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雲錦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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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帶了一個女人,已經闖進咱們家了!”
    “他殺了我們的人,已經闖到這邊來,您是否躲一躲……”
    “快跑……啊!”
    連續幾波報信的人,都未能夠讓福爾,這位掌握風影世家七成以上聲音,商業上的實際領袖的老人家動半根眉頭。他反而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起來像是要會客一樣,緩步邁出了房門。
    阿迪隨手一矛把兩個試圖攻擊他的保鏢殺死,這些保鏢的服色跟風鈴世家的私軍十分相似。這讓阿迪的怒火更加旺盛。他其實也很煩惱,為什麽這麽該死的風鈴世家,居然會有這麽多的分支,風鈴城堡本來已經算是很龐大,但是比起棕櫚城的風影世家的人口來,簡直不值一提,他除非把這座城市殺掉一半的人,才能徹底把這個家族的根基鏟除。
    阿迪不是下不了這個決心,隻是覺得很煩惱,畢竟他雖然不忌憚殺戮,可也不是殺人狂魔。
    當他看到一個比風鈴世家族長還要精神抖擻的老頭,第一個念頭就是捅他一個窟窿,從前胸穿後背。不過福爾這老頭,雖然年紀大了,思維卻半點也慢。
    “是阿迪皇家魔法師麽?我是福爾,風影家族已經全麵投靠了柴季雅將軍,不知您為何又來上門問罪?”
    阿迪惡狠狠的說道:“今天有個混蛋,闖到我的房間裏,你知道他說了什麽?”
    雖然這個老頭居然一個照麵就能喊出來自己的名字,阿迪也並不覺得太過奇怪,畢竟他坐鎮龍翼城,也經常出現,被人知道相貌也沒什麽奇怪。
    福爾微微一笑道:“阿迪魔法師,你要知道我們風影家族有幾千人,就算是出了幾個不肖子孫,也不至於殃及到整個家族吧!我們風影家族的產業遍布風之大陸,且跟其他的古老世家都有交往,對您的幫助,應該會抵消這點小小的不快。”
    阿迪嘿嘿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不久前,有三個職階騎士去龍翼城打探情報,還搔擾我的女人,被我悉數殺掉了。後來我才知道,居然是什麽風鈴世家派出來的人,來棕櫚城之前,我的軍隊已經攻打下了風鈴城堡,還把那兩個台魔導武裝俘獲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福爾大吃一驚,風影世家的背後,就是風鈴家族在撐腰,沒有這個古老的其實家族,他們別說把產業遍布大陸,就算是想要保持現在的情況,也要舉步維艱,會有無數人打他們家族財富的主意。沒有了本家的武力支持,他們憑什麽保護這些產業?
    不過這位老人家立刻就明白,自己的家族處於什麽處境,背後猛的冒出了一陣冷汗,立刻大聲說道:“阿迪魔法師,您知道一個家族從來都不會靠親情來維係,風鈴世家和風影家族雖然有血脈聯係,卻並不成為風影家族投靠您的障礙。”
    阿迪哦了一聲,對這句話他深有感觸,他父親就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把他拋棄了,一個古老家族的親情和血緣,連普通家庭的一半珍貴也沒有。維係家族裏每個人關係的隻有利益。當然阿迪相信,一個大家族裏,肯定會有為了家族的仇恨,矢誌複仇的勇士,也一定有為了自己的生命,願意投靠敵人的聰明人。相對來說,這種大家族的聰明人都會多一些。
    福爾幾乎是不敢有任何停頓的為自己和風影家族辯護。因為他看到了阿迪的眼中那一絲猶豫,這是他和自己的家人能夠活下來,還有風影家族存續的唯一機會。
    “也許您不知道,風鈴家族們每年都要從我們這個分支手裏掠奪七成以上的利潤,這些利潤他們拿去之後,毫不吝嗇的揮霍,就算本支的一個仆人,也要穿異大陸運來的絲綢襯衫,我看您身上也沒有這麽昂貴的衣服!您殺了我,滅掉風影世家易如反掌,但是專業的商務人才可不是隨處可找,除了現在家族積累的一些財富,您所能獲得的不過是九牛一毛,甚至分散在冰之大陸其他國家的產業,也會到了別人的手裏。”
    “如果您願意,我還可以幫你去說服風暴世家,把我們家族的船隊和海上貿易,完全的交在您的手裏……”
    阿迪開始也不過是姑且一聽,但是隨即就發現這個老頭說的很有道理,商人要源源不斷的買進賣出,才能獲得巨額利潤,如果現在殺雞取卵,獲得錢財卻是不值一提。而且阿迪也聽到了這個老頭願意去說服風暴世家的自告奮勇,他嘿嘿一笑說:“如果你能夠把風暴世家說服,就說我允諾,隻要你們兩家不造反,就可以世世代代的在這片土地上經營下去。我甚至都不會奪取你們的家產,也不會要你們貢獻巨額的資助,隻要給我好好交稅,就可以了。”
    阿迪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金錢,不是物資,是要盡快的穩定下來占領區的人心。風影世家的投靠,可以讓這些信占領的區域,態勢變得緩和,人們會慢慢的忘掉戰爭。隻有當一切恢複到原貌,這片地區的生活走上正規,阿迪才算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
    他手下現在不缺戰士,不缺能打仗的將軍,但是卻非常缺乏能夠治理國家的人才。阿迪現在最最聰明的做法,不是想法去治理占領區域,而是盡可能的先回複原來的狀態。風影家族的投靠,完全可以起到這個作用。
    福爾擦了擦額頭山的汗水,展現笑道:“既然阿迪魔法師您如此寬宏,我代表風影家族感激您的胸懷,剛才不知道是誰家裏的孩子不開眼,居然打擾了您,不如我來為您安排一切,棕櫚城最好的幾棟房子,都是我們家的,比城裏的任何一座旅館都要好上百倍。”
    阿迪點了點頭,一揮手,讓機械遊隼去旅館通知吉賽爾和特拉西美諾,色諾芬夫人趕過來。風影家族不愧是棕櫚城族富有,甚至在整個冰之大陸都能排進前世的商賈世家,幫阿迪安排的新住處,是在棕櫚海旁邊唯一的一座小山上,這座小山一共就隻有五座建築,這一座小型莊園的位置最好。
    從莊園裏的露台,平台,院落,甚至大多數的房間裏,都能夠飽覽棕櫚海的風光。這座冰之大陸獨一無二的內海,可能連異大陸都不會擁有的絕妙景致,比原來阿迪住的那座旅館確實要好生很多倍。
    尤其是福爾早就聽說阿迪出了血腥騎士的綽號,還很好漁色,尤其是喜歡年長的成熟女人,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二十幾個中年美婦,每一個的風姿都不相同,雖然是年紀大了些,但卻不會比任何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差。
    不過阿迪雖然沒有拒絕這樣的安排,卻也沒有貪戀這些享樂,他隻是在棕櫚城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啟程到了雲錦之都的城外軍營裏。
    羅戈作為阿迪的信使,這幾天跑前跑後,和那兩位國土已經徹底淪陷的國王也不知談判了多少次。臉都瘦了一圈,柴季雅這些曰子雖然按兵不動,卻把附近的抵抗勢力一一掃平,甚至還奇兵突出,把一股試圖乘火打劫的海盜殲滅,以柴季雅的風格,把所有的海盜都吊死在桅杆上,然後把海盜的船放入了大海,狠狠的震懾了在附近遊弋的海盜們。
    阿迪第一到軍營,就派出了使者,讓那兩個國王離開到軍營中覲見他,同時也放出來話說:“我已經給了你們足夠的時間,今天還未有結果,就全部殺掉了事!不願意離開雲錦之都,一樣是要殺掉。”
    這兩位國王早就認命了,談判的條件亦隻剩下了枝節,聽到阿迪發怒,他們不敢再拖延,隻能拖家帶口的獻出了雲錦之都,投到了阿迪的軍營。
    阿迪倒也沒有反悔的意思,除了答應按照原來的條件之外,還允許兩位國王保留家族的稱號。要知道一個家族是否顯貴,看的就是這個家族的曆史,一個曾經出過國王的家族,那是後代子孫都可以誇口的榮耀。
    雖然阿迪索取了他們的國土,但隻要家族的稱號還在,幾百年後未必就沒有了不起的子孫,讓家族再度崛起。說白了,這些國王亦是代表了一個榮耀的家族。
    把兩位國王放逐了之後,沙鱗江北岸戰爭,才算是真正的告一段落了。阿迪率領大軍進駐了雲錦之都,這座港口城市比原本的龍翼城要大的多,港口處至少有數百艘遠航的海船在停泊。柴季雅不知使用了什麽手段來恫嚇,讓兩位國王竟然不敢乘船逃入茫茫大海。
    這數百艘海船,有一部分是這兩個國家的海軍精銳,一部分是皇室和貴族們的私人大船,還有一部分才是真正的商船。這些商人是被扣留在港口的,兩位國王也曾想過,自己一旦投降,多幾分籌碼就能換取更好的條件。這些商人的船隻被他們一起賣給了阿迪。
    “從沒有想過,我也能站在這麽高的位置上,不過我總有一天還會爬的更高。”
    阿迪踏入了雲錦之都的城主府,在最高的塔樓上,望著大海,結束了沙鱗江北岸的戰爭之後,他要做的事情就沒有多少了。然後就應該是一個積累力量的過程,他需要足夠的軍隊和物資儲備,才能向金月王朝發起北方大陸霸權的挑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