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前妻?跟人跑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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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五,蕭山攜百年老獾秘密返京,為安全起見,並未進入都城,隻在城外別院悄悄住下。柳少君與織娘兩個都有些懼怕此物,不敢隨我同去,我隻得一個人偷偷前往城外別院去見蕭山。
    蕭山領我去瞧了那百年老獾,又將如何尋找此物的經過簡略與我講了一講,待送我出門的時候,忽沒頭沒腦地問道:“臣聽聞陛下在張榜選才,要為公主比武招親,可有此事?”
    這剛剛回來,連城門都沒進過的人都知道我在比武招親,可見這事搞得聲勢實在是大。我尷尬笑了一笑,解釋道:“也是想趁機為北疆那邊選些將才,不光是為我。”
    蕭山看我一眼,問:“可有什麽要求?”
    我更覺尷尬,忙擺手道:“哪有什麽要求,隻要是品行端正、四肢健全就行。”
    蕭山又問道:“那卑職這樣的可能行?”
    我怔了一怔,頗有些反應不過來,“你這樣的??”
    “是。”蕭山淡淡一笑,應道:“卑職也想去試試。”
    他是個言出必行之人,第二日,我便在那報名表的尾端看到了“蕭山”二字。
    我直懷疑是自己看花了眼,又把這人的信息詳細地看了一看,這才終於確定此蕭山就是彼蕭山了。我忙拿了那報名表去給王後看,含蓄地說道:“這個……不太好吧。母後不是定了由他來考校參試者的武藝麽?”
    不想王後看到報名表卻是又驚又喜,叫道:“哎呦!蕭山也報名了?”
    我忙提醒道:“他可是國內排名第二的高手。”
    本來是國內三大高手考校報名者的武藝,該淘汰的淘汰,該放水的放水,這排名第二的突然上去參賽算是怎麽回事?不論是打贏還是打輸,怕是都要有人講論。
    “嚇!”王後表情誇張,道:“蕭山可不是排名第二的高手!”
    不是第二?我一怔,難道是我消息有誤?
    王後得意一笑,又繼續說道:“昨兒那排名第一的才送了信來,說是練功時岔了氣,功力大損,怕是不能前來考較參賽者武藝了。這般說來,蕭山眼下排名得算是第一!”
    那還比個毛的比啊?直接叫他進入第三輪得了!
    我愣愣看著王後,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麽好。
    王後那裏卻是極為高興,立刻派人去請國王,瞧那意思竟是要直接著手安排考驗蕭山品性了。嚇得我忙勸她,道:“母後,母後,這事急不得,便是要暗箱操作,也要遵著程序來,這第一輪麵試還沒結束呢!咱們先把這事放一放,說一說如何除白珂的事。”
    百年老獾已是尋到,接下來就該調白珂回京,設套殺他了。
    王後總算是冷靜了下來,道:“不錯,此事要緊!”
    我與王後正商量著,那寶象國國王就來了,聽了我兩個的話,卻是正色說道:“眼下不能調白珂回京,更不能殺他。”
    王後奇道:“這是為何?”
    國王沒回答,隻把那剛剛收到的軍報拿來給我與王後看。
    原來,那大元帥龍嘯北剛剛率領北征軍解了邊城之圍,此一戰中,白珂立功最大,甚得軍心。龍嘯北已是派他帶兵北進,直抄叛軍後路,若是現在突然把他調回,不僅要打亂整個作戰計劃,更有損軍隊士氣。
    國王感歎道:“這白珂是個將才。”
    “將才也是個妖怪啊!”王後心存顧慮,又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國王默了一默,又道:“此刻,當以大局為重。”
    王後是個明事理顧大局的女子,聞言也沉默下來,過得片刻,才又說道:“陛下說得對,當下應以北疆戰局為重。隻是,”她說著又來看我,歉意道:“日後這段時日,百花羞怕是要受些委屈了。”
    白珂若是在戰場上屢獲戰功,京中的海棠也必然愈加囂張,於我來說,必然是要受些影響的。不過,北疆之戰事關寶象國生死存亡,這個時候,莫說我一個公主,便是君王受了委屈都要忍著。
    爭不過的事情,不如在開頭就表現得大度些。
    我聞言笑了一笑,道:“有父王母後護著,我能受什麽委屈?至多不過是再回別院住些日子罷了。母後不用顧慮我。”
    果然,這般一說,國王與王後夫妻兩個麵上都顯露感動之色。
    一個說:“我兒不用擔心,凡事有父王給你做主。”
    另一個說:“就容那妖女再蹦躂幾天,咱們不理會她,隻專心給你選駙馬,母後瞧著,那蕭山實在不錯!”
    話題繞了一大圈,終又回到了蕭山身上。
    蕭山這人實在不錯,可越是這半生不熟的人,提起來越是叫人尷尬。我忙尋了個借口,從王後宮中狼狽而逃。
    因著北疆戰事,誅殺白珂之事隻能暫時後延。我把情況與柳少君與織娘兩個一說,柳少君垂目不語,織娘那裏卻是氣憤難當,道:“公主,不如咱們先殺了那海棠解恨,反正白珂人在北疆也不知曉。”
    “不可。”我忙道,與織娘解釋道:“白珂在北疆受到重用,一旦有了變故,便是大患。為了私怨,不能拿國家存亡、百姓生死做賭。”
    柳少君聞言抬眼看我,讚道:“公主能有此胸懷,少君佩服。”
    我笑笑,擺手道:“也是無奈。”
    織娘又問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隻能幹巴巴地等著,等那北疆戰了,白珂得勝歸來麽?”
    “呃……”我想了一想,認真答她道:“趁著空閑,你們還可以為我把一把關,選個駙馬出來。”
    二千多報名參賽者,隻第一輪就進行了十餘日,這才篩出近三百人來進入了第二輪的武試。
    王後特意把我叫了去,道:“這個你得自己親自去看,合不合心意,合不合眼緣,旁人可替不了你。你若瞧到那順心的,偷偷把人記下來,也好在第三輪裏著重考察。”
    國王也道:“事關我兒終身大事,切莫害羞。”
    在這事上,我還真沒打算害羞,況且整日憋在宮裏也是沒事,幹脆就換了裝扮,帶了柳少君與織娘去那比武場上瞧熱鬧。
    雖隻三百來人進入第二輪比試,可扛不住看熱鬧的人多,偌大的一個校場上竟是人山人海,比那廟會還熱鬧了幾分,有賣瓜子糖果的,有賣豆漿茶飲的,竟然還有那賣跌打損傷膏的,也是會做生意!
    比武擂台分作了三個,其上各有一名武功高手在上坐鎮守擂,那參試的抽簽上台,隻要等贏那高手一招半式,得其說一個“過”字,就算是通過了這一輪測試,順利進入了下一輪。柳少君眼睛毒,不過片刻功夫就瞧出了門道,壓低聲音與我說道:“這些比試者都不是那守擂的對手,所謂贏的一招半式,乃是守擂人故意放水。”
    我拿眼瞥他,低聲回道:“廢話,這坐鎮守擂的乃是國內排名三、四、五的高手,豈能隨便叫人打敗。”
    織娘聞言卻是詫異,奇道:“那排名第一的和第二的呢?他們為什麽不來坐鎮守擂?”
    “呃,排名第一的練功岔了氣,已是告了病假。”我回答,又停了一停,才又繼續說道:“這排名第二的自己報名參了賽,自然也沒法再上台守擂。”
    織娘驚訝道:“誰?誰排名第二?”
    柳少君目光望著遠處,涼涼答道:“蕭山。”
    我一怔,順著柳少君看的方向望過去,果然,遠處那座擂台上,蕭山剛剛上了擂台,正在與那守擂的高手相互行禮。
    柳少君與織娘兩個俱都轉頭來看我,眼神裏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忙擺手,解釋道:“沒得私情,絕對沒私情。我和他也不大熟,不知道他為什麽也要報名來參賽,許是來湊熱鬧的。”
    從柳少君與織娘的眼神來看,兩人似是不怎麽相信我的話。
    我正欲再與這兩人解釋幾句,卻忽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清晰的冷哼。
    那聲音甚是熟悉,竟與黃袍怪有幾分相似,我心頭不覺一震,忙回頭望去,就見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個黑衣男人,也如我一般戴了個大大的帷帽,皂紗直垂下來,將頭臉遮了個嚴實。
    這校場上,做如此打扮的人實在不多,男子更是稀少。
    我一個沒忍不住,就多瞧了他兩眼,不想這行為卻是惹惱了他,竟冷聲問我道:“你看什麽?”
    那聲音甚是暗啞粗糲,絕不是黃袍怪的聲音。
    我淡淡一笑,並不理會他的找茬,客客氣氣地答他道:“看閣下這頂帷帽樣式實在是別致,不知是從哪裏買的?”
    那男人許是沒料到我會說這個,明顯著僵了一僵,然後又冷哼了一聲,竟就轉身走了。不知為何,我瞧著他那背影,總覺得有幾分熟悉之感。
    織娘在我身邊小聲問道:“這人有病吧?”
    我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一定有病!”
    就瞧著那人的背影似是又僵了一僵,卻是沒有回頭,隻沒入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