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探險團隊和延伸城的鬥爭(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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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管員看了看騷叔,說:“趕緊打急救電話啊!”
薇拉說:“我現在就送他去醫院!”
車管員說:“你……要是跑了怎麽辦?”
薇拉吼起來:“他是我老公!”
車管員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有走過來,隻是低低地說:“沒有醫護人員,我可不敢碰他……”
薇拉不再說什麽了,她抱起騷叔的身體,趔趔趄趄地拖到車前,把他抱到後座上,然後開車就離開了。
事故現場聚集了四五個人,怔怔地看著她離開,沒人阻止。
薇拉沒有去醫院,她直接開到了酒店,從樓上把行李拿下來,從容地退了房,回到車上,用騷叔買來用於逃生的繩子,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然後開車朝密雲方向駛去。
騷叔一直在後座上平躺著,雙眼緊閉。
上了高速,人越來越少,車也越來越少,兩旁是平坦碧綠的莊稼,更遠處可以望見若隱若現的青山。
她回頭看了看騷叔,淚水湧出了眼眶。
她擦了擦眼淚,把音樂打開了,一個嘶啞的男人在唱:風雨帶走黑夜,青草滴露水,大家一起來稱讚,生活多麽美。我的生活和希望,總是相違背,我和你是河兩岸,永隔一江水!……
在歌聲中,薇拉風馳電掣,很快來到了密雲縣城,她專門來到她跳舞的那家清真餐廳的門口停了停,然後慢慢駛離——那是他們最早相識的地方;接著,她開車來到她住過的公寓,朝上看了看,她的房間已經更換了主人,但是他們在那裏度過了甜蜜的第一夜;再接著,她又開車來到了騷叔那個小區的紅牌樓下停了停,裏麵有他們曾經溫馨的家……
騷叔一直躺在後座上不省人事。
薇拉在密雲縣城了轉悠了很長時間,甚至在一個日雜店買了一把鐵鍬,然後她開車來到了城外,尋到了一個偏僻之處,停了車。
這地方長著很多歪七扭八的樹,荒草齊腰。
薇拉四下看了看,沒有一個人,她把騷叔抱到車下,拖到了樹林中,又回到車上,從工具箱裏翻出一把水果刀,然後走到騷叔旁邊坐下來,把水果刀放在了騷叔的脖子上。
她含著淚,靜靜地看著騷叔的臉,看了很長時間,終於不哭了,低聲說:“騷叔,永別了……”
突然,騷叔的眼皮動了一下。
薇拉把水果刀收回來,盯住了騷叔的眼睛。
騷叔的眼皮緩緩抬起來,突然射出了一種異常的亮光,說了句:“小金牛……”
薇拉看著他,並不說話。
騷叔似乎很不舒服,他使勁扭動了一下身體,又嘀咕了一句:“膠東大花生。”
薇拉低聲問:“你說什麽?”
騷叔說:“我去買烤腰子。”
薇拉皺了皺眉頭。
騷叔再次困倦地閉上了眼睛,不過,薇拉看見他的眼珠在眼皮裏焦躁地顫動著。
薇拉輕輕叫道:“騷叔……”
騷叔很痛苦地搖了搖頭。
薇拉等了一會兒,又低低地叫了一聲:“騷叔。”
騷叔劇烈地抖了一下,突然睜開了眼睛。他使勁抬了抬腦袋,看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子,最後他盯住了薇拉,眼神充滿了驚恐:“你是誰?”
薇拉端詳著騷叔的臉,說:“我是薇拉。”
騷叔困惑起來,似乎聽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名字:“薇拉?薇拉……”
薇拉說:“你不記得我了?”
騷叔呆呆地看著薇拉,並沒有回答,他的眼裏噙著淚,像小孩子一樣委屈地說道:“我疼……”
薇拉說:“腦袋嗎?”
騷叔搖了搖頭,又說:“我很疼……”
薇拉說:“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你忘了嗎?”
騷叔把臉湊近了薇拉,看了很長時間,可憐巴巴地說:“我們不是……離婚了嗎?”
薇拉說:“你和你前妻離婚了。我是你現在的老婆,我叫薇拉,我們是旅行結婚的——好好想想。”
騷叔有些不自信地把眼睛移開了。
薇拉突然說:“你騙我。”
騷叔愣愣地看著薇拉。
薇拉說:“你假裝失憶,你騙我!”
騷叔這才發現了薇拉手裏的水果刀,他扭動著身體,朝後躲了躲:“你要殺我!”
薇拉盯著他問:“你去公安局幹什麽?”
騷叔眨巴眨巴眼睛,反問薇拉:“什麽公安局?”
薇拉說:“你去報警了。”
騷叔又眨巴眨巴眼睛:“報什麽警?”
薇拉說:“你想讓他們把我抓走!”
騷叔更加困惑了:“抓走?你不是我老婆嗎……”
薇拉說:“你想起來了?”
騷叔看了看她手裏的刀子,囁嚅道:“你說的……”
薇拉想了想,突然問:“你還記得阿甘嗎?”
騷叔看著薇拉,好像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薇拉說:“你還記得小題嗎?她去了羅,布,泊。”
騷叔似乎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他皺了皺眉。
薇拉說:“莉莉婭呢?”
騷叔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嘀咕了一句:“我困……”
一個老頭趕著一群髒兮兮的羊走過來,那些羊咩咩地叫著,老頭看到了持刀的薇拉和被五花大綁的騷叔,有些害怕,趕緊低頭走開,走出不遠,忍不住又回頭瞄了一眼……
薇拉看了看騷叔,他依然閉著雙眼,似乎在追憶什麽。他沒有呼救!
過了會兒,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咄咄逼人地盯著薇拉,說:“我和你是河兩岸,永隔一江水!”
薇拉一愣。
騷叔興奮起來:“我給你寫的詩?對嗎!”
薇拉放鬆了警惕,她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騷叔並不氣餒,接著說:“我記得!我記得!”
薇拉說:“還有呢?”
騷叔眼裏的光亮迅速熄滅了,不再說話。突然他盯住了薇拉手裏的水果刀,兩條腿蹬著地,想躲開:“你拿刀子幹什麽?”
薇拉說:“我……幫你割斷繩子啊。”
說完,她又端詳了一下騷叔的眼睛,騷叔保持著警惕的姿勢,並沒有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