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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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為什麽心裏好痛?
    明明可以趁這個機會報複他一下的,可是為什麽下個決定就那麽難以呼吸?
    “不用考慮了,我幫你。”蘇芩撥通了那個號碼,留下了這麽一句話。
    她知道,莫靖遠重要的文件都是放在家裏,因為他是個多疑的人,公司裏的人,他一個也不相信。可是莫靖遠啊,你以為放在家裏就安全了嗎?你可知道我也是一個外人?
    莫靖遠的書房隨時是鎖著的,隻有他才有鑰匙,蘇芩暗自思忖,得找個借口進去。
    於是當天晚上,蘇芩就以在家很無聊,需要上網打發時間為由,借口進書房。
    莫靖遠將她摟在懷裏,說道:“我書房裏麵空氣不好,你要上網,明天我讓人買一台新電腦到你的房間。”
    “不,我不要等明天,現在,馬上,我就要上網!”蘇芩難得地撒起了嬌。
    莫靖遠暗自好笑,像蘇芩這樣理智冷靜的職業女性,恐怕也隻有懷孕的時候才會失態一下吧。“好好好,咱們現在就去上網,你先把飯吃了。”
    蘇芩滿意地點點頭,像個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將嘴巴咂嘚嘖嘖作響。
    蘇芩是第一次見到莫靖遠的書房,他的書房不像辦公室一樣,堆了一摞一摞的名著,隻是簡單的一間屋子,有一張很大的書桌,和一扇很小的窗戶。
    書桌上有一台電腦,旁邊靠著牆的位置是一個漆著綠漆的鐵皮櫃子,櫃子裏放著各種文件。
    蘇芩打開電腦登上自己的q.q,回頭對莫靖遠說:“你先出去,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麽聊天。”
    莫靖遠皺了皺眉頭,道:“可是我要辦公。”
    “那你拿出去辦。”蘇芩叉著腰,霸道地宣布道。
    莫靖遠無奈地搖搖頭,取了需要的文件,拿到自己的房間處理。
    誰讓蘇芩是孕婦呢?和懷孕的女人,是沒道理可講的。
    蘇芩看著莫靖遠關上門,連忙將房門反鎖了,打開鐵皮櫃子開始翻找。
    櫃子裏的文件很多,找了十幾分鍾,蘇芩才從眾多文件裏找到自己想要的。莫靖遠就在隔壁,她不能明目張膽地把東西帶出去,蘇芩咬著唇想了想,將文件一張張分開,夾在褲子的鬆緊帶上。
    一切完畢過後,蘇芩輕輕跳了兩下,發現不會漏出來,這才關好鐵皮櫃子,重新坐到電腦麵前。
    q.q上麵彈出一條消息,蘇芩點進去,發現居然是消失多日的沈妙。
    “蘇姐,你還好嗎?”
    蘇芩擔心沈妙,一股腦問道:“沈妙,你在哪裏?怎麽辭職了?發生什麽事了?”
    等了半天,沈妙那邊才回複道:“沒什麽事,隻是出來散散心而已。”
    蘇芩自然不信,她深知沈妙的性格,那是天塌下來也可以當棉被的人,可是沈妙不說,她也沒立場去強問,於是說道:“那你好好玩玩,有事給我打電話。”
    沈妙答應了一聲,頭像就暗了下去。
    蘇芩揉揉腦袋,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以至於她沒有精力再去管沈妙的事情,希望她一切安好吧。剛準備退q.q,又彈出來一條消息,這次是上官誠發來的。
    “小芩,在嗎?”
    蘇芩心裏湧起一股難受,她和上官誠最後一次見麵,就是在和莫靖遠的婚禮之上。她沒想到,一直當做鐵哥們的上官誠,竟然會喜歡自己,而自己,理所當然的享受他的溫柔、照顧,卻沒想傷他最深。
    也許,人真的是自私的。因為太寒冷,所以當有溫暖經過的時候,就想死死地抓住,渴望溫暖,卻不想為此付出代價,人啊。
    蘇芩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打,打出幾句話,又通通刪掉,最終,她隻回了兩個字:“我在。”
    上官誠的消息回得很快:“婚禮那天,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你千萬別生氣,我不會那樣了,隻要你過得開心就好,真的。”
    這句話觸到了蘇芩的淚腺,她定定地看著,眼角不自覺地濕潤,視線開始朦朧。
    這就是她所認識的上官誠,不管她做什麽,不管他多生氣,卻永遠不會拋棄自己的上官誠。
    “小芩,你還在嗎?你是不是不會原諒我了?”
    蘇芩擦擦眼角,忙回道:“不會生你的氣,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上官誠終於放下心,下了q.q。
    蘇芩看了看時間,她在書房裏待了也有一個多小時了,於是關掉電腦,刪掉聊天記錄,就走出了書房。
    回到自己的房間,蘇芩以最快的速度將合同藏在衣櫃的裏層,心裏怦怦直跳,她不敢想象,如果莫靖遠知道真相過後,會是怎樣的震怒與失望?
    第二天,莫靖遠果然說話算話,一早就讓人送了一台電腦到蘇芩的房間。蘇芩卻沒有心思擺弄電腦,等到張嫂出門的時候,蘇芩撥通了那個電話。
    “東西我拿到了,約在哪裏見麵?”
    對方似乎有些驚異於蘇芩這麽快的動作,道:“蘇小姐,我希望你不要玩花樣,要是讓我知道那合約是假的,後果你知道的。”
    蘇芩哼了一聲,冷冷道:“再怎麽我也不可能拿自己和家人的前途開玩笑,閣下應該有辦法辨別真偽吧?”
    那邊聽蘇芩這麽說,過了一會兒,才歎道:“好,明天上午十點,蓮花廣場。”
    蘇芩掛了電話,冷笑一聲,她蘇芩可是任人宰割的?
    很快到了約定的時間,蘇芩帶著合約,如約到了蓮花廣場。剛下出租車,對方就打了電話過來:“你正前方的第二個垃圾桶裏麵有一張紙條,請按照上麵寫的做。”
    蘇芩神色無異地走到垃圾桶旁邊,果然見到入口處貼著一張便簽紙,她撕下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找一個穿著紫色t恤的賣棉花糖的老人,交一半的合約,拿一半的底片,老人會告訴你下一步行動。暗號:酸辣味的棉花糖。
    蘇芩嗤了一聲,以為玩諜中諜啊?
    幾下撕爛便簽紙,扔回垃圾桶中,蘇芩環顧四周,遠遠看到前方有一個穿著紫色t恤的佝僂的老人,他的前方是一個棉花糖的攤子,蘇芩幾步走過去,確認是他以後,說出了暗號。
    老人怔了一下,嗬嗬笑道:“三塊錢一支。”
    蘇芩拿出錢包,從裏麵抽出一張100的人民幣,老人為難道:“這太大張了,老漢我補不起啊,這樣吧姑娘,和我一起去前麵換個零錢吧。”
    蘇芩點點頭,不動聲色地跟在老漢後麵。走了幾步路,就到了一個巷子裏麵,老漢一改先前的憨厚形象,冷著臉道:“東西呢?”
    蘇芩拍了拍自己的挎包,“合約我帶來了,但我想先看底片。”似乎看出老漢的顧慮,蘇芩繼續說道:“放心,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還能搶了你的不成?”
    老漢點燃一支旱煙,想了想,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盒子,蘇芩看了看,確實是自己的底片,於是從包裏拿出合約,總共十二頁,分了六頁給麵前的老漢。
    老漢打開合約詳細地看了兩邊,確認沒有問題,才抬頭對蘇芩說道:“另一半底片,在前麵那個小賣部。”
    蘇芩順著老漢的目光望去,前麵確實有一個小小的小賣部,告別老漢,蘇芩用同樣的辦法交換了底片。蘇芩走到一個垃圾桶麵前,用事先準備好的小剪刀將底片剪了個稀爛,這才坐上出租車回別墅。
    別墅裏的氣氛很微妙,蘇芩在開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莫靖遠和楊科坐在沙發上,直直地看著自己。
    張嫂在一旁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大白天的你們都不上班嗎?”蘇芩一邊換拖鞋,一邊打了個哈哈。
    “蘇芩,你行!你真行!”莫靖遠死死地等著蘇芩,咬牙切齒道。
    蘇芩歪著腦袋疑惑道:“什麽行不行的?你們今天怎麽了?”
    “嫂子,你快把東西還回來吧,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要看著靖遠吃.牢.飯嗎?”楊科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焦急地說道。
    “什麽東西?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蘇芩緊捏著拳頭,指甲嵌進肉裏,麵上卻一臉的平靜。
    “蘇芩。”莫靖遠也跟著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蘇芩的眼神裏包含著震驚,失望,和無法回避的悲涼,“把合約給我,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你自己是律師,應該知道竊取商業機密的罪行有多麽的嚴重。”
    蘇芩回望莫靖遠,一臉的玩味兒:“可是,我剛剛把合約給了別人了呢!”
    “你——”莫靖遠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像是在隱忍著自己的情緒,“難道我看錯你了嗎?蘇芩?”
    “是!你確實是看錯我了!我怎麽可能會和奪了我五年青春的人同一戰線?我怎麽可能會向著害得我姐姐被人侮辱差點被判死刑的人?是你讓我的生活痛苦不堪,你是毀了我的一切甚至讓我親手葬送了我的愛情,你以為我會錯過任何可以打擊你的機會?”
    蘇芩抱著頭,毫無畏懼地指控著麵前的男人。
    楊科瞪著眼睛看了蘇芩半晌,冷冷道:“原來,你是這樣的女人,也是……你畢竟不是晶晶!”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別墅。
    莫靖遠支走了張嫂,豪華的別墅裏隻剩下他們兩人,莫靖遠的怒氣再也無法忍住,抬手一巴掌打在蘇芩的臉上
    蘇芩吐出一口血水,咯咯笑著。
    啪!
    又一個巴掌打在蘇芩的另一邊臉上,蘇芩還未從痛感中反應過來,莫靖遠已經一手拖著蘇芩扔到沙發上:“你除了我還爬誰的床了?秦以風?是我沒有滿足你嗎?秦”
    話音剛落,莫靖遠一個用力,就撕掉了蘇芩身上的裙子。
    失去理智的兩人,誰也沒有先喊停。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世紀那麽久,蘇芩驚感覺自己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黑,靜,蘇芩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或許,自己已經死了吧。
    過了一會兒,四周傳來嘈雜聲,蘇芩想捂住耳朵,卻連抬手這個動作也做不到。她慢慢睜開眼睛,對上張嫂紅紅的雙眼:“夫人!你終於醒了!我這就去叫先生過來!”
    蘇芩虛弱地伸出手拉住張嫂,“我睡了多久了?”
    張嫂抹了一把淚花,帶著哭腔道:“夫人已經躺了一天一夜了,作孽啊!”
    蘇芩咳嗽了兩聲,一隻手自然地撫向小腹,還好,凸起的感覺還在,她鬆了一口氣,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仍是張嫂守在床前,那個人,始終不見蹤影。蘇芩壓下心裏不安的感覺,問張嫂道:“先生呢?”
    張嫂歎了口氣,結結巴巴道:“先生在公司……”
    蘇芩看張嫂眼神飄忽,根本就沒有說實話,於是加重了語氣,重複問道:“先生呢?”
    張嫂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先生……先生被檢察機關帶走了……嗚嗚……”
    蘇芩心裏咯噔一聲,難道以莫靖遠在a市的地位,也過不去這個坎嗎?是了,那個人本來就是衝著莫靖遠來的,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
    想到這裏,蘇芩再也無法淡定下去,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張嫂按住了:“夫人,你要幹什麽?你現在不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