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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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盟軍大軍正在行軍中,牛輔的軍隊居於中間,北邊是李傕的軍隊,南邊則分別是郭汜和張濟的軍隊,四支部隊共同開赴長安城的東城門,四支軍隊誰也不信任誰,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所有人一同進攻,城門由牛輔軍來負責,城牆則由另外三支軍隊共同進攻。

    其中李傕有四萬多士兵,六千精銳部隊,其中包括飛熊軍三千人,這些人並不參與攻城,他的軍中有四輛雲梯車,十幾台投石車,還有幾十輛戰車,弓弩五千餘張,其中披甲率全軍達到了十之有九,可以說是敵軍中最強的一支部隊。

    牛輔軍隊次之,總共有士兵四萬人,四千精銳部隊,他的軍中有攻城車八輛,這些攻城車並不是獨有的,而是盟軍共有的,雲梯車三輛,十台投石車,戰車十幾輛,弓弩四千餘張,全軍披甲率十之有八,但是士氣卻是這群人最高的,因為他們的統帥是盟主。

    郭汜軍位於牛輔軍的南邊,總共有士兵兩萬五千左右,其中三千精銳部隊,有兩輛雲梯車,八台投石車,戰車十輛左右,弓弩三千餘張,全軍披甲率十之有八,士氣稍弱於牛輔軍。

    張濟軍則位於最南邊,總共有士兵兩萬人,其中兩千五百的精銳士兵,有兩輛雲梯車,七台投石車,戰車十輛左右,弓弩三千餘張,全軍披甲率十之有七,士氣可以說是盟軍中的最差,因為之前便已經遭受其他軍隊的嘲笑,畢竟攻城不賣力也就算了,還損失嚴重,一萬五千人僅換掉城內三千人。

    此刻的牛輔正是意誌風發,從未想到有一天可以指揮著這麽多的軍隊,他騎著一匹好馬,身邊有幾個裨將,還有一個胡人,應該是他最寵幸的人,一直跟在左右。

    隻見旁邊駛來一個斥候,對著牛輔說道“盟主,此處離長安城還有五裏左右,長安守城並沒有太大區別。”

    “再去探,再回來報”牛輔大聲說道。

    李傕在軍中也收到了斥候的通報,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按理說相比於之前防守的時候,現在城牆的士兵應該減少才對,當然也不排除這是皇甫嵩謹慎為之,他以前跟隨董卓的時候在皇甫嵩下任過職,知道皇甫嵩此人一貫謹慎,不願意冒險,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準備跟盟主商議一下。

    “張苞,你去告訴盟主,城內守軍或有異向,可以先讓部隊原地休息,等斥候確定前方沒問題再去進攻。”李傕對著張苞說道,此張苞非張飛兒子,乃是李傕旗下的校尉。

    “是,將軍。”說罷,張苞便帶著幾個士兵前去牛輔軍中通傳消息。

    李傕話雖然這樣說,但他也並沒有讓部隊停下來,畢竟在出發之前,盟主就已經下令,臨陣逃亡者處死,雖然他不畏懼牛輔,但他也隻是有所懷疑而已,尚且難以作為證據。

    很快,李傕部將張苞便到了牛輔麵前,直言說道“盟主,李將軍派我前來告知盟主,他覺得長安城內有異常,覺得有必要讓軍隊原地待命,等斥候探查清楚了,再繼續前進。”

    “李傕不會是怕了吧,現在離長安城不過五裏距離,再來半個時辰便可以抵達,若因為他所提議的原地待命耽誤了進攻的時間,反倒讓城內的守軍有了準備,那我們這段時間所做豈不是都打了水漂,此種過錯他承擔的起嗎?”牛輔大怒的說道,臨近長安城,卻有人要逃避。

    “盟主,將軍隻是提議一下,並沒有怕城內守軍,既然盟主由此說來,那我便回去稟報將軍。”張苞說完之後,便離開了。

    此刻的牛輔並沒有放下怒火,而是更加氣憤,對著身邊的胡人說道

    “這群小人,相國無故被殺害,他們作為相國的部將,不思如何為相國報仇也就罷了,現在都快要到長安城了,結果還想要逃避,我豈能如他們所願。”

    胡人本名赤兒,很早便加入了牛輔帳下,之後由於能說會道,哄得牛輔開心不已,最後被牛輔收為了帳下的一名近侍。

    “盟主,今日是你大展能力的時候,他們是嫉妒盟主統帥萬軍的能力,所以才這般說,依我看,城內守軍此刻雖然與之前並無區別,但想必早已鬆懈不已,大軍壓陣之際,就是城破之際,到時候盟主的功績就會超過相國的功績。”胡赤兒說道。

    “瞎說什麽,我的功績怎麽可能超過相國的功績,以後再也不許說這樣的話了。”牛輔嗬斥道。

    然而牛輔的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若他能夠率大軍攻破長安城,豈不是比相國還要風光,要知道,相國隻是取巧才拿下的洛陽城,而他卻是以強力拿下長安城,這豈能相提並論。

    很快李傕便從張苞的口中聽到了牛輔的回話,他歎了一口氣,喃喃道,當初怎麽就沒有好好的爭取這個盟主位置,明明自己的勢力在這邊才是最強,卻因為牛輔是董卓的女婿,就把盟主的位置主動讓給了牛輔,現在後悔也晚了。

    李傕對於攻破長安城有著自己的野心,他也想當相國,統治朝政,他手下的部隊雖然兵強馬壯,但實際上以他一己之力,拿下長安城也是絕無可能,所以他需要依靠聯盟,雖然這些盟友也並不是什麽好人,但至少目前的目標還是一樣的,那便是拿下長安城。

    既然盟主已經決定了進攻長安城,那他就不會再去阻攔,畢竟這十三萬左右的部隊,一旦錯過這次機會,恐怕自己連下一次的機會都不一定有,李傕已經做好了打算,若此次進攻長安城未獲成功,那他便會順道前去涼州地區,司隸校尉部諸侯環伺,四戰之地,不適合他屯發育。

    當然盟軍中並不是隻有李傕有這樣的想法,郭汜也不例外,他也是出身於涼州地區,跟著董卓從大漠地區征伐而來,他手下的部隊現在還是以涼州兵為主,雖然數量上已經不算多了,但這些人對涼州有著懷舊之情的,除了涼州兵以外,郭汜手下的其它兵則主要為並州兵,此次負責攻城就以並州兵為主。

    “陛下,敵軍離長安城還有兩裏,陛下,真的不打算離開嗎?”皇甫嵩再次問道。

    敵軍每離長安城靠近一裏,皇甫嵩就會再問一次陛下同樣的問題,這也不是他不相信自己能夠守住長安城,而是因為皇帝太過重要,尤其是眼前的這位皇帝,已經展示了初步的治國能力,想必將來一定可以複興大漢,所以他不願意看到陛下有任何閃失。

    “皇甫將軍,朕與你保證,在戰爭結束之前,一定不會離開這裏,想必,將軍一定能不讓朕出任何問題。”張明說道,他知道皇甫嵩擔心他,天空中的流矢和投石並不講道理,誰也不知道會砸到哪裏,但此處角樓卻非常堅固,上麵堆砌著許多堅固的材料,底下有數根支柱撐住,除非像雨點一般的石頭砸來,否則角樓並不會出任何問題。

    “那臣請陛下不要出去,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麽,外麵太危險了,如果陛下想要知道什麽消息,可以讓臣的人轉達給我,臣一定會盡快告知陛下。”皇甫嵩說道。

    “放心,皇甫將軍,朕可不會在此處丟掉性命,將來大漢江山還要靠朕來維持呢,將軍也要注意安全,將來征討天下叛逆分子,還需要依托將軍。”張明說道。

    相比於之前每半個時辰通傳一次消息,現在已經是每半刻鍾通傳一下消息,所以越是臨近戰爭開始時候,皇甫嵩越忙,在他問完陛下之後,便又開始組織軍中作戰。

    此刻的長安城牆上除了走步聲,聽不到任何其它的聲音,這份安靜並沒有讓人放鬆下來,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安寧而已。

    “將軍,敵軍還有一裏便要抵達長安城外。”又一個斥候進來報道。

    不等皇甫嵩吩咐下去,校尉梁衍便已經連忙走出角樓,吩咐道等在外麵的數名謁者,讓他們告知所有的軍候做好準備,讓手下的士兵就近尋找掩體,小心防著天空的流矢和投石。至於城牆上的守城士兵則蹲下倚靠城牆,防止被飛箭射到。

    軍隊在攻城之前,往往會采用投石車或者飛箭破壞掉城中的防衛力量,在這種情況下,普通士兵自然會去尋找安全的位置,從而導致守城陷入混亂,此時再決定攻城,難度要比直接攻城要小的多,但還是比起後世有火藥的時候難度要大,當然這個時代還沒有火藥這些東西,否則守城便沒有現在這般容易。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有準備的情況下才能做到,像之前呂布進攻藍田縣的時候,藍田守城士兵就是因為藍田幾十餘年都沒有發生戰爭,所以一直都很鬆懈,才在一輪打擊下幾乎失去了近半的守城士兵,其餘的士兵也慌亂不已,因此呂布軍才輕而易舉的攻上了藍田縣城牆,一旦城外部隊占據城牆,那整座城池就很難防守的住了。

    此刻的敵軍已經在城外200米處停了下來,並開始安放起了投石車,這些投石車巨大,而且需要多個人配合,還需要運來各種大石頭,因此還是非常麻煩,不過麻煩歸麻煩,威力實在是巨大,據說對於一些年久失修的城池而言,投石能砸到一片城牆。

    當然長安城的城牆在董卓統治時期便已經得到了加固,畢竟那時候洛陽已經毀掉了,長安是唯一的國都,所以董卓才萌生了此想法,不過他對於長安城的加固,反倒加強了他的部下進攻長安城的難度,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笑話。

    很快,敵軍中的投石車都已經安裝好了,牛輔方才下令全軍攻城,隻見一個個大石頭被裝在了投石車上,隨著數人合力拉動繩索,然後又同時鬆手,大石頭便一躍而起,朝著長安城的方向飛去,身在角樓裏的張明聽到了一聲轟的聲音,雖然分不清是那個地方,但他知道,戰爭開始了。

    第二個,第三個,數不清多少個的大石頭都朝城內砸了過來,即使是張明所在的角樓也被攻擊到了,所幸角樓的堅固程度非比尋常,即使硬扛了數個大石頭,卻依然巍然不動,除了一開始擔心一下,張明很快就放下了心。

    當然投石機的射程很廣,所以更多的石頭砸到了各個方向,城牆上,內城裏,附近的房屋,還是軍賬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打擊,被大石頭直接砸到的人一命嗚呼,即使沒有砸到,那巨大的聲音也讓人恐懼不已,總之,石頭所到之處,無不慘烈之極。

    城外的敵軍在投石機開啟的時候,便已經組織了前頭部隊開始攻城,除了牛輔軍先頭部隊推著的衝車以外,其它的部隊則推著雲梯車向前駛去,城牆上的弓弩手聽到大石頭的聲音便在各級軍官的組織下,站在城牆外圍,拿著弓箭對著那些推著雲梯車和衝車的人,每一輪箭矢下去,推車的敵軍便會倒下數人,旁邊跟隨的人接過倒下的人的位置,繼續向前推車。

    當然在密集的弓箭之下,有些推車的士兵直接損失過半,無力推動雲梯車,隻能拿著盾牌原地防守,等待後頭部隊的補給,後方的部隊看到這般情況,也立刻拿起盾牌衝了上去,就這樣,前頭部隊可以說死傷無數,才勉強將雲梯車推到了城下。

    長安城牆比普通城池的城牆要高的多,所以這些雲梯車也是為此專門打造的,雲梯最上方的位置勉強可以夠到城牆上方,當然在雲梯碰到城牆的時候,城牆上的守城士兵一些拿起長矛,一些則拿著滾燙的金汁潑了下去,隨著金汁的潑下,整個雲梯變的光滑無比,往上爬的敵軍都有些站不住腳,就是敵方士兵好不容易爬了上來,一杆長矛便直接刺了下去,敵方士兵由於腳滑,控製不住身體,直接從雲梯上滾了下去,連帶著砸下去好幾個人。

    這樣的情況也同樣發生其它的地方,每個雲梯上敵方的士兵都在用生命嚐試著入城,可最終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有的摔死,有的被刺死,有的被石頭砸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