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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什麽呢，林初。”林妙音輕斥了一句。
    林初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那就算我說錯好了。對了，姑姑，能問一句嗎？你逗留在這裏是為了辦什麽事呢？”
    “哦，提起這件事情，我倒是要先問問你了。你能告訴姑姑你那個徒弟軒轅宸，他的來曆嗎？”林妙音有必要知道這個。
    林初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該被問起的總歸得有人問起。
    “姑姑，其實你來見我，我已經知道，你肯定會問起我徒弟的一切的。”
    林初稍稍理了理思緒，回憶道：“我當年看到軒轅宸的第一眼，我也有些吃驚。我沒想到，這個世上還能有這麽相像的兩個人。雖然那個時候軒轅宸才七歲，可他的相貌，簡直就是祖師婆婆心愛男人的縮小版。”
    回憶起當年之事，林初頗有幾分感概。
    “當年，這個孩子失去了記憶，唯一記得的就是他的名字，他說，他叫軒轅宸。其他的，他什麽都不記得了。那個時候，他滿身是血，腦袋上更是留下了一個大窟窿，要是換成是一般的孩子，那麽重的傷，早就沒有機會活下去了。“
    提到這件事情，林初至今印象深刻。
    “可是那個孩子很特別，我察覺到他的體內蘊含著強大的能量，那股力量不是他一個孩子可以控製得住的。可能，這個孩子是無法克製他自己的力量，頻臨走火入魔之相。所以我那個時候猜測，應該是這樣才會造成當時那樣的慘像，使得這個孩子失去了記憶。”
    “然後呢？”林妙音問著。
    “然後我就收下了這個孩子。我先前就說過，看到軒轅宸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姑姑出來見我的辦法了，所以我當時毫不猶豫地收了他。我不但將他帶回逍遙派，我還收他做了我的徒弟。之後，我還悉心傳授他功夫，教導他克製身體力量的方法。”
    林初說到這裏的時候，皺了皺眉。
    林妙音卻追問道：“之後呢？之後你就沒有去調查過這個孩子的來曆嗎？也沒想著幫他找一下親人嗎？”
    “有。我帶他回逍遙派，收他為徒之前，我有去調查過這個孩子的來曆。畢竟，我當時是逍遙派的掌門，我若是收徒弟，定然是要顧及逍遙派的。”
    “這萬一要是收了一個魔族中人的孩子，到時候指不定就要給逍遙派惹來禍事了。所以，我當時是這麽想的，若是這個孩子不是出自魔族的，我就收他為徒。若是魔族中人的孩子，那麽我就隻帶著他，等有一天見到了你，我就告訴這個孩子真相，讓他自己做選擇。”
    “那麽林初，你調查的結果很明顯，軒轅宸不是魔族的孩子，對吧？”
    如果是魔族的孩子，軒轅宸就不可能會是林初的徒弟了。
    林初看了一眼林妙音，回道：“沒錯，他不是魔族的孩子。他是南楚王的兒子，母親是南楚王最得寵的妃子，封號靜妃，名叫花鏡初。我之所以知道這些，也是機緣巧合。羅浮宮的長老花清流，正是跟花鏡初同出花家，他們都是花家子弟。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親厚，但是像這種大事發生，家族中人自然是會知道一些的。”
    “而我跟花清流有過命的交情，這樣的事情，他跟旁人自然不會提起，跟我卻是一字不漏地告訴了我。如此，我才知道軒轅宸的來曆，他是南楚王的第一個兒子，雖然才七歲，卻已經是一國太子。南楚王平日裏素來疼愛這個兒子，什麽時候都帶著他，軒轅宸出事的那次，正好是南楚王帶著他出宮狩獵時發生的。”
    “這些事情，你都告訴過你徒弟嗎？”林妙音問道。
    林初搖搖頭。
    “我那個時候雖然知道了真相，可卻沒將軒轅宸帶回去給他們，因為我想見到你。而軒轅宸，是我唯一的機會。所以我自私了，我留下了軒轅宸這個孩子，從未透露給他半點消息。每次他問我的時候，我都告訴他，將來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可是這個孩子雖然忘記了很多事情，可是記憶裏有些東西是抹殺不掉的。比如他的靈犀峰，那些構造，完全跟南楚皇宮裏的布局是一模一樣的，甚至他的玄冥殿跟他東宮的布置，沒有兩樣。”
    說到這裏，林初愧疚道：“其實，我知道這個孩子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究竟是什麽來曆？可我就是那麽自私，我隱瞞了他，什麽都沒有告訴他。甚至在他去調查身世的時候，我還刻意地誤導了他，讓他查不到任何結果。”
    “姑姑，我對不起他，我對不起這個孩子。這麽多年來，我先少回逍遙派，也是因為我害怕麵對那個孩子的眼睛。我看著這個孩子漸漸長大，漸漸地，我不再隻是當初像那樣，完全是為了利用他找到你。”
    林初眼角忽然濕漉了。
    “我對這個孩子逐漸地付出了真感情，好幾次，我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告訴這個孩子，關於他的身世。可是我卻不敢開口了。因為我的關係，我當年沒有及時將這個孩子送回南楚皇宮，這個孩子的母親靜妃因為過於思念孩子而得了失心症了。南楚王也因此漸漸地對靜妃失了寵信，靜妃被他打入了冷宮，日子過得極為淒慘。這些年來，我雖然派人在暗中照顧靜妃，可是這一切本就是我造成的，我無法彌補我的徒弟。”
    說到這裏，林初的眼睛完全迷糊了。
    “姑姑，我犯了大錯，我對這個孩子犯了大錯，更是對他的母親犯了大錯。如果這一切不是因為我的話，這個孩子應該是承歡於父母膝下，過著養優處尊的日子。將來這個孩子還能繼承大統，成為一國之君。可我，可我做了什麽啊。”
    “林初，你別這樣。若是要怪的話，一切起因都在我，所以怪不得你的，林初，你千萬不要自責了。”林妙音寬慰著林初。
    良久，等林初情緒平穩了一些，她才問她。
    “林初，你確定嗎？確定這個孩子真的是南楚王跟花鏡初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