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怪異土漆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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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劉九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別慌,盡量不要驚動巨鷹。
    劉九很是氣憤,他向我狠狠瞪了一眼,卻又是十分無奈。
    巨鷹在我們又折騰了一陣之後便即離去了,我們撥開樹枝這才鬆了口氣。
    牙子怒道:“這個該死的狗雜碎,沒想到居然這麽厲害!”
    我們正在拍打身上的泥土,蘇琴突然問道:“鬼手老師怎麽不見了?”tqr1
    一眼望去,鬼手真不在了。
    我趕緊喊道:“老師!老師!你在哪裏?”
    在離我們大概五十米的地方傳來一陣陣悲痛的叫聲,細細聽去才發現是鬼手發出來的。
    我隻當是鬼手遇到了什麽危險,立即對牙子和劉九說道:“小心點,我們過去看看!”
    我們四人悄悄沿著樹林向聲音尋過去,隻見鬼手正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滾,他雙手在身上胡亂狂抓。
    蘇琴立即警覺道:“他是不是中邪了?”
    我們不敢逼近鬼手,隻有在遠處向他問道:“老師,你怎麽了?”
    鬼手迷迷糊糊地說道:“我被千年土漆樹掃中了!”
    “什麽玩意兒?”牙子大聲問道。
    鬼手又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斷斷續續地說道:“千萬不要過來!我.我被土漆樹掃中了!”
    我立即感覺不妙,於是叮囑他們千萬不要靠過去。
    鬼手所說的千年土漆樹我曾經在一本古書中見過。這種土漆樹就是盛產土漆的原料。
    真正的土漆是熬製而成,土漆的主要作用就是用來漆染棺木,上等土漆漆染的棺木可以百年不腐。
    但是土漆熬製的過程相當複雜,所以真正的土漆也比較珍貴。
    土漆在熬製的時候人必須帶著護罩,土漆的油脂對皮膚具有強烈的刺激作用。
    如果使用不得當,可以讓人變得麵目全非。鬼手掙紮了一番後便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劉九頓了頓神,問道:“他是不是死了?”
    “應該是昏死過去了!記著千萬別過去,不然碰到土漆的樹枝,你們也會跟鬼手一個模樣!”我再一次給他們打了招呼。
    我又向鬼手叫了幾聲,他沒有答應。
    我心下有點不安寧了,心下念道:“難道千年土漆樹這麽厲害,居然將一個大活人給熏死了?”
    我見鬼手離我們不是很遠,究竟是死是活還是得將他弄過來瞧瞧。
    我們幾人還是利用老實方法,在繩子的一端打了個活結,然後甩向鬼手的軀體。這人要是活著,幾下就可以搞定,但是他沒有知覺,可是為難死人了。
    我們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二三十回,才將鬼手拖來跟前。
    鬼手的臉上長滿了蟲眼,麵部更是坑坑窪窪,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竟似被蜂蟲蟄了一般。
    但見鬼手這般模樣,他們幾人都遠遠地跑開了。
    我正準備去試試鬼手還有沒有呼吸,蘇琴突自說道:“你瞧他這模樣,你還敢碰他?”
    我見鬼手的嘴角稍稍動了幾下,知道他還活著,於是向牙子喊道:“老師還活著,趕緊拿水過來!”
    牙子一開始有些不願意,但是跟鬼手在一起也有這麽長時間,最後還是走過來將他扶起來。
    我給他灌下幾口涼水,對於這種破解土漆的方法我也不知道,隻好在旁邊生了一堆火,讓他自己醒過來。
    連續的奔波勞累,我們都是疲憊不堪。幾人圍在火堆旁打著盹,蘇琴已經躺在我懷中靜靜地睡去。
    我擔心巨鷹會隨時對我們進行偷襲,隻好強硬撐著睡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鬼手還是沒有醒來的意思。
    我心下有些發急,於是將蘇琴輕輕放在地上,走到鬼手身邊去查看。
    我見鬼手的嘴角微微在動,似乎有話要說。
    我立即說道:“老師,你有什麽辦法可以破解這土漆?”
    鬼手拖著微弱的身子向火堆指了指,而後微微說道:“火,用火燒!”
    “啥?這可不能開玩笑啊!老師!”我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鬼手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你們用火微微在我身上燒烤,除此之外沒.沒有別的辦法!”
    鬼手咳了幾聲又昏睡過去,我見他身上的疙瘩越來越大,知道再不施救恐怕性命難保,於是將劉九跟牙子喚醒。
    讓他們幫忙脫去鬼手的衣服。蘇琴卻礙於男女之別,側身倒在一邊睡去了。
    我們三人將鬼手脫了個精光,他全身竟然沒有一點好肉,瞧這模樣,猶如一隻巨大的癩蛤蟆。
    我們一人持了一根火棍在他身上來回滾動,鬼手的身子一陣抽搐。
    當我將他渾身烤遍時,已經花掉了將近兩個多小時。他身上也開始泛起絲絲皺紋,顯然已經有所好轉。
    我替他著好衣物,這才回到火堆旁吃了點東西。
    這時,天邊已經掛起了一輪明月。我忽然想到幼年時父親常常在夜晚給我講故事,他那慈祥的笑容總是時常在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望著火堆旁的三人,我內心忍不住一陣酸痛,兩行熱淚不禁奪眶而出。要是父親現在健在也到了鬼手這般年紀,說不定我們一家人正過得開開心心。
    為什麽會在華山發生這種事情,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了一幅若影若現的神機水影,已經有多少人死在這裏!
    蘇琴輕輕拭去我臉頰上的淚水,將我一番勸慰。
    我見她如此楚楚動人,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於是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夜,是那麽的靜!
    我們都處在半醒半睡的狀態,鬼手忙著將我們叫醒。我見鬼手已經好了,心中的一塊石頭也落地了。
    牙子興奮道:“老師,你這辦法真是管用!你真是博學多才!”
    鬼手忙向我們打手勢,讓我們不要說話。
    劉九卻道:“老先生,你這是嚇破膽兒了吧!”
    鬼手立即向我們悄聲說道:“別說話,這附近有東西!”
    “這很明顯沒有巨鷹,老先生你可是犯糊塗了!”劉九還是將鬼手一番取笑。
    我將鬼手說得一本正經,應該不是像是在開玩笑,於是讓劉九趕緊別多嘴。
    蘇琴也似乎有所發現,她向旁邊張望了幾眼,說道:“有聲音!趕緊躲起來!”
    我們靜下心才發現,在離我們不遠處正有東西向我們奔來。
    我心下大驚,於是向眾人吩咐道:“趕緊上樹!”
    劉九跟牙子一愣,兩人不明白什麽意思。
    鬼手接著說道:“應該不是巨鷹,上樹安全一些!”
    我們幾人分開爬到旁邊的大樹上,地上的火種開始減弱,我見四周沒了聲音,心下不免覺得有些奇怪,於是準備向對麵的幾人打口哨。
    蘇琴跟我臉貼著臉,她見我準備有所動靜,急忙用嘴抵住我。我心下念道:“這死妮子還有這番情調!”
    她左手微微一動,幾支柳葉鏢射向下麵的火堆。
    幹柴被散開,一團大火又騰空而起。四周頓時“莎莎”之聲衝出來。
    一隻隻雪白的長毛大怪驟然圍向火堆。這些東西像猿猴又不是猿猴,他們的臉部呈人形,不過卻長了不少皺紋。
    它們的四肢細長而粗,看上去應該是特別的強壯。身後還拖著一條手臂粗的大尾巴。
    長毛大怪每跳動一下,那條大尾巴總是在地上一撐,然後使長毛大怪遠遠地蹦出去。
    它們還拖著一隻死去的羚羊,看來應該是它們的食物。
    我們站在大樹上是一動也不敢動,地麵上的長毛大怪發出一聲聲長鳴。這聲音在山穀中九九徘徊,聽起來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我立即想起尼古卓瑪講的那個采藥故事,心下念道:“當年他聽到的怪叫聲應該就是這些長毛大怪發出來的!”
    他們都圍著火堆盡情享受溫暖,不一支煙的功夫便聚集了三四十隻。
    突然,兩隻長毛大怪為了一塊可以容身的取暖之地大打出手。它們一張嘴便露出兩排獠牙,都虎視眈眈的望著對方。
    一隻長毛大怪伸出前肢襲向另一隻的腹部。那隻長毛大怪用尾巴重重在地上一敲,下肢也向它蹬出去。瞬間便打成一團,其餘長毛大怪也是忙著向一邊退開,似有觀戰之意。
    兩隻長毛大怪來來回回的撕咬,我驚奇的發現,在它們的腹部都紋著一個酒壺。
    我心下奇道:“這長毛大怪身上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兩隻長毛大怪鬥了一陣,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反而將身上的長毛給撕掉了不少。
    一隻長毛大怪有些愜意,扭頭向一邊走開。另一隻長毛大怪明顯取得勝利,它嚎叫了幾聲,獨自坐在火堆旁開始享受勝利的果實。
    那隻戰敗的長毛大怪走到一邊向擠身取暖,結果被同伴相互排斥。
    有三五幾隻長毛大怪雙足直立,意欲對它一番廝打。
    這時候,我又發現他們的腹部同樣繪有一隻酒壺。又一個念頭湧上我的心頭:“難道這酒壺是人為繪上去的?”
    我細細數了一下,這些長毛大怪正好三十六隻,它們撕爛羚羊用棍子插進去,然後放在火堆上開始燒烤。
    蘇琴捏了捏我,我知道她也是奇怪,怎麽這些長毛大怪會人一般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