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救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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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子的外公盯著上麵寫的那些字,驚得啞口無言,根本不相信這上麵寫內容。
    上麵是這樣記載的,當初文革後期,很多人都已經平反了,後來平反委員會想到了還有一批比較尷尬的人。這些人包括解放前的惡霸,平時小偷小摸的盜賊,在敵軍當過兵的,還有就是一些搞封建迷信者,而這個道士當時就屬於搞封建迷信的一類。
    平反委員會的人商量了以後,第一批釋放的人員就是道士那種的,當初沒有開展這種迷信活動收取錢財,被批鬥的理由是屬於思想問題為主,而這個道士就是在之後的第一批被釋放人員名單裏。
    但是,當平反組的人去關押的地方找這個道士的時候,卻發現怎麽都找不到這個人。後來就問了好幾個在一起的關押者,他們都說昨天晚上的時候,這個道士還在呢,今天一早起來就不見他人了。當初的看守還是比較嚴格的,這麽個大活人也不容混出去,更何況這個道士都關押了這麽久了,要放他了,就突然不見人了。此後,在檔案裏,就沒提這個人了。
    牙子的外公,當時心裏那個急得,他一家的性命可都是壓在這個道士身上了,現在找到這裏竟然就沒下文了,這豈不是都白費功夫了,他於是就顧不著什麽形象了,拚命的打自己的耳光,使自己務必要冷靜下來。
    接著,又使勁的想這時候到底要怎麽才能找到這個道士呢?首先擺在他麵前的問題是道士是哪裏人?根據檔案裏的記載,這個道士是路過他們的公社,接著被人舉報搞封建迷信,於是就被抓了起來的。而舉報人的名字是莊曉梅,家住他們隔壁村的。
    於是,就有了新的問題,這個莊曉梅為什麽要舉報他?他應該和莊曉梅之間有某種聯係,當年莊曉梅28歲,也就是1973年道士被當做搞封建迷信抓的那年,現在是1978年,這個莊曉梅應該有33歲了。
    牙子的外公發現了這個線索以後,就感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於是馬上就趕往隔壁村的莊曉梅家。
    當牙子的外公到得莊曉梅家的時候,她家大門緊閉,牙子的外公就問了隔壁的鄰居,這家人的情況和平時的一些事。他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就說是這家人的娘家親戚,隻是很多年沒來,就問問情況。
    根據隔壁一個年長的鄰居所說,這家女主人叫莊菊,在解放前的第一年,也就是1948年,帶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來到這裏的。女主人和她的父母確實是這個村的本地人,解放前女主人還是大姑娘的時候,因為長相甜美,身材豐滿,被山上的土匪頭子看中了,要娶她做三老婆,但是她父母死活不答應。
    因為那時候土匪給他們家下了聘禮,就是不管你答應還是不答應,這姑娘一定要做土匪頭子的三老婆了。限時幾天後前來迎娶這個姑娘。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土匪一眾幾十個人一早抬著轎子來到了這家門口,但是出來的隻有老夫妻兩人,卻不見這個漂亮的莊菊姑娘。夫妻兩個說他們的女兒幾天前已經死了,因為這麽年輕就死了,說是半夜拉去水葬了,沒有驚動任何人。那時候年紀輕的人死了,有流行水葬的。tqr1
    土匪頭子一想,肯定是這對夫妻放走了自己的女兒,來騙他。於是限他們一天之內交出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他們兩個就別想活命。再後來,老夫妻兩個交不出人來,死在了土匪手裏。
    六年後,年僅23歲的莊菊回來了,那時候全國很多地區已經解放了,那些土匪惡霸多數已經被解放軍給圍剿了。莊曉梅回來後,打聽了下這幾年家裏的情況,知道父母當初被土匪給害死了,那幫土匪在去年被解放軍給圍剿了。可是她一個女孩子家還要帶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肯定是很辛苦的,也不想太奔波了,於是就在自己的老宅安定了下來。
    就這樣女主人莊菊和她的女兒莊曉梅,在這個村子裏就相依為命,艱苦地生活著。
    不知道是過度勞累還是心裏一直內疚愧對父母,在孩子十六七歲的時候,不到40歲的她腳就出現了病痛,都走不了路了。
    還好,這個女孩子很孝順,因為母親為了養活她累壞了身子,弄得一身的病。所以正值花季的少女莊曉梅每天都勤奮地做手工活和打零工,賺了錢給目前看病,每天照顧好母親的起居。
    而莊菊在女兒曉梅的照顧下,身體也在一天天的好起來,轉眼間到了文革時期,大家都看見他們母女兩比較可憐,都沒有為難她們。現在,母女兩人也是關著大門,不常出門。
    根據鄰居那兒得來的情況,牙子的外公判斷出,這些鄰居基本上都不知道莊曉梅舉報過一個道士,也不知道這個莊曉梅是這個莊菊自己親身的還是領養的,隻知道她們兩個是母女相稱。
    根據這些線索,牙子的外公預感到這個莊曉梅應該是莊菊的親身女兒,但莊曉梅的父親在哪裏呢?
    等鄰居都散了以後,牙子的外公敲響了莊曉梅家的門。
    聽見敲門聲,裏麵傳來了女子的聲音,“請問,是誰?有什麽事嗎?”
    當時,牙子的外公聽見有人應答,很是興奮,因為這是他的唯一希望了,於是就答道:“姑娘,是我,我是隔壁村的江大胡子,找你們有點事情了解下。”
    於是,莊曉梅就開了門,由於牙子的外公太想了解這個道士的事情,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姑娘,你5年前,見過一個道士嗎?”
    莊曉梅聽見此人是來打聽文革的時候的那個道士的,忙現出了不好的臉色來,“這位大叔,我不認識什麽道士不道士,你恐怕是找錯人的了吧,請回吧。”說著就要關門趕牙子的外公出去。
    此時,牙子的外公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壞死了,心裏也急,於是說道:“姑娘,我真的有急事,這事關係到很多人的性命,請姑娘幫幫忙。”
    “我說過了不認識什麽道士,也幫不了你的忙。你還是請回吧。”莊曉梅也有點生氣了。
    這時,裏窩出來的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曉梅,讓她進來吧,到裏麵說話。”
    這樣,牙子的外公才舒了口氣,跟著莊曉梅進了裏窩。
    當牙子的外公進去的時候,隻看見一個長相甜美、身材不錯的看上去30多歲的婦女坐在床沿上,根據牙子的外公剛才了解到的情況,這個應該是莊曉梅的目前莊菊。按照時間判斷的話,現在莊菊應該是五十開外的人了,長相一點都不顯老,估計也是和常年的保養和照顧得當有關。
    牙子的外公也顧不了細想這麽多了,他現在最擔心的事就是要解決現在的危機。於是就和裏麵的婦女說道:“大嫂,今天來打撈真是萬不得已,還望大嫂見諒。有什麽事情,還請大嫂幫忙,救我一家,定當不忘救命之恩。”
    此時,莊曉梅聽眼前這個大胡子這麽說,也感到莫名其妙。
    這時候,莊菊拿出來了一些書信,對牙子的外公說:“不瞞你說,5年前,是有道士來過我們家,後來走了。3年後又來了一次,兩次留下了一些東西,還有也提起過你……”
    牙子的外公聽見莊菊說道士提起過他,知道這回他們家應該是有救了,於是心裏特別的激動,頓時雙腿跪下,求她相救。
    莊菊看著牙子的外公說道:“這位大哥,快起來,看得出你是個性情中人,這一切都是緣分。”
    下麵,莊菊就把裏麵的前因後果和牙子的外公全盤道出。解放前,當初莊菊還隻有17歲的時候,因為長得漂亮被山上的土匪頭目看中,但是她不願意嫁給土匪,也不敢得罪他們。後來,土匪送來了聘禮,說要3天後過來迎娶。
    那天晚上,莊菊哭得像淚人一樣,父母也想不出來啥好辦法,後來莊菊的父親想起來了自己的一個遠房表親,但是這個遠房表親在江蘇省,而他們是在四川青城山,路途遙遠,而且這路上一個女孩子家走去,還有不少的危險,父親也不放心。
    到了第三天晚上的時候,她的父母實在是想不出啥法子了,沒辦法,隻能給自己的女兒準備了些幹糧和盤纏,連夜趕路去江蘇的句容投奔遠房表親。
    所以,到了第二天,土匪們來迎娶的時候,就有了詐死的那一幕,可憐莊菊的父母臨死都保存著這個秘密。
    那天晚上走後,莊菊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在路上差不多花了3個月的時間,曆經千辛萬苦,才按照父母給的地址,找到了江蘇句容的表親家裏。
    莊菊父親的遠房表親家姓柳,那時候家族也挺大的,在當地有點小名氣。他們家在句曲山也就是現在的茅山下麵,家裏人好幾個俗家的道士,都有點真本事。
    那時候柳家長孫柳眉生正好20歲,長莊菊3歲,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