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複雜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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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兒……”關玉喊了聲,強撐著身子,想要坐起身,鄒波兒製止住,忙再次蹲到他的麵前,顫聲問道:“關叔叔,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波兒,殺你全家的,不是別人是鬼煞門的人!”關玉強撐著一口氣將壓抑在心裏的話講出。
    “你怎麽知道!”鄒波兒厲聲喊道,頓時眼中溢滿淚水,一種被愚弄的感覺衝刺著她的整個胸腔。
    此時鄒淩風跟隨著胥寸憂進的屋內,便聽到關玉的話,“幾年前,我無意中發現皇上竟和一個江湖組織來往甚密,便暗中查訪,得知那就是鬼煞門。”
    “當年洛瑄跟隨著你的父親去取書,皇上卻被圍困在尚羽縣,是我突圍將那封書信交給他們的,若不是那封書信,你的家也不會……咳咳……。”說著關玉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直流入頸間,鄒波兒完全呆住,苦笑了聲:“所以你當時要我殺了你,來減輕你心裏的罪責是嗎?”
    “波兒,我不是……不是在為自己推脫,我是真的不知道裏麵的內容,我隻道是他請人來助突圍,沒想到竟是奪書。”
    鄒波兒聽到關玉懺悔的話,深吸了口氣,他都這樣了,自己還在計較些什麽,知不知道又能怎麽,畢竟他隻是送了一封信,更何況當時他也不知道這世間竟還有個鄒波兒,“這不是你的錯,即便沒有你,還會有其他人!”
    聽到鄒波兒的話,關玉緊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顫聲講道:“波兒……謝……謝謝你,嗯……。”說著大股鮮血噴湧而出,濺了鄒波兒一臉。
    “關叔叔……”鄒波兒喊著雙手抓住他的臂膀,“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關玉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朝褚洛瑄望去,“你……是否還在怪我!”
    褚洛瑄陰沉著一張臉,齒縫中吐出兩個字“沒有!”聽到他的話,關玉緩緩的朝他伸出手去,想要再握一下他的臂膀,但手卻伸到半空中頹然落下,鄒波兒抬眼望去,關玉已沒了氣息。
    “關叔叔!”鄒波兒喊了聲,淚打濕了衣衫,褚洛瑄將她扶起,攬入懷中,“讓他安心的去吧,或許這樣,才真是他的解脫。”
    鄒波兒止住哭泣,望向褚洛瑄,問道:“叔叔,他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麽?”
    “沒有”褚洛瑄冷聲說了句,低頭朝床上的關玉又看了眼,“將他安葬了吧!”言罷,轉身神情落寞的走出去。
    見胥寸憂、鄒淩風一前一後的堵在門口,褚洛瑄隻是用餘光瞥了眼,回頭看了眼房中的鄒波兒,似乎歎了口氣,抬步離開。
    鄒波兒看著褚洛瑄無比落寞的身影,竟覺得此刻的他竟是那般的悲涼,親如手足的兄弟死了,臨了卻告訴自己你今天的內疚和處境都是我造成的,任誰聽後心裏都不會好受。
    或許因為這件事關玉心中有愧,不但害死了自己的家人,更將叔叔陷入不義,若是早知如此,叔叔不會助梁王奪帝,今天的嘉順帝不一定會身在高位,那麽軍中將領就不會無辜身亡,青羽也不會變成今天的摸樣。
    褚洛瑄口中語氣雖漠然,若說對關玉沒有絲毫的怨言,也不盡如是,多少還是有些埋怨的吧,畢竟因為他的隱瞞使得這國不成國,家不成家。
    但相較於這麽多年的生死之交,這點隱瞞卻也顯得那麽的突兀,多年感情的白紙上竟出了這麽個汙點。
    埋怨終究抵不過多年的感情,傷心是必然的,就連鄒波兒聽了真相後都不知道該恨還是該心酸了,更何況褚洛瑄呢。
    傍晚,晚霞照映在大地上,荒山腳下一座孤墳顯的更加突兀,夕陽的餘暉將黃色的泥土印染成了紅色,褚洛瑄立於墳前,沉默不語。
    將關玉安葬好之後,褚洛瑄就站在那兒一句話不說,身後站著的十幾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鄒波兒走到他身旁,講道:“叔叔,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你們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聽著他聲音裏難以壓製的悲痛,鄒波兒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她沒有再說什麽,轉身看了眼他身後的幾人,深吸了口氣講道:“你們都回去吧,讓叔叔一個人靜靜!”
    暗一擔憂的看了眼前麵的褚洛瑄,小聲問道:“主子沒事吧?”
    鄒波兒一笑,“能有什麽事,若是這樣就能將叔叔打倒的話,那他就不是叔叔了”。鄒波兒故意將音調上調,足以讓站在不遠處的褚洛瑄聽到。
    聽到鄒波兒暗語鼓勵的話,褚洛瑄的身子微動了下,眼神忽變得清亮,轉身對身後的幾人吩咐道:“暗一,帶幾人去尋鬼煞門的巢穴,剩餘的人去京城監視嘉順帝的一舉一動,若再發生類似之事,定不可饒!”
    “是!”眾人單膝跪地,響亮的回答使得人心振奮。
    “回城!”褚洛瑄拉著鄒波兒的手快速朝前走,看著瞬間恢複了生機的褚洛瑄,鄒波兒微微一笑,叔叔,你這樣才不枉我付心一片。
    二人回到城中,胥寸憂已在大堂等候,見到褚洛瑄的樣子,他的心下便早明了,此刻的褚洛瑄定是意誌無比堅定了。
    見他二人回來,坐在大堂兩側的眾人站起身,目光齊齊的望向褚洛瑄,未等胥寸憂搭話,褚洛瑄便問道:“你接下來如何打算!”
    胥寸憂一愣,隨即笑了聲:“守湘城不是最好的辦法,眼下該是避其鋒芒,退一步養精蓄銳。”
    “難道這就不戰而退了嗎?”鄒波兒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難道不是隻有占據一個城池才會有源源不斷的物資供應,兵力,情報、水源糧草,不是盤踞在城中最易取得嗎?”
    褚洛瑄將鄒波兒拉回到身旁,講道:“你這話說得也沒錯,但是要看地形,以湘城的地形來看顯然固守不是良策。”
    聽到褚洛瑄的話,眾人立時眼前一亮,他說的沒錯,湘城西鄰湘山幾乎將大半個湘城包圍在其中,易攻難守,如若長期盤踞於此,萬一青羽大舉進犯的話,進退兩難。
    “即便退出了湘城也要找個落腳之地呀!難道你們還要回到湘山不成?”鄒波兒疑惑的看向胥寸憂,好不容易前進了一步,總不會又退回去了吧。
    “這個不用操心,我們轉回棲霞鎮便是,那裏既便於屯兵又利於收集情報及糧草,再合適不過了。”
    聽到胥寸憂的話,鄒波兒此時才恍然大悟,笑著朝胥寸憂走了兩步,危險的講道:“好啊!原來你們早就打算好了,等著我們跳坑呢?”
    “這話怎麽說呢?”胥寸憂無辜的望向她,朝鄒淩風望去,示意他製止鄒波兒接下來過激的動作,但還未等鄒淩風反應過來,鄒波兒卻隻是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並未有任何的動作。
    胥寸憂一愣,看向褚洛瑄,見他漠然的看向自己,但眼神中卻有一股欣喜,當下他立刻明白了鄒波兒的反常,原來她是顧忌褚洛瑄的感受,連懲罰自己都不屑了。
    鄒波兒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段淮山,直接了當的問道:“棲霞山莊密道內的財寶是不是幽羅宮的。”
    聽到鄒波兒的問話,段淮山一愣,隨即看向胥寸憂,見他麵色如常,似乎早就知道了鄒波兒他們夜探山莊之事,當下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便直接答道:“是!”
    “你是歐陽家的後代?!”褚洛瑄看向胥寸憂,雖是問話,但語氣裏卻滿是肯定,胥寸憂看向鄒波兒,以為是她將這件事告訴了褚洛瑄,但見她也是一臉吃驚的樣子,便問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猜測而已!”褚洛瑄眼光一閃,隨即給了個模糊的答案,胥寸憂卻是一笑:“湘王還真是神通廣大,隨便一猜就能將人的祖宗八代猜個這麽準!”
    眾人隨即將疑惑的目光投到褚洛瑄的身上,騙鬼呢,要是真有這麽厲害的本事怎麽還會被嘉順帝蒙蔽了雙眼,以至於成了青羽的罪人。
    但是這話眾人不會當著他的麵說出口的,以免鄒波兒護短報複,但對於他猜測這一答案,眾人持懷疑的態度就是了。
    鄒波兒見眾人將目光聚集到褚洛瑄身上,麵色便陰沉了幾分,上前一步,本想說是自己將胥寸憂的身份告訴給他的,沒想到褚洛瑄一把將她拉到身後。
    看了眼身後的鄒波兒,示意她不要亂講話,褚洛瑄遂轉身看向眾人,講道:“剛來棲霞鎮時在茶樓聽書,說書先生講歐陽將軍的生前事跡講的是聲情並茂。”
    “無意間在棲霞山莊的密室內看到一具保存完好的屍體,身量較高,手持雙劍,穿著又是將軍服飾,我便大膽猜測那人便是歐陽流雲。”
    “本以為段莊主會是歐陽家的後代,但是見他對宮主態度恭敬,試想一個開國將軍的後代身份是何其的高貴,怎麽會對一個江湖草莽點頭哈腰。我便將之前的設想打破。”
    “再加上圍困密道之時,那具石棺卻無故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胥寸憂才是歐陽家的後代,這樣的猜測不知道是否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