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芳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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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大多數人,都有戀家的心理,雖然我因為晨晨的事情,三年多都沒回家,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想家.
    其實我比任何人都戀家,我想我家裏的任何一片磚一片瓦,想我家門前的那口大池塘.更不用說我的那些親人了.
    我是一路走,心一路在砰砰的跳,我很擔心,擔心二叔說的那些話,擔心我的家人會出事兒.
    剛到村頭,我感覺有些胸悶,看了看天,並沒有要下暴雨的樣子,可我卻有種桑拿天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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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經過那個已故的老人家門口的時候,伸頭朝裏麵看了看,感覺有些涼颼颼的,我看到了一口沒刷漆的棺材正在他家堂屋的正中間,四條大板凳架著.可周圍卻一個人都不見.
    這很不符合常理,在我們隻有幾百戶人口的程村來說,誰家去世了老人,那一定會來很多的人.
    可我眼中除了那口棺材外,什麽都沒看到,哪怕是一隻雞,一條狗,也沒有.
    這也太奇怪了.
    帶著奇怪的心,我緩緩的往前走,越深入越是發覺村子裏的不對勁!
    那種胸悶感也越強烈了,感覺呼吸都有些喘,額頭上的汗也流個不停.
    我心裏湧起了不好的感覺.
    太安靜了!
    別說這一路上我沒見著人,就在我們村裏常見聽到的狗吠聲,都沒了.
    靜!
    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程村,又仿佛整個程村隻剩下了我!而仿佛我隻剩下了粗喘著的呼吸聲.
    當我越往裏麵走,那種窒息感就越嚴重,走到大約離我家隻剩下一裏左右的時候,我實在是沒辦法再往前走下去.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隻想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可當我剛坐在地上以後,我開始被窒息感壓抑的開始出現了生理嘔吐,渾身冷汗,就在我的視野天旋地轉的時候,我的視野中從前方緩緩的出現了一個身影,像是一個女人,隨後,我便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頭是又暈又疼,我忍著嘔吐的欲望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很幹淨的房屋裏,房屋裏的擺設很簡單,床頭上放著一張七八寸的相框,照片上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齊劉海兒的發型,是一張老照片。
    我正想著起床的時候,門開了,門外走進來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卻留著通常十七八歲女孩兒才會有的齊劉海兒,臉貌和床頭的照片上很像,我想應該就是她本人吧。
    她朝我微微一笑:你醒了啊,感覺怎麽樣?
    是她救了我嗎?難道當時的那個女人就是她?
    這樣一回憶好像真的是,我忽然間想到我當時好像是走的時候特別的累,然後坐在地上休息,再然後就昏倒了。
    可我的體質什麽時候變的那麽差了?程村怎麽了?
    想到她當時好像就是從程村裏出來的,我就趕緊跟她詢問程村的情況。
    卻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問我去程村幹嘛?
    我說我家就在村子裏,我是想回家的,她問我叫什麽名字?
    我說我叫程生。
    程生?
    她問我爸叫什麽?我說我爸叫程龍。她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麽。隻是幫我端了一杯水。
    看她的表情,我感覺好像是認識我爸的,我就想去追問她,可她卻不再理我了。
    我也沒再問她,而是跟她道了聲謝後,就準備硬撐著回家。
    剛下床,腿一軟,癱倒在地上不說,還開始嘔吐了起來。
    她歎了口氣,給我遞了一杯水,讓我漱口。然後把我扶上了床問我,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嗎?
    我有些不以為然,說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的緣故。
    她點了點頭,然後勸我回床上繼續躺著,回家的事,等好了再說。
    我感覺身體確實很差,但我更想回家看看,這樣我才放心些,可
    她卻說就算我回去也見不到他們,因為我家裏根本就沒人在家。
    我說這怎麽可能?
    不對?她怎麽知道我家裏沒人在家?
    她像是看出了我的疑問,隻好說,她去過我家,我家裏確實沒人。
    我皺了皺眉,這就怪了,我爸媽爺爺奶奶太爺爺他們不在家?那能去哪兒了?
    她問歎了口氣,就出去了。
    她出去的空檔,我就一直在想著二叔當時說的話,他讓我千萬不要回程村。為什麽不要回呢?可惜的是,自從那個電話以後,他的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
    我心裏一顫,想到當時往村子裏走的時候,那種從憋悶到窒息的感覺,難道那並不是因為我身體的原因?不過,也不對啊,她當時就是從村裏出來的啊?不然怎麽救的我?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我肚子開始咕咕的叫,她端著一碗清粥給我,我很快的就喝掉了,感覺還是餓,可她告訴我說,我現在身體很差,不能吃太多。
    這?
    我攥了攥拳,果然使不上力氣。
    我問她要怎麽稱呼她?她想了一下,臉居然有些紅了,搖了搖頭說,讓我喊她芳姨就好。
    我原本看她年紀是想叫姐的,可沒想到她居然讓我喊她姨,這倒是讓我一時間叫不出口來了。可她為什麽會臉紅呢?
    沒想明白。
    她家裏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因為外麵一直在下暴雨,我在她家裏的床上躺了兩天都沒起床,所以更不用提出門了,隻能從窗戶瞧見外麵的天。她家好像是郊外,門外像是種了好幾棵桃樹,正直春天,紛紛開滿了粉紅色的桃花。
    我問她我現在在哪兒?她告訴我在城南。
    城南離市區很久,但離我家還是很遠。我很擔心我的家人,但是芳姨卻說,等我身體好了再說回家的事兒。
    我有些奇怪,她好像不願意讓我回家,因為就算我不能走,也可以打車,可她一直裝作沒聽到。
    躺在床上的時候,時間過的很慢,我的內心是焦急的,可心有餘而力不足,或許正是說明那時候的我,一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我才感覺身上恢複了些許氣力,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感覺兩條腿都使不上力氣,差點兒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