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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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他們二人,誰都無法說服誰,隻得陷入沉寂。
謝綰歌覺得身體已經虛弱到無力支撐了,意識也有些發飄,腦海中開始混亂,在這一片混沌之中,她已經無法再做過多的思考了,說出來的話,更多的,都隻是憑著本能。
“我好像看見景遷了。”謝綰歌飄飄忽忽的一句話,終是打破了房中寂靜。
寇齊並未感受到景遷的氣息,景遷並未出現,再看床榻之上的謝綰歌,瀕死的氣息越來越重。她的眼睛已經徹底失神了,應該是看不到什麽東西的才對。
想必,是幻覺吧。
“他還是那個樣子啊……四周都灰蒙蒙的,他卻還是那個一襲白衣,不染纖塵……他在對我笑……”謝綰歌的手顫顫巍巍地伸向了虛空,“……等等……不要走……我好想你……”
她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寇齊眼中神色複雜。
驀地,謝綰歌手重重垂下,眼皮也緩緩閉了起來。
寇齊的心莫名緊了緊。
還不待寇齊上前一探她的鼻息,謝綰歌突然又睜開了眼睛。
氣色看起來比之前要好了許多,臉上漸漸有了一絲血色,眼神也恢複了些清明,“幫我一個忙吧?”
她這句話很明確地對著寇齊,寇齊自然不會拒絕,“你說。”
“幫我去找景遷,我想見他。”
謝綰歌如今沒有法力,連用因緣戒聯係景遷都做不到,隻能找寇齊幫忙,況且就算見不到景遷一麵,她將寇齊支開也是好的。
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知道,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她知道,寇齊也知道,所以在回光返照這段時間,她暫時可以恢複正常的身體狀況,她有力氣去等,寇齊就會去找。
果然,寇齊毫不猶豫便答應了下來,沒有任何客套,以最快的速度出發,對於現在的局麵來說,每一刻的時間都異常寶貴。
寇齊走後,謝綰歌穿戴好,方一出門,便看到魔君等在門外。
“陪我走走?”謝綰歌語調輕鬆,好似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覺,她也並不是什麽將死之人。
魔君點頭。
謝綰歌當先一步,朝著上山的方向走去。
隻有到將死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有那麽多的事情沒有去做,還有那麽多的人沒有見。tqr1
如今,每做一件,便是彌補了一個大遺憾。
她想見景遷,她想確認所有關心她的人是否安好,她還想做很多,她原本就該去做的事情,作為巫族天女,應該去做的事情。
作為巫族的天女,繼承了鳳凰之力,她卻並沒有做到一個天女該做的,守護蒼生的事,她這一生,都憑了自己的心性去活,從沒有將那些使命看成是自己的責任,或許現在她所要承受的,便是當初那些不稱職的代價吧。
或許是人之將死的緣故,她突然有了很強的使命感。蒼生,天下,她沒有盡好的職責,或許寇齊更適合去做也不一定,她與寇齊,如果真的隻能活一個,寇齊活下來的用處,會比她大很多的吧。
並非她矯情還是如何,隻是,當初那些她看不透的事情,如今已然看透,她做錯了那麽多,忽略了那麽多,她那般想要彌補。而,彌補,最好的方式,大概就是讓寇齊留存下來吧。相比起她來說,寇齊更有能力去做那些事情才對。
“景遷會來的。”一路沉默寡言的魔君突然開口道。
謝綰歌腳步一頓,隨即答道:“嗯,我知道。”
隻有在瀕死的時候,她才能夠直麵自己的心。她想要見那個人,她一定會等到那個人的,她要等,她要再見他一麵。她不會再意氣用事,說那些違心的話。
“我會等他的。”謝綰歌的目光望向天際。
神界是天外天一處衍生的空間,即便是寇齊那般可以一瞬之間穿越大半個洪荒大陸的人,去神界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隻希望他們能夠在天雷劫之前趕到。
希望,她能夠等到。
“我……”魔君話到了嘴邊,卻停了下來。
“什麽?”
山路狹窄,謝綰歌走在魔君前麵,自然看不到他此時眼神的複雜,隻是出於一種習慣,問了一句。
魔君輕笑著搖了搖頭,望著謝綰歌的背影,好似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我不會讓你死的。”
謝綰歌倒沒對這句話太過較真,魔君又如何鬥得過天道,但還是謝了他這份好意。
上山的路並不算曲折,但謝綰歌如今不過是個普通人,等他們到山頂的時候,謝綰歌已經滿頭大汗了。
蒼闌山主峰頂上常年積雪,謝綰歌如今失了修為,衣裳單薄,身上的汗不過片刻就變成了一個個黏在身上的小冰渣,又在她體溫下融化成小汗珠,如此反複,直凍得謝綰歌瑟瑟發抖。
魔君自然注意到了謝綰歌的異常,隻是他有修為護體,所以衣裳也是單薄,無法將衣服借給謝綰歌。靈光一閃,魔君在謝綰歌周圍設置了一道保護屏障,不僅阻隔了外邊的寒冷空氣,還調節了謝綰歌周圍的溫度。
謝綰歌道了謝,目光便轉向了遠方。
蒼闌山主峰之上視野開闊,整片蒼闌山都能盡收眼底,確實是個觀景的好地方。
謝綰歌目光望向蒼闌山之外的地方,語調輕鬆,“你說我在這裏等待天雷劫如何?”
魔君似乎在走神,並沒有回答謝綰歌的問題,謝綰歌瞥了一眼魔君,自顧自說道:“我這樣是不是給天道省了不少的事了?”
“天道一定沒有見過我這般配合的人,到時候天雷一到,我就穩穩地等在這裏,天道一定會吃一驚的吧。”
謝綰歌越說語調越是輕鬆,甚至有了開玩笑的事情,就好像她將要麵對的隻是一場遊戲,而並非灰飛煙滅的殘酷。
魔君不知何時從沉思中抽離了出來,卻聽到謝綰歌那樣的話,眉頭皺得死緊。
他不喜歡謝綰歌說這樣的話,在他麵前,她不需要故作輕鬆的,她不需要在他麵前偽裝,他想要當她那個可以為她分擔一切憂愁恐懼亦或者悲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