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魯莽的殺人計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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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節:幹戈父親的悲劇
    幹戈進入羅布泊,隻有一個目的:殺人。
    他要殺誰?一個你們肯定意想不到的人。
    現代社會,想殺人的話,選擇哪個地點呢?到處都是擁擠的人,原始森林都變成公園了,連攀登珠穆朗瑪峰都得排隊了。
    隻有一個地方:羅布泊。
    羅布泊才是真正的與世隔絕。
    不管鄉村還是城市,死個人都是天大的事。而在羅布泊,死個人就像大雪覆蓋了一隻蟋蟀,基本沒人知道。
    餘純順是個英雄,他走了4萬多公裏,踏遍23個省市自治區,第一個孤身徒步征服“世界第三極”的人。但是他死在了羅布泊。
    假如一個人死在了羅布泊,他死於惡劣環境的可能性是9999,死於凶殺的可能性僅僅是1。警察為了這個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興師動眾進入羅布泊偵查,成本太高。
    況且,就算警察冒著生命危險進入羅布泊,幾乎不可能找到屍體,也不可能找到第一現場,更不可能找到證人和證據,怎麽定案?
    我們說說幹戈這個人。
    幹戈小時候就很皮。
    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有一次上體育課,全班男生都穿著白背心紅褲衩,褲衩就貼身了,裏麵再沒有什麽內褲。趁著體育老師暫時離開,一個壞男生突然扒下了幹戈的褲衩!
    當時的廣場上,男生和女生分為兩排,麵對麵站立,中間隔著大概10米。
    女生們看到幹戈下身光溜溜的,立即尖叫起來。
    幹戈就那麽對著女生,揚著臉,並不提褲衩。
    體育老師跑過來,大聲喝問:“怎麽回事!誰幹的!”
    幹戈不說一句話,還是不提褲衩。
    那個壞男生害怕了,趕緊跑過來,乖乖地把幹戈的褲衩提了上去……
    2003年,幹戈的父親作為科考隊的一員,進入羅布泊考察錳礦。那一次遠行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在科考隊進入羅布泊的第三天,他們剛剛拔掉營地出發,就遇到了一場罕見的沙塵暴,幹戈父親駕駛的車輛跟團隊走散了。光禿禿的羅布泊沒有任何標誌物,而他們昨天紮營的地方,有個幾十米高的人麵雅丹,當時,幹戈父親很清醒,他駕車返回了昨夜的紮營處,等待團隊回來找他。
    可是,由於科考隊的汽油所剩不多,姓沈的隊長並沒有帶隊返回,他下令繼續前進,盡早逃出羅布泊。他把幹戈的父親遺棄了。
    幹戈父親在原地等了一天一夜,知道不可能等來同伴了,隻好駕車離開。
    他的車上沒有電台,也沒有多少食物和飲用水,更沒有備用的汽油,他就像一個盲人在茫茫戈壁裏四處亂撞。
    一天之後,油箱就空了。
    他隻好棄了車,背上僅有的糧食和飲用水,用雙腳跋涉……
    幾天之後,幹戈父親終於看到了一條粗糙的簡易公路——說是公路,其實隻是鋪了層沙土,上麵隱隱有幾條車轍,看來曾經走過車輛,勉強軋成了路。
    幹戈父親昏倒在這條公路上。
    那時候,他已經沒有一滴飲用水了,背包裏隻剩下半塊風幹的饢。
    老天救了他。天快黑的時候,有個探險的車隊經過,差點軋到他。好心的司機發現了這個倒黴的人,跳下車,摸了摸他的鼻子,還有一絲氣息,就把他扛到了車上……
    後來,幹戈知道,那個探險團隊的負責人,正是西部奇人趙子允。
    幹戈上網查過,趙子允是山東曹縣人,畢業於西安地質學校,曾任新疆地礦局高級工程師,是個著名的地質工作者、向導和探險家。1985年他在美國著名期刊《科學》上發表文章,推翻了學術界長期以來對青藏高原的錯誤認識。他的足跡遍布羅布泊、天山、阿爾金山、昆侖山、吐魯番盆地、柴達木盆地等等。
    2003年,他正巧帶隊進入羅布泊探險,遇到了幹戈的父親。
    幹戈想感謝這個恩人,可是,就在第二年,也就是2004年,趙子允先生遭遇橫禍,不幸去世,終年67歲。2007年,他被追授為中國當代徐霞客。
    幹戈父親在羅布泊總共走了幾天?那幾天他經曆了什麽?
    幹戈無從知曉。
    他父親從羅布泊回到北京之後,由於極度驚恐,變得瘋瘋癲癲,時好時壞,被迫辭了職。他經常對幹戈講起他在羅布泊的經曆,前麵都是一樣的——就是他回到營地等待隊友,沈隊長拋棄了他,他隻好駕車自尋活路……
    後麵,也就是他一個人在羅布泊奔走的過程,就出現了很多版本,各個版本之間甚至是自相矛盾的。
    還有一些細節,根本不可信,幾乎是瘋言瘋語。
    比如,有一次他說:“那天下午吧,我看到了一隻老鼠,我的天,就像豬那麽大!而且渾身沒有毛!不騙你!可它就是老鼠啊,長長的尾巴,前爪四個腳指頭,後爪五個腳指頭,一雙眼睛賊溜溜的,跟人的眼睛一樣大!它緊緊跟著我,它肯定是想吃我啊!我當時兩條腿都軟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它勁兒大,能不能打過它,就停下來看它。看著看著,它突然對我笑了……”
    還有一次他說:“一天晚上,我躲在一個沙丘後,迷迷瞪瞪地睡著了,突然聽見了腳步聲,嚓嚓嚓地響。我一骨碌就坐起來,當時不敢打開手電筒啊,借著月光朝遠處看,你猜我看到了什麽?我看見了幾個殘缺不全的人!他們正在結伴朝前走,姿勢特別古怪。當時把我嚇的啊,汗毛都豎起來了。一直過了十幾分鍾,那些人才看不見了……後來我想過,那肯定不是活人,絕對是古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