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帶著太子回娘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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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女兒節,係端午索,戴艾葉,五毒靈符。夏俗自五月初一至初五日,飾小閨女,盡態極研。出嫁女亦各歸寧。因呼為女兒節。
    一連幾日,我都因也要跟著一夥子大姑娘小媳婦過這女兒節而鬱悶著。
    沉入水底三個月多的齊晟終於冒出了水麵,說是要陪我歸寧。
    歸寧,歸寧,歸乎哉,寧乎哉?
    歸寧的前一夜,綠籬滿心歡喜地替我整理著行裝,我默默地坐在榻上,手托著腮看著她花蝴蝶一般地忙活著。綠籬不放心我,時不時地回身看看我,見我無甚動作,便又轉回身去忙碌。
    我心中卻想,齊晟好歹也是有妻有妾的人了,女兒節短短不過幾天,他這麽多老丈人,轉的過來嗎?本想問問綠籬,可一想我現在已有半瘋癲之名了,再胡亂問些東西,怕是離癡傻也不遠了,算了,還是不打擊綠籬了。
    想歸想,可是這心裏一旦存了疑問便如同關了隻鬧春的貓一般,後來實在忍不住了,於是旁敲側擊:“綠籬啊,咱們這是歸寧去了,黃良媛和陳良娣她們怎麽辦?”
    “她們?”綠籬回身看我,“自然是在宮裏待著了。”
    “她們不回娘家?”我奇道,“我這都回去啊。”
    綠籬答道:“她們怎能和娘娘相比,您是妻,她們是妾,您是主,她們是仆!”
    我看出綠籬在提到黃良媛等人時臉上露出的些許不屑,哎呀,小綠籬,若是一直這樣,早晚會惹了禍事來來啊,你還太年輕,太不了解我們男人,什麽主啊仆的,新鮮才是王道啊!正如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我本想好好教育一下綠籬,可轉念一想又算了,於是又老實地坐著了。
    綠籬嘴裏的話卻多了起來,邊忙活著邊念叨著:“自從去年女兒節,娘娘都一年沒回府了,老太太和夫人必是都想壞了,這次回去了可是等好好說會子話了。家裏的姑娘們也都是許久沒見過了,小小姐也不知道又長高了沒有……家裏的園子花木最是好的,也不知今年發的如何……”
    綠籬低低念著,麵容祥和語調溫柔,聽得我心中也漸漸沉靜了下來,不知不覺竟覺得困了,正迷瞪間,突聽得綠籬音調一轉,兀地怨毒起來:“隻可恨江氏那賤人也要回去,少不得又要勾引太子殿下!”
    我聽得悚然一驚,下意識問道:“回哪?”
    綠籬恨恨答道:“那賤人哪有什麽娘家,必也是要涎著臉回咱家園子的。”
    我頓時一腦瓜子漿糊,想問又不敢問,吭吭哧哧如同便秘一般,憋了老大一個紅臉。
    綠籬隻當我是氣憤,忙放下了手中活計,蹲我身邊開解道:“娘娘您千萬不可動火,那賤人現在雖有了王妃位號,可到了咱們家依舊是一個破落親戚,您是咱們家裏的嫡生大小姐,身份豈是她一個表了幾表的表小姐可比的!”
    好個綠籬,你總算是說了幾句我愛聽的話。
    隻是想不到那江氏竟然還是張氏的表親,搞了半天還是姐妹爭一男?我囧啊。
    綠籬以為還為江氏的事情想不開,又柔聲勸道:“娘娘,您是太子妃,是將來的一國之母,何必為了江氏那個賤人和太子殿下置氣,再怎樣您才是殿下明媒正娶回來的正宮娘娘,江氏已成了趙王妃,是殿下的弟媳,就是再狐媚,又能興起什麽風浪?”
    我眼望著綠籬,心道姑娘啊,你還是太嫩了啊,不明白男人的心思啊,剛咱們說哪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可知道這偷後麵還有一個偷不到?這最後一個才是放在人心窩窩裏的啊。
    再說了,弟媳又怎麽了?楊貴妃還唐明皇的兒媳呢,不照常也成了貴妃了嗎?名分不是問題啊!更何況,這齊晟也對江氏說了的啊:……你等我一段時日,好不好?
    等一段時日做什麽?
    自然是等老皇帝翹掉了,齊晟成了新帝,然後再想方設法把江氏奪過來唄。
    真是一場狗血宮廷戲啊!偏偏我還是一個裏麵最最惡毒的炮灰女配!
    他奶奶的司命星君,你讓我悲劇沒關係,起碼給我個男配也好啊!
    我低下頭用悲憤的目光看著我那飽滿的“胸肌”半晌……這要長我媳婦身上,多好!
    再抬頭,綠籬正用憂愁的目光看著我……
    算了,還是洗洗睡了吧!
    許是對司命星君的怨恨感動了天地,夜裏做夢竟然夢到了他,這廝模樣依舊,看到我先是扭捏了一番,這才說道:“果然還是這副肉身更襯你,比原來模樣強多了!”
    我本已是卡住了他的脖子,聽他這樣又鬆開了,該揪了衣領,眯著眼睛道:“聽你這意思是說我原來那肉身不夠英俊?”
    司命星君連聲道:“英俊,英俊,英俊。”
    我這才滿意地鬆了手,轉念一想不對,又雙手上去卡住司命星君的脖子,怒道:“你這是給我報恩嗎?你不給我太子做也就算了,為何還要給我個女身戲耍我?快點,你要識相就趕緊送我回我原來的肉身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司命星君被我卡的直咳嗽,連忙道:“快鬆手,對我動粗,你沒好報的!”
    “我擦,我都這樣了,我還怕什麽報應?”我手上更用了力,直對著司命星君吼:“送我回去,回去!”
    “回不去了!”司命星君憋紅著叫道。
    我一怔,手下不由得鬆了鬆,他連忙掙了出來,趕緊退後幾步,雙手護著脖子防備地看著我。
    “為什麽回不去了?我那肉身沒了?燒了?”我怔怔地問。
    司命星君見我沒再動粗,這才抽空子整了整容裝,答道:“沒,肉身沒事。”
    我奇怪了:“那我怎麽就回不去了?你不是要報恩嗎?把我送回去才叫報恩啊,你現在把我擱這叫報仇吧?”
    司命星君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來這裏用了那張氏的肉身,張氏陽壽未盡,自然也是要肉身投生的,便用了你的了。”
    我愣怔了片刻,有些不敢相信地問:“聽你這意思是說我原來的肉身現在是張氏用著?”
    司命星君點點頭,又搖搖頭,思量了一思量,才說道:“其實話也不能這麽說,應該是你原來用了她的肉身,而她用了你的肉身,現在是你用著她用了十幾年的你的肉身,而她用著你用了二十幾年的她的肉身,算來算去,是你多用了好幾年她的肉身,還是你占便宜了。”
    我咂摸了一咂摸,又咂摸了一咂摸,一下子火更大了,怒道:“我,我,我……沒聽明白,再說一遍!”
    司命星君翻了個白眼:“簡單來說,你原本就是投這個肉身的胎的,閻君那裏出了點小錯,因你這一世命格極重,若是要錯了怕是要誤天下蒼生,所以閻君才央了我偷偷將你們二人的肉身換回來。”
    我已是聽得目瞪口呆,好半晌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有些癡呆地問:“這麽說……這個……才是我的正牌……肉身?”
    司命星君頗為同情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低下頭摸摸自己的胸口,再順到纖細的小腰,然後再抬頭看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更為同情,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認命吧,這肉身算是極品的了,你也說過的,你喜歡這樣的小妞。”
    我擦,我那是以為我還是個男人,好不好!
    突然間,我隻覺得渾身乏力,頭痛無語,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也被司命星君斷了個幹淨。
    司命星君長歎一口氣,拍拍我:“別想了,還是洗洗睡了吧。”
    我伸手扯著他欲離去的衣袖,問:“我原來的那個肉身現在可好?”
    司命星君看著我:“過去了就過去了,再看還有何用?”
    我苦笑:“畢竟用了二十多年,能再看一眼也是好的。”
    司命星君問:“看了反而更生煩惱,你還要看?”
    我忙點頭:“要看,要看!”
    司命星君歎息著搖了搖頭,從懷裏掏出麵水晶鏡子來,伸到我麵前:“那,看吧。”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用顫抖的雙手接過鏡子來,隻見鏡中一塊氤氳起來,雖聽不到什麽聲音,朦朧中卻顯出個男人的背來,黝黑,精壯,密布著細小的汗珠,一起一伏間那汗珠便匯成了細小的流,順著脊柱緩緩滾下……
    我納悶,奇道:“這才幾個月,怎麽就曬這麽黑了呢?”
    司命星君聞言向我這邊探了探頭,說道:“哦,那個不是你的肉身,下邊的那個才是。”
    我大奇,又仔細地往鏡中看去,鏡中角度變換,果然又露出個人影來,眼睛微闔,麵頰暈紅,紅潤的唇微微張著,說不清痛苦還是愉悅的表情……赫然是我!
    我僵硬地轉頭,默默看向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有些窘,伸出雙手攤了攤:“你也不能怪張氏不是,她是個嬌弱女人心,需要男人來嗬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