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失心散
字數:8504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盜墓鬼吹燈 !
片刻間,骷髏已經衝到它身旁。千道猿不慌不忙的拔出那柄長劍,陡然間揮舞起來,一道道紅光閃過,一陣陣綠影蠕動,一片片白霧飄落。
紅色的古劍在它的手中宛如一條靈蛇,四下遊動,不是彈出一朵朵劍花,揮灑開來竟有圓轉入意,落花流水之功。
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因為舞劍的竟然是一隻猿猴,劍光所到之處總有一片白霧飄過。
“要是有把古琴跟簫就好了。”牙子笑了笑。
星仔看得兩眼發直,突然問:“為什麽?”
“這種場麵隻會在影視劇中才會見到,千道猿乃是神獸,也不知道跟在多少代掌教身旁學得一身武藝,我們何不給它來個《滄海一聲笑》?”
骷髏見久攻不下,卻調轉方向朝我們奔了過來。
骷髏這瞬間方向的調整,我們還未來得及反應,骷髏就已經衝到我們麵前。
牙子是使槍的老手,拉開保險就是一陣狂掃,口中還不停的唱道:“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前方的骷髏越集越多,一邊的千道猿也跟骷髏鬥的正起勁。
好在我們四人守住洞口,骷髏倒也不能輕易的接近我們。牙子很是帶勁,打得正歡。
聶先生叫道:“不要浪費子彈,我們的彈藥不是很充足。”
“先生不要這麽小氣!”牙子有些生氣。
我厲聲喊道:“牙子呀,你他媽就不能消停一下,這種情況下不可意氣用事,我們彈藥真的不充足!”
牙子沒說話,一槍一個,有時候甚至一槍幾個骷髏倒地。
幾分鍾時間過後,在我們三米遠的地方骷髏的屍體,幾乎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星仔喊道:“用手雷!”
說完一顆手雷便給牙子扔了過去。
牙子怒道:“這東西威力太大,我可不想做小馬哥!”
“你跟小馬哥比起來差遠了。”
牙子拉開保險將手雷扔了出去,我們趕緊捂住耳朵,“轟”的一聲巨響,骷髏倒下一大片。
聶先生喝道:“他媽的,這德國貨果然不一樣。”
千道猿回頭朝我們奔過來,後麵的骷髏緊追不舍,隻見千道猿反手使劍,橫劍揮出,十幾具骷髏散了一地。
千道猿指了指,骷髏後麵的一具體型偏大的骷髏。我們隨即明白那應該是骷髏的頭領。
聶先生喊道:“諸位,都瞄準那具大的骷髏打。”
一陣槍響後,那具骷髏已經躥到離我們不足十米遠的地方。其餘的骷髏全部退讓到一旁,看來還真是個頭領,星仔朝骷髏開了幾槍,骷髏的關節散落在地。
牙子叫嚷著說:“也不過如此,還是敵不過我們現代武器。”
不到十秒,地上的關節開始重新組合在一起,一具骷髏又已經形成。
慢慢的朝我們逼近,突然,骷髏一招手,後麵的骷髏蜂擁而至。我們又隻得開槍掃射,牙子停了下來,我也停了下來,都停了下來。因為我們子彈差不多都隻剩下最後十發了。
牙子仍出一顆手雷,一片骷髏倒下,後麵骷髏還是不停朝我們衝過來。
聶先生急急問我:“老弟,你有啥好辦法?”
我明白聶先生的意思,這個時候是決定生死的時候。千道猿也在身旁不停的發出怒吼。
我掏出手雷,揮手讓他們蹲下。我轉身衝過去,搶過千道猿手中的長劍。
千道猿用怪異的眼光盯著我,我顧不上那麽多,先是將長劍向骷髏扔了過去,骷髏頭領接住長劍,後麵的骷髏一陣觸動。
我拉開手雷保險,輕輕扔給骷髏頭領,它還是照樣接住,拿在手中不住翻動。
這幾秒鍾過得太漫長。一陣塵土飛過之後,我們眼前什麽東西都沒了。
骷髏消失了,剩下的是一堆堆白骨。我走過去拾起地上的長劍耍了幾招,千道猿雙手錘胸意思是讓我不要出醜了,其餘幾人更是哈哈大笑!
“鬼!”露露一聲尖叫。
我們怔住了,齊刷刷的靠向露露,彭玉幾人指了指牙子,不敢說話。
我轉頭看牙子時,他全身的骨骼經脈都清晰可見。
“看著我幹什麽?我又不是鬼!”牙子一臉無奈的表情。
我突然想起在那塊鎮屍石前,牙子曾被什麽東西咬了一下,應該就是它在作怪。
鬼手安慰他說:“這是“屍心蟲”不必大驚小怪,我以前經常遇到這種情況,用針在左手中指刺個小眼,過得兩三天自然消了。”
聽到鬼手這話,我也才勉強放心下來。
千道猿朝抖了抖身上的灰塵,伸出雙手接過我手中的長劍不停揮舞,一招一式竟如流傳多年的上古劍法。
然後將劍遞給我,向我身後的道路指了指,一團綠光消失在黑夜之中。
這裏發生的一切太過於縹緲,太過於離奇。
千道猿的離去使我黯然神傷,如此靈獸真是世間少有。
這等靈獸曆經歲月滄桑,一直生活在道人身旁,倒也學習了人類不少的東西。
“走吧!哥!它已經離去了。”彭玉推了推我。
當我緩過神來,鬼手也已經替牙子放了血,牙子左手中指正滴出一點點的黑血。
聶先生歎了口氣說:“走吧!應該結束了!”
沿著千道猿給指引的這條道路,一直走了三個多小時,我們終於看見人工砌成的石梯台階。
連日來的勞累饑餓都拋到九霄雲外,能感覺到地表的熱氣已經透了進來,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歡喜。
“我們應該是要出去了。”露露甚是歡喜。
彭玉笑著說:\”都不知道有好多天,沒有看到過陽光了。”
“是啊,終於應該出來了,我們休息一下一鼓作氣就出去。”星仔特別地高興直接踏上石梯。
在石頭台階上走了不到五米,石梯開始猶如水波一樣不停的翻滾。
星仔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聶先生伸出手將他拉了回來。星仔的手上磕出一條細長的傷口,鮮血還在不停直流。
“這究竟怎麽回事?你們不是說快出去了嗎?”小慧突然驚道。
石梯還在不停的浪動,牙子在一旁無精打采的說:“這石梯如波浪一樣不停得晃動,如果我們在上麵走動,要是從下麵蹦出幾個鋼刀陣之類的陣法,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如何脫得了身?”
“不急,我們再等等!”聶先生攔住眾人。
幾人隻得靠在牆邊,無奈的看著上下起伏的石梯發呆。
小慧突然用手指向前方叫喊道:“快看,上麵有變化。”
石梯的起伏停了下來,在上麵出現一位道人在練劍,緊接著不遠處又出現一位道人練劍,石梯上的道人陸陸續續越來越多,這景象非常的美觀。
最前麵的道人一劍舞完,後麵的道人舞著同樣的劍法,很有玄幻的感覺,直看得我們目瞪口呆。
聶先生突自跪了下去,朝道人們直拜,拱手道:“各位前輩,我們不慎誤入龍潭溪,打擾你們的清修,還請多多贖罪!”
接著磕了幾個頭,瞬間眼前的景象消失了。
我心下暗自奇怪道:“這聶先生到底是個什麽人物?”
“我們可以過去了。”聶先生指著石梯說。
我帶著懷疑的心態問:“真的?”
星仔點點頭直接踏上了石梯,聶先生緊隨其後,眾人見沒什麽問題,都走上這道通向希望的道路。
快到台階末端時,發出一道道光亮,我們趕緊掏出槍以防萬一。
待爬到頂端時,露露奇怪著問:“電影?”
聶先生沉聲說:“不是電影,是陽光。”
這竟然是一口幹枯的古井,頭上傳下來縷縷陽光,牙子搖頭道:“看到希望了,隻是希望如此的渺茫。”
我仔細目測了一下,離井口有四十多米,伸開雙手也不能夠到井壁。
鬼手說:“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不要氣餒!”
鬼手說的對,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星仔想了一個疊羅漢笨拙的老式方法,我試了幾次雙手,都夠不著井壁隻得放棄。
這一番下來,人更是餓的頭昏眼花,幾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彭玉跟露露忙扶住我。
牙子歎氣說:“這樣是不行的,別浪費力氣了。”
“那怎麽辦?”星仔不停的問。
鬼手勸道:“還是不要心急,我們終歸是要想辦法出去的。”
“老師,我們再不出去,恐怕永遠留在這裏了。”露露也忍不住的歎氣。
鬼手隻是不停的搖頭,聶先生安慰我們說:“還是不要吵了,有浪費口舌的功夫,留在那裏養精蓄銳,豈不是更好?大家分頭四處看看有什麽發現沒有。”
我靠在井底的石壁旁,不停的來回走動,見一塊奇怪的龜殼鑲在石壁中,心下更是疑惑不解。
心下奇怪道:“這井底怎會有龜殼?”
走將過去伸手想把龜殼給拔出來,誰知龜殼竟然可以轉動。
當即轉了幾圈,四周牆上出現幾具黑影。
聶先生叫道:“快轉,這裏麵是藏寶室。”
坐在地上的牙子一聽是藏寶室,頓時來了勁,就連受傷的鬼手都站了起來。
我又將龜殼反轉三圈,幾具黑影倒向井底中央。
露露幾人急忙閃開,鬼手險些被砸中。這並不是聶先生所說的什麽藏寶室,隻是幾具泥塑像而已。
牙子氣憤著說:“幾具泥菩薩沒什麽作用。”
走了過去用兵工鏟一陣胡亂亂鏟,奇怪道問:“這泥像裏怎麽會有一個罐子?”
一隻拳頭大小的陶瓷罐擺在地上,牙子順勢將它扔到星仔身旁。
星仔拿起罐子看了一會兒說道:“什麽用都沒有!”tqr1
順手將罐子向井壁上摔去。小慧正要開口又已經來不及了,罐子碎了,一股古老的清香味彌漫在井底,人也隨著昏迷過去。
一覺醒來,在我們眼前出現的是一間小姐的閨房,可以聞見淡淡的胭脂香味。
一旁放有梳洗打扮的梳妝台,東南角放著一張黃花梨製成的大床,鬼手還躺在上麵睡的正香。
聶先生同彭玉她們卻不在屋子裏。
我心下非常納悶:“這難道是聶先生居住的地方?”
房間中間放著一張八仙,桌上擺放著一桌子豐盛的佳肴。
有片皮乳豬、合意酥、杏仁豆腐、珠蘭大方等等,還有一瓶上好的女兒紅。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吃過,這麽豐盛的飯菜了。
牙子笑著說:“聶先生對我們還真不薄,竟然在小姐的閨房裏如此招待我們,這真是一種享受!”
“先生如此盛情款待,我們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我也是心下一陣興奮。
牙子問我:“二少爺,你說這是聶先生老婆的房間,還是他女兒的房間?”
我猜測說:“應該是他小秘的房間!或者是……”
我倆一陣哈哈大笑。
“我就不客氣了!”牙子說著伸手將乳豬撕下一塊。
我覺得主人不在總是不好,便說:“等下先生再吃吧。”
牙子自是吃的津津有味。鬼手咳了一聲,我見鬼手醒了便走了過去將他扶起,說道:“老師醒了!”
鬼手一臉恐懼,大聲叫道:“牙子老弟,快別吃了,住口!快住口!”
牙子似乎沒有聽見,還在不停的往口裏塞。
我急忙問他:“怎麽了?老師!”
“你看看!”鬼手伸出手給了我兩耳光。
隻見牙子雙手抱住泥塑像的頭,撿起泥土一塊一塊的正不停地往口裏塞,我衝上去使勁將他推到在地。
牙子緩過神來,見手中全是泥土,口中還在不停的咀嚼,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的五髒六腑都在翻騰,徑直趴在一邊不住嘔吐。
鬼手問道:“這是什麽如此厲害?”
“我也不知道!”我一陣心寒:“還好我沒吃,不是鬼手的傷口劇痛將他驚醒,可能連我也中招了。”
聶先生也慢慢蘇醒過來了,靠牆站起身說道:“如果老朽所料不錯,這應該就是華砣神醫發明的“失心散”,二十年前我曾經中招,當時我們四人迷失心智長達三天之久。這東西怎麽會埋在塑像腹中?真是令人猜不透!”
我抬頭望了望四周,原來我們竟然還在井底。
牙子本已很長時間沒有進食,再經過失心散這麽一折騰,更是麵容憔悴,平日裏的英雄氣概已不複存在,獨自呆在一邊一言不發。
小慧拿出我們僅剩下的半壺水讓他喝下。
聶先生低頭說:“看來我們要出去得另想辦法。”
“後麵是死路一條,這井口是我們唯一的出路,難道就這麽放棄?”星仔指著井口問。
“另想他法,不是代表我們放棄這條逃生之路,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出去而已。”聶先生也是一臉的無奈。
眼下離井口是如此之高,要上去必須借助繩子。如何能將繩子送到井口這下可難住我們了。
“如果能將這飛鉤送到井口也行。”聽聶先生如此一說,我突然想起我們的飛鉤。
用槍也許可以將飛鉤送到井口。我讓牙子幫忙把我們的子彈彈藥倒出一部分,這樣子彈的威力就小了很多。將繩子栓在飛鉤上,飛鉤又放在槍口。
整理好繩子,在我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眼鏡都緊緊盯著飛鉤和後麵連著的繩子。
飛鉤向上飛了不到十米便碰到井壁上掉了下來。
聶先生說:“力道不夠,再重新換一發子彈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