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再會雙河大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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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雖然這段時間我已經聽到了說不過來的歎息聲,可三叔的這一聲歎息,卻讓我覺得他那一瞬間似乎老了許多。
    這樣的場景我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記憶中之前就就見過,可那時候並不是親眼所見,還不能理解,現在我卻有些想通了。
    三叔這是破了術了。
    對於真正的修道人來說,修道或許就是為了證道,證長生。而對於以為年近古稀的老人來說,精神的支柱被破,那就等於破了術。或許太爺爺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吧。
    我鼻子微微有些酸楚,三叔這次應該是廢了。
    我緩緩的退到他身邊,並沒有伸手去扶他,因為我明白,作為一個出自正一道那樣名門正派的修道者來說,哪怕是破了術,那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去憐憫的。尊嚴,一個修道者的尊嚴,往往比其性命還重要。
    我咬了咬嘴唇,扭頭對著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都是一臉淡然的佛國聖女道:“這個人我不相信他,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保護我家人的安全。”
    號稱佛國聖女的馬尾女孩淺淺的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
    種馬男臉色皺了皺眉,顯然對於我這番話有些生氣,不過他好像並不敢惹馬尾女孩,所以隻是也僅僅是皺了皺眉而已。
    我得到了答複後,呼了口氣輕聲的對三叔說:“咱們走吧。”
    三叔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跟我並肩往前走,這時候原本漆黑如墨的天漸漸的灑下了淡淡的月色,似乎鎖魂陣被破了以後,程村就已經恢複了正常,可我卻記得很清楚的是,程村最大的隱患應該是地獄之門吧?
    而我們即將要去的雙河大廟最危險的地方也應該是地獄之門才對。當然,這次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希望不會再被困在冥傘中了。
    等我們厲害‘往生’的視線後,三叔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血,身體搖了搖,我趕緊扶住了他。
    驚恐的望著他:“三叔,你這?”
    三叔用寬大的道袍袖子擦了擦嘴上的鮮血,苦澀無奈的笑了笑:“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我的道心被破了。”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親耳聽他說出來的時候,我的心還是深深的痛了一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發現大土路旁有一塊稍平的石頭,就扶著他坐下。
    三叔坐下後,運了運氣,調息了下後,歎氣著說:“對於修道者來說,最講究因果。二十多年前,我出土了赤棺,這是因。而後赤棺引發的一切事情,是果。二十多年後的今天,赤棺因我當年的因,而導致地獄之門大開,這也是果,可卻是惡果。而如今你太爺爺卻因此而死,這同樣也是惡果,如果沒有當年的出土赤棺的因,就不會有後來發生的這一切的果。這是我的業障。也是我道心中的心魔。”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枉我還是個幹了好幾年的記者,卻找不到任何語言來安慰眼前的老人。
    大約休息了二十來分鍾,三叔的氣色也恢複了些許,抬頭看了看隱隱月色,撐著膝蓋站了起來。
    我還是有些擔心:“三叔,要不,咱們今晚就先回我家老屋子歇一晚上,等天亮了再走吧?”
    三叔搖頭說:“還是別去了,程村現在也沒什麽好待的了,地獄之門暫時被那佛國聖女用四麵浮屠封住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去一趟雙河大廟,找到冥傘後將你爸跟你二叔救出來再說。”
    四麵浮屠?那不是應該在金晶他爸的手上嗎?怎麽會在馬尾女孩手裏?難道?
    我心裏暗暗有些吃驚,看來,這所謂的‘往生’的觸手伸的也太長了。
    同時,也為金晶有些擔心,記憶中她是逃出了葫蘆臉兄弟倆的追殺,然後很順利的找到了三叔。
    可從現在事態的發展來看,她很有可能已經被‘往生’給抓住了。
    我在心裏暗暗的罵了一句,隨後跟三叔倆緩緩的往村外走。剛走沒多久,後來忽然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我跟三叔倆扭頭一看,居然是大牙租賃的那輛車,原本以為應該是種馬男為了提高我們的進度而派了手下來送我們的。
    可當車子停在我們身邊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開車的居然是大牙!
    他的狀態顯然並不太好,滿臉都是口水的痕跡,頭發亂的跟雞窩似的。我有些吃驚,他是怎麽逃出來的?三叔卻什麽都沒問,拉開了後車廂,自己上了車。
    我隨即繞到副駕駛,坐了進去。
    大牙發動了車,我問他行不行?不行我來開,他抹了一把臉說沒事兒。
    在通往村外的土路上,甚是顛簸,我好奇的問他是怎麽逃出來的?
    這幾日身形上的摧殘以及瀕死的絕望,將這個向來喜歡貧嘴的家夥摧殘的沒有了往日的開朗了,他齜著齙出來的牙勉強的朝我笑了笑道:“我哪兒有那麽本事兒啊,是人家覺得我就是個廢物,留著也沒什麽用,所以就放了我,剛好可以送你們去雙河大廟的。”
    我心裏有些了然,沒再問下去。
    大約一個多小時候,大牙將車子開到了獨山鎮的街上,我們在街上找了個小旅館開了兩間房,紛紛洗了個澡後,就去休息。
    這次大牙並不像往常一樣,沾著床就呼呼大睡,而是跟我一樣,躺在床上睡不著。
    我是了解他的,就問他在想什麽?
    他卻說在想好多事情,從我找他看那個視頻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似乎我們一直都處於被動,這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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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我有些無奈的將種馬男就是‘老吳’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聽了以後,恍然大悟,苦笑著說原來我們一直被別人當成傻逼一樣耍的團團轉。
    我搖頭說:“這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以那個組織的勢力來說,我們隻能受他們的擺布。
    大牙點了點頭,隨後坐了起來抽了根煙後,才重新躺在床上睡著了。
    望著大牙,我忽然感覺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不過仔細想了想,卻又沒想到什麽。
    隨後我也坐了起來,站在衛生間裏抽了根煙,望著鏡子裏自己的眉心處,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是一枚太極魚的形狀,有些像疤,可仔細觀察,卻發現裏麵的陰陽卻是在緩緩移動。
    這就是聖舍利嗎?
    我深吸了口煙,想到記憶中曇花一現的天眼,似乎這個看上去作用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