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傾國絕色(2)

字數:7147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蕭十一郎 !
    闊少爺眼睛盯著他,道:“看來你知道的事倒真不少。”
    蕭十一郎道:“我還知道你會寫文章。”
    闊少爺又怔了怔,道:“寫文章?”
    蕭十一郎笑了笑,道:“割鹿不如割頭,能以此刀割盡天下人之頭,豈不快哉……這幾句話,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寫得出來?”
    闊少爺的臉色已發白了。
    蕭十一郎悠然道:“你雖未見過我,我卻已見過你,還知道你有個很有趣的名字,叫小公子。”
    這一次過了很久之後,小公子才笑得出來。
    他笑得還是很可愛,柔聲道:“你知道的確實不少,隻可惜還有件事你不知道!”
    蕭十一郎道:“哦?”
    小公子道:“酒雖無毒,蛋卻是有毒的。”
    蕭十一郎道:“哦?”
    小公子道:“你不信?”
    蕭十一郎道:“蛋中若是有毒,我吃了一個蛋,為何還未被毒死呢?”
    小公子笑了笑,道:“酒若喝得太多,毒性就會發作得慢些。”
    蕭十一郎大笑道:“原來喝酒也有好處的。”
    小公子道:“何況我用的毒藥發作得都不快,因為我不喜歡看人死得太快。看著人慢慢地死,不但是種學問,也有趣得很。”
    蕭十一郎長歎了一聲,喃喃道:“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就有這麽狠的心腸,我真不知他是怎麽生出來的。”
    小公子道:“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生出來,但我卻知道你要怎麽樣死。”
    蕭十一郎忽又笑了,道:“被鹵蛋噎死,是嗎?那麽我就索性再吃一個吧。”
    他慢慢地攤開了手,手裏不知怎地居然真有個鹵蛋。
    隻見他輕輕一抬手,將這鹵蛋高高拋了上去,再仰起頭張大嘴,將鹵蛋用嘴接住,三口兩口,一個鹵蛋就下了肚。
    蕭十一郎道:“滋味還真不錯,再來一個吧!”
    他又攤開手,手裏不知從哪裏又來了個鹵蛋。
    他抬手、拋蛋,用嘴接住,吞了下去。
    但等他再攤開手,蛋還是在他手裏。
    每個人的眼睛都看直了,誰也看不出他用的是什麽手法。
    蕭十一郎笑道:“我既不是雞,也不是母的,卻會生蛋,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小公子默然半晌,歎了口氣,道:“我這次倒真看錯了你,你既已看出紅鼻子是我的屬下,怎麽會吃這鹵蛋?”
    蕭十一郎大笑道:“你總算明白了。”
    小公子歎道:“常言道:一醉解千愁,你既醉了,就不該醒的。”
    蕭十一郎道:“哦?”
    小公子道:“酒醉了的人,一醒煩惱就來了。”
    蕭十一郎道:“我好像倒並沒有什麽煩惱。”
    小公子道:“隻有死人才沒有煩惱。”
    蕭十一郎道:“我難道是死人?”
    小公子道:“雖還不是死人,也差不多了。”
    蕭十一郎道:“你難道想殺我?”
    小公子道:“這隻怪你知道得太多。”
    蕭十一郎道:“你方才還說拿我當朋友,現在能下得了手?”
    小公子笑了笑,道:“到了必要的時候,連老婆都能下得了手,何況朋友?”
    蕭十一郎歎了口氣,喃喃道:“看來‘朋友’這兩個字已愈來愈不值錢了。”
    他緩緩地站了起來,悠然道:“但你既然曾經說過我是朋友,我也不想騙你,你要殺我並不容易,我的武功雖不好看,卻有用得很。”
    小公子笑道:“我好歹總要瞧瞧。”
    隻聽弓弦機簧聲響,弩箭暴雨般射出。
    這些人都已久經訓練,出手都快得很,但方才還明明站在樹下的蕭十一郎,等他們弩箭發出時,他的人已不見了!
    小公子剛掠上樹梢,就看到了蕭十一郎笑眯眯的眼睛。
    蕭十一郎竟是早已在樹上等著他了。
    小公子一驚,勉強笑道:“原來你的輕功也不錯。”
    蕭十一郎道:“倒還馬馬虎虎過得去。”
    小公子道:“卻不知你別的武功怎樣。”
    他嘴裏說著話,已出手攻出七招。
    他的掌法靈變、迅速、毒辣,而且虛虛實實,變化莫測,誰也看不出他哪一招是虛,哪一招是實。
    但蕭十一郎卻看出來了。
    他身形也不知怎麽樣一閃,小公子的七招便已全落空。
    他的手雖已落空,隻聽“錚”的一聲,五個手指上的指甲竟全都飛射出來,閃電般擊向蕭十一郎胸脅間五處穴道。
    他的手柔靈而纖細,就像是女人的手,誰也看不出他指甲上竟還套著一層薄薄的鋼套。
    蕭十一郎竟也未看出來。
    隻聽一聲驚呼,蕭十一郎手撫著胸膛,人已掉下了樹梢。
    小公子笑了,喃喃道:“你若以為那真是我身上最後一樣法寶,你就錯了。”
    他話還未說完,已有人接著道:“你還有什麽法寶,我都想瞧瞧。”
    方才明明已掉了下去的蕭十一郎,此刻不知怎地又上來了。
    他笑嘻嘻地攤開手,手上赫然有五個薄薄的鋼指甲。
    小公子臉色變了,嗄聲道:“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蕭十一郎笑了笑,道:“我也不是什麽人,隻不過是個魚餌而已。”
    小公子“哎喲”一聲,人也從樹上掉了下去。
    小公子的人雖然掉了下去,褲管裏卻“蓬”地噴出了一股淡青色的火焰,卷向蕭十一郎。
    樹梢上的木葉一沾著這股火焰,立刻燃燒了起來。
    但蕭十一郎卻又已在地上等著了。
    小公子咬著牙,大聲道:“蕭十一郎,我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你為何要跟我作對?”
    蕭十一郎笑了笑,道:“我不喜歡釣魚,更不喜歡被別人當魚餌。”
    小公子跺腳道:“好,我跟你拚了。”
    他的手一探,自腰上的玉帶中抽出了一柄軟劍。
    薄而細的劍,迎風一抖,便伸得筆直,毒蛇般向蕭十一郎刺出了七八劍,劍法快而辛辣,有些像是海南劍派的家數。
    但仔細一看,卻又和海南的劍法完全不同。
    蕭十一郎倒也未見過如此詭秘怪異的劍法,身形展動,避開了幾招,兩隻手突然一拍。
    小公子的劍竟已被他手掌夾住,動也動不了。
    蕭十一郎的兩隻手往前麵一送,小公子隻覺一股大力撞了過來,身子再也站不住,已仰天跌倒。
    但他的身形剛跌倒,人已滾出了十幾步,也不知從哪裏射出了一股濃濃的黑煙,將他的人整個隱沒。
    隻聽小公子的聲音在濃煙中道:“蕭十一郎,你的武功果然有用,我鬥不過你……”
    說到最後一句,人已在很遠的地方。
    但蕭十一郎已在前麵等著他。
    小公子一抬頭,瞧見了蕭十一郎,臉都嚇青了,就好像見了鬼似的——蕭十一郎的輕功身法,實在也快如鬼魅。
    蕭十一郎微笑道:“你的法寶還沒有全使出來,怎麽能走?”
    小公子哭著臉,道:“這次真的全用完了,我絕不騙你。”
    蕭十一郎淡淡道:“法寶若是真的已用完,你就更休想走了。”
    小公子道:“你究竟是為什麽要跟我作對?若是為了那位大美人,我就讓給你好了。”
    蕭十一郎道:“多謝。”
    小公子道:“那麽你總該放我走了吧!”
    蕭十一郎道:“不可以。”
    小公子道:“你……你還要什麽?難道是割鹿刀?”
    蕭十一郎道:“刀並不在你身上,否則你早已使出來了。”
    小公子道:“你若想要,我就去拿來給你。”
    蕭十一郎道:“那也不夠。”
    小公子道:“你……你究竟想怎樣?”
    蕭十一郎歎了口氣,道:“你認為我能眼看你殺了四個人就算了麽?”
    小公子冷笑道:“你若真的如此好心,我殺他們的時候,你為什麽不救他們?”
    蕭十一郎歎道:“你出手若是沒有那麽快、那麽狠,我還能救得了他們,現在我也許就不會想要你的命了。”
    小公子道:“你……你真想殺我?”
    蕭十一郎道:“我雖不喜歡殺人,但留著你這種人在世上,我怎麽睡得著覺?你現在還不過隻是個孩子,再過幾年,那還得了?”
    小公子忽然笑了。
    他雖然常常都在笑,笑得都很甜,但這一次笑得卻特別不同。
    他的臉似忽然隨著這一笑而改變了,變得不再是孩子,他的眼睛也突然變了,變得說不出的妖嬈而嫵媚。
    他媚笑著道:“你以為我真的是個孩子麽?”
    他的手落下,慢慢地解開了腰畔的玉帶。
    蕭十一郎笑道:“這次無論你再玩什麽花樣,我都不上你的當了。”
    這句話還未說完,他已出手。
    他既已出手,就很少有人能閃避得開。
    其實他招式很平凡,並沒有什麽詭秘奇譎的變化,隻不過實在很快,快得令人不可思議。
    他的手一伸,便已搭上了小公子的肩頭。
    若是換了別人,隻要被他的手搭上,就很難再逃出他的掌握,但小公子的身子卻比魚還滑,腰一扭,就從蕭十一郎掌下滑走。
    隻聽“哧”的一聲,他身上一件織錦長袍已被蕭十一郎撕了開來,露出了他豐滿、堅挺、白玉般的雙峰。
    原來小公子竟是個女人,成熟的女人!
    她的人雖然矮些,但骨肉勻稱,線條柔和,完美得連一絲瑕疵都沒有,隻要是個男人,無論誰看到這樣的胴體都無法不心動。
    蕭十一郎驟然怔住了。
    小公子的臉紅得就像是晚春的桃花,突然“嚶嚀”一聲,整個人都投入了蕭十一郎的懷裏。
    蕭十一郎隻覺滿懷軟玉溫香,如蘭如馨,令人神魂俱醉,他想推,但觸手卻是一片滑膩。懷抱中有這樣一個女人,還有誰的心能硬得起來?
    這時小公子的手已探向蕭十一郎腦後。
    她的指甲薄而利,她吃吃地笑著,輕輕地喘著氣,但她的指甲,已劃破了蕭十一郎頸子上的皮膚。
    蕭十一郎臉色立刻變了,大怒出手,但小公子已魚一般自他懷抱中滑了出去,吃吃地笑道:“蕭十一郎,你還是上當了!我指甲裏藏著的是七巧化骨散,不到半個時辰,你就要全身潰爛,現在你還不快走,難道還想要我看你臨死前的醜態麽?”
    蕭十一郎跺了跺腳,突然淩空掠起,倒飛三丈。
    他的身形再一閃,就瞧不見了。
    小公子輕撫自己的胸膛,銀鈴般笑道:“告訴你,這才是我最後一樣法寶,雖然每個女人都有這種法寶,但要對付男人,還是沒有比它更管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