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土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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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中之前,蕭讓在同班同學和老師的眼裏就是一個公認的悶棍,油鹽不進。用蕭讓自己不要臉的解釋就是,為什麽哥當時眼神裏總是常含淚水,因為哥對這個世界愛的深沉。而用蕭萬山的蓋棺定論來說,就是自己家這兔崽子典型是一悶騷,還是那種天字號悶騷,對此蕭讓並不反感,悶騷總比明騷要來的含蓄委婉點不是。
其實養成蕭讓這種性格的罪魁禍首就是蕭萬山這個沒個爹樣的老子,小的時候別家小孩打遊戲打彈珠的時候蕭萬山硬是逼著蕭讓坐在祠堂前打坐,而且一坐還不是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那麽簡單,活生生一個下午不讓蕭讓動彈,這擱在一般成年人身上都受不了,可想而知當初的小小讓是有多麽路快樂的童年。而除此之外蕭讓小時候的“練氣”功課還有一項,那就是書法,二三年級還沒桌子高就成天提著隻毛筆揮來舞去,一直堅持到金陵才有所鬆懈,所以呢,平常的蕭讓是個與世無爭的好孩子,是個想睡就能隨時睡著,想發呆就能一直保持那個動作半天的神仙級猛人。
隨便開了個賓館將就一宿,蕭讓第二天早上八點就一個電話把蘇定方叫了過來,他估摸著沒有蘇定方帶路是進不去壽宴會場的。蘇雯在情理之中沒有來接蕭讓,三個人兩台車一溜煙殺向西湖國賓飯店。
西湖國賓飯店一大早便掛出了賀壽的橫幅,而不是led屏幕打出的賀語。賓館幾位負責人早就從家趕到店裏開始四處張羅,一個個比應對上級檢查都來得謹慎,生怕出一點點紕漏。
中午十一點,飯店門口走來一幫人,為首的是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相貌和善,並沒有那種盛氣淩人的不可一世,腰板微弓雙手縛在身後,腳步沒半點含糊。這群人人數不多,但分量絕對會讓內行懂情的人嚇一大跳,除開樣貌平平的老者外,他身後右手邊是浙江省某秘書長薑老,左手邊是杭州商會會長唐振宗,還有兩個隻夠站在最邊緣上的人物也足夠有分量,杭州十大明星企業名列前茅的兩位大佬。這一梯隊人馬走出來就是抖一抖整個浙江省都得震一震,白道商界都概括了,國賓飯店門口幾位如臨大敵的負責人愣是沒一個敢上去打招呼。
兩分鍾後,七八輛寶馬七係齊刷刷靠在路邊,但有資格走進飯店的也就六七個。這時門口的負責人才敢走上去,搓著手笑嗬嗬的問道,“蘇哥,你可來了,這邊請。”眼前這七個人可是蘇家企業辦公室裏的風雲人物,而且是有實權,能左右小半個杭州經濟的人物。
壽宴大廳旁的茶室裏,樣貌平平的老者和那幾個可以說是朋友也可以說成後輩的中年人喝著剛從雲南帶過來的普洱,幾人性質都算不錯。老者喝完第一杯後身旁的杭城秘書長自然的提起茶壺倒上,老者點點頭道,“薑秘書,最近杭城好像有什麽大動作吧?你可是有好幾天沒找我下象棋了。”年紀快要接近花甲的薑秘書放下茶壺微微一笑毫不隱瞞道,“是有個經濟會議要準備召開,屬於半官方半商業的性質,這幾天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要跑跨了哦。”
老者笑而不語低頭喝茶,一邊的唐震宗接過話題朝老者說道,“蘇老,你現在的棋藝估計得有職業選手的境界了吧,老薑這兩把刷子到您那還不是送上門的找輸啊。”隨後幾人附和爽朗大笑,要說蘇老的棋藝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在坐的人都與他對過盤,了解那種拿著棋子盯著棋盤發愁苦笑的感覺。
蘇老哈哈一笑,知道這幾個後輩在和自己打機鋒,也不以為意,搖頭唏噓感慨道,“你們都別在我麵前抱怨咯,我這棋藝隻能算湊合罷了。”
薑秘書在這職位上待了幾十年,早已經達到察言觀色的巔峰地步,一聽就聽出老人家話裏有話,連忙笑問道,“蘇老遇到對手了?”蘇老也不覺得丟麵子,點頭說道,“是啊,一個比我這沉浸象棋幾十年的老家夥都要強的年輕人。”
在坐幾人臉色微變,有些不敢相信老者平靜說出的話。因為他們這幾個後生都清楚,蘇老不下圍棋,在文化革命時期守牛棚時就愛沒事瞎比劃象棋,那時候條件差,可他愣是自己沒事用廢棄的木塊刻了一副象棋,一逮著有空就拉著關係極好的哥們躲在草叢裏下棋。至於後來退居二線,蘇老的棋癮更上一層樓,不說殺遍天下無敵手,但至少杭州體製內的人員沒一個能在他麵前挨過半小時的。而他們都知道,老部長說話從來不含水分,說一是一,說是年輕人,那絕對就不會超過二十五歲,這種妖孽般的存在那不得是中國棋院夢寐以求的神之國手啊,幾人想想心裏都打顫。
從小就窮苦慣了的他本來對物資的要求就不高,那時候家裏一般都好幾個兄弟姐妹,一套新衣服穿了補補了再穿,一個個挨著穿下去,別說吃肉,一個星期能聞到米味就算是高生活了。接著後來參軍,一路摸爬滾打才在當時中國最不好站住腳根的地方站穩,子女也都算是不錯,一個個發展挺快。這時候本應該享享清福的老爺子卻還是穿入伍時最愛穿的軍皮鞋,和廉價的衣服,出門不遠絕對不坐車。就連這次七十大壽,如果不是看在幾個子女還算孝順的份上,他來都不會來,就更別說什麽西湖國賓飯店這種在他看來糟蹋錢的地方了。
十一點半,蘇老和幾個後輩走出茶室,在這個時間段受到邀請的人沒誰敢耍大牌,一個個早就送了禮品排排坐。在他們這種圈子裏,很少有人宴會上送紅包,一來是太俗氣,二來為了避免一些可有可無的風雨,所以大都是送上各自的稀罕玩意,至於價值,那可能就不是一般人能評估得了的了。
宴會是老爺子幾個子女一手操辦的,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在蘇氏企業裏分別是一把手二把手,女兒也找到了好婆家,分別招呼著客人入座,至於第三個兒子,則是老爺子心中最不願提起的事情。老人家還有三個孫子孫女,蘇定方蘇雯則是大兒子蘇宏的兒子女兒,老二結過兩次婚,但始終沒能給家裏添丁。至於三女兒生了個兒子叫黃凱,跟老爺子不怎麽親,老爺子也看他不怎麽順眼,一副十足的紈絝做派,此時正頂著個怪物頭坐在一邊玩手機,這種東西要不是是自家孫子,依他的脾氣早就拉出去槍斃了。不過老人家一轉頭看見了一旁正幫著接受禮物的蘇雯,心情瞬間大好。他這輩子混的還算不錯,除了對不起自己小兒子,他活的問心無愧,而最大的自豪就是孫子蘇定方和孫女蘇雯,這兩人的心性和發展都出乎老人的預料,他日定當不凡。
十點五十分,酒店負責人小跑到蘇宏身邊問道是不是可以開始上菜了,蘇宏看了看四周後點點頭,那負責人一溜煙的跑開,而蘇宏則走上台準備充當主持人說兩句。
西湖國賓飯店門外,一輛寶馬和一輛奧迪分別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路邊,兩輛車的距離絕對不超過二十厘米,而且車身對應程度有著驚人的溫和。蕭讓從奧迪副駕駛走下來看了看掛在門口的橫幅,心裏默念道,“蘇哲毅。”
“嘛呢,別磨蹭了。”蘇定方急著叫道,他實在有些懷疑蕭讓這家夥是不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看著橫幅發呆的蕭讓嘿嘿一笑,招呼金戈拿東西便跟著蘇定方朝門口走去。
今天的蘇雯心裏很矛盾,從早上起來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她今天特意穿上了幾年都為臨幸過的高跟鞋,畫了淡妝,這讓她自己都有些奇怪。站著收禮時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來客說話,眼神時不時的往門外瞥去。可讓她無比氣氛的是,快到十二點了蕭讓這家夥都還沒出現,不光是他,連去接他的哥哥也一並消失了,這讓蘇雯這火爆脾氣可忍不了。直到自己老爸上台講話的時候,蘇雯這才開始慌了,心裏對蕭讓這家夥是又擔心又憎恨。
蘇宏在台上一個簡單的開場白後就把話筒遞向自己的父親,因為今天沒有前來致辭的人,在浙江也沒人有那資格,所以就隻能老人自己說兩句了。蘇哲毅背著手走上台,並沒有接過兒子遞來的話筒,直接開口說道,“謝謝大家今天來給我這老頭子慶生,沒想到我這一隻腳快踏入棺材的老頭子居然還有這些影響力。”第一句話就雷住一大片,頓時整個會場呼吸聲都小了許多。蘇哲毅不管其他人臉色繼續說道,“不過今天來到這的,都是老頭子我的朋友,不管你抱著什麽目的或者什麽心態來的我都要說聲謝謝,好了,大家開始吃吧,別浪費了。”蘇哲毅最後一句雙關的話說完就走下台,直至他坐定後才漸漸有人拿起筷子,緩緩悠悠的吃東西。
就在這時,黑著臉剛準備回桌吃飯的蘇雯咬牙切齒的叫出了兩個字,把所有還未從老爺子驚心動魄的話語中回過神的眾人視線再次聚集起來。
“蕭讓!”
其實蘇雯一開口就後悔了,她知道,這一嗓子蕭讓立馬會變成眾矢之的的。果然,一大群剛剛大氣都不敢出的眾人紛紛開始討論起這位剛剛進門的年輕人,當然話題都離不開一個點,那就是哪家的後生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在蘇老爺子壽宴上遲到。
蘇哲毅放下筷子眯著眼睛看向這個讓他乖孫女離家幾個月的年輕人,眉頭忽然一挑,眼神瞬間複雜起來。一旁薑秘書唐振宗還有蘇家幾個子女也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蕭讓,若有所思。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還玩著手機的黃凱瞥了蕭讓一眼,鼻子裏冷哼一聲,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土鱉。”
ps:晚了,見諒。二合一在淩晨五點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