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你也一定不要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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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清閑的謝綰歌便整日拿著那殘缺的陣法圖紙琢磨著。
    她雖將陣譜都給了景遷,但她早已將那上麵的陣法都記了下來,自然也包括了那個殘缺的陣法,她隻需再自己畫出來便好。
    可是無論她怎麽琢磨,似乎也找不到什麽合適的方法,若是讓她幹脆放手全部都交給景遷,她又做不到,便這麽整日整日的耗著。
    “睡吧。”景遷給她披上一件外袍,柔聲哄道:“明日再想也不遲。”
    或許是因為景遷回來那日開了個頭,又或是因為兩人馬上要成親的如膠似漆。景遷保留了與謝綰歌同床共枕的習慣,而謝綰歌竟也默認了。隻是景遷從不曾越界,隻是合衣抱著謝綰歌入睡便已足矣。
    謝綰歌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打算,便覺得和景遷相處的每一刻都顯得格外的珍貴。大約在知曉即將失去的時候,每一刻的相處都像是在倒數,便情不自禁珍惜現在能夠在一起的每一瞬間。
    在景遷回來之後,謝綰歌便沒有再怎麽做過夢了,隻這一次突兀出現的夢境,讓她驀地驚醒。與其說這是一個噩夢,謝綰歌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個類似於語言一樣的提示。
    夢中,直到神界淪陷,她都沒能補全這個陣法,可是天道還是選擇了她當了軀殼,她的猶豫葬送了消滅天道的最好時機,最終她眼睜睜看著天道控製著她,一劍貫穿了景遷的胸膛。
    不知為什麽,她總有種預感,天道想要找的軀殼,就是她。但對這種猜測,沒有任何理由能夠證明她的猜測,就單單隻是一種直覺。
    可謝綰歌相信她的直覺。
    “怎麽了?”身後傳來景遷的聲音,帶著一股初醒時候的沙啞。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最終我成了天道的軀殼,你一定要在最佳時機殺了我。”謝綰歌說話時聲音中夾雜著一股微微顫抖。
    她即便再堅強,一想到那個夢中的情形,自己眼睜睜看著景遷死去自己麵前的時候,就覺得幾乎要窒息了,那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支配著她。
    景遷從她的話中,便隱約猜到了她做了什麽夢,抬手輕輕拍了拍她,輕聲安慰道:“隻是個夢,別亂想。”tqr1
    然而謝綰歌卻堅持,“你答應我。”
    沉默許久,景遷終於說了句,“好,我答應你。”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謝綰歌知道這般強迫景遷答應這樣的事情,太過於殘忍,可她真的無法看到天道占據她的軀殼,無法看到自己親手殺死景遷。
    他們彼此都知道,若真有那麽一天,最佳時機殺死軀殼,總比讓天道日後擾亂六界要好很多。可一想到軀殼或許是自己最親愛的人,他們便覺得無盡悲涼。
    所以明明都對這些可能心知肚明,卻從不肯輕易說出口,好似一直憋到最後,便不會成真了一樣。
    在麵對最不願接受的事情的時候,往往最怕一語成讖。
    得到了景遷的承諾,謝綰歌心中稍稍安定了些,即便她知曉讓景遷殺死自己,也是一樣的殘忍,可她想讓景遷活著,隻要他活著,漫長的歲月總有一天會讓他明白,自己殺死的,是天道,而非自己的愛人。
    “若是換成了我,你也一定不要心軟,殺了我。”又是一段漫長的沉默後,景遷輕聲說道。
    謝綰歌緊抿雙唇,不說話,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心中則暗暗下了決心,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景遷成為那個軀殼。
    愛原來是這樣自私的,她不知道留下和死去,哪一個選擇更痛苦,可她選了自己更願意選的那個,將選項都安排好了。她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看到景遷死在她麵前。
    景遷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兀自輕歎一聲,將裝睡不動的謝綰歌摟的更緊了些。
    翌日,赤夜便從下界趕了回來,他所調查到的線索與謝綰歌的猜想不謀而合,確實是天道已經在尋找軀殼了。
    猜想被證實,謝綰歌沒有太多驚訝,作息也如同往常一般,除了準備自己嫁衣的時間,剩下的時間依舊潛心鑽研那個陣法。
    而赤夜回來之後,景遷便愈發忙了,一邊要準備婚事,一邊還要和留守的神族商量應對天道的對策和守住神界的可能。
    所以留給兩人相處的時間也隻剩下這可憐的晚上。
    隻這一日,謝綰歌半夜驚醒的時候,發現身後有些空,轉身再看,床榻上早已不見景遷。
    神界似乎離月亮格外近一些,在神界看著那月亮便格外的大,月光將整個房間都照的清楚。
    謝綰歌發現景遷並不再房中,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便披了外袍出門查看。
    如今她是住在景遷的仙府中,庭院裏她也早已熟門熟路,隻是找遍了庭院,卻依舊不見景遷身影。
    謝綰歌照著因緣戒的感應,朝著庭院之外走去。因緣戒本就是她給景遷的,自然她比景遷更知道該如何用,她微微設置,便讓因緣戒彼此感應而不被景遷察覺。
    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何會做了這樣的設置,隻是一個下意識的反應,卻真的看到了景遷隱瞞著的事。
    她順著因緣戒的感應,一直繞到了原先她初次來神界時住的那個院子,這周圍本就偏僻安靜,加之神族損失大半後,更加冷清了,平時往來的人也不多。
    謝綰歌隱藏了氣息,悄悄將院門推開了些,便看到之前給景遷的那個陣法已經補全,而景遷正站在那陣法中,自言自語著什麽。
    或者說,更像是在和什麽東西對話,謝綰歌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也看不到對方的身影,隻見景遷,便差點以為景遷是在自言自語。隻是隔得太遠,謝綰歌竟聽不清景遷在說些什麽,便又悄聲走近了兩步。
    景遷突然收聲,朝著謝綰歌的方向看了過來。
    謝綰歌自認隱藏的功力甚至都曾瞞過天道,景遷本不該察覺才對,可景遷看她的目光卻好似已經看見了她一般,甚至中斷了對話,朝著她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