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你心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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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可能看出我狀態越來越差,想把針頭拔出來,被蕭寒的媽媽阻止了,“阿瓊,反正都采了,還不如采滿,絲楊你把這牛奶給小蓁喝一口。”蕭寒的媽媽遞了一盒純牛奶給絲楊。
我也確實是口幹舌燥,連眼睛都幹澀了,但惡心反胃的感覺很強烈,絲楊把牛奶遞過來,我喝了一小口就迅速的吐了出來。
“你妹的!”
絲楊終於忍不住了,咬著牙咒罵了一句,一把拉出了采血針頭。
因為沒有及時止血,我的血液像蝴蝶一樣從血管裏噴了出來,噴到白色的連衣裙,白底紅花相互映襯,煞是好看,絲楊取出一塊醫用紗布按住了我的針口,開始破口大罵。
“特麽的什麽玩意!你們的心是不是肉長的!人體失血三分之一就會有生命危險,不要說你們不知道!她身高168cm,體重45kg,除去肉,除去骨頭,你們算算她身上能有幾兩血?你們怎麽忍心……”
絲楊說不下去,她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我的眼睛也一陣酸澀,但是我還是把淚忍了回去,“絲楊,別說了!”
“嗬嗬!媽媽,姑姑,還有準婆婆,未婚夫,我呸!都他娘的殺人犯!我宣布,秦蓁和你們斷絕關係!我們走!”
“何絲楊!你算什麽東西!”我媽窮凶極惡的跳起腳,身子往上一縱,指著絲楊的鼻子破口大罵,“掃帚捂鱉,你算的哪一枝?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也不撒泡尿照照!”
絲楊氣得臉上的肉都在顫抖,她似乎不是我媽的對手,居然詞窮了,突然她也猛地一跳腳,“我算哪一枝?我現在就告訴你,蓁蓁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知道我是哪一枝了吧?我現在有說話的份了吧!”
狂暈!聽了這話,所有的人都在風中淩亂!連我這個半死的人都覺得,絲楊這個說辭實在是太離譜了!
“死丫頭!你有那功能嗎?”我媽淩亂了一會,又馬上恢複了戰鬥力,她似乎覺得和絲楊磨牙沒意思,又把槍口對準了我,指著我破口大罵:
“這個賤種是阿瓊救的,她六個月的時候在她媽肚子裏已經死了,都坍塌變形了,剖出來之後,竟詭異的死而複生了!她專挑著那個毒日子複活,其實她根本不是人,不知道是什麽鬼物!我們把她養大,她把命還給我們都不過分,幾滴血算什麽!”
好勁爆的消息!我媽的話好像是一記鐵砂掌,直接把我擊得心脈俱損。
如同頭上炸了個焦雷,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心力衰竭,悲傷的感覺充斥著每一個毛孔,我的眼睛已經不會流淚,而我心上多長了個眼睛,那個眼睛在潸潸的流淚!
我是孤兒?我是鬼物?我與人世間唯一的牽連也斷了!我不由的踉蹌了數下,幾乎昏死過去……
“你給我死開!”
我媽走過來一把推開絲楊,然後掐住我的手腕,“你不是想休學嗎,我讓你休,省得你到處浪!我就不明白了,我一生潔身自好,怎養出你這個下作的東西!作孽!”
她說完還煞有介事扇了自己一耳光,好像對我的行為特別的不齒,和我劃清界限一樣。
她轉臉對蕭阿姨卑微的笑了笑:“親母,這孩子不懂事,丟了蕭家的臉麵,我給你磕頭都不能表達我的歉意!兩家孩子的事改天再商議商議,我先帶她回去教育教育!”
“丟人現眼的東西,跟我死回家!我非把你吊房梁上抽死你不可!”她說完拖著我就走。
“不行!”絲楊拉著我不肯放,蕭阿姨一招手,走過來兩個人把絲楊架開了。
我已經麻木了,我的肝髒好像已經幹涸了一般,不會再造血了似的,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連耳朵都嗡嗡的悶響,感覺自己的魂兒又要脫離身體了。
我看了絲楊一眼,張了張嘴,半天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發出來的一樣,“別管我,快,快回學校……”
然後,我覺得眼前好像飄來一陣迷霧,整個人失去了知覺,昏死過去。
仿佛全世界都是霧茫茫灰蒙蒙的,我獨自在迷霧中踉踉蹌蹌的踽踽獨行,好像孤魂野鬼一樣,魂無所依找不到方向,任憑自己隨風飄蕩。
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不知不覺間,我竟來到了江南別苑22號,我停下腳步呆呆的看著緊閉的大門,猶豫了一會,我決定伸手推門。
這時門卻被打開了,玄蒼捂著胸口扶著門,好像支撐不住身體重量的樣子。
“你,你的傷好些了嗎?”
看到他,我很驚喜,但那絲驚喜轉瞬即逝,因為他看起來狀況很不好,頭發毛糙的披著,臉也蒼白消瘦了不少。
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俊逸的臉上瞬時紅白相映,有一種淒厲的美感,他沒有說話,沉痛的看著我連衣裙上的血跡。
他想張口說話,一絲血線從他唇角溢出,慢慢變長,然後猛然斷開回縮成珠,我有種不祥預感,他要活不了了,而我也快沒命了。
“你愛我嗎?你有沒有愛過我?”我淒涼的笑了一下,“還是別回答了……你這個樣子我好心痛,我這個樣子,你心疼嗎?”
他沒說話,把目光聚到我的手臂上,我恍然大悟,“你要我的血嗎,還剩了點,都給你。”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身子晃了幾晃,慢慢的倒了下去,我把手哆哆嗦嗦的探到他的鼻子前,一點氣息都沒有了,他死了!
“不要!”我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疼痛的無法呼吸,“不要,不要……”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玄蒼不見了,整個世界陷入了沉悶的黑暗,原來是場夢,現實中沒開的那道門,在夢裏開了……
“蓁蓁,你不要怪姑姑心狠,這個胎兒肯定是不能要的。”姑姑的聲音傳到我的耳中。
我努力的睜開眼,室內的光線不是很亮,這是哪裏?
哦,是我家一間閑置的房間,平時當作治療室和藥房的。
我的頭好痛好難受,想伸出手揉揉,但是手卻被牽製住了,我心裏一驚,驚慌的打量著自己。
我躺在一張手術台上,雙手竟然被捆住了,姑姑正在旁邊忙碌的擺著各種手術工具,刀子剪子鑷子撞擊的叮當作響,我害怕極了,“姑姑,你要幹嘛?”
“你說幹嘛?”我媽的腦袋唰的一下伸了過來,像個會分身的巫婆。
她鄙夷的看著我,“當然是把孽種拿掉!你就不要想著你的野漢子了!蕭家已經在調查了,查出來是誰絕不會放過他的!”
“我們是為你好!”姑姑打開了手術燈,強烈的燈光把我的眼睛刺得生疼,我忍不住閉上了眼,淚水順著眼角流淌了下來。
這孩子是玄蒼留給我唯一的念想,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被剪刀剪掉,亂刀剮死……我不能……但是,我做得了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