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抹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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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下來,熙熙攘攘的一劍峰變得寧靜起來人們都回到自己的住處,或品味或談論今天的一場爭。漸漸的月兒出來了,開始還如一個小孩羞澀的躲在山腰,後膽大了些,慢慢的舒展開;星星也多了,她便膽更大,倚在我頭頂的樹椏上,盡情的望著,給山間灑下班駁的影子。
    暖風吹拂,眼皮兒有點兒倦。也許是今天爭鬥的太重,把自己壓得不想走動。寧靜的小竹屋裏,滄潔已經醒來,半躺在床上。旁邊白簫正端著一碗粥,輕輕的吹了吹,正試著溫度。
    “涼了,就給我吧!”滄潔笑著道。
    白簫沒說話,隻是柔柔的盛了一匙粥,緩緩的放到滄潔嘴邊。滄潔無奈隻得張開嘴,享受著白簫的侍奉。
    “小簫,為什麽每次你看我的時候會睜開眼睛,看別人的時候都不會。”
    “我隻是想更好的看你。”
    “眼睛還疼嗎?”
    “看你時不疼。”
    “你怎麽那麽傻?”
    “我很幸福!”
    沉默許久,滄潔活動了一下身體,伸了伸懶腰,幾天未動的身體哢哢的響,“坐了好幾天,身體都要長鏽了,小簫扶我出去走走吧。”
    掀開被子,曼妙的身體上,僅穿了一套睡衣,加上其慵懶的樣子,頗是迷人。火紅色的衣服襯托著俏皮的容顏,一時之間竟讓白簫看的臉紅。白簫上前輕輕的扶起滄潔,隔著衣服,依然感覺到嫩滑的肌膚。兩個人都是一愣,如觸電般不知所措。似乎好多年,沒有如此親密的碰觸了。早已沒有了小時候抱在一起的無忌,溫暖。
    “師姐,我可以抱抱你嗎?”
    “嗯?嗯!”
    聞著淡淡的體香,感受著最無助時的溫暖,白簫緊緊的抱了抱,正是這一懷抱將自己從兒時的仇恨中拉出。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長得比她還高了,這些年說是師兄弟好多人,其實在一起的也就是滄潔。
    蹲下身來,白簫細心的將滄潔修長的腿扶到床下,一雙白皙的玉足呈現在眼前,宛若冷雪襲人,說不出的震撼。晶瑩的皮膚裸露出若隱若現的血管,趾尖俏皮的指甲仿佛織女雕刻而成,優美的足弓是一道無法比擬的曲線,仿佛是萬千花朵在忍受不住寒風侵襲紛紛掉落之時,唯有那朵山巔上的雪蓮淩空綻放,驚豔了還未成熟的白簫。
    忍不住,低下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女子淡淡的體香在玉足之上顯得更加迷人。白簫不由得癡了,不是低俗的欲望,而是最真誠的情感流漏,是愛到深處自然然而然的行動。
    滄潔臉色一紅,嬌羞的樣子煞是迷人,隻可惜白簫沒有看到。平時大大咧咧的滄潔,其實對於男女感情之間的事情還是很敏感,其實大多數女漢子都這樣,外在的隻是表象,他們的內心一樣嬌羞柔弱,也需要浪漫的安撫。
    煙雨槐白,庭蘭花香,落紅飄殘,一片冰心鎖眉。問語,顧瀾,塵間煙雨,煩惱,漫漫。情事多愁,孤影離別,天際遠,冷香花瓣,朵朵染指尖。淺疏影,一去忘流年。
    恍惚間,十年匆匆而過,而白簫在一指光陰離卻已經度過了三十年,隻是孩提的心智並未因為這些年白紙般的經曆有所改變,他心中還是有一份依賴,對於姐姐的依賴。
    悠悠山色,咪咪風聲,一劍峰的夜晚總是那麽讓人震撼。仿佛手可摘日月般的幻想每每出現在眾人的腦海。高聳入雲的山峰,四周迷迷蒙蒙的霧色,在皎潔的月光下正是煙籠寒水月籠沙的情景,若是讓世俗的世人來到這裏恐怕一生都不會忘記,可是這是修真界,人們隻是在不停的修行,全然忘記了自己身邊的美好。就好像一路走來,眼中隻有遙遠的山峰,而路邊的花花草草卻不曾進入心中。其實如果連身邊的美麗都把握不住,即使去看風景,你看到的隻是心裏的自我安慰。
    一劍峰後山上,有一迷人的湖泊。湖泊不大,似乎是被人開拓出來的。湖泊中長滿了荷花,正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再看去,十幾株柳樹排在岸邊,萬條絲絛垂下,像一個個穹蓋。
    白簫背著滄潔,一步一步來到這裏。本來滄是要自己走的,可是白簫死活不肯,拗不過,隻好答應了。一路走來,碰到了不少熟人,特別是離劍峰上的女修,一個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讓滄潔心中嬌怒,於是白簫的耳朵就遭了殃。可是這些在外人看來,更像是打情罵俏,便笑的更歡了,隨後滄潔就氣呼呼的把腦袋放在白簫背後,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季節的風,掠過流年的門扉,搖響了歲月的風鈴。韶華,在回眸的瞬間,又瘦了一圈。不知不覺間,已經相伴走過十年。十年的路或許對於修真者來說算不了什麽,可是這份感情卻不或因為你的身份而淡了多少。
    湖邊的風輕輕的吹著,吹動了微微漣漪,吹起了佳人的青青發絲。兩人又是那樣一動不動的坐著,看著天,不語。
    伴著習習的湖風,思緒總會飛越青山綠水,穿過季節的絢爛,在記憶中縈繞,念在指尖上輕盈,用那一串串絮語來唯美思念,來溫暖了歲月,溫暖了心靈。溫暖平淡的生活。讓這一程不變的風景,帶上一顆感恩的心,行走在世間,在這永遠輪回的季節裏,讓記憶綻放在紅塵的深處。
    靜,是回憶的門檻,當你靜靜的坐著,站著,躺著的時候,心緒總是會不自覺的走進記憶的回程,也就是那時會讓自己思考,思考著現在如何麵對一路走來的過去,是心安,是慚愧,是感激,是無奈。所有的裏程碑都是在你心靜的時候才能立起,而那也是你心的起點。
    “嘩啦啦”的聲響,是湖水拍岸的聲動,是風過荷葉的路跡。白簫側過頭,看著滄潔的側臉,沒有了平時浮躁猖狂,隻有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的寧靜。
    “小簫,能吹奏一曲嗎?我好想聽。”
    白簫手一招,那支心愛的洞簫出現在手上。悠悠音符一點點從白簫嘴邊傳出,回蕩在夜晚的湖邊,美的甘甜,正是那一首膾炙人口的《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
    聲音流動,宛若月光照水,朦朦朧朧的,似乎霧氣中,風吹江麵那隱隱的潮水之聲。聞者,心中不由的產生陣陣漣漪,隨著簫聲波動,心緒也在這聲音裏浮沉。
    靜靜的去凝望,靜靜的思遠,許一抹幽遠淡雅,如雲般輕柔飄逸;瀅一懷溫柔,融入沉香的夢境,穿過溫純的心語,撥開世間煙塵,聆聽記憶的痕跡……經年若夢,往事如歌;惟願這塵世盛放安然,歲月靜好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