘇陽身後躲,不過立刻又想到自己當了十幾年的奴才,卻不想再慫了,於是咬了咬牙,又從蘇陽身後站了出來,仰首挺胸,齜牙咧嘴的叉著腰,朝那兩名朝他走來的家丁怒目而視。
他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隻不過兩條腿微微發抖,說不怕那是假的。
“哎,兄弟且慢。”李尋歡笑**的按住了龍嘯雲的手,緩緩道:“巴英如今是我這位蘇兄弟的人,兄弟你要處置,隻怕要先問問蘇兄弟。”
“如此惡徒,敗壞蘇兄弟名聲,打死不足惜,正好修補蘇兄弟和秦三哥之間的罅隙,難道蘇兄弟會不願意?”龍嘯雲望著蘇陽緩緩道。
蘇陽哈哈大笑:“龍莊主好威風,好霸氣,動不動就要打人板子,我還當來錯了地方,到了保定府府衙公堂之上。”
龍嘯雲舉杯自飲,淡淡道:“我等武林中人,為天下蒼生所望,本就應懲jian除惡,這等惡徒,當然要懲戒,便是保定府台在此,也是要打他板子的。”他說完,又看看那兩個持棍的大漢,皺眉道:“還不動手?”
兩個大漢應了了是,看也不看蘇陽一眼,就朝巴英繼續走去。
滄浪一聲輕響,蘇陽抽出青鋼劍。
“怎的,堂堂一流劍客,也要和我家幾個下人動手不成?”龍嘯雲問。
立刻就有人幫腔道:“什麽一流劍客,到了四爺府上,也支配和四爺的手下過過招。”
巴英伏在蘇陽耳邊小聲的提醒道:“公子,我來!您萬萬別中他們的計,你一動手,身份就降了,明天就能傳遍整個江湖,說您還不如龍家的家丁。”
蘇陽笑了,把劍遞給巴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拿著這柄劍,誰敢動你,你就砍死誰,無論是誰,我給你做主!”
巴英大喜,持劍在手跳起來刷刷刷的耍了幾個四不像的劍花,衝著兩個家丁怒目而視,那兩個家丁得了龍嘯雲的指示,也不敢不動手,大步朝巴音走去,舉起棍子摟頭便打。
巴英怪叫一聲,下意識的舉劍去擋。
周圍席中頓時暴起一陣哄笑,長劍薄而細,鐵棍粗長,絕沒有硬碰硬的道理,眾人滿心以為長劍要被砸成兩半,讓蘇陽出一個大大的醜。
誰知道蘇陽的青鋼劍經過鋒銳強化之後,已非凡品,就聽嗤的一聲輕響,鐵棍居然背從中削成兩半。
長劍過處,還順帶著割掉了握著鐵棍的一跟手指,持棍的家丁頓時痛呼著退後幾步。
巴英一愣,傻傻的望著長劍片刻,有點手足無措。
蘇陽淡淡的提醒他:“有人打你,你去打他,這種事是理所當然的,誰也不會說什麽。”
巴音這才反應了過來,大吼一聲:“他nainai的,你們兩個王八蛋,平ri就欺負老子,老子今天非砍了你們不可!”
說完,他居然舞動著長劍朝這兩名家丁主動衝了上去,看他的劍法雜亂,毫無章法,宛如潑皮鬥毆,但青鋼劍銳不可當,這兩個家丁哪裏敢硬接,頓時被他逼的連連退後。
巴英得理不饒人,追著後麵一通亂砍,嘴裏大吼大叫,倒是有點虎虎生威的味道,兩名家丁在大廳裏狼狽逃竄,不時的被劍鋒帶中,發出一聲聲慘叫,好好的一場酒席,立刻被攪成了一場鬧劇。
龍嘯雲眉頭微微一皺,看了看李尋歡,而李尋歡卻是端著酒麵露微笑,自飲不語。
無奈之下,龍嘯雲又朝酒席上的一條大漢使了個眼se。
大漢立刻明白了,剛要站起來,忽然肩頭上被人按住了,傳來一股巨力,隻能依舊坐在原地。
蘇陽一隻手按著大漢的肩膀,一隻手端著酒杯,笑嘻嘻的說:“來來來,這位兄弟,我敬你一杯。”
那大漢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隻能訕訕的笑了笑。
“夠了!”龍嘯雲終於忍不住,重重的一拍桌子,喝到:“蘇少俠,你就任由巴英在這裏攪擾不成?”
“別人不去惹他,他自然也不會去惹別人。”蘇陽道。
龍嘯雲終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兩名家丁如蒙大赦,立刻退出了大廳,巴英像是哥得勝的將軍,典著肚子,得意洋洋的回來,站在蘇陽身後。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龍嘯雲嘴上說不介意蘇陽傷子之仇,可是分明是因為顧忌李尋歡,他一開始想殺巴英,落一落蘇陽的麵子,沒料到最後卻搞的自己下不了台。
這時候在座的人個個成了鋸了嘴的葫蘆,即不好去和正在火頭上的龍嘯雲說話,免得自找晦氣,更不能主動跟李尋歡和蘇陽說話。
李尋歡見狀,搖了搖頭,開口道:“我昨ri在此,還沒有聽說秦重受傷,卻不知梅花盜在哪傷的人,又是何時傷的人?”
龍嘯雲臉se不太好看,心不在焉道:“昨晚你走之後不就,就在我們家後園,冷香小築旁的梅花林裏。”
李尋歡道:“他還傷了什麽人?”
龍嘯雲道:“賢弟也許還不知道,此人每天晚上素來隻傷一人,而且絕不會在三更之前出手!”
他勉強笑了笑,道:“他殺人的脾氣就好像有些人喝酒一樣,不但定時,而且定量。而且一定會再來。”
李尋歡皺眉道:“為什麽?”
龍嘯雲又搖了搖頭,緩緩道:“他的對象既非秦重,也不是我。而是林仙兒。”
李尋歡微笑道:“這倒是不錯,武林第一美人的風姿,自然是誰都想見一見的。”
龍嘯雲道:“正是如此,梅花盜昨晚上到‘冷香小築’去,想不到秦重恰巧在那裏,竟做了她的替死鬼。”
兩人對話之時,蘇陽一直在聽,很安靜的在聽,偶爾和李尋歡暗暗的相視一笑。
秦重的事,蘇陽已經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尋歡。
李尋歡目光閃動道:“莫非秦大少爺也是她的裙下之臣麽?”
龍嘯雲苦笑道:“他本來倒還蠻有希望的,隻可惜現在……”
“現在隻怕誰也沒有希望了。”蘇陽忽然開口道。
“看來蘇少俠已經胸有成竹,有十成把握除掉梅花盜,抱的美人歸了?”龍嘯雲似笑非笑的說。
“我若是除了梅花盜,豈不成了在座這麽多少年英豪的仇敵了?”蘇陽搖搖頭。
“那是為什麽?”
“紅粉骷髏雖說本是一物,可是願意成為紅粉裙下之臣的人不少,而願意成為骷髏裙下之臣的,卻是一個人都沒有。”蘇陽道。
“你的意思是,林仙兒已經死了?”龍嘯雲先是一驚,隨即搖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
“你怎麽又能肯定她沒死?莫非你才見過她?”
龍嘯雲自信道:“興雲莊雖然不是什麽龍潭虎穴,但是為了防備梅花盜前來下手,如今已經是群雄薈萃,而冷香小築外更是有三班暗哨,梅花盜絕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殺人。隻不過,蘇少俠你是怎麽知道林仙兒已經死了?”
“我殺的。”蘇陽說。
“什麽!”這下非但是龍嘯雲,整個酒席裏一大半的人都站了起來,一個個朝蘇陽怒目而視,有幾個年輕人甚至已經忍不住的把手按在了兵器上。
唯獨李尋歡依舊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靜靜的在喝他的酒。
蘇陽打了個響指,站在他身後的巴英遞了一個包裹過來,蘇陽接過包裹,隨手朝桌上一拋,包裹砸在桌子上,發出哐當一聲。
龍嘯雲皺著眉,緩緩的打開這個包裹。
隻見包裹裏裝著一對青se的長手套。
龍嘯雲臉se一變,失聲道:“青魔手!”
“不錯,青魔手。”蘇陽道:“她拿著青魔手來殺我,然後被我殺了,就這麽簡單。”
青魔手,林仙兒,梅花盜。
無論哪一個,都足以在江湖中引起軒然大波。
甚至梅花盜在江湖中的名氣,還不如那個神出鬼沒,在兵器譜上排行第九的青魔手。
林仙兒怎麽會有青魔手?她為什麽要去殺這個快劍小蘇?
大廳裏已經炸了鍋,說什麽的都有。
龍嘯雲緩緩的一揮手,壓製住了大廳裏的議論聲,他盯著青魔手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搖頭道:“真正的青魔手,至少我沒有見過,所以我也不敢確定這是真是假,但是蘇少俠,你說林姑娘拿著這個青魔手去殺你,然後又被你殺了,這點卻絕對不可能。”
他一字一句道:“林姑娘就在後麵的冷香小築,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
後園中梅花仍無恙,仿佛比十年前開得更盛了,但園中的人呢?
人縱然也有梅花那一身傲骨,卻又怎禁得起歲月的消磨?花謝了還會再開,但人呢?人的青chun逝去後,還有誰能再追回?
鐵傳甲帶著巴英在外麵等候,後院中除了梅林,就隻剩下李尋歡和蘇陽。
“所以說,人不要等到年華已逝,再去追悔感歎。”蘇陽道。
“我隻是奇怪,你真的殺了林仙兒?”李尋歡問。
“不錯。”蘇陽點點頭,把事情大概的經過告訴了他。
“這倒是奇了。”李尋歡道:“難道遇見了鬼?”
遠處的小樓頭有一點燈火,正是冷香小築,林仙兒住的地方,冷香小築中似乎有人影閃過。
“我奇怪的是,阿飛怎麽沒有和你在一起?”蘇陽道。
李尋歡笑了笑:“那個小夥子似乎天生就有一種潔癖。”
“潔癖?”蘇陽問。
“不錯。他隻在興雲莊外看了一眼,就覺得這個地方並不幹淨,很髒,所以他不想進來。”李尋歡苦笑道。
“很髒?”蘇陽重複了一遍。
“是的,他說的就是‘很髒’這兩個字。”李尋歡道。
蘇陽望著冷香小築周圍的梅花林,道:“髒不髒的不知道,不過我們如果想要進入小樓看看那位紅粉骷髏,恐怕要打幾架才行。”
“你怕打架?”李尋歡笑道。
“我怕打完了架,我們就變成梅花盜了。”蘇陽說:“梅花盜殺了林仙兒,豈非理所當然?”
“林仙兒可以住在小樓裏,但並不代表小樓裏的人就一定是林仙兒。”李尋歡點點頭。
就在這時,靜寂的梅林中,忽然發出一聲輕笑。
蘇陽和李尋歡的臉上還掛著笑容,可是他們的整個人立刻變了,就在這一刹那間,兩個人的身體忽然變得很輕很輕,似乎向在風中漂浮的雪花一樣,無聲無息的飄像了聲音發出的地方。
仿佛聽到一聲女子的驚呼,隻不過呼聲很輕。
接著,不遠處的一株梅樹後,兩條人影驟然分開,一條白se的人影從後麵逃走,卻另有一條黑se的人影迎麵向稍微靠前一些的李尋歡撲了過去。
這人的身形異常高大,來勢更快得驚人,人還在兩三丈外,已有一股淩厲的掌風直逼李尋歡的眉睫。這人仿佛存心要將他立斃掌下,淩厲的掌力,已將他所有退路全都封死。
對手有兩個人,先全力殺掉一個再去對付另一個,這是很正確,也很老辣的選擇。
隻可惜他找錯了人,柿子本應該撿軟的捏的。
實際上這裏這裏除了他之外,根本沒有軟柿子。
李尋歡身形突然向後退了出去。他身形的變化,竟似比魚在水中還要靈活。
黑衣人厲叱一聲,掌力又呼嘯著向他壓了下來。
李尋歡箭一般退了出去,身子幾乎已和地麵平行,他的手似乎並沒有什麽動作,但飛刀已she出去。
刀光一閃,如黑夜中的流星!
黑衣人忽然狂吼一聲,衝天飛起,淩空轉了個身,“飛鳥投林”向梅林後如飛奔逃了出去。但還沒有走兩三部,黑衣人就已倒下!
雪地上已多了一串鮮血,黑衣人雙手捂著自己的咽喉,鮮血還不停地自指縫間泌出,那柄發亮的小刀,已被拔了出來,就拋在他身旁。
李尋歡俯身拾起了他的刀,也看到了黑衣人那張已因痛苦而**的臉,他失望地歎息了一聲,喃喃道:“你既非梅花盜,何苦要逼我出手呢?”
那人咬著牙,喉嚨格格作響,卻說不出話來。
蘇陽已經趕了上來,望著黑衣人幽幽道:“他連青魔手都不要了,恐怕自己這條命也早不在乎了。”
“隻可惜伊哭花了七年時間煉製了青魔手,又花了二十年時間生養調教了一個兒子,卻不明不白的死在我手裏。”李尋歡歎道。
那人喘息著,目光中充滿了怨毒之意,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他似乎還想掙紮著說話,但稍微一用力,鮮血又飛濺而出,終於再也動不了了。
“看來你又多了個難纏的敵人。”蘇陽道。
“青魔手算不上難纏。”
李尋歡望著淡白se人影逃走的方向,正是冷香小築,他緩緩道:“真正難纏的,恐怕還是樓裏的那個人,一會是秦孝儀的兒子,一會又是伊哭的徒弟,看來這位林仙兒空閑的時候還真不多,眼光也不錯,約會的倒全都是名家的子弟,但哪個少女不懷chun?哪個少男不多情?這又不是什麽犯法的事,她為何要這麽怕人撞見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秘密?”
“死人去和別人約會,當然會顯得神秘一點。”蘇陽道。
“你確定你已經殺了她?”這是李尋歡第二次問同樣的問題。
“你的飛刀出手之後,能確定對方是死人嗎?”蘇陽反問。
“如果不能確定,我的飛刀就不會出手。”李尋歡說。
“我雖然不會你的飛刀神技,但死人活人我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蘇陽笑道:“更何況我用的是魚腸。”
“藏劍山莊的魚腸?”李尋歡意外道。
蘇陽點點頭,手一翻,掌中已經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
“看起來,我們要把整個江湖的人都得罪光了。”李尋歡笑道。
“我覺得應該是別人擔心,同時得罪了我們。”蘇陽不在乎的說。
就在此時,他們的目光同時落在身前的梅樹上,似乎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風穿過梅林,積雪一片片落了下來。
“藏劍山莊家傳武功不弱。”李尋歡淡淡道。
“我的武功也不弱。”蘇陽笑嘻嘻的說。
“好,交給你。”
四個字說完,李尋歡人已經在十幾丈之外,飄向了遠處的小樓。所過之處一路上傳來幾聲輕哼,周圍的梅林被壓倒了幾片。
蘇陽則緩緩的回過頭,衝著一棵樹道:“你不錯,沒有在背後出手,可是你記住,若是想要殺人,千萬不要在動手之前流露出殺氣。”
樹後麵緩緩的走出來一個人,大冷的天,這個人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綢扇,不僅顯得瀟灑,更說明他的內功已經有了很不錯的火候。
他的脊梁卻挺得筆直,整個人站在那裏,就像一柄出鞘的劍。
“沒有殺氣,又怎麽殺人?”那人問。
“你要殺我?”蘇陽晃了晃手裏的短劍:“我原本還準備把魚腸還給你。”
這人正是就是藏劍山莊的少莊主遊龍生,他搖搖頭,冷笑道:“你以為隻有利劍寶刀才能殺人?沒想到到了你這種層次,還停留在兵器之利上,看來快劍小蘇隻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
蘇陽望著遊龍生,搖頭道:“你說錯了兩點。”
“哪兩點?”
“第一,我還給你魚腸劍,並不是讓你來殺我,而是因為這柄劍本就是你的。第二,無論是內功、輕功、劍法,甚至兵器之利,都可以殺人,如果你的武功還沒有到李尋歡那種地步,就最好不好認為兵器不重要。”
“要殺你,憑我手中的劍已經足夠,不需要魚腸。”
“我實在搞不懂,你們為什麽一見麵就一定要殺人?”蘇陽搖頭道:“難道就因為一個女人?”
遊龍生皺眉道:“你不配說她!動手吧!”
話音剛落,他已出劍。
他的劍還沒有完全抬起來,一片片積雪似乎已經被一種無形的勁氣震得粉末般四散飛揚,接著,寒光一閃,這柄劍已經到了半空,來勢奇快,劍氣激蕩不已,劍勢淩厲,朝蘇陽當胸刺下。
好快的劍。
不僅快,這柄劍似乎已經算準了一切,將蘇陽的全身籠罩在見光之下,蘇陽若是向左閃避,右肋就難免被劍鋒洞穿,若是向右閃避,左肋就難免被洞穿,若是向前閃避,背脊的正中就要多個窟窿,因為他無淪如何閃避,都不可能比這一劍更快!
人永遠不可能比劍更快。
所以蘇陽也隻有出劍,以快對快。
青鋼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劍鞘。
叮叮叮,一連串密集的金屬碰撞聲中,兩柄劍已經在半空中連續撞擊了十餘下,劍氣激蕩之中,兩人周圍方圓一丈內雪花片片飛起,疾she在人的臉上,居然隱隱發痛。
“你的劍不慢。”遊龍生這幾個字說完,已經又刺出了五劍,每一劍走指向蘇陽要害。
於是又是幾聲輕響,青鋼劍在蘇陽身前劃過一道半圓,把身體前放所有的漏洞一一封住,但蘇陽的人卻不得不退後了一步。
遊龍生冷哼一聲,又是更快的五劍此處,嘴裏傲然道:“但劍道絕非一味防守,你我已經交手二十八劍,你卻連一招進攻都做不到,而防守的範圍也從身前三尺,退到一尺,腳下朝後退了三步,你敗像已露。”
他一邊說話,手上卻絲毫不慢,反而更加迅捷,劍光如電,一道接著一道轟擊向蘇陽,一道比一道更快,更淩厲,更揮灑自如,梅林中的劍風呼嘯已經連聲了一片,一柄普普通通的劍在他手中,宛如一條在雲中湧動的巨龍,陣陣龍吟居然像是風暴之音。
他每出幾劍就要向前跨出一步,而蘇陽則是退後半步,誰都能看出來,這樣下去,蘇陽早晚要被劍光刺中。
蘇陽沉默不語,死死的盯著他的每一劍,而遊龍生卻饒有閑暇,如同閑庭信步一般,其中高低勝負似乎已經分明。
又是三劍轟出,遊龍生冷笑道:“看在你也是劍道中人的份上,你若棄劍,留你一個全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