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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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魏子雲居然毫不猶豫帶著蘇陽就走,蘇陽路過陸小鳳的時候招了招手,陸小鳳心領神會的跟了上去。
    皇帝已經十年沒有上朝了,外界傳聞住在西苑修仙,一向很少有人見過皇帝,就是內閣大臣的奏章都是通過司禮監的太監轉呈。
    因此很多人認為當今的皇帝並不是個好皇帝,不過這世界上做的多錯的多,不做的話就不會錯,因此這位皇帝雖然不是什麽好皇帝,但至少不是個昏君暴民,在老百姓的心目裏,這位皇帝其實就是個奇怪的懶皇帝。
    一個皇帝為什麽十年不上朝,為什麽不和他的臣民見麵?
    因為皇帝有疾,心疾。
    但有一點是誰也不能否認的,至少在這位皇帝當政的期間,這天下還是很太平的,老百姓至少還吃得飽肚子,遼東有戰事,戰火卻也不在本國,隨著那批軍餉的順利到達,朝廷的軍隊開始反攻,已經露出了大捷的跡象,東邊島國的那些人一個個號稱天魔轉身,神明附體,但真正遇到了朝廷的軍隊,卻不堪一擊之力。
    這就是這個奇怪的天下,皇帝不朝,卻四海來朝,歌舞升平,武林卻不斷紛爭。
    但在蘇陽的眼裏,那西苑之中的人,如果真的是他,那就不是皇帝,而是一個給與自己勇氣和一縷陽光的男人。
    是朋友。
    僅僅這一條就已經足夠。
    魏子雲的腳步很快,行走之間就像在飛,從皇城中的殿宇朝西苑的方向飛奔而去。如履平地。
    連陸小鳳都不得不承認,這位大內第一高手如果真豁出命來,天下很少有人能擋得住他,有這樣一個人,難怪皇帝並不擔心什麽,有四大侍衛在,皇宮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是絕對安全的。
    但蘇陽卻看出來,魏子雲很擔心。很焦慮,否則他的腳步不會這麽快。
    ......
    年輕的皇帝從坐在他的王座上,這一夜他未曾安睡。
    宮殿巍峨,如同黑暗之中的獸,自從二十年前,進入這個巨大的囚牢之後,他有很多夜未曾安睡。
    坐在紫禁城中。皇帝卻經常會想起自己十五歲之前的日子。
    那時候他還有一個家,家裏有父親母親,和一個哥哥,幾個妹妹。
    藩王的日子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光鮮,他還能記得家裏那些身穿飛魚服的人,那些隻有七八品的小官,即便是他的父親見到了也要以禮相待。王府的角落裏,時常會投來毫不掩飾的監視的目光。
    但是他並不害怕。
    這並不是因為他是個膽大的孩子,其實在很小的時候,他幾乎和所有小孩一樣,怕黑,怕疼,害怕父親板起臉,害怕老師的戒尺,會在母親的懷裏撒嬌,喜歡吃甜食。喜歡各種奇怪的小玩意。
    那時候他隻是個孩子,他的童年之所以沒有陰影,隻因為他的父親本就是個沒有什麽雄心壯誌的人,他對自己的子女疼愛遠勝過對遙遠京城那張王座的渴望,而他的母親也足夠的睿智溫柔,他們傳遞給他的,是陽光溫暖的一麵,他們希望他能快樂的走完這一生。
    他的哥哥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他的家裏也沒有像話本小說裏那樣,發生什麽關於世子之位的爭奪和陰謀,他的幾個小妹妹,天真活潑。是家裏所有人的掌上明珠。
    在這種環境裏長大的他,並沒有什麽童年的陰影。
    他甚至對那些身穿飛魚服的人感興趣,對他們腰上的刀,使出來的神奇招式感興趣。
    於是他跟著那些人學武,魏子雲其實就是他的啟蒙老師。
    這個小少爺在武功上的天賦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僅僅幾年的時間,魏子雲就交不了他什麽了。
    然後他開始四方遊離,去看一看他的祖先創下的這片天地,他的足跡走遍了每一寸江山,結識了無數的異人,手中的劍一天比一天銳利。
    江湖中開始有他的傳說。
    於是他開始麵臨挑戰,無論是誰都無法忍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的風頭蓋過自己。
    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隻有十二歲,對方的威震河朔的大俠,大俠帶了十八名弟子,在官道上圍住了他。
    看起來那名大俠的心情很不好,因為他路過河朔的時候,並沒有上門去送禮拜山。
    於是他出了十九劍。
    從此後,他的劍未曾有一日停歇。江湖本就是個用刀劍說話的地方,誰的劍更快,誰的刀更狠,誰的聲音就更大。
    他的聲音越來越多,幾乎響徹江湖,響到振聾發聵。
    隨著時間的流逝,直到有一天,他坐在華山的懸崖上,忽然發現,腰上的劍已經有一年沒有出鞘。
    望著遠方的雲海,他想家了。
    家是每一個人的起點,也是心靈的歸宿。
    當他再一次踏入家門的時候,等待著他的是一個接一個的噩耗。
    他的兄長,他的妹妹,他的母親,一個接一個的離他而去,他的父親也垂垂老矣。
    再強的武功,也無法挽回這一切。
    在母親的墳墓邊,他仰頭望天,他的思考,人是否能長生。
    他想了三天三夜,終於明白,人終有一死,便是佛祖亦有寂滅的那一天。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在活著的時候,珍惜身邊的人,而不是在死後去懷念,去追悔。
    好在他的家雖然殘缺,但還有父親,還有妹妹,從這一天起,江湖之中少了一個年輕的劍客。
    藩王府的少爺又回來了,在王府的下人眼裏,這個少爺似乎有了些不同。
    隨著他的回歸,王府裏又有了生氣,老王爺臉上漸漸的又有了笑容。
    除了偶爾和魏子雲大人在後院練武之外,這位小王爺哪裏也不去,就在王府之中陪著老王爺。
    寧靜的生活被一道明黃詔命打破了。
    這一次,他不得不離開他的家,他的目標是那座巍峨的皇城。
    就在離開家的第二天,他的父親已經來不及享受這份尊容去世了。
    從那以後,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右手是他的劍,左手的那方玉璽,天下已經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除了一件,無論他坐的再高,卻隻能叫一個從未見過的人‘父親’,而他真正的父親和母親,卻隻能稱之為‘叔父’。
    他坐上了王座,但卻沒有了家。
    他第一次對這座皇城,這王座有了一絲恨意,但身上流淌的血,卻由不得他拋下這一切,從出生的第一天開始,這就是他的命。
    他很矛盾,他開始逃避,他甚至不上朝。
    就在這時候,他發現了一件秘密。
    他的祖先曾經創立過一個組織,在百年之前,這個組織並不算強大,隻不過是王孫之間發泄多餘精力,角逐的工具,但經過百年的時間,這個組織已經發展成一個畸形的怪物。
    青龍漸長,但已經威脅到黃龍。
    他把內心的自己分成了兩個人。
    一個人,延續著祖先的血脈,手持那方玉璽,守護著這片土地;另一個人,帶著對於自由的渴望,帶著那份若有若無的恨意和無奈,手持長劍,浪蕩江湖,以另外一種自己能夠接受的方式,行走在命運的路途上。
    他是帝王,也是浪子。
    兩種身份似乎毫不交接,除了一點:他們,都沒有家。
    他渴望有一個家,他曾經差點愛上一個人。
    盡管他直到那是一個不該愛的人,可是對於沒有家的孩子來說,家庭是一個多麽有吸引力的詞匯。
    很快的,江湖上又出現了一個傳奇,一個不死的傳奇,一柄不朽的劍。
    而皇宮之中,也多了一個傳聞,傳聞皇帝修仙,求長生。
    當這兩個人合為一體的時候,就是長生劍。
    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
    皇城孤冷,仙人無情,長生的代價,便是永世孤寂。
    長生的代價,隻有他獨自承受,而這些秘密,也隻有他一人知道。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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