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八章 她一定是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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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月。”
    隨著仙族君王一聲呼喚,從內殿中走出一身段窈窕的女子。麵容俏麗,眸含秋水,看起來和謝綰歌確實差不多年歲,雖然她的真實年歲真是很值得推敲,畢竟是在很多年前就打算許給景遷的人。
    然而謝綰歌見到她那身衣裳之後,心中隻覺有草泥馬奔過,水色的齊胸襦裙配著半透明的一條披帛,確實很仙。
    謝綰歌低頭望了望自己身上的水色長裙,心中隱隱覺得這是對方故意的,畢竟方才碎月出來時望向她的眼神中皆是濃重的笑意,並未有過多驚訝或者其他,好像早知道他們今日裏的穿著如此相似。
    謝綰歌雖然平日裏並不在意這些,但如今看到了前情敵,無端就介意了起來。
    好在即便是撞衫了,她也沒輸,不知道是不是修為見長的緣故,她總覺得自己的皮膚越發好了,五官本就不俗,現在更是清麗脫塵。隻是她與這碎月並不是同一風格的,碎月更顯妖嬈,而謝綰歌不知道是不是和景遷呆久了,平日裏也習慣了頂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不過這樣看起來,倒是和景遷頗有幾分夫妻相。
    大約碎月也想到了這點,望向謝綰歌的笑意都不自覺少了幾分。
    “沒想到帝後與仙女竟如此有緣,定能相處愉快。”仙族君王自是看到了謝綰歌瞥自己衣裙的動作,忙打了圓場,“帝後一路辛苦,客房早已備好,就讓小女送帝後下去休息吧。”
    “稍等。”謝綰歌雖起身,卻叫住了往外走的碎月,朝仙族君王禮貌的一頷首,才道:“仙君在心中提及曾見過我夫君,不知是何時的事,可否與我細說一二。”
    謝綰歌將“夫君”二字吐得格外清晰,她會如此急切的詢問,一是真心想知道景遷的下落,二是莫名有些吃味,幹脆就斷了對方的念頭。
    詢問自家夫君的情況,自然無法怪罪謝綰歌的急迫,也無法用什麽理由搪塞,仙族君王便道:“就是前幾日的事情,小女在蓬萊見過神帝,雖然隻是片刻的事,但小女絕不會看錯,而第二日我們便接到了神族長老送來的手書。”
    謝綰歌禮貌道謝,便隨著碎月出了仙族大殿。
    蓬萊山的風光倒是一點也不輸雲庭山,也比雲庭山熱鬧許多,但謝綰歌總覺得喜歡不起來。
    或許真的是她今日裏有些吃味,順帶著牽連了這蓬萊。可她總覺得仙族君王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但並不像是說謊,說謊的時候無論如何掩飾,總有些細節會出賣他,所以當時謝綰歌暗用靈力檢測著,確定了他並沒有說謊。
    不過……仙族君王似乎並不想告訴謝綰歌關於景遷的消息一般,那信中有何必提及呢?難道是怕她不來?
    謝綰歌難免有些疑惑。
    而景遷,來蓬萊是為了什麽呢?還偏偏是在他們尋求結盟的手書送達的前一日。
    這時間點很是微妙呀。
    還有之前負氣離開的那位白胡子長老,仙界的習慣與神界大致相同,以左為尊,所以那應該是大長老。
    大長老為何會在神界有人造訪的時候表現這般,雖說看起來並不像是給謝綰歌臉色,但當著外人鬧內訌,這不是自掃仙族顏麵嗎?身為大長老,自然不可能如此任性,那定是另有原因。
    諸多事情都透著詭異,可謝綰歌如今知道的還太少,隻能靜觀其變。
    不知是不是心中藏了太多疑惑,謝綰歌到蓬萊山的第一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掙紮了許久,謝綰歌終於放棄睡覺這個念頭,索性披了衣服起身出去走走。
    夜涼如水,但夜晚的蓬萊山景色卻比白日裏要好出許多。仙族給謝綰歌安排的客房處於較高的位置,前麵又修建了一個花園,但最妙的,卻是站在花園一角的漢白玉欄杆處,可以將大半蓬萊的景色收入眼底,甚至可以遠眺到島外的茫茫大海。
    圓月高出海麵,月光之下的海麵波光粼粼,將蓬萊都映照得十分夢幻,倒確有了幾分仙境的味道。
    謝綰歌憑欄遠眺,感受著微微海風的氣息,原先因失眠而有些焦躁的情緒也平複了許多。
    她竟無端的想起了雲庭山,到如今,她其實都沒有將整座雲庭山逛遍,還不知道雲庭會不會有這樣一個觀賞景致的好地方,也不知道雲庭的夜晚,會不會有這樣的景致。
    或許等所有都平定之後,她也能和景遷相偎雲庭觀賞這樣的景致。
    最近也不知是怎麽了,謝綰歌發現自己無論是想什麽,到最後都會轉到思念景遷身上。
    她對景遷的突然消失有說不出的心慌,那種隨時有可能徹底失去景遷的陰霾一直纏繞在她心中,越是心慌,她便越是不自覺的去想象等一切都結束了之後,她與景遷的未來。
    但若是真的開戰,她其實對自己是否能如景遷當年那般取得勝利一直都抱有懷疑的態度。她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鏟除天道,讓景遷回歸。越是不確定,她便越是不受控製的去想以後的美好,好像這般想了,就能對自己抱有信心一樣。
    沉思之間,謝綰歌忽地感受到了景遷的氣息,雖隻是一瞬,卻依舊被她敏銳捕捉到了。謝綰歌詫異轉身,卻半個人影也未曾見到。tqr1
    明明方才那氣息就出現在她身後,那樣近,卻在一瞬間便消失了,像極了謝綰歌一時的錯覺。
    謝綰歌悻悻欲轉身,遠處又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朝著這邊走來。謝綰歌停了動作,等著那人現身,卻滿是失望的見到了碎月。
    “姐姐還沒睡?”碎月朝著謝綰歌走來,白日裏那身水色的齊胸襦裙已經換下,臉上帶著笑意,連帶著那雙眼睛都變得格外勾人。
    然而謝綰歌卻對她這個突然過分親昵的稱呼有些不適應,畢竟若論年歲,她還真抵不過眼前這人。
    懶得計較,謝綰歌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碎月方才見到她的樣子,好像專程過來找她一般。
    “先前看到姐姐朝這邊過來,我便跟著來了。”碎月說著,走到謝綰歌旁邊,雙手交疊輕放在欄杆上,目光遠眺,“姐姐覺得這裏景色比之雲庭山如何?”
    謝綰歌不置可否,微微一笑,“你去過雲庭?”
    碎月卻笑了,“世人皆知,雲庭是帝君送給未來妻子的聘禮,雖然父王為我向帝君求親的時候,璃華早已不在了,我卻也無緣見過雲庭。”
    話語倒是有幾分坦然的味道,謝綰歌對碎月的敵意也少了幾分,“或許姐姐從未見過我,我卻是見過姐姐的……在姐姐還是璃華的時候。”
    謝綰歌這才明白碎月叫她姐姐的原因,大抵是也與大多壽命冗長的人一樣,並不將她的轉世當一回事,隻簡單地將她與璃華看做了一個人,不過如今謝綰歌早已不介意這種事情了。
    碎月似乎並不介意謝綰歌是否接她的話,“那時候我愛慕於帝君,無數次的遠遠觀望中,皆見姐姐與帝君出雙入對。那時候覺得自己大約是沒有機會了,便將所有念想都壓在了心底,可後來的變故,或許對當事人來說是一種不幸,對我而言卻是一絲希望。”
    碎月說到這裏,便沒有再繼續,後來的事情謝綰歌早已知道,景遷拒絕了仙族聯姻的提議,仙族與神族還因此而疏遠了不少。
    碎月突然轉過頭望著謝綰歌,眉眼間竟是道不明的情緒,“我原以為帝君此生都隻會喜歡璃華一人的,所以當初對於帝君拒絕聯姻這事雖有過傷感卻一知曉在情理之中。後來突然聽聞帝君要成親了,那時候或許隻有我的心情最為複雜吧,到現在即便我知曉了你便是璃華之後,再回想那段時間,仍覺得那時的自己定是十分淒涼的。”
    “為什麽和我說這些?”謝綰歌不解,她與碎月不過今日才相識,更何況身份尷尬,又何必說這些話呢?
    “姐姐不好奇我為何會知曉姐姐的身份嗎?”碎玉反問謝綰歌。
    謝綰歌一愣,她在來蓬萊之前,確實還考慮過如果仙族的人並不知曉她璃華轉世的身份,隻當她是一介得道的凡人而輕視她,她又該如何應對。但方才碎月道出她璃華轉世的身份,她便理所當然的覺得是仙族君王知曉了她的身份,而告知了碎月的。
    然而碎月這一問,便推翻了謝綰歌的猜想。所以,除了仙族君王告訴她這些事,又有誰知曉她的身世,還告知了碎月呢?
    “若我說是帝君告訴我的,姐姐信嗎?”碎月淺淺一笑。
    “你見過景遷?”謝綰歌目光一沉。
    碎月的笑意更深了,“今日裏父王不是告訴姐姐了嗎,是我在蓬萊見到了帝君的呀。”
    謝綰歌方才再次回味仙族君王之前那番話,那時候仙族君王說得含糊,謝綰歌自然而然地便以為他們不過是遠遠見到了景遷一眼,現在再回想,仙族君王當時用詞確實隻得推敲,他說的是“片刻”,而非“一瞬”。
    見到片刻……
    “景遷還對你說了些什麽?”謝綰歌蹙眉,她不太清楚景遷為什麽會和碎月說這些,就算是已經被天道控製了,天道應當也沒有理由說這些東西啊。
    碎月微微偏頭,媚眼如絲,“姐姐似乎有些緊張呢。”
    “說了些什麽?”謝綰歌恢複了一貫的麵無表情,淡淡望了碎月一眼。
    碎月捋了捋被海風吹亂的發絲,“姐姐這個樣子,還真有些像帝君呢,也不知道日後我與帝君相處久了,是不是也會越來越像帝君。姐姐以前是什麽樣子呢?”
    謝綰歌麵色一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碎月則笑得燦爛,轉而望向海麵上緩緩升高的圓月,“姐姐還是聽不明白嗎?我當然是問,日後等我嫁給了帝君,相處久了,會不會也沾染上了帝君的習慣,越來越像帝君。”
    謝綰歌覺得,她方才對碎月生出的那一絲好感,一定是因為她被海風吹昏了頭。