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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支走華萱
    譚斐走過來和我肩並肩，對我剛剛的語氣也不惱。
    “這夜色好看嗎？”
    我發現好像除了我一個人心裏憋悶之外，其他人心情都挺好。今天喬一是笑著的，華萱是笑著的，那些小化妝師也都是笑著的，隻有我一個人木頭臉。
    “回去吧。”他轉身看著我，“這裏真的很冷。”
    他一說冷字，我生生打了個寒顫，兀自呈口舌之快，“我不冷，你冷就先去躲著吧。”
    我往後望了望，“你這麽晚還過來，應該是來找喬一的吧，喬一應該也在等你。”
    “難道是劇組太累，你準備把自己凍感冒了蹭休息？”譚斐問我。
    “你放心，我不會感冒的。”
    剛說完我就毫無征兆的打了個噴嚏。
    “嘴硬什麽，快回車裏去。”譚斐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但是難道真要我進去和華萱住一個地方，她睡著，我在凳子上坐一夜嗎？
    “怎麽？這裏的江風還不能使你清醒嗎？”他忽然緩了語氣。
    “我不會感冒，我隻是不習慣和別人睡在一張床上，而且，那床也躺不下。”
    我咬了咬牙，還是說出了口。
    譚斐疑惑的皺著眉頭：“和別人睡？”
    “嗯，華萱華老師住在我那裏的。”我解釋著。
    “華萱？”
    “譚斐。”
    忽然聽到喬一在叫譚斐的名字，轉頭就看見喬一正披著棉衣往這邊來。
    走近了她忙的把外套脫了想要給譚斐披上，“這麽冷的天，站在這裏做什麽？”
    譚斐伸手阻止了她的動作，“不冷，華萱是怎麽回事？”
    “華萱？”喬一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一絲不悅，“她怎麽了？”
    譚斐沒有繼續和她說，而是轉頭看我，“你去喬一的車裏睡一會兒，我有話和喬一說。”
    我縮了縮脖子，去喬一的車裏真的好嗎？
    她一會兒還要進來，難道還要我再被趕出去一次？
    但是譚斐已經說了，他和喬一有話說，我怎麽也不能擋在這裏。
    於是我轉身，準備換個地方待一會。
    “程餘等一下，我也要進去休息呢。”喬一叫住我。
    這話是讓我不要去她那裏嗎？
    我沒懂。
    喬一忽然走過來親密的拉著我的手臂，“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和譚斐說完，我們兩一起走。”
    她轉頭對譚斐甜甜的笑：“譚斐，你找我什麽事呢？”
    “華萱是怎麽回事？”
    譚斐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這部戲的造型部分我沒想過請外援。誰叫她來的？”
    “哦，你說華萱啊。”
    喬一一副忽然明白的表情，“那天我和她聊天，得知她在國內，所以就讓她過來了，她畢竟算是程餘的老師，總體上能帶帶程餘。有什麽不妥嗎？而且程餘一個人忙不過來，也需要人幫忙的。”
    “程餘的水平我清楚，這點事情難不倒她，給她配幾個化妝助理就好，不用華萱這等咖位的，讓華萱回去吧。”譚斐的話沒有絲毫的回旋餘地。
    “但是……”喬一想要說什麽，但是終是住了口。
    我感覺到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但是隨即又溫柔的挽住我，“程餘，華萱老師過來，難道對你沒有幫助嗎？我就不懂了，明明這比你一個人盲人摸象要強的多。”
    我個人當然不希望華萱來這裏，她一來，我基本就沒事了，但是如果我不否認，那就成了喬一嘴裏的盲人摸象，不懂裝懂還難堪。
    “這部戲隻是給程餘的一個鍛煉，我希望她一個人完成，還有招募的化妝助理也已經基本到位，隻需要再進行最後一次篩選就可以拉過來了，所以華萱必須離開。”
    我聽著譚斐說這些話，心裏五味雜陳，卻也不好插嘴，隻能尷尬的站在那裏。
    喬一是好心，但是她的好心讓我憋屈的很，我不能怪她，也不能讚成。
    所以我隻能閉嘴不說話，把自己當空氣。
    “但是我說了好久才讓華萱同意留下來幫幫程餘的，現在……”喬一低下頭，“我怎麽去說嘛。”
    正在這時，我聽見車門響，原來是華萱起來了，見到喬一在這邊，也走了過來。
    “譚總，怎麽這個時候過來？”
    華萱的語氣裏對譚斐有一種敬意，“都這麽晚了。”
    “晚是晚了點，這部戲是我投資的，你也懂得我對工作的態度。”
    譚斐定了一下，笑著看著華萱，說道，“剛剛才聽說你來這裏幫忙，十分感謝，卻不敢勞駕。”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喬一的臉色有些發白，看著華萱歉意的笑了笑。
    “不用客氣。”華萱是何其聰明的人，“我下一趟任務期限也緊，也隻是幫忙這兩天，明天就準備回韓國了。”
    “行程這麽緊？那明天中午，我設宴款待。”
    “這樣好，求之不得。”
    華萱臉上的笑意讓人分不清真假。
    倒是我站在旁邊，更加的尷尬與無奈。
    怎樣都覺得不對。
    第二天中午過後，華萱真的帶著她的團隊離開了，我給喬一上妝，但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開始不順手起來。
    直到導演叫開始了，我這邊才堪堪結束，忙的給她打散頭發，緊接著又腳不沾地的去給女二號造型。
    一整個下午，都是這樣。
    其實，昨天的事情，我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作為解決結果。
    雖然遂了我的願，華萱離開，我又沒有什麽壓力了，但是我仍然覺得這樣一來，我有些對不起喬一。
    喬一算是好意，卻在這件事上，顯得很尷尬。
    她平日對我還不錯，我不願意這件事影響她，所以，我試探性的在再次做造型的時候，問了問喬一。
    “喬一，我想和你聊一下，關於華萱的離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一邊給喬一換造型的時候，一邊問道。
    我並不擅長做這種試探的工作，說話一直開門見山。
    喬一本來是低著頭的，忽然抬頭，看著我，笑了下。
    “聊什麽？你是不是覺得那天譚斐說話有些直接了。”
    她搶在我的前麵，先開了口。
    我點了點頭，“我沒有想到他會讓華萱離開，而且……我……”
    我組織了組織語言，卻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說，猶猶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