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7 不是你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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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067 不是你的誰
    伍賀蓮立刻將她帶回了下榻的酒店。
    一路上,顧曉晨隻是哭,一句話也不說。她的情緒很激動,有些崩潰。等回到酒店套房,她才微微平複了心情,停了哭聲。可那張蒼白的小臉在燈光下愈顯嬴弱,如此無辜,惹人憐惜。被雨水淋得渾身濕漉漉的她,頭發、衣服都貼著單薄的身體。
    伍賀蓮身上的襯衣也被雨水打濕了,有雨珠順著發稍落下。
    他牽著她的手,將她帶進洗浴室,沉聲說道,“你濕透了,先去洗個澡。”
    顧曉晨咬著唇瓣,在他鬆開手的刹那,將他的手反握。伍賀蓮低頭俯視著她,她的目光平視他的胸膛,輕聲說道,“我怕……”
    “別怕。沒事了。我就在外麵。”心中某根弦被撥動,伍賀蓮再次將她擁入懷裏,“我不會走的。”
    她貪婪地呼吸著他的味道,這樣似乎沒有那樣害怕了。
    抱了她一會兒,伍賀蓮低沉了男聲,在她耳邊囈語,噴灑出灼熱的氣息,“一起洗嗎。”
    顧曉晨頓時一愣,耳朵的溫度猛得升騰,一張臉開始泛紅充血,像是一隻熟透的誘人番茄。怔忪片刻,她才有所反應,下意識地從他懷裏掙開,聲音輕到不行,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去洗澡。”
    伍賀蓮望著她走進洗浴室,望著玻璃門關上,他轉身走向沙發,隨手脫了身上被雨水打濕的襯衣,拋在一邊。
    洗浴室的玻璃門是半透明設計,所以隱約可以瞧見裏麵的身影。
    腦海裏不禁想象她的酮體,什麽東西躥起,他有了想要擁抱她的念頭。
    “喀嚓——”打火機的盒蓋打開,他取了支煙點燃。
    白色煙霧在房間內圈散開,煙草味漸漸濃鬱。
    不知道過了多久,洗浴室的水聲終於停了。
    玻璃門被輕輕推開,顧曉晨穿著浴衣走了出來。
    “洗好了?”伍賀蓮抬頭望去,隻見她一頭濕潤的黑發貼在臉頰,一隻手輕握成拳,另一隻手拿著黑框眼鏡。可是太過寬大的浴衣讓她看上去格外嬌小玲瓏,像是袖珍的瓷娃娃,她習慣性地低著頭,那姿勢像是在找什麽丟失的東西。
    她不安地揪緊了衣擺,艱澀說道,“我要回去了。”
    “穿成這樣?”伍賀蓮抽了口煙,眉宇微皺。他站起身來,赤著胸膛,隻穿了西褲,邁著沉穩的步伐朝她棲近。顧曉晨不敢去望他,感覺到他正朝自己走來,她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些害怕這樣的單獨相處,一下轉身就要走。
    “不許走。”伍賀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霸道喝道。
    顧曉晨頓時慌張,差點咬到舌頭,“我要回去。”
    “今晚,不許你走。”他的霸道更甚。
    “你做什麽……”顧曉晨秀眉輕蹙,他卻抓著她往沙發上一坐。
    “敢走的話,你試試。”伍賀蓮沉聲威脅,又是轉身走進洗浴室,拿了條幹毛巾折回她身邊。顧曉晨沉默地坐在沙發上,微微拘謹。他在她身邊坐下,手中的煙叼在唇邊,雙手拿著毛巾竟然開始替她擦頭發,動作有些粗魯,卻小心翼翼。
    顧曉晨想要伸手去拿毛巾,她並不習慣這樣親密的姿勢,“我自己來……”
    “乖乖的別動,懂?”他喝了一聲,按住她的手不許她亂動。
    安靜的房間,窗外還飄著小雨。
    伍賀蓮一邊替她擦幹頭發,一邊問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提到那可怕的事,顧曉晨整個人霍得緊張。伍賀蓮清楚察覺到她的細微變化,雙眸深邃,黑發掩了她的側臉,聽見她說,“之前一直有人半夜打我的電話,一開始隻是打了就掛斷。可是後來,那個人開始在電話裏說一些很惡心的話……”
    她慢慢地訴說,衣擺又被死死揪緊。
    “那個人搔擾你多長時間了?”伍賀蓮冷了俊容,那口氣衝到不行。
    顧曉晨想了想,顫聲說道,“快一個月了。”
    “所以上次你會喊變態,也是害怕有人追你?”正替她擦著頭發的手一停,伍賀蓮怒氣橫生。
    顧曉晨的頭低到膝蓋了,悶悶地“恩”了一聲。
    “你是傻子嗎?遇上這種事不會報警?”伍賀蓮大吼出聲,憤然地將毛巾甩在茶幾上。
    顧曉晨咬了咬牙,“我報過警了,可是警方也查不到。”
    “那你不會告訴我?我能讓你這麽被人搔擾?”他氣急敗壞地質問,又是命令,“你現在住的房子絕對不能再住了!搬出來!回去後馬上就給我搬出來!”
    “房子的租金很便宜,離公司也近。”
    “我沒錢嗎?離你公司近的房子多的是!”她每說一句,他立刻反駁過去,猛抽一口煙,恨恨地說道,“我讓你搬出來就搬出來!”
    他的態度真讓人生氣,顧曉晨蹙眉說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錢多是你的事,我不搬。我……我又不是你的誰。”
    這話說到最後竟然有了一絲酸味。
    正在抽煙的他險些被煙嗆到,煩躁地掐滅了煙。伍賀蓮凝眸望向她,默了下才道,“顧曉晨,你胃口不小,想要名分?”
    顧曉晨笑笑,也不知道為什麽笑。她站起身來,平靜地說道,“今天謝謝你。”
    瞧見她作勢要離開,伍賀蓮霍地起身,從身後抱住了她。有力的雙臂將她環抱,他將頭靠在她的肩頭。顧曉晨試圖要掰開他的手,他卻越是收緊,沉聲說道,“聰明的女孩子,不會要求太多。”
    聰明的女孩子……
    顧曉晨有一瞬窒悶,嘴角的笑也虛無起來,“我願意當傻子。”
    伍賀蓮環住她的身體,一下低頭吻著她頸項的肌膚,一個又一個烙印,吻得又急又猛。渾身像是躥過一道電流,顧曉晨不安地扭動身體,反抗著大叫出聲“不要”,他的吻忽然緩了勁,隻是溫柔地刷過她的肌膚,氣息卻開始不穩,“晨晨……”
    “我要回去,放開我。”顧曉晨被他緊緊擁抱,他的大掌如此灼熱,即便是隔著浴衣也可以清楚感覺。
    “我說過,今晚不許你走。”伍賀蓮的聲音格外低沉沙啞,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是在做著邀請。顧曉晨固執得依舊是那四個字“我要回去”,伍賀蓮眼眸一凝,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她一愣,他卻抱著她走向臥房。
    她開始蹬腿開始捶打他,氣憤地亂吼,“你做什麽!”
    視線交錯,顧曉晨卻瞧見他脖子裏的紅唇印記。
    那是……女人留下的。
    他剛才正和誰在一起嗎?新的情人?
    “你說我想做什麽。”他低聲反問。
    不知道心裏翻攪的是什麽滋味,顧曉晨負氣扭頭,“你的腦子裏除了這個,難道就沒有別的嗎!”
    伍賀蓮笑了,可他的笑卻有些落寞,幽幽吐出兩個字,“或許。”
    顧曉晨頓時莫名,他卻壓上了她,在她耳邊吹著灼熱的氣,戲謔說道,“一見到你,我就很難想別的。滿腦子都在想……”他頓了頓,吻了下她的臉龐,徐徐說道,“怎麽愛你。”
    轟——
    顧曉晨羞得隻想將自己埋了,隻好閉上眼睛逃避。正當她以為他會做什麽的時候,身上的重量霍得一輕。她困惑地睜開眼,瞧見他赤著胸膛,健美挺拔的身材。他拉過被子替她蓋好,笑著說道,“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如果你想繼續,我樂意奉陪。”
    他在調戲她!他是故意的!
    盡管在男女之事上遲鈍如她,顧曉晨卻也明白了。
    “睡吧。”伍賀蓮沉聲一句,低頭瞧見她緊張地捏著被沿,睜著一雙雙眸,恢複了清澈。幾乎是情難自禁,修長的手指撩開她額前散落的劉海,不由自主地俯身,親吻了她光潔的額頭。
    那像是漣漪微點,一瞬而過,她閉上了眼睛。
    而後聽見他的腳步聲遠去,走出臥房,房門被關上了。
    淩晨近五點,顧曉晨醒了。
    陌生的城市和房間,總讓她無法入睡。掀開被子,她輕輕地打開了房門。放眼望去,隻見他睡在外間的沙發上。他竟然睡沙發?她詫異地站在門口,步子微停。他那麽大的人,怎麽能擠在這麽小的沙發睡呢。
    被子都掉落在地上,他側著身,環著胸沉沉而睡。
    他都不冷嗎?
    顧曉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她垂手拿起地上的被子,想要替他蓋上。可是一低頭,瞥向他的脖子,昨晚瞥見的紅唇印已經不見了,被水洗去,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她將被子蓋在他身上,望了他一眼,起身走進洗浴室。
    昨夜的衣服放了一晚,都被房間內的暖氣烘幹了,穿在身上皺巴巴的。
    顧曉晨匆匆整理了下自己,收拾了東西悄悄離去。
    而他還在沉睡。
    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後,顧曉晨急忙換了幹淨的衣服。又等了一會兒,等到八點左右,房間內的電話響起。顧曉晨接起,小劉在電話那頭問道,“顧助理,你起來了嗎?整理一下東西,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我已經起來了,東西也整理好了。”
    “那就大廳集合吧。”
    “好。”
    掛斷電話,顧曉晨提著行李箱下樓。她在底樓大廳處等了一會兒,小劉和朱治青一前一後而來。她站起身來,小劉立刻取過她的行李箱先放進車裏。朱治青笑著說道,“我們去餐廳吃點東西。”
    在餐廳吃過東西,三人則坐回車中。
    “顧助理,你昨天走得太早了,錯過了後麵。”小劉興奮地說道。
    想到昨天晚上,顧曉晨的臉色一瞬蒼白,輕聲說道,“昨天有些累。”
    “女人不比男人的體力精力。”朱治青說道。
    顧曉晨隻是笑笑,扭頭望著窗外。
    車子徐徐駛離酒店,趕回香港。恰巧的是,沿路經過了那家餛飩店,她的雙眸微眯。
    一夜小雨過後,早晨的陽光刺目。
    某間酒店的套房裏,睡在沙發上的男人幽幽蘇醒。他一動,被子又從身上滑落,一半掉在了地上。伍賀蓮睜開惺忪的睡眼,他慢慢起身坐在沙發上。捏了捏眉心,這才微微清醒了些。
    他扭頭望去,卻見臥房的門半開著。
    忽然,眼眸一凝。
    伍賀蓮猛地衝向臥房,隻見房間內空無一人,甚至連空氣裏都沒有她的氣息,她早已經不知去向。他走向那張大床,伸手探向被子,冷卻沒有一絲溫度,看來她走了有些時間了。
    “叮咚——”有人按響了門鈴。
    伍賀蓮轉身去開門,門一打開,溫靜桐一身小洋裝站在門外,清新亮麗。雙手提著拎包,她溫柔一笑,“早安。”
    伍賀蓮頎長的身軀倚著門,笑容冷漠。
    從深圳回到香港,搔擾電話卻沒有減少。顧曉晨的精神受到嚴重摧殘,整天恍恍惚惚。公司最近忙著新的案子,她與幾個同事隻好留下加班加點。晚上七點,同事們陸續離去,顧曉晨正在收拾東西,也準備離開。
    朱治青走出辦公室,扭頭望向她,“顧助理,還沒走?”
    “經理,我收拾下東西,馬上就要走了。”顧曉晨抬頭說道,微微一笑。
    朱治青肥胖的身子走到她麵前,隨口說道,“那這樣吧,我送你一程。”
    “不麻煩了……”顧曉晨剛要拒絕,朱治青卻打斷了她的話,笑著說道,“正好順路,你就不要客氣了。顧助理不會這麽不給麵子吧?”
    聽到他這麽說,顧曉晨隻好點了頭。
    兩人坐著電梯下樓,朱治青則去停車室取車,顧曉晨站在公司大廈外的路邊等候。她低頭默數地上的格子,無聊地打發時間。
    一,二,三……
    方格子鋪滿的地麵,橫豎的紋路各自像是相對的平行線。
    顧曉晨忽然停下腳步,盯著沿生向前的平行線,整個人一窒。
    也許這就是距離,平行線又怎麽會有交集。
    永遠……不可能的吧。
    “嗡嗡——”手機響了。
    距離不遠處的地下停車室
    一道身影緩緩前行,朱治青並沒有直接去取車,而是拿出手機,換了張卡。按著號碼,那張肥潤的臉龐森然可怕。電話被接通了,他一臉讒笑,笑容愈發顯得猙獰,他捂著嘴,發出悶抑粗嘎的男聲,“小寶貝,你是不是一個人站在哪裏啊?今天穿了黑色的內衣是嗎?嘿嘿嘿……”
    一串笑聲過後,電話被猛然掛斷,朱治青握著手機露出怪笑。
    “喀嚓——”打火機打開盒蓋的聲音。
    朱治青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脊背頓時一寒。他慌張地掃向四周,一邊憤怒地喊道,“誰!給老子出來!”
    黑暗中,火光勾勒出硬朗的臉部線條。男人一身西裝筆挺,倚著柱子正在點煙。他的左腿微微彎曲,那姿勢瀟灑不羈。空曠的地下室有冷風徐徐,從入口處襲來,一頭黑發被風吹動,如鷹般銳利的雙眸斂著光芒。他漫不經心地抽煙,周身散出強勁的氣場。
    朱治青心裏驚嚇,視線恍惚,瞧清了來人,登時朝後退了幾步,“你……”
    男人揚起唇角,隨意微笑。那笑容邪惡,雙眸迸發出冷顫寒光,讓人頭皮一陣發麻。
    “賀……賀總……”朱治青顫顫喊道,雙腿發軟,站都站不穩了。他立刻假裝鎮定,還在嘴硬死撐,“賀總怎麽在這裏。這麽巧。”
    “我可是特意在等你。”伍賀蓮吞吐出煙霧,將煙叼在嘴邊,開始脫去西裝外套。左臂一揚,西裝被甩到一邊,拋在了半空中,卻有下屬及時走出,將西服接住了。
    “很久沒練拳腳了。我們練練?”伍賀蓮抽著煙朝他走去,一邊歪了下脖子,發出“咯吱”的聲響。
    朱治青瞧見他氣勢洶洶,急忙轉身就要逃跑。
    伍賀蓮猛抽一口煙,將煙頭丟棄在地。他邁開腳步,矯健的身軀如豹,一腳踩滅了燃著的星火,朝著前方逃跑的男人追了上去。步子邁得又急又大,他就像是電影裏某個組織的特工,一眨眼就追上了。
    朱治青喘著大氣,閉眼的瞬間,麵前晃出一道身影。隻見他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呼吸順暢,嘴角噙著冰冷的笑。知道自己逃不了,他害怕地求饒,“賀總,賀總我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吧!”
    “你做得很好。”伍賀蓮冷笑說道,朱治青當下呆楞。當他回神,一記猛拳揍向了他的臉,一下打得他朝後倒去,左臉完全扭曲,鼻梁也被打得歪了,鮮血孜孜流淌,沾染了一張臉,滴落在地上。
    “賀總……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伍賀蓮一言不發,依舊在笑,豐神俊美。輕而易舉地抓起朱治青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起。手一鬆,他的拳再次揮了過去,朱治青又朝後倒去。他一次又一次地重複動作,對方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拎起打倒在地。
    地麵流淌了一地的鮮血,這場麵血腥暴力,簡直就像是殺了人。
    朱治青被他打得頭暈眼花,口吐鮮血,吃力地說道,“我……要……告……你……”
    伍賀蓮冷酷地抓起他的雙手,手腕輕輕一擰,“咯吱”兩下,他的胳膊脫臼斷了。朱治青疼得幾近昏厥,眼前一片白光,意識一下消散,再也無法支撐。
    他的手一鬆,那肥胖的身體從半空中掉落,重重地摔下,粉塵飛揚。
    下屬提著西服外套走來,將手帕恭敬遞向他,“蓮少爺。”
    伍賀蓮拿過手帕擦了擦手,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漠地丟在朱治青的臉上。他又是取過西服穿回,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從容地邁開腳步,走過地上的“屍體”,沉聲說道,“送進瘋人院。”
    第二天早上,朱治青並沒有來商銀公司。顧曉晨原本是想跟他說聲抱歉,昨天她自己沒有說一聲就離去了。一連數天,朱治青都沒有再出現。上頭調了新的經理接任,新經理是個近五十歲的女人。
    至於前任經理朱治青,聽說他被臨時派去國外的分公司任職了。
    午後兩點,剛剛休息完,眾人都進入緊張的工作時間。
    顧曉晨坐在位置上正打著鍵盤,鏡片下一雙眼眸認真聚焦。忽然,有人走近她身邊,將一份文件放在了她的桌上。顧曉晨一愣,扭頭望去,隻見新經理蔡樺站在自己麵前,她一愣,站起身來,“蔡經理。”
    “顧助理,這份文件處理下吧。不急,你慢慢來。”蔡樺微笑說道。
    “好。”顧曉晨應了一聲,瞧著她轉身離去。
    蔡樺一走進經理辦公室,一旁的女同事立刻探頭竊竊說道,“顧助理,你有沒有覺得蔡經理對你很好?”
    “有嗎?”顧曉晨坐了下來,狐疑說道。
    “當然有啊。一份文件還要親自送來給你,這種事情應該是你進去拿才對啊。還有哦,蔡經理平時對我們訓話的時候,那張臉就沒笑過。你說她一個老女人,對你這麽關心愛護做什麽?我聽說有些老女人就是有這種嗜好……”女同事小聲嘀咕,拍了拍她的肩膀。
    顧曉晨詫異,聽她這麽一說,也驚覺了怪異。
    接下來幾天,顧曉晨也刻意與蔡樺保持著距離。心裏總有疙瘩似的,有些小心翼翼。而且那個變態仍舊時不時地打來電話,但是又變回了從前,不再說話了。與蔡樺有了一段時間的接觸後,顧曉晨也不見她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提防的心又鬆懈了。
    偶爾聊天,蔡樺會談起她的孩子。
    甚至還給她看了照片。
    那是一個十幾歲的陽光男孩,長得高高瘦瘦,眉宇之間有幾分像蔡樺。
    每當這個時候,顧曉晨就會感到一絲溫暖。
    這些日子,她剛進入新公司忙著工作,很少給林芬打電話。經過周城澤的事情之後,她和林芬見麵的次數更少了。眨眼之間,自從上次分別到現在,竟然再也沒有見過。莫得開始想念林芬,她的媽媽。
    下班之後,顧曉晨去買了點菜。從便利店出來,一手提著東西,一手提著挎包,慢慢地朝前走著,像往常一樣坐著電梯到達頂樓。電梯門一打開,卻見幾個穿著製服的搬運工正將過道裏的家具搬進一間公寓。
    這間公寓原本是空置的,這下看來是有新主人了。
    顧曉晨並沒有在意,轉身走上樓梯,一層樓梯台階的上方就是她的閣樓公寓。
    “咚咚咚——”周日下午四點,有人敲響了房門。
    自從那個變態出現後,顧曉晨的警惕心就變得異常敏銳。
    她並沒有立刻將門打開,而是問道,“誰在外麵?”
    “顧曉晨小姐是嗎?我是快遞員!請你簽收一下包裹好嗎?”男人洪亮的聲音透過門傳來。
    顧曉晨這才將門打開一條縫隙,瞧見門外的快遞員,她鬆了口氣。簽收了包裹,她拿著東西關了門。望向手中的包裹,心裏也開始猜測,會是誰寄來的呢?難道是媽媽寄來的嗎?
    顧曉晨心裏一喜,來不及坐下就急著拆開包裹。
    那是一個方正的藍色盒子,看上去十分幹淨。
    可是盒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發出簌簌的聲響。
    顧曉晨有些狐疑,什麽東西?
    她慢慢地打開了盒蓋,什麽東西一下躥出,爬上了她的手背。她一愣,那癢麻的觸感讓她一陣惡心反胃。低頭一瞧,黑色的蟲子從她的手背一路往上爬,她嚇得手一軟,盒子從手中掉落,砸在了地上。
    頃刻間,無數蟑螂從盒子裏爬了出來,開始侵占她的地盤。
    “啊——”顧曉晨大叫出聲,猛地打開門衝了出去。她悶頭狂跑,奔下樓梯。甚至都沒有望向前方,直接撞上了一道人牆。一陣煙草味傳來,她慌張地抬頭,卻見到一張熟悉的俊逸臉龐,她又是驚訝。
    伍賀蓮?
    顧曉晨立刻朝後退去,強裝鎮定,困惑地睨著他,“你……”支吾了下,她不解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我怎麽不能在這裏。”伍賀蓮微笑,語氣滿是調侃,反問道,“難道你以為我是來找你?”
    顧曉晨被他這麽一問,蹙眉不語。
    伍賀蓮笑笑,默然地朝著另一間公寓走去。她好奇地望著他,他卻拿出鑰匙開門。
    更加奇跡的是,那門竟然被鑰匙給打開了!
    上帝啊!
    “你……”顧曉晨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該不會他就是新搬來的鄰居?不是吧!
    他這麽高高在上,從小養尊處優,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大少爺,會住這樣的公寓?
    顧曉晨轉身就想回自己的閣樓,但是一想到那些可怕的蟑螂,一下僵在原地猶豫不前。
    蟑螂!一屋子的蟑螂!
    腦子嗡嗡直響,可她還穿著睡衣拖鞋、披頭散發,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回頭見他正要反手關門,顧曉晨急忙奔向他,將門推開。他回頭望向她,她低頭掰著一雙手,尷尬地說道,“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伍賀蓮冷漠問道,“什麽。”
    “我……”顧曉晨支吾開口,“我的公寓有好多……”
    伍賀蓮的目光掠過她,望向她的身後,忽然說道,“這裏怎麽有蛇?”
    “蛇?我最討厭蛇了!”顧曉晨一下子大叫,驚恐地跳起緊緊抱住了他,像隻考拉抱住了尤加利樹,“蛇在哪裏啊!”
    伍賀蓮順勢將她抱住,唇角的弧度卻是得意,有些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