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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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總裁的神秘 !
    莫靖遠找到a市的市長季景辰,托他舉辦了一個答謝晚會,答謝a市各個企業家們對a市經濟做出的貢獻,謙格自然而然地也在受邀之列。
    莫氏對a市的商業經濟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再加上與其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的想法,季景辰自然樂得賣莫靖遠這麽一個人情,僅僅三天的時間,就把事情辦妥了。
    宴會的地點仍舊定在“皇朝”,夜幕還未拉下,就有很多中型企業家們早早到了,這對於他們這種上不上下不下的生意人,絕對是一個嶄露頭角的大好機會,人人都鉚足了勁地掙表現。
    莫靖遠和蘇芩來得不早不晚,算是掐著時間來的,剛剛還忙著拉交情的人們紛紛自覺地分散兩邊,讓出一條道。
    “莫總,你總算來了。”季景辰聽到動靜,端著高腳杯迎了過來,“歡迎莫總和莫夫人大駕光臨。”
    莫靖遠神色自然地和季景辰握手,“季市長說笑了。”
    “兩位裏麵請。”季景辰側了側身子,右手指向會場裏麵的地方。
    “莫總,我是‘黃氏’的老板,這是我的名片,還望莫總多多提攜……”
    “莫總,我是‘春意’的市場總監,很高興能在這裏見到莫總……”
    “莫總,我是……”
    “……”
    剛踏進去,就有無數小公司的老板前來套近乎,莫靖遠微不可查地皺皺眉,禮貌地打著招呼。
    眾人看有戲,紛紛向自己的夫人女伴打眼色,那些女人都是人精,立馬會意,將蘇芩也圍了個水泄不通。
    “哎喲,這就是莫總的夫人蘇律師吧,長得真漂亮,和莫總真是郎才女貌。”
    “可不是嘛,你看莫夫人這條裙子多漂亮啊!莫夫人的眼光就是和我們這種粗人不一樣。”
    “莫夫人灑的香水也是香奈兒的最新款呢!”
    “……”
    蘇芩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一輪寒磣下來,已是精疲力歇,也不知道這些貴婦人們是怎麽想的,一條裙子也能品頭論足半天。
    不知道為什麽,莫靖遠很少帶她出來參加宴會,今天,卻執意要帶她過來,神神秘秘的好像藏著什麽秘密一般。
    “你們看,‘謙格’的的秦總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紛紛轉過頭去,望著門口處。
    據說謙格的總裁年紀輕輕就開了公司,而且長相俊逸無比。
    據說謙格的總裁神秘得很,至今單身。
    據說謙格的總裁是商界的一匹黑馬,背後有神秘勢力撐腰。
    據說……
    沒想到神秘的謙格集團的執行總裁也會來參加今天的宴會,算是在公眾麵前第一次露麵了,這叫人們如何不激動。
    如果這個秦總真如外界傳的那麽優秀,那麽自己的女兒或者妹妹,說不定下半輩子就有著落了……
    嘈雜的會場突然像約好了似的瞬間安靜下來,蘇芩多少也聽過這個謙格老總的傳說,不由得也轉過頭去,和眾人一樣巴巴地望著門口處。
    “踢踏、踢踏。”
    四周安靜得連腳步聲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清逸的身影闖入大家的視線中。那人穿著青色的西裝,額前的頭發遮住一隻眼睛,如刀刻般精致的五官,還有唇邊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都清清楚楚地昭示著,這是一個極品男人!
    “學長!”蘇芩驚呼一聲,訝異得說不出話來,原來謙格的總裁竟是學長秦以風!
    自己早該想到的,或者,莫靖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一定要帶自己來?
    秦以風顯然也看到了蘇芩,他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蘇芩麵前,用一如既往溫和的嗓音對蘇芩道:“小芩,好久不見了!”
    “學長,真的是你?這大半年你去哪裏了?”
    秦以風輕輕一笑,那笑容瞬間迷倒一大批女士,“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是回來了嘛?”
    蘇芩張了張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麵前這個人,確實是學長秦以風,可是,又好像不是他,比起以前的溫潤,這個人好像多了一抹邪魅,迷人的同時又有些滲人。
    “莫總裁,好久不見了。”秦以風像是不記得以前和莫靖遠之間的恩怨了一般,大方地同莫靖遠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莫靖遠回握秦以風的手,一如既往的淡定。
    此時季景辰也走了過來,和秦以風握了手,這才道:“原來謙格的總裁竟是故人!”
    秦以風抽回手,露出禮貌的笑意。
    “莫總有沒有興趣陪我這個故人去那邊坐坐?”秦以風落落大方地指著旁邊的一副桌椅,有些挑釁地看著莫靖遠。
    莫靖遠神色不變,也跟著勾唇笑了,“當然,秦總請。”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那邊,蘇芩心裏有些著急,這兩人一向合不來,該不會出什麽事吧?但轉念一想,莫靖遠已經失憶了,應該要擔心的是學長會不會對莫靖遠做什麽。
    這樣想著,蘇芩也不動神色地甩開人群,偷偷跟在兩人身後,找了個隱密的地方坐下來,既能看到兩人的動向,又不會輕易被人發現,蘇芩覺得自己兼職可以fbi了。
    “秦總真是運氣好,那樣的情況下竟然也能卷土重來。”兩人坐定以後,莫靖遠也不再客氣,直接說道。
    秦以風幾不可查地愣了一下,覺得麵前的莫靖遠和以前似乎有所不同了,以前的莫靖遠最喜歡的是背後捅刀子,可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地挑釁。
    “莫總該不會是以為隻有你才會釜底抽薪吧。”秦以風也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明人不說暗話。”莫靖遠擺弄著桌子上的空玻璃杯,“聽說你搭上了西特斯這條線,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要是讓你家老頭子知道你和西特斯之間的那些勾當,你不怕變成秦家被趕出家門的第二個子孫?”
    秦以風被莫靖遠戳中痛處,饒是他,也不由得變了臉色。因為他知道,他和西特斯之間,確實不幹淨。
    當初敗在莫靖遠手下,江老爺子也不肯再用他,他從小順風順水,哪裏經曆過這種打擊!他沒臉待在國內,就買了去意大利的機票,沒想到,卻陰差陽錯地遇到了黑手黨的西特斯。
    此後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他出賣了自己作為男性的尊嚴,他拋棄了他引以為傲的驕傲,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好不容易,他的手中,才重新握住了金錢和權勢。
    西特斯是個虐待狂,沒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麽樣的掙紮,沒人知道,他這身高貴的服裝下麵,掩蓋的是怎樣一副千瘡百孔的皮囊。
    這一切,都是莫靖遠害的!他怎能不恨,他比以前更恨!
    “莫靖遠,咱們這輩子,就不死不休吧!”秦以風瞪大眼珠,露出猙獰的表情,狠狠說道。
    蘇芩在旁邊偷聽得心裏一抖,見到學長狠厲猙獰的一麵,她還是不肯相信,這就是她喜歡過那麽多年的學長。
    莫靖遠冷哼一聲,“就算你有了西特斯先生的幫助,也不一定鬥得過我,別忘了,這裏是中國,不是意大利。”
    “那又怎樣呢?”秦以風回以冷笑,“我這一生已經被你毀了,就算搭上我的全部,我也會拉你下水!”
    “嗬嗬……”莫靖遠輕笑起來,似有些輕蔑地睨了秦以風一眼,“祝你成功!”
    說完,優雅地起身,離開了這張小小的桌子。
    楊科說得果然沒錯,這個秦以風瘋狂得有些不正常,好像他這一輩子,除了報仇,就沒有別的事可關注似的!
    莫靖遠雙手插在褲袋裏,突然想起楊科告訴過他的一件事情。
    “秦以風是蘇芩的初戀男友,蘇芩對他,好像挺難以忘懷的,你可要把你的老婆看緊了,蘇大律師,在外麵行情可是不錯的!”
    莫靖遠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來。今天他是故意要帶蘇芩來參加這個宴會的,他隻是想看看,蘇芩在麵對秦以風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態度,結果不好不壞,蘇芩和他沒有太過親近,也沒有太過疏遠。
    他的心裏起了一個疙瘩,想到蘇芩曾經被別的男人擁有過,想到她曾在別人的懷裏巧笑嫣然,他就覺得像吞了一隻蟑螂一樣的難受。
    從什麽時候起,他已經漸漸遠離了剛開始那聲色犬馬的生活,開始像個真正的丈夫一樣上班下班,逗逗孩子,和老婆說說話,閑的時候,就帶著老婆兒子逛逛街,吃吃東西。就算他已經失憶了,也不能否認,蘇芩在他心裏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靖遠!”蘇芩從暗處走出來,整了整裙擺,問莫靖遠道:“你剛剛和秦...總談了些什麽?”
    莫靖遠回頭,看著蘇芩,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你不是都聽見了嗎?”
    “我……”被愛人識破,蘇芩有些尷尬地紅了臉,“我就是擔心你。”
    “我看你是擔心那個秦以風吧?”莫靖遠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蘇芩聞言,不可置信地看著莫靖遠,受傷的表情一閃即逝,“我是你的妻子,是你兒子的母親,你不能這樣說我。”
    “好了。”看著蘇芩委屈的表情,莫靖遠心裏劃過一陣煩悶,“我就是說說而已,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莫靖遠的目的已經達到,和季景辰打了一聲招呼,就帶著蘇芩回去了。
    剛到別墅門口,就看到燈光下傭人們忙碌的身影,張嫂打開門,看到莫靖遠和蘇芩二人,苦著臉道:“先生,夫人,不好了,表小姐生病了。”
    “生病了就請醫生來看,你們慌慌張張的這是做什麽?”莫靖遠換下鞋子,有些責怪地對張嫂喝道。
    “是,是。”張嫂唯唯諾諾地迎了莫靖遠進去,“江先生已經將表小姐抱去醫院了,剛剛打電話來說,表小姐的情況很不好,說是白血病!我這不是讓傭人們都去醫院查一下骨髓嘛,以防萬一。”
    “什麽?”蘇芩驚叫一聲,不敢相信地捂住嘴巴,怎麽會,怎麽會得了這樣的病?
    莫靖遠聞言臉色也凝重起來,他深知小竹對蘇芩的重要性,也隻是僅次於不凡而已,“確診了嗎?”
    張嫂紅著眼睛,點頭顫抖道:“江先生做事穩重,如果不是確定了的事,他不可能說出來。可憐的表小姐,生下來就失去了母親,幾個月大就失去了父親,這才一歲多,就得了這麽恐怖的病,這老天真是不長眼啊!”
    莫靖遠沉吟一下,重新穿上鞋子,對蘇芩道:“走,我們去醫院看看。”
    兩人匆匆而歸,又匆匆離去,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件,就直奔醫院,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小竹可憐兮兮的哭聲,還有江普溫柔的安慰聲。
    推門進去,隻見江普正抱著小竹在病房內踱步,無論他怎麽哄,小竹還是一直哭,根本就不能入睡。
    “姨姨……”小竹眼尖,最先看到站在門口的蘇芩,稚嫩的聲音無力地喚著。
    “小竹乖。”蘇芩走進門,從江普懷裏抱過蘇芩,柔聲安慰:“小竹快快睡覺,姨姨陪著你。”
    小竹嘴巴一撇,又是幾顆珍珠淚滾落下來,“姨姨,小竹痛痛……”
    “不痛不痛,姨姨給你吹吹。”
    也許是在蘇芩的懷裏特別的安心,小竹哭著哭著,也就慢慢睡著了,臉上還掛著兩條清晰可見的淚痕。
    將小竹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蘇芩轉過身,問江普道:“小竹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真得了那病?”
    江普點點頭,浮現出悲傷的神色:“醫生說八.九不離十,要等明天的化驗結果。雖然我不是小豬的親生父親,但照顧了她這麽久,看到她這麽痛苦,我也非常難受。”
    蘇芩揉了揉酸脹無比的眼睛,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我這個姨姨真是太失職了,小竹得了這樣的病,我竟然會不知道,我怎麽向天上的姐姐交代啊!”
    莫靖遠從背後挽住蘇芩,將她摟在懷中,輕聲安慰道:“這不怪你,病魔來了誰都擋不住,我們還是先幫小竹聯係合適的骨髓吧,放心,現在醫學這麽發達,隻要找到合適的骨髓,一定能治好小竹的。”
    江普自責地垂下頭,“都怪我,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剛抱回小竹的時候,她就會莫名其妙的喊痛,我還以為是那次爆炸的後遺症,就沒有上心。現在想起來,她學走路的時候,有好幾次跌倒了,血就不容易止住,傷口也不容易好,我這個當爸爸的,真是太粗心了!”
    莫靖遠想到蘇芩的產後抑鬱症這才剛見好,怕江普再次把蘇芩拖入自責的深淵,忙咳了一聲,用眼神製止江普,“好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蘇芩猛地從莫靖遠懷裏掙脫出來,用手指著莫靖遠責怪道:“是!你是不著急!小竹和你又沒什麽關係,你當然不著急!”
    蘇芩很少在莫靖遠麵前露出這麽強烈的情緒,莫靖遠一怔,心裏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你講講理行不行?難道我也要搞得哭哭啼啼的才算是疼愛小竹?當初不凡檢查出智力有問題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大的反應,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
    本是氣極時慌不擇言的一句話,卻讓蘇芩心裏咯噔一聲,寒了半截。她不會忘記,小竹的身體裏有她一半的基因,嚴格說起來,小竹也算是她的女兒,天啊,這混亂的關係,她要怎麽去理順?
    “對了,我和小竹有至親的關係,我也去匹配下骨髓,說不定有用。”蘇芩突然想到這點,也不再和莫靖遠爭吵,焦急地在屋內踱著步子,自言自語說著。
    “不行!”莫靖遠放大音量反對道:“你身體這麽虛弱,哪裏還經得起這樣的手術!”
    “可是難道就這樣放著小竹不管嗎?我是她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救她,還有誰能救她?”
    莫靖遠看到病床上的小竹皺著眉頭,有被吵醒的傾向,忙壓低的聲音,“先在全國各地尋找合適的骨髓,隻要對方願意捐出來,要多少錢都可以商量。你再等等,等實在是沒辦法的時候再試。”頓了一下,莫靖遠又說:“你不要隻想著小竹,你還有不凡,他才是你親兒子,他的病情也刻不容緩,如果你也倒下去了,你讓我怎麽辦?”
    莫靖遠話音剛落,江普也點頭同意道:“先生說得沒錯,我們都懂夫人疼愛小竹的心,但是小少爺也還小,他也需要媽媽。”
    蘇芩不服氣地辯解道:“隻是抽個骨髓而已,又不會有生命危險,沒你們說的那麽嚴重,說白了,你們就是不想有小竹這個負擔。”
    這次就連江普也跟著變了臉色,夫人怎麽變得這麽刻薄了?小竹是他親自從廢墟裏挖出來的,他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的疼愛,當然想救她了,被蘇芩這樣否認,他心裏也有點不好受起來。
    “咱們顧慮得太遠了。”江普長歎一口氣,“先等明天的結果吧,說不定不用移植骨髓的。”
    蘇芩這才點點頭,也跟著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的反應有點大,可是他們不明白,小竹於她來說,不隻是一個親人那麽簡單。在唐人街被囚禁的那些日子,她四麵楚歌,誰都不敢相信,唯有小竹,在她麵前是真實的。她的眼淚,她的笑容,都是真實的,是她陪著她挨過了那一段難熬的暗無天日的時光,也是她,給了她最真誠的笑臉,讓她不至於絕望。
    小竹於她來說,是一道光。
    江普留在醫院照顧小竹,蘇芩和莫靖遠回到別墅的時候,已是將近午夜,小不凡已經沉沉睡下。
    蘇芩在小不凡滑嫩的小臉蛋上印上一個吻,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卻怎麽也睡不著。
    丈夫失憶,兒子失智,侄女重病,朋友一個個離她越來越遠,越想心裏越難受,覺得自己的命運和祥林嫂有得一拚了。
    下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第二天早上還不到七點的時候就醒了。
    換下睡衣,蘇芩踩到地板上的時候,隻覺得頭重腳輕,照了照鏡子,眼睛地下也是一圈烏黑,明顯的沒睡好,精神不濟的狀態。
    下樓的時候,莫靖遠也起來了,看他的氣色,恐怕昨晚上也沒有睡好,蘇芩不由得有些愧疚,她不應該在小竹這件事上和莫靖遠發脾氣的,他本沒什麽錯。
    “你——”
    “你——”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莫靖遠抿了抿嘴,道:“你先說吧。”
    “對不起,我昨晚上不該朝你發脾氣的。”蘇芩垂著臉,聲音很輕很低,卻足以讓莫靖遠聽到。
    “我也有錯,明知道你心情不好,還和你計較。”
    兩人相視一笑,心裏頓時輕鬆了許多,他們已經在日常的相處中學會了體諒、包容和換位思考,這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呢?
    “吃完飯我送你去醫院看小竹吧。”莫靖遠幫蘇芩塗了一片土司,“那孩子來家裏也有將近兩個月了,她是你的侄女,也是我的侄女,我怎麽會不疼她呢?”
    “對不起,是我太極端了。”蘇芩再次道歉。
    “你也是著急。”莫靖遠飲了一口牛奶,“我們夫妻間,以後不要再有誤會了。”
    蘇芩抬起眸子,認真地看著莫靖遠,“我們算是夫妻嗎?靖遠,如果你已經忘了我,如果你已經不再愛我,就不要再給我希望,好嗎?”
    莫靖遠一怔,沒想到蘇芩會這樣說,他很想說,他這段時間以來,是真的把她當做相伴一生的妻子了,可是喉嚨裏像哽了一塊東西,讓他猶豫著,遲遲說不出口。
    最終,他隻是說道:“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我不會再娶別人的。”
    這也算是一種承諾和認同吧,可是還不夠,蘇芩有些失望地咬了一口抹著番茄醬的土司,隻覺得酸澀無比,難以下咽。
    再給他點時間吧,蘇芩這樣對自己說。
    “蘇芩,雖然我還不能保證已經愛上了你,但是我已經把你當成自己的親人,你和不凡,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莫靖遠認真地補了一句。
    蘇芩表示了解地點點頭,將最後一小塊土司咽了下去,“我吃飽了。”
    莫靖遠將蘇芩送到醫院以後,就去了公司。
    最近他的腦海裏總有一些畫麵劃過,讓他有點心神不靈,而江普去醫院照顧小竹以後,他更是缺了左膀右臂,覺得做什麽都不順心。
    “麗薩。”莫靖遠撥通秘書室的內線,“泡杯茶進來。”
    很快,麗薩就捧著茶杯敲門進來,沒見到江普,她忍不住問了一句:“總裁,江助理怎麽沒來上班?”
    別怪麗薩好奇,自從江助理回公司以後,總裁什麽事情都倚仗江助理去辦,自己這個總裁秘書,已經成了江助理的秘書了。
    莫靖遠抿了一口茶水,皺了皺眉,覺得還是江普泡的茶最對自己的胃口,“他女兒生病住院了,我讓他休假了。”
    “哦。”麗薩突然想起早上剛收到的傳真,詢問道:“總裁,今早秘書室收了一份奇怪的傳真,要不要我拿進來你看看?”
    “拿進來吧。”莫靖遠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新產品的設計文案中,漫不經心地說著。
    過了一會兒,麗薩就拿著那頁傳真重新進來了。
    莫靖遠接過一看,也有些不明所以。這是一張類似於地圖的圖稿,可卻不怎麽清晰,看不出到底是哪個地方的。
    “會不會是發錯的?”莫靖遠看了半天看不明白,問麗薩道。
    麗薩搖搖頭,答道:“我不知道,也許是發錯了的吧。”
    “嗯。”莫靖遠點點頭,隨意將那張紙塞進抽屜裏麵,又開始了手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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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芩到醫院的時候,小竹已經醒了,她的小手上紮著吊針,正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哼哼。
    “姨姨,你來了?”小竹看到蘇芩,眼前一亮。
    蘇芩看到這樣的小竹,心裏一陣心疼,“小竹還痛不痛了?”
    小竹斷斷續續說道:“剛剛護士阿姨給小竹紮針,很痛很痛的,但是現在已經不痛了。”
    蘇芩感動於小竹的乖巧,忙從包裏拿出從家裏帶過來的小竹的玩具,全部攤在床上,“這是小竹最喜歡的玩具,姨姨幫你帶過來了。”
    小竹看到玩具,眼裏浮過一抹歡喜之色,就勢拱進蘇芩的懷裏,“姨姨最好了。”
    蘇芩輕拍著小竹小小的背部,小竹揚起小臉,不解地問蘇芩道:“姨姨,為什麽我要住在這裏?護士阿姨雖然對小竹很好,可是她們要紮小竹的手手,還紮小竹的屁屁,可疼可疼了。姨姨,小竹不要在這裏,小竹要回家。”
    蘇芩心裏一酸,隻得安慰道:“小竹乖,你現在生病了,要住在醫院治病,不然,會變成醜八怪的哦。”
    “小竹不要變醜八怪……”
    兩人正談著話,江普拿著一疊單子推門進來,可憐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此時竟然雙目通紅,布滿了血絲,他顫抖地將單子遞給蘇芩,蘇芩隻看了幾眼,眼眶就紅了起來。
    真的是白血病!
    醫生建議一邊化療,一邊尋找合適的骨髓,由於小竹是早產兒,身體本就孱弱,也許會引起其他的並發症!
    “爸爸,姨姨,你們為什麽哭呢?小竹已經不痛了,真的不痛了哦!”
    聽著小竹天真爛漫的稚嫩話語,兩人心裏更是難過,小竹拿起蘇芩帶給她的玩具,對江普說道:“爸爸,你看,姨姨給我帶了好多玩具哦,小竹可喜歡了!”
    “嗯,小竹喜歡就好。”江普控製不住地一把抱住小竹,“爸爸會保護好小竹,不會讓小竹有事的。”
    在醫院待了半日,蘇芩就離開了,今天是帶不凡去兒童康複中心做訓練的日子,她回到家,沒來得及歇一下,又抱著不凡往兒童康複中心趕去。
    不凡已經開始學說話,扶著板凳也能走上一兩步,專家們都說不凡學不學得早,智力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隻是發育遲緩。
    不凡第一次說話,說的就是“媽媽”,發音非常的標準,把蘇芩激動得熱淚盈眶,原來第一次被自己的孩子叫媽媽,是這樣美妙的感覺。
    “他要他媽。”這是現在的不凡最常說的一句話。
    不凡搞不清楚人稱,往往把“我”說成“他”,把“他”說成“你”,在拜訪了另一個權威專家以後,專家告訴蘇芩,小不凡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智力障礙,而是兒童自閉症,也叫做孤獨症。他們的眼裏沒有別人,不懂和人的交流,不懂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可是患有兒童自閉症的人往往是藝術上的天才,經過研究表明,孤獨症患者常常在音樂、繪畫等藝術方麵擁有超乎常人的敏感觸覺,而且主要引導得當,也是可以擺脫孤獨的症狀的。
    聽著專家這樣說,蘇芩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原來,自己的兒子並不是智力有問題,難怪他幾個月的時候看到畫作就那麽狂熱,她相信,隻要自己用心,一定會讓兒子擺脫自閉症的陰影的。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小竹的病情已經有了初步的穩定,病變細胞沒有再繼續擴散,隻是經過這幾天的折騰,小竹已經瘦得不成人形,眼窩深深地陷了下去,眼睛周圍一片青黑。
    江普重新回到了莫氏,莫氏與謙格之間的明爭暗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大有你死我活的架勢。苦的就是下麵無辜的員工,為了完成老板的命令,熬夜的熬夜,加班的加班,兩個公司都弄得人仰馬翻。
    這天,莫靖遠在公司忙到很晚才下班,他慢慢地開著車,開到小竹住院的醫院附近的時候,想到有好幾天都沒去看望那孩子了,忙把車子掉了個頭,朝著醫院開去。
    醫院旁邊是個開發區,正在修建房子,所以路麵被挖得坑坑窪窪的,到處堆著建築材料,很不好走,突然車子一抖,好像碾到了什麽東西,隻聽得砰的一聲,車子一邊就歪了下去。
    居然爆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