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誰能一直被保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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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意識到自己終於失去了景遷的時候,謝綰歌發現自己除了發呆,似乎再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
    一閉上眼,就是岩漿湧入隧道的畫麵,就是景遷與她相處的畫麵,甚至是千年之前她還是璃華時候與景遷相知相守的畫麵,一幕幕衝擊著她。
    她就像是溺在深海裏而無法自救的人,那些畫麵原先對她來說隻是一段回憶,現在卻變成了一把把尖刀,回放一次,便在她心口割下無數細小的傷口。
    死不了,卻疼得窒息。
    她隻想等,等著景遷回來,或者等著自己疼到麻木,除此之外,她什麽都不想做,不想去關心。
    直到赤夜渾身是血的站在她麵前,將另一塊五彩石放在她麵前。
    五彩石上甚至還沾有不明血跡,謝綰歌似有所感應,伸手將那塊五彩石拿到手中。感應愈發明顯了,五彩石上的律動漸漸變幻,與她的心跳脈搏同步。
    “我們誰都可以死,但是你不行。”赤夜又將之前景遷取得的兩顆五彩石都方才了謝綰歌麵前,“因為這世間,縱橫六界,隻有你,有補天的能力。”
    三塊五彩石全都放在了謝綰歌麵前,謝綰歌明明記得,之前在洛家宅子裏取得的那塊五彩石是在景遷那裏的……
    “在進檮杌之淵前,景遷就已經將這塊五彩石交給了我,以及這最後一塊五彩石的下落……還有關於你身世的一切。”赤夜似看穿了謝綰歌的疑問,解釋道。
    謝綰歌望著眼前這三塊五彩石,原來景遷在進檮杌之淵前,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次凶多吉少……
    早就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而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
    這三塊五彩石好似也能感應到她的心情一般,突然之間熒光一閃一閃的。
    謝綰歌見到五彩石這般樣子,好似才反應過來赤夜剛剛說的最後一句話。
    “你說,我的身世?景遷告訴了你什麽?”
    然而久久沒有得到謝綰歌抬頭看赤夜,隻見他雙眼緊閉,眉頭緊鎖,已經陷入了昏迷,卻依舊直挺挺地站在那裏。
    或許是出於朋友情誼,又或者是璃華與赤夜隻見千萬年的親情,謝綰歌突然有些心疼赤夜,明明他已經脫離了神界,入了妖籍,而且尋找五彩石是她和景遷的事,可當景遷沒能從檮杌之淵出來的時候,繼續去找五彩石的,卻是赤夜。tqr1
    喚人來將赤夜扶回自己房間躺下,又命宮人將他身上血跡擦洗幹淨換了新衣,謝綰歌便將宮人都遣了出去,隻留下了幾個赤夜的心腹留守,為她護法。
    而謝綰歌自己則是將赤夜扶起盤坐,將修為渡給他以幫助他恢複傷勢。
    赤夜身上的外傷已經夠觸目驚心了,而內傷卻更重。謝綰歌真的無法想象赤夜去尋這塊五彩石的時候經曆了什麽,而他又是如何拖著這麽重的傷,還能夠回到妖界,還能夠和她說了那些話。
    他一直都在強撐著。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所有人都在承擔著屬於自己的責任,甚至幫她承擔了本該屬於她的責任。為此,在所不惜。
    隻有她,從來不曾意識到自己該做什麽,口口聲聲說著不想置身事外,可到最後,都是別人在幫她做著她本該做的事情。
    說到底,赤夜這一身傷,都是因為她,哪怕當時她和赤夜一起去,赤夜也不至於受那麽重的傷。就好像如果當時她足夠強到能夠幫助景遷,或許景遷就不會用那樣的方式來取回五彩石。
    “咳咳——”
    謝綰歌渡給赤夜的修為暫時將他的傷勢控製住了,赤夜也醒了過來。
    在四周一直為謝綰歌護法的眾人,終是鬆了一口氣。隻要赤夜醒過來,他身上的那些傷就都不是問題了。赤夜一旦蘇醒,他體內的修為便能夠自然而然地修複著他身上的傷。
    然而,眾人不知道的是。
    謝綰歌渡給了赤夜五百年的修為,才讓他醒了過來。
    不過好在她之前突破了天道限製,五百年的修為,她很快就能夠補回來。
    赤夜醒過來之後,臉色也很快恢複了正常,連帶著身上那些道道見骨的傷口,都開始漸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這些皮外傷雖然看起來恐怖,但都不算什麽大事,而真正重的,需要慢慢恢複的,是那些看不見傷口的。
    赤夜的修為幾乎散盡,要不是謝綰歌渡給他的那五百年的修為,他根本就不可能醒過來了。
    好在赤夜雖入了妖籍,但還是神族的軀體,修為散了,慢慢還能夠回來,隻是需要時間。
    還有,環境。
    “還知道救我啊?”赤夜說話的聲音沙啞得不行,卻還是不忘打趣謝綰歌。
    “我隻剩你這麽一個親人了啊。”謝綰歌聽到自己的聲音說出這句話,她知道,這是來自璃華那部分記憶而生出的本能。
    她不會對赤夜坐視不管,就好像赤夜不會對她坐視不理。
    赤夜似乎也因為謝綰歌說出這句話時愣了一下,隨即放軟了語氣,“你能夠振作就好。”
    謝綰歌似不願再談這個話題,轉而問道:“為什麽之前你說,隻有我能補天池底那個漏洞。”
    “因為你是鳳族最後一個血脈。”赤夜沙啞的聲音,說起這些事情還真有些別樣的年代感,“當年鳳族長老輔助女媧大神有功,女媧大神曾經賜給鳳族長老一滴血,鳳族一直保存了千萬年,直到後來鳳族漸漸衰敗,為了保住你這最後一絲血脈,便將這滴血融入了你的魂魄之中。”
    “所以我才能和鎮世石,和五彩石產生共鳴?”謝綰歌問道。
    “鎮世石五彩石,皆是當年女媧大神補天時候剩下的,女媧大神在他們中注入了自己的靈力,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再出現同樣事情,即便大神已經消亡,還有別人能夠補住窟窿。而你體內的那滴女媧大神的血,與鎮世石五彩石中的靈力本是同源,自然能夠產生共鳴。”
    “所以我才必須活著嗎?”謝綰歌自嘲一笑,原來,她的生死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你為什麽不問景遷為何會知道這些?”赤夜微微側身,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神色不明。
    謝綰歌沒有說話,她很想問,可是,她發現自己,不能提那個名字,甚至不能想,這都好像變成了她的禁忌,否則,她害怕自己會一直陷在裏邊,走不出去。
    “景遷之前在你與鎮世石產生共鳴的時候,便有些疑慮,所以暗自調查過這些陳年往事,他其實一直想要保護你,不想把你卷入這些事情中,他做了所有事情為了幫你隱瞞住身世。”赤夜歎了口氣,“其實,這次尋找五彩石,你是不必和他一起來的,他隻是怕你在神界,總會被他們察覺到你的秘密,到時候,他就真的沒有辦法保護你了。若不是這次去檮杌之淵凶多吉少,他會將這個秘密一直保存下去。”
    “他在出發之前,本想到時候由自己做補天這件事,他知道一旦你的秘密暴露後,你需要承擔多大的責任,他不想你再背負那些東西,因為他不能夠再失去你。”
    “其實,當初我脫離神界,也不全是為了統領妖界,隻是那時候六個人中隻剩下我一人了,我呆在神界也沒有什麽意思了,而且那時候其實我是有點怨景遷的,怨他沒能保護好你。”
    “還記不記得你們去景遷墓裏的時候,那時候我之所以會幫他守墓都是因為和他打架打輸了。我脫離神界之後,其實和景遷打過無數次,所以那時候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最後被設計守墓的時候真的是一點也不情願,可是後來他提前醒來說要去找你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用情,比我想的要深,是我誤會了他。”
    “而這一次,我不過是更了解罷了。隻是,他已經死了,將你保護地多好,到最後其實都是沒有用的,該你去承擔的,你總要承擔,甚至,現在,你或許還要肩負起曾經景遷所擔負的。我們作為神族,本就該有自己的使命,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這些使命,否則,神還有什麽理由存在呢?”
    “你突然說這麽多大義凜然的話,還真有點不習慣。”謝綰歌白了赤夜一眼,起身,朝著門口走去,“不過,我知道了,你好好養傷吧。”
    “你不想知道景遷要我帶給你的話嗎?”赤夜為了能讓謝綰歌聽到,所以增大了音量,隻是這一大聲,讓他忍不住咳了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在進檮杌之淵前,他說,如果有個萬一,所以給你留了話。”
    “哦。”謝綰歌應了一聲,逆著光,沒人看得到她臉上的表情。
    “可是,我現在還不想知道,那是他留的遺言,但對我來說,一天沒有見到他的屍體,他就沒死。我也就,不需要知道他的遺言。既然你說他那麽想要保護我,而且,他那麽厲害,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