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牢牢記住最後聽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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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我竟有些目瞪口呆的仰望著這棵大樟樹,看這樹的勁頭,一旦被砸中,肯定變肉醬,骨頭都會被拍成渣。
隻是這樹為什麽要追我們?有鬼?成精了?
我猛然想到曾經在一本誌異書上看過,百年老樹裏麵往往寄住著鬼或妖之類,砍伐之前一定要用活血拜祭,比如現殺一頭豬,再不濟宰兩隻雞,放出的血噴在樹上,才可動斧子。
或者直接請高人把鬼妖的魂魄封住,才能砍伐,省得它對砍樹人進行報複。
如今的人不相信這些了,最多點三支香意思一下就開始砍伐,殊不知鬼妖豈是這麽好對付的?
“阿公,快跑!”我終於反應了過來,驚恐的提醒著還在呆立的李阿公,一把拉住他的衣服,往旁邊拖。
阿公恍然大悟般,扔下牽羊的繩子就跑,還沒跑兩步呢,大樹已然鋪蓋了過來,我也在沒能逃出它蔭蔽的範圍,眼看就要把我們蓋身下了。
電光火石間,一個白色的身影矯若遊龍一般,隻輕輕一帶,就把我和李阿公送到了安全的地界。
“轟!”一聲巨響。
大樹轟然倒塌,顛了幾顛,揚起數丈高的塵霧,一個黑色的影子瞬間從大樹中空的樹幹裏鑽了出來,張牙舞爪的撲向我,被玄蒼一掌擊散了。
緊接著一條有成年人手腕粗細的,色澤烏黑發亮帶著黃色斑紋的蛇從樹裏鑽了出來,哧溜一下鑽進下水道不見了。
“小秦,大樹剛才在追我們?哎呀,我的羊——”
李阿公嚇得腦門上冷汗直流,半天才想起他的羊沒逃開,跑過去一看,隻剩一張羊皮了,紅紅白白的一灘,血腥味夾雜是腥膻味直衝鼻子,我驚得目眥欲裂,渾身發涼,不由得倒退了兩步。
“嘖嘖……秦蓁,你奶娘死了。”
一個嘲諷的聲音在我旁邊詭異的響起,我驚愕的側過臉,看到一臉不懷好意的曾凡,她怎麽會在這裏?如果不是尾隨而至,那這一切似乎也太巧了!
“你不是在上課嗎?”我隱藏掉害怕的表情,懷疑的打量著他。
“這學期,我特麽的上過誰的課,”曾凡囂張的仰了仰銀盆般的胖臉,“當然除了蘇老師的,但是他不是被你勾走了嗎,所以我就自由了!怎麽,上課的時候,你這學霸被我這學渣秒了,是不是特別不服啊?”
我不理會她的嘲諷,“那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tqr1
“哎,不巧看到了!是不是奶沒打夠啊,所以跟在奶娘後頭,時刻準備趴在上麵嘬一口?可惜啊,被大樹砸扁了!”
曾凡挑著括號一般的彎眉,粗俗的說,一對細眼極不尊重的賊溜溜的打量著我。
“……”
真是無語,她都囂張成啥樣了,她這樣的就得欠絲楊收拾。
“李大爺,你沒事吧?”一個人跑過來大聲問。
“沒事,多虧小秦反應快,拉了我一把。”李大爺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是啊,反應好快,秒逃啊!厲害!”旁邊的人一個勁的讚美我,他們看不到玄蒼的存在。
此時,大樹周圍已經圍攏了許多看熱鬧的人,但是那鋸匠卻沒有過來,隻遠遠的看著,見我盯著他,趕忙垂下了頭,我總覺得他有點心虛的味道,但是沒有實據也不好說什麽。
唉,想不到樹也成精害人了!
受此驚嚇,加上對曾凡天生的厭惡,我有些頭暈眼花,心慌氣短,體力逐漸不支,匆匆告別李阿公,約定改天再去他家。
打了輛車回到水傾水夏的家中,玄蒼用靈芝加純銀的戒指給我煮了一碗湯,說是壓驚的秘方。
我一口氣喝完,腦子還在發蒙,總覺得今天的事情太蹊蹺,大工匠喊了李阿公的名字,李阿公答應了,然後那樹就鋪天蓋地的向我們倒過來,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為什麽那個伐樹師傅叫了李阿公的名字,阿公答應了,那棵樹就來追我們了呢?”我問玄蒼。
“嫁禍轉移。”玄蒼攏了攏我因害怕而豎著的發絲,接過了碗。
“嫁禍?”我迷惑的看著他。
“放在以前,這樣的樹是沒人敢伐的。有些不能投胎的鬼無法去輪回,直接寄居在樹上,砍了這樣的樹,一般要倒大黴的,會遭到報複或者索命。
這個鋸匠顯然起初並不相信這個傳言,但是看樹屹立不倒,當然就信了,然後就想補救,依照行規,大聲喊路過的人的名字。
沒有經驗的人會下意識的答應,而樹死之前就會牢牢記住這最後聽到的名字,一切報複都會出現在他的身上,雖然今天他逃過一劫,但是……”他打住話頭,端走了空碗。
聽完他的話,我的心瞬間一陣刺痛。
並不是因為玄蒼說李阿公在劫難逃,而是他的話突然挑動了我的某根神經。
我的腦海裏像放電影一般出現兩個模糊的血字,血字漸漸清晰,沒錯,曾經寫在我衣服上的那兩個扭曲的血字,是“封印”二字。
隱約的記起,雪螢剛知道我懷孕的時候,對我腹部說了句,“朔兒你記住,我是你的娘,我叫向雪螢。”
肚子裏的孩子竟然回應了,而我勃然大怒,剛想怒斥雪螢,卻昏了過去,醒來之後,我多次試著和朔兒溝通,但是始終沒有回應了,然後我還以為一切是夢。
而肚皮上的母子印是雪螢留下的,她用這個印把朔兒封印了,所以他不再回應我。
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祥的預感像毒蛇一樣纏繞了我的脖子,讓我無法呼吸——朔兒是不是也像樹妖一樣,封印前,牢牢記住了向雪螢才是他的母親?
如果那樣的話,我不是很悲慘——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要背棄我,認賊做母?
不,不!
想到這裏,心酸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渾身變得冰冷無比,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
玄蒼被無花逼走的時候給我留了封信,讓我和孩子溝通,但是,我沒當回事,如今讓我怎麽和他說這事?
“你怎麽哭了?”
玄蒼走過來看我淚流滿麵的樣子,慌亂的把我擁在懷裏,下巴抵住我的頭頂。
我的淚瞬間濡濕了他的衣襟,內心劇烈的疼痛引起周身的顫抖,我能把雪螢做的事情和他說嗎,怎麽說?
不,我不敢說!
氣極!
為什麽本來萬無一失的事情,到我手裏就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