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壽山珍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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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被敲壞落在地上的冰塊很快就融化了,在冰牆後麵露出一些形態怪異的物事。
    這些人前撲後仰,都在不停地奔跑,幾人張牙舞爪地揮動著雙臂,口中大聲喊道:“發財了!發財了!”
    我見他們幾乎都快搶瘋了,不以為裏麵有什麽好東西,於是也跟著上去湊湊熱鬧。
    當我走進他們身邊時,眼前的一切直讓我看得呆了。一塊塊造型獨特的石雕在寒冰後麵鋪了好幾層,石頭上鑲滿了牛眼般大小的珍珠,石刻多為山水人物,上麵繪製的瀑布、流水、漁舟唱晚等等,諸多美景都是栩栩如生。
    看著這麽漂亮的器物,我實在耐不住內心的好奇,於是跟著上前幾步接著細看,眼前的石雕真是非同小可,居然都是上好的壽山石雕刻而成。
    那彎曲的筆力,形象生動的刻畫出了另一番意境,從大體布局到細微描繪,都顯得那麽淋漓盡致。
    奇特的‘九子連嬰’、惟妙惟肖的‘寒江垂釣’、流水在杏子林下靜靜地肆意流淌,如不親眼所見,真不會相信世間會有如此佳品。
    這些人中沒有幾個真正懂得石雕藝術,他們不知道雕刻精美的石頭比珍珠更值錢,都在用盡各種辦法想將珍珠摳下來。
    一人手中持了一把匕首正在使勁往下摳。
    牙子最為火大,他用腳將壽山石一陣亂踢,接著罵道:“做工真他媽精細,老子費了這麽大力氣也沒撬下來!”
    這壽山石可是福建所產,流傳至今已經將近一千五百多年。
    望著這些精美的石刻,使我我不禁想起那些能工巧匠,古代的王侯將相為了這些觀賞的玩物,不知道有多少人為此付出寶貴的生命。
    雖是如此,還是有不少壽山石喜愛者為之傾倒。在這裏見到如此造型奇特的石頭雕刻真算是大開眼界。
    劉九三五幾下蕩開人群,大聲說道:“兄弟們,這次我們發財了,都過來幫忙,鑿開這些石頭。”
    蘇琴忍不住一陣笑,繼而說道:“九哥,這些不是普通的石頭!”
    劉九忙著問道:“弟妹,我等都是為了這些東西才願意出來冒險,不知你為何發笑?”
    蘇琴忙著解釋道:“九哥別誤會,這些石頭都是有名字的!你瞧瞧!”
    蘇琴說著走到一塊外形頗似春筍的石雕旁給他們一一解釋,直把眾人說得天花亂墜。
    “弟妹不僅人漂亮,而且武藝也非凡,更想不到的是在古玩行當也有如此深厚功力!足可堪比樊梨花!”劉九很得意的為蘇琴豎起了大拇指。
    牙子立即開始不滿意了,於是說道:“九哥,你這馬屁可是拍得不對!嫂子那是人中稀鳳,跟隨二少爺已經不是三天兩天,不會看花總會賞花吧!再說樊梨花都去世差不多千年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開始爭吵起來,蘇琴也被他們吵得煩了,於是說道:“你們除了有愛財跟爭吵的喜好之外,還有其他的愛好麽?”
    “老子不跟你爭這個問題,你最好祈禱別落在我手上,不然”牙子哼哼了幾聲又向劉九扮了個鬼臉。
    劉九更不是吃虧的角色,也跟著給牙子警告一番。
    我準備過去勸慰幾句,讓他們停下來。
    鬼手說道:“別管他們,那是一對活寶,一會兒不吵架心裏準是悶得慌!”
    他倆還在鬥嘴,其餘的人都又開始忙活了。
    說實在的,這個時候我也巴不得多撬下幾顆珍珠,日後作為自己的壓軸寶器。
    然而,在這個時候尼古卓瑪驚奇地喊道:“不得了啦,各位老板!”
    一群人隻當又是什麽機關暗器,於是趕緊向一旁跑開。
    尼古卓瑪慢吞吞地說道:“你們莫怕,這壽山石上的珍珠越撬越緊,好像都向裏麵縮進去了!”
    人群中有人開始大罵起來:“你他娘的一驚一乍的幹什麽!”
    我心下頗為不解:“這石頭跟珍珠都是死物,怎麽會縮進去了,難道這裏麵暗藏玄機?”
    我帶著疑問又湊到一塊雕滿‘回春流水’的壽山石前觀看,發現這些珍珠都是鑲在細小的空縫之中,並且都凸出了一小部分,有的更如生在石中一般。
    我試了試手裏,發現這些珍珠表麵相當奇滑,根本沒有著手的地方。要想摳下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難怪這些人撥弄這麽長時間一顆都沒能成功撬下來。
    我讓眾人將冰室周圍又檢查了一遍,確定再無危險才開始下手摳東西。
    我用匕首在珍珠的邊緣稍稍扣了一個小縫,準備再將珍珠弄出來。
    可是事與願違,我想盡了辦法,用盡了全力也沒把那顆珍珠撬出來。
    我又連試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效果。
    我心中的無名火陡然上升,於是倒轉匕首的手柄使勁敲了幾下。
    那顆珍珠卻沿著小洞慢慢往裏麵滑進去,這情況還真如尼古卓瑪所說的一樣。
    我不禁大怒,向劉九喊道:“炸開它!”
    劉九愣了好大一陣,這才說道:“這怎麽炸,要是炸開了,珍珠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一群笨蛋,讓開!”蘇琴將我退開,她用手心抵住一顆珍珠往外一吸,珍珠便輕輕鬆鬆被拉出來了。
    蘇琴看了一眼,順手將珍珠丟到水池中去了。她的這一舉動真是大煞旁人,尼古卓瑪等人更是目瞪口呆。
    “丫頭,這可都是好東西,你扔了幹嘛?”我不理解他的這一動作。
    蘇琴眨了眨眼,這才說道:“這不是珍珠!”
    我心下泛起重重不解,於是問道:“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珍珠,怎麽又不是了?”
    蘇琴低聲對我說道:“那不是珍珠,是人的眼睛!”
    她的一句話嚇得我身上直冒冷汗。
    牙子跟劉九也在一旁學著蘇琴的模樣摳珍珠,可是都不成功。
    劉九問道:“弟妹,你這是啥功夫?怎麽到了我們這裏就不好使了?”
    蘇琴並沒有理他,而是接連在壽山石上連著摳出幾顆人眼。
    我剛準備告訴他們這些珍珠是人眼,蘇琴卻將我攔住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這些人看見這些值錢的東西定然不會放棄,這個時候讓他們收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我趁她不注意從她手中搶過一顆‘珍珠’仔細一瞧,還真的人的眼珠子。
    我怕跟上回一樣,又是什麽屍王眼睛之類的東西,於是趕緊也扔進水池中去了。
    牙子突自抱怨道:“二少爺,你們不要就送我好了!扔了幹啥?”
    劉九也抱怨了幾句,然後又招回牙子幫忙。
    這些人忙活了好大一陣還是一顆沒摳出來,庫庫蘇·阿不力跟布魯爾也發火了,兩人合力抬起一塊石頭重重摔在地上。
    石頭落地的時候並沒有發出聲音,我覺得很是奇怪,於是湊上前去準備瞧個清楚。
    在離石頭還有幾步路的時候,石頭中便開始發出及其悠遠的哭聲,聲音時高時低,又似女人在哭泣。
    這一群人快速散到一旁,臉上露出極其恐懼的表情。
    鬼手突然喊道:“都別撬了,這裏有些古怪!”
    劉九拍了拍胸脯說道:“鬼手老師,這個你就沒說對了。從王者之鼎開始,哪裏都有古怪,如果不是我們膽子,這會兒都在家抱媳婦兒吧!”
    “就你膽子是不是?”我狠狠瞪了劉九一眼,讓他別多嘴。
    劉九忍不住怒氣,舉起砍刀在一塊壽山石上連砍幾刀。
    石頭裏麵發出“嗚嗚”的叫聲,劉九嚇得連連後退。
    牙子嘲笑道:“九哥,瞧你那傻樣!你不是說你膽子大麽,怎麽就裝熊了?”
    劉九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又要準備跟他大吵。
    我不禁大怒:“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
    地上的壽山石逐漸開始爆裂,我忙著吩咐餘人向後退。
    我剛準備用日月劍前去探探情況。突然,壽山石整塊爆開,裏麵露出一個陶瓷燒製的嬰兒。
    我見狀大奇,於是用日月劍一探,陶瓷嬰兒發出鬼怪的叫聲。
    接著,其餘的壽山石也開始有所跳動,裏麵也有同樣的聲音的發出來,跟眼前的這個嬰兒一呼一應。
    我還準備去瞧瞧什麽情況,蘇琴在一旁急道:“你這呆子,快過來呀!”
    我將日月劍向前一遞,那陶瓷嬰兒再一次發出叫聲,其餘的壽山石也開始發出共鳴。
    我來不及多想,狠狠地向陶瓷刺了一劍,然後迅速向一旁逃開。
    身後傳來“砰”的一聲,鬼手大聲喊道:“都趴下!”
    當我回過頭來的時候。那陶瓷嬰兒已經在一塊石頭上撞碎了,裏麵現出一團黑黢黢的東西,而且還在移動。
    我立即感覺不對,衝牙子喊道:“打它!”
    牙子歪嘴一抽,吐出一團濃煙,向那東西連開幾槍。tqr1
    “哇!哇!哇!”整個冰室裏麵都開始有這種聲音,相當詭異。
    布魯爾雙手持鑼,口中念著咒語慢慢地向那團東西走過去,我也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
    我見沒出現什麽情況,於是也跟著走了過去。借著微光可以看到是一個被打碎的布袋,地上散落著一些高粱、穀子、麥子之類的雜物。
    我正在奇怪這些五穀雜糧怎麽會發出聲音。布魯爾突然叫道:“不好,這是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